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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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巧合
小白脸都黑了。
他侧身躲开了两个姑娘温暖的怀抱，没想到后面之间撞上了一个软扑扑的粉胸。那位姑娘浓妆艳抹的，带着呛鼻的脂粉味，让小白忍不住打喷嚏。
“这位爷不要害羞嘛~”拖着长长的撒娇尾音，他的脸又白了白，这时他才觉得顾宇那撒娇真真是天籁之音。
他一推开，另一个又黏了上来，他又不好意思对这些弱女子动手，她们可比那些刺杀的人难缠多了，就像水一样黏在身上。
“慢着，听我一句，在下不是来此处寻欢作乐的。”好不容易才脱了身，手上的斗笠都不知道掉到那去了，幸而短剑在胸口藏着未掉，否则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紫衣人倒了倒空了的酒壶，姑娘们赶紧知趣地去拿酒。趁着这个空档，紫衣人正经了些回道：“来这地方不是寻欢作乐，莫非是图谋不轨？”
“是也，非也。”小白抱拳，“不过想问一问今日是否有姑娘抱恙在房罢了。”
似是漫不经心，他叫来老妈子，见他应允，就告予他：“今日就两位姑娘在房内，凝儿与芸儿。”
小白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随后道了谢，准备走。
“帮了你，这便走了？”紫衣人眯着眼，“你们江湖人不是最讲义气吗？过来！给老子斟酒！那些姑娘们斟酒都太花里胡哨了，老子喜欢爽快的！”
小白本以为可以逃离这是非之地，不想这位将军偏就与自己过不去。忍着一肚子没处撒的火，他只得应声来给他斟酒。
一直喝到他睡着，总算得以脱身。
自然，最后那段他是没说的，“出来后我在花满楼外又蹲了许久，在玄衣城转了两圈，防止有人跟踪才回来。”
顾宇心中有疑，但也没多说。他想到刚刚听到的事情，觉得如此一来更该去会会这位将军。
小白默不作声地吃了一只鸡腿便不动了，待顾宇吃完，两人收拾好行装，小白感觉头上少了斗笠有些没有安全感，多摸了几下发顶。
“你可要我去花满楼帮你寻斗笠？”顾宇感觉出他的异样，挑眉道。
“不必了，斗笠而已，再买再做便是了。”小白想到再花满楼的经历就想打喷嚏，若是真要去他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本以为顾宇是开自己玩笑，没想到走着走着真就来到了花满楼。小白疑惑地看向他，顾宇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个人需要引你见一见。”
踌躇犹疑了一下，小白还是踏了进去。老妈子像昨晚一样热情地迎上来，顾宇却只是亮出一道令牌，她便恭恭敬敬地退下，并指了指楼上的一间。
心中犹疑更甚，但也隐隐猜到了带他来见的人，多半是昨晚那位紫衣将军。
果然，顾宇上去甚至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那紫衣男子正睡得惺忪，仿佛在梦里般喃喃：“居然会梦见辰宇这家伙，真是见了鬼了……”
见到那张老面孔，顾宇啧啧，“拿水泼醒他。”小白一愣，怎么说这也是朝廷命官，正四品的破虏将军。不过两人的反应，明显是相熟的，自己也算是趁机报了斟酒之仇。
一盆冷水彻底打醒了醉酒之人，滴滴答答的水和他凌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咳了几声，抬眼看了下顾宇。那桃花眼不似昨日妖娆魅惑，反而盛满杀气。
此人非同小可。同为习武之人，小白立刻从那杀气中感受到了他的实力。
“呵，原来不是梦啊。”紫衣人收了杀气，利落地起身，看来酒已经彻底醒了，“在这等我一下。”说完他去了另一个隔间，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便出来了。
眼前的男子与晚间所见大相径庭，墨绿色的锦袍显得沉稳大气，发丝也一丝不苟地束成了一束，清清爽爽地挂在脑后，桃花眼仍然勾人，却因那飞扬入鬓的眉，不怒自威。这般，便真有一国将军的架势来，年纪虽轻，却不容小觑。
“连归，我可许久不见你这般人模狗样。”顾宇坐在那看着桌上的解酒茶，倒了一杯，晃了晃。
唤作连归的男子拉了另一张椅子来，坐在了他们对面，“赫晩，字连归。”他看向小白，向他介绍自己，当仔细一看，却笑了，“这位我倒是见过的。”
“无名无姓，公子唤作小白，有一表字，去年及冠后也可用，表字长歌。”小白也向他介绍了一下自己，只是这个表字时隔太久，已然生疏了。
赫连归念了两下“长歌”，觉得朗朗上口，“既如此，你我便是同岁，不过我年初生辰，当比你大。”
看着这厢两人已经要开始称兄道弟，顾宇用扇子拍了拍桌子，“小白是我的随从，谁许你称兄道弟了。”
“呵，辰宇莫非吃醋来了？”赫连归啧啧两声，调侃着。顾宇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今日过来是与你说正事的。”
“但说无妨。”赫连归正了正身，却看向了小白。小白本不想回忆起昨日之事，也不愿多语，但显然赫连归不傻，既然昨夜遇到，今日再见那便不是巧合。
他也就应下拿到目光，问道：“昨夜将军为何要包场？”
赫连归却笑了，拍着桌子的那种，“原以为你要问什么凝儿芸儿，却是这等事，这事你家公子便可以解答。”
顾宇虽然对“你家公子”这种称呼甚为满意，不过见他又这么事不关己地推给自己，又气他那高高挂起的嘴脸，“这家伙啊，每次打了胜仗之后当晚都要包下花楼，自己喝得烂醉到不省人事，升到正四品，可不止他糟蹋了多少姑娘呢。”
“喂，你这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我包下花楼不过是为了让手下将士们享受，我向来是只喝酒的，脂粉哪有美酒醉人？”赫连归说着又仰头饮下几杯解酒茶，想必酒虽醒了，仍然口渴得紧。
顾宇挑眉看了眼小白，小白自然明了这个中缘由，见昨日情景想必赫晩说的不假，但这样一来事情就更为蹊跷。
“至于昨日你问的那两个姑娘，我第一次来玄衣城，自也不知那两人是谁，不如你出去问问。只是怕打草惊蛇，你昨日追到这来，想必是那人钻入了此处。”赫连归没等他问话便接着说道，并且仔仔细细打量着小白。
小白点点头，“正是，将军想必也是感受到了楼内有人忽然进入，才请我进来的罢。”
赫连归豪爽地笑起来，显得十分愉悦，“长歌贤弟我甚是喜欢，很久没有这么灵性的同龄之人。”
“将军过誉，将军如此英明神武，小生也是相见恨晚。”小白笑着回他。此话也不假，短短相处下来便可感觉到赫连归的豪放洒脱，没有预想中官员做派，真诚直率，更有江湖中人的侠义。
赫连归一下便握住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小白本能想抽回但又忍住了。那是一双大而温暖，布着细密老茧的手，那是练武留下的。
“何必见外，和辰宇一般叫我连归便可。”说完等怔忪的小白回过神来，才放开了手。
“嗯，连归。”
顾宇在一旁用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桌沿，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才插话，“我来见你不仅是引见你们相识，只是最近这事蹊跷太多，以你的身份或许能帮扶一二。”
赫连归自然知道他是来寻求帮助的，只是故意不提，他便是要等到他自己低头求他帮忙。不过认了个兄弟，让他心情大好，也不再为难，只是示意他继续说。
“玄衣派灭门一事你可听闻过？”顾宇面目沉静，认真专注，“翩翩佳公子，能察天下事”这样的美誉确实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就这样理了一遍这一日内发生之事。
听完顾宇所说，赫连归陷入沉思，“你是说，我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掩人耳目的棋子？”
“正是。剿匪的时间，以及知道你有庆功宴之后连包几夜花楼的习惯，恰好可以为那名内应的行动作掩护。”顾宇见壶内茶空了，直接拿了赫连归面前的那杯，浅酌了几口。
“如此一说，倒也确实蹊跷，我本无意来此剿匪，却在早朝被力荐钦定。你说主谋在皇城之中，确有可能。”
顾宇点点头，又问：“皇城中可出了什么事？据传护城河中有天衣无缝诀的残页，想来并非真事，而是有人为了传出某种讯息的谣言。”
赫连归眸色忽黯，外面本是晴空万里，不知何时来了一片云层，骤然遮住了阳光，落下一片阴霾。“太子长睡不醒，只是此事已封锁，按下不报。”
顾宇皱眉，但似乎也在所料之中，“你回去后，记得传信于我，你知道的，我有只信鸽。”赫连归了然，不过看了沉默不语的小白一眼，“那倒是可以，不过你的随从可否随我回京？”
“不可。”顾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赫连归却没怎么在意，而是转头看小白，“你意下如何？”
小白抱拳，“自然前去京城或许能获得更直接的讯息，不过我与公子有契约，三年内均应不离他左右，且此处仍有诸多疑点，恕难从命。”
赫连归也不恼，似是早就料到，便道：“如此也可，不过你须先赢了我，否则便没有护卫辰宇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