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被世界所接受的毁灭》Oriente

11、第十章

　　当Lancer和罗匄回到学校的时候，教学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就连应该要有的血迹也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啧！」Lancer不屑的咋舌，「还真的没死阿，能从我枪下死里逃生的家伙屈指可数，没想到居然连这种小鬼都能算上一个。」

　　「不用太在意Lancer，你等下就有机会雪耻了。」

　　Lancer瞪了在一旁事不关己说着风凉话的某个小孩。而那个小孩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瞪了，四处看了看，把走廊的窗户打开，很有闲情的吹风赏月。

　　「那么Lancer，对方才刚离开没多久，你要怎么办？需要我帮你做追踪吗？虽然说有些能力被限制了，但是追踪个魔力还是轻而易举。」

　　罗匄向Lancer提议，但看那副样态，就好像是随口提起一样，一点都没有认真想帮忙的意思。

　　但Lancer也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收回你的多管闲事，只是找个人而已，小事一桩。」

　　罗匄耸肩，毫不在意自己被拒绝。Lancer看他一点警戒心都没有的背对着自己，突然兴起一个念头，于是，他一把抓住小孩的手，以罗匄来不及实时反应的速度，直接把他翻出窗外，让他体验一下没安全措施的自由落体。

　　身上的枷锁受重力影响下降的速度非常的迅速，从三楼落到地面只花了一秒不到的时间。

　　Lancer的行为没有带有任何的杀气，他纯粹就是好玩而已，所以罗匄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且在这个世界里，罗匄的警戒确实有比较松散。

　　只要不会构成他目的上的阻碍，怎样都无所谓。再加上他十分的耐打耐虐，这种程度就想弄死他根本不可能，自然而然的松懈下来。

　　Lancer目送他以超快的速度掉下去，本以为会看到小孩狼狈地摔在地上，出乎意料的，在他落地的一瞬间，空气之间彷佛被压缩缓冲，小孩轻柔的被放到地上，下一秒，一阵狂风急窜直上，狂啸的飓风硬生生将Lancer吹退几步，吓了Lancer好大一跳。

　　这是那个小家伙的能力？

　　看着一楼的罗匄一边说着甚么一边站起来，微风带起了他那头漂亮的银紫色长发，罗匄无奈的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在安抚甚么，然后空气再次回复了平静。

　　Lancer从三楼跳下来落在罗匄旁边。

　　「刚刚那是什么？」

　　罗匄抬头看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Lancer是在指甚么。

　　那个突然出现猛地吹过来的狂风，不用动脑也能知道那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那个阿，不是我的能力，风──我家几个小朋友中的一个，因为你刚刚直接把我丢下来，她有点意见。」

　　「哦？所以刚刚那个是威胁？还是警告？」

　　「恩──我想只是在表达她的不满而已，应该没什么恶意。她知道你没有认真的意思。」

　　Lancer沉默了。

　　如果刚刚那样只是在表达不满，那如果认真来的话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了。

　　总之，看罗匄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Lancer决定还是先做应该要做的事。

　　随便的从花圃捡了个石头过来，在上面刻画的卢恩符文，灌输魔力后小石头自己跑了起来。

　　Lancer看着小石头不等人的跑远，伸手一捞再一次把罗匄扛上肩，追着小石头跑去。

　　「Lancer，不带着我你的速度应该比较快吧？」

　　「废话，你那么重，带着你速度自然被压下来了。」

　　「那么为甚么不放我下来呢？」

　　Lancer轻巧地落在树干上，目光追着小石头，心不在焉的回答：「并不碍事。而且，你是个很好的存粮。」

　　「──原来我在你眼中等于食物阿。」

　　罗匄感慨的说。Lancer爽朗的大笑。

　　「怎么，小家伙你不满吗？」

　　「不，没有。」

　　「那么下次我魔力不够的话，你的血再让我喝吧！」

　　「──」

　　罗匄扯了扯Lancer的海蓝长发表达自己的不甘愿，但是他并没有反驳Lancer的话。领悟到这个小家伙即使不甘愿还是会让他喝血，Lancer笑得更开心了。

　　■□■□■

　　尽管因为罗匄很重而导致速度下降，在小石头的追踪引路之下，Lancer还是很快的找到了目标。

　　那是幢纯日式的宅邸。

　　Lancer将罗匄放在附近的电线杆上，自己孤身一人入侵了那宅邸，就像在逛自家后院般的走在别人家的屋顶上。

　　罗匄看着Lancer用灵体化的方式闯入了那户人家，然后几秒之后便传出了打斗的声音。不愧是有效率的枪兵，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对方逼入了没有后路的仓库，虽然感觉起来十分像在玩……

　　再不认真点会吃亏喔Lancer，那个少年身体里，可是有着能招唤出不得了家伙的圣遗物呢！

　　但是那边打得正欢，罗匄一点都不想去混那趟浑水，继续当没事人在高处旁观。

　　于是，幸运值不怎么高的Lancer，在把少年逼近死路后，最后一击还没下手，就被对方用不正规方式召唤出来的Servant一击打出了仓库。

　　纯蓝白银铠甲，金发绿眼的少女。

　　罗匄看过那个人，也认识那个人。

　　Servant．Saber，真名是阿尔托利亚，是鼎鼎有名的骑士王阿瑟。

　　真没想到这次会遇到相同的英灵阿──

　　罗匄困扰了。

　　那位金闪闪的王者不算，即使那位王知道他的身分与目的都无所谓，反正仗着吉尔伽美什对他的通融宠爱，他还不用太担心底细被暴露。而且依照吉尔伽美什的个性，他故意隐瞒等着看戏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这次是作为Servant参战，不管怎么说，虽然也只有那个时空，但要是Saber记得他的话，他的底细几乎隐瞒不了。

　　他身为毁灭之子的事，还有他必定是为了主人而行动的事──他想要对圣杯本体出手的意图，一定会被挖掘出来。

　　该怎么办呢？

　　杀人灭口？

　　虽说不是做不到，但如果做了就一定会被其他人视为仇人，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对圣杯出手而已，一点都不是个好主意。

　　叹口气，罗匄逃避似的摀住眼睛，很想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

　　就在罗匄摀住眼睛的这段时间，他错过了Lancer跟Saber精彩的对决。

　　Saber手上那把看不见的剑让Lancer吃足了苦头，不过Lancer还是将每一道凄厉的攻击都稳稳接下，毫发无伤。

　　当然，这点他非常的不满。

　　「卑鄙小人，藏起自己的武器是甚么意思啊！！」

　　Saber的回答是一击帅气的砍过去。

　　不得已，Lancer还是暂且先拉出了足够反应的安全距离。

　　「怎么了Lancer，站在那里不动可有辱枪兵之名阿。你要是不上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Lancer咬牙切齿，「在这之前我先问个问题，妳的宝具，是剑吗？」

　　Saber露出自信地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斧也说不定是枪，当然，也有可能是弓呢。」

　　根本睁眼说瞎话，自己已经确认过所有的Servant了，三骑士之中自己是枪兵，那个红色的家伙是弓兵，所以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剑士。

　　Lancer冷笑了一声，「啧，胡扯甚么，妳这个剑士。」

　　重摆架势，血红色的宝具上缓缓凝聚着魔力，那即是即将使用宝具的证明。

　　虽是如此，但Lancer的战意并没有对手想象中的那么高。

　　与其跟眼前这一个拿着看不清武器的Saber打，Lancer大概更怀念跟那个能源源不绝拿出宝具的红色Servant好好打一场。再加上令咒的关系，Lancer实在没甚么战意，只想把Master的命令完成后走人回家。

　　「──那顺便再问一句，Saber阿，我们毕竟是初次见面，没有就此停手的打算吗？」即使魔力很足，他就是不想跟Saber打。当然他也不会承认，这大概跟他在战场上不杀女人的喜好有点关系。

　　「我拒绝。」Saber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是吗──」Lancer可惜的在心里叹气，「被命令要杀那小鬼是其次，说来我原本的目的只不过是探查一下──」

　　深吸一口气，Lancer直接启动宝具，大量魔力凝聚在血红枪枝上，魔力浓郁的程度让Saber完全无法掉以轻心。

　　这会是十分强力的攻击。

　　在场的所有人都这样判断，包含Saber、包含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少年、包含在一边旁观的银紫发小孩。

　　Saber握紧剑柄，少年摒住呼吸，而罗匄──真心诚意的希望Lancer不要把宝具放出去。要是解放宝具而导致缺魔的话，那只狂犬是不是就会来咬他阿……不想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被咬两次啊！

　　大概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罗匄脑子里想着如此不正经的事。

　　耳边隐约传来熟悉之人无奈地叹气声，罗匄在心里辩解自己可是很认真的。

　　■□■□■

　　那充满暴虐魔力的血红之枪，终究还是被他的主人放了出去。

　　扭转因果的枪──

　　不负期望的击中Saber的身上，只不过由众多因素加起来，这枪并没有让Saber直接回归英灵座。

　　不悦的咋舌，Lancer理所当然的不满意这个结果。然而更让人不愉悦的，还有另一件事。

　　「──刺穿死棘之枪（Gae Bolg）。真名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啧！失算阿，要是放出了这招还无法必杀的话就糟了呢──果然人太有名就是麻烦，我想妳也是吧，隐藏宝剑，也是为了不让人认出妳吧！」

　　Saber没有回应。Lancer毫不在意有没有人响应他，收回所有的战斗姿态，将长|枪慵懒的扛上肩，转身就走。

　　「我家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呢，说什么『如果枪被躲过了就赶紧回去』──」

　　「你要逃吗？！」

　　Lancer停下脚步，稍微回过头看她，那个眼神，充满了凶猛的野性与战意。「要追上来也是可以的喔，只不过──到时候请妳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我一战吧！」

　　「────」

　　身负的伤势虽不致命，但要紧接着跟Lancer死拚过于鲁莽，更何况她不能放Master自己一个人，所以最后Saber还是只能放走Lancer。

　　少年在Lancer走后判断暂时没有危险而从仓库里出来。

　　「喂，妳没事吧？」

　　少女简单的复原了铠甲上的破损，回头注视着自己的Master。

　　「妳──究竟是什么人啊？」

　　「Saber的Servant，所以你可以直接叫我Saber。Master。」

　　少女的端正态度让少年不好意思起来，「阿──那个，我叫士郎，卫宫士郎。」

　　「卫宫……」Saber在口中咀嚼熟悉的音调，然后发现眼前的建筑煞是眼熟。

　　注意到Saber的视线，士郎原本想要解释，但随即发现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简短的空白时间，Saber很快地就明白自己的Master并非正规的Master，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把自己招唤出来，就是自己的Master。

　　只可惜，Saber实在不是解释的料，无法为士郎解开任何的解惑。而且在此之前，她必须先确保目前的状况是安全的──

　　没错，外面还有一组敌人。

　　那是──

　　为了救士郎而赶来的凛跟Archer。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士郎无意之间用掉了一个令咒强迫Saber住手。

　　双方原本兵刃相间的Servant纷纷停下手中的武器。

　　Saber惊愕士郎的行动，而Archer只是维持着戒备没打算主动攻击。

　　看着莫名其妙自己吵起来的Saber组，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远坂凛，优雅地从地上站起来，优雅地向卫宫士郎微笑。

　　「总而言之──晚上好啊，卫宫同学。」

　　于是，在两个Master都没战意的情况下，这场战斗注定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