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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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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没战意,而本来就很没战意还被众人遗忘的某个小孩,十分无聊的坐在电线杆上发呆。
说起来刚刚Lancer离开的时候没有顺便把他带走。
心里庆幸着今晚不用被咬,但是真的很无聊,看下面的两组人纷纷进屋商讨,暂且没地方可去的罗匄,只好百般无聊的数星星看月亮发呆。
非常没有紧张感。
而屋里,也没有紧张到哪里去。
泡上壶日本茶,凛很好心地给被莫名其妙拖进圣杯战争的士郎同学讲解了下。
Master是什么,Servant是什么,还有令咒是什么。一五一十把一些跟圣杯战争有关的信息告诉士郎。
那是她作为被士郎救的回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就在凛的讲解稍稍告一段落的时候,被吩咐在外头监视的Archer突然插进话来。
『凛。』
『什么事?有敌人吗?』
『不──应该不是。』
『嗯?』
『那个小孩,现在在这附近。』
没有做任何伪装的罗匄,被有着鹰眼的Archer发现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小孩?──罗匄吗?!』
『恩。』
发现Archer沉默下来,凛追问。
『他有要攻击你的意思吗?』
『嗯?不,没有──』
Archer好复杂的看着坐在电线杆上发呆的小孩,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让Archer很想袭击他。
说起来,不久前也是因为毫无防备的样子,所以才被Lancer从三楼丢下去啊──
『Archer。』
『恩。』
『把那个小孩抓过来。必须问一下他刚刚去哪里了。』
『了解。』
因为这样,罗匄今晚第二次被人偷袭。不禁让人叹道警戒心太低了。
罗匄是已经被Archer扛上肩之后才发现自己被抓。
没有杀意没有恶意,又并非是会对自己构成生命伤害的事,罗匄根本没有在防备,甚至根本不上心。
「……Archer?」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Archer在心里毫不留情地骂着反应太慢。
「凛找你,跟我来一趟。」
「喔。」
「……」
这小家伙就这样妥协了?也未免太没有主见了吧?!
看不过罗匄的逆来顺受,Archer没好气地问。
「喂,要是我现在杀你会怎样?」
「会反抗喔。」
「总算还有点救……」
「?」
罗匄安分地让Archer带进屋里,因为毫无声响动静,所以当Archer拉开拉门出现在起居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就连凛都不例外。
「怎、怎么了?」士郎错愕。
「那家伙就这样乖乖让你带进来?」凛无语。
「──」Saber讶异地看着银紫发的小孩。她没察觉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是有感觉到Archer的靠近,但是这个孩子,她并没有察觉。
「恩,挺安份的。」
Archer把罗匄放下来。士郎本以为小孩是被打昏带进来的,但直到看到罗匄稳稳的站着,他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罗匄左看看右看看,注意到Saber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生疏陌生,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会被发现真实身分真是太好了。
既然没什么好顾忌的,罗匄的态度就更放松了。
他很自动的在暖炉边窝成一团,将头靠在膝盖上,银紫色的长发流泄在地上,看向凛的纯净双瞳眨了眨。
士郎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害羞。
这孩子好漂亮──
「凛,听说你找我?」罗匄直接切入话题。
凛对于罗匄如此放松的态度不知该如何响应。说起来,这个孩子好像从一开始,就很怡然自得,没有任何的恶意与敌意。
「──那个先等一下,你为甚么要坐在那里?」
虽然罗匄的态度很放松,但是他所选择的位子,其实离他们有段距离,就好像是被刻意隔开的感觉。
「嗯?这里比较温暖。」
这理由如此理所当然,凛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回去。
沉默了一秒,凛率先投降。
「算了──我有事要问你。」
「嗯?」
「你去哪了?Lancer离开学校之后,你去哪了?」
罗匄轻轻笑了,「我有一定要回答妳的必要性吗?」
要是别人这么说,凛一定会瞬间理智断线,但是罗匄用的语调是轻柔询问句,他是真的在问这件事,而非用问句来塘塞问题。
而且他也没说错。罗匄不是凛的Servant,没有一定要有问必答。甚至,以一个来路不明的Servant来说,愿意坐在这里没有任何敌意还任你问问题就是一件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就算是知道这点,凛也不想妥协。
「不,你没有,但是我想知道。」
「那么,我能告诉妳的是,我一直跟着Lancer,其他的,恕我不多说了。」
此话一出,凛看他、士郎看他、两个Servant也都看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孩子一直跟着Lancer却没被发现?!要知道那个Lancer可是警戒范围十分广泛的啊!而且他们一点都不认为那个Lancer会对个孩子手下留情,要知道他可是一枪杀了无辜的目击者,不小心失手还会回头补捅一枪的恐怖家伙啊!
「咳──」凛轻轻咳了一声整理情绪,「也就是说,你知道Lancer的落角处?」
罗匄耸肩装傻的笑。
──这小孩一定知道。所有人无不在心里这么想。
但是如果罗匄不愿意说,他们也别想从他嘴巴里撬出个答案来。
凛向Archer使了个眼色,Archer立刻会意,一个闪身来到罗匄身后,二话不说的制服了小孩。
Archer已经懒的吐槽这孩子很好抓的这件事了。身为Servant能这么没戒心也是件奇迹了。
「罗匄你──」
双手跟喉咙都被人掌握住,罗匄却笑了,毫无害怕惊慌之色的笑了,「就算拷问我也没用喔。」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让空间完全安静了下来。
这个孩子刚刚说了甚么?
拷问?
她刚刚只是想稍稍威胁一下而已,根本没想要拷问他啊!
这事有蹊撬,难不成这孩子被拷问过?对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
Archer下意识的放开了罗匄。
凛气势惊人的逼近了罗匄。
「给我从实招来。你被拷问过?」
罗匄点头。
「小孩子玩闹的那种?」凛继续问。对小孩子来说,搔痒就足够能说上是拷问了。
罗匄摇头,他知道凛说的是哪种,「绝对是不忍直视惨不忍睹的那种。」
凛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罗匄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还有直到现在都还带在身上的枷锁们。
「──谁做的?」凛不自觉地压低了声线。
「拷问的话主人没做过,不用担心,凛。」
看罗匄说的事不关己,凛双手重重拍在罗匄肩上,无力的重叹一口气,「那么再问一个,跟圣杯战争无关,是关于你的过去──罗匄,你的主人,对你好吗?」
「恩──」罗匄稍微偏头想了下,「如果那样算是不好的话,那就没有人能说上是好了。我是那个人唯一承认的所有物。」
这句话代表甚么意思凛并不清楚,但至少能得知,这个孩子并非是在不受关爱的环境下成长。
凛用力的闭了眼睛,沉默了几秒过后,缓缓开口,不再是私人的话题,「无论如何都不肯把Lancer的所在或是他的Master是谁给说出来吗?」
「恩。」
「即使我拿刀或剑逼迫你?」
「恩。」
「即使我说要杀掉你?」
「恩。」
「那好──罗匄。」
「我在。」
凛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罗匄,少女的蓝瞳十分的认真,「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既然你如此袒护Lancer,那么我也要你如此袒护我!」
Archer傻住,士郎跟Saber也傻住。
凛完全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爆炸宣言。
而罗匄,连犹豫都没有,二话不说的点头答应,「好。」
凛十分满意这个回答,满意的摸摸罗匄的头,他转头看向士郎,向他露出好学生的优雅笑容,「就是这样,所以抱歉了卫宫同学,没能帮你问出Lancer的所在之地。」
「呃──」士郎哑口无言,好无力的开口,「没关系……只是,能稍微告诉我一下,那个孩子是谁吗?」
「嗯?路边捡到的Servant,自称没有Master──然后从数值来看,也不清楚是什么职阶。」
「数值?」
「是阿──」凛偏头注视了罗匄几秒,「面板上职阶是乱码。数值的话很两极,根本推测不出来是哪个职阶──筋力D 耐久EX敏捷D++ 魔力C++幸运宝具 ……普遍偏低但爆发力强,不过那个耐久EX是怎么回事啊?」
罗匄露出了甜甜地笑,「我很耐打耐虐的。」
这种事是能拿来炫耀的吗……?
几个人不禁在心里吐槽他。
「总而言之,这孩子先不说,虽不知底细又敌友不明,但稍微警戒一下就可以了。倒是Saber,具卫宫同学所言,妳现在并不是处于完全状态吧?」
所有人视线移到Saber身上,Saber正气凛然坦荡荡的回答:「是的,正如妳所说,我现在并不是完美的状态。士郎并不是正规的Master,魔力的回复十分困难。」
凛放下已经空的茶杯,意外地说:「真让我惊讶阿──」
「等、等一下,远坂,你们到底在说些甚么啊?」完全不懂圣杯战争是在干嘛的士郎无知的问。
凛重重的叹气了,一旁安静听着的Archer也很嫌弃似的摇摇头,只有罗匄安静无声地站起身,探头看了看暖炉上的水烧开了没有,发现水壶里的水温度还不够,他迅速的想了下,手轻轻靠近水壶放在壶身边,没几秒就能看到水壶里的水已经有了即将沸腾的细小泡泡。
罗匄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实在太过无声,除了就在旁边的Archer,没有人注意到。另外一边凛正跟士郎解释Master跟Servant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根本无暇注意这里。
这孩子烧水该不会是要泡茶吧?Archer怀疑的想。
果不其然,罗匄不知从哪生出了茶壶茶杯茶叶,默默地泡起茶来。
当他泡好茶的时候,凛正好在抗议为甚么是士郎抽到Saber而不是自己抽到──罗匄回头看了Archer,即使没说出来,但是Archer正默默的生闷气闹别扭中。罗匄悄悄的推了一杯茶给他,然后端着另一杯放到凛眼前。
「凛,Archer也没什么不好的阿。远距攻击可比近身战还要难防御呢。」
Archer在心里点头。对嘛对嘛,他要是认真起来,轰掉一个城市也不在话下呢,前提是魔力足够的话。
意识到自己彷佛失言,凛偷偷看了Archer一眼,后者正端着茶杯,用「我等着妳解释」的目光回望她。
阿阿,又在闹别扭了阿──
「那当然,我的Archer是最好的!」凛先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然后又用着可惜的语调开口:「只是一想到Saber是被卫宫同学抽到就觉得很可惜啊!像Saber这么厉害又可爱的女孩子,让卫宫同学抽到不是太糟蹋了吗?!」
被这样说,士郎可不满意了,「我说妳这是在指我不配吗?」
「废话!蠢货!要抗议的话,你就跟我说说你有哪里能让Servant看上眼的?身为魔术师,却比吊车尾还要吊车尾!」
「────」
凛说的句句属实,士郎百口莫辩,气馁的垂下头,而凛则是心情很好的喝了一口茶──
「────」
「远坂?」
凛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有什么异状,像是敌袭什么的,让士郎神经绷紧起来。
凛放下茶杯,沉默地盯着茶杯两秒,若有所思地看着另一边靠着暖炉看起来就要睡着的某个状况外小孩,他脚边还放着完整的茶壶茶具组。
「罗匄──」
「恩,我有在听。」
「这茶,是Archer泡的还是你泡的?」
「我。」罗匄停顿了一下,像是没意料到凛会这样问,意外地反问:「不合妳胃口吗?」
「不,很好喝,只不过──」凛看了看罗匄又看了看Archer,喃喃自语:「难不成会泡茶是Servant必须要会的技能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泡的这么好喝啊?看起来也不像是第一次泡,这样更让人好奇这两个家伙的实际身分了……」
不管凛说的有多么小声,在场的三个Servant都听的一清二楚。一个存心隐瞒、一个无法表明身分,这两个只好当作没听到的不做表态,但是个性认真的Saber听到凛这么说,很可爱的回应她。
「我敢肯定泡茶不是Servant应该要会的技能,至少我泡的茶应该不怎么好喝。」
凛愣了下,语重心长地跟Saber说:「不用太在意Saber,不会泡茶不是妳的错,是这两个家伙太奇怪了,是他们有问题。既然他们都很会泡,那妳只要负责喝就好了。」
Archer扬眉,罗匄眨眨眼。
凛这家伙偏心还偏的真重阿──
「好……」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凛说的实在是太肯定了,Saber只好乖乖地接受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