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妻说

8、第八章

　　哈？小小年纪？这位大哥是对小小年纪有什么误解吧。三百岁的年纪在凡间可是老不死的年纪了，不过这身高倒是有小小年纪的感觉，

　　云茯苓嘴角拉了个笑：“这位大哥可是认错人了？”

　　听了云茯苓的话，长得好看的那个人却是一笑：“找没找错，与我回魔族便知。”

　　云茯苓眸光一凉，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出手，盯着下头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彼时云茯苓还不认得凤北辰，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云茯苓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想带她走，那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云茯苓脚下借力，腾身而起，径直杀向了领头的那个。

　　彼时云茯苓年轻气盛，动不动就爱打打杀杀的，也爱嘚瑟，想着长得好看的只能当个花瓶，没什么真本事，抱着这样的念头冲了下去，还没近得了凤北辰的身便被他周围跪着的侍卫挡了下来。

　　云茯苓落在一旁，已知自己与他们的差距，果断认怂。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小女子也能屈能伸。

　　云茯苓手中长剑收手，转过头，脸上扯了个笑，软软得唤了一声：“这位漂亮的小哥哥叫我，我自然是愿意去的。只是.....”云茯苓拉长了音，瞥了一眼他的眼色发现没什么变化后接着道：“我就是一届凡人，不似你们一般神通广大会飞，只能走着去，可能会耽误你们的脚程。不如.....”

　　然后一个闪身闪至高台处朝着他们一笑：“不如就此告别。告辞不送！”掐了个诀遁地跑了。
　　云茯苓在南山三百年可不是白活的，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找死你们。

　　不出片刻，云茯苓便到了山顶，找了颗大树，爬了上去，坐在树枝上晃着自己的短腿，随手摘了片叶子放进嘴里叼着。心下想着，等天暗些了再回去，他们找不到自己，应该会自行离开的。在云茯苓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坐着的树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跑得挺快。”

　　云茯苓顿时呆了住，僵硬地将头低下看着树下站着的人，这人怎么这么速度。

　　云茯苓尴尬地嘿嘿一笑，正准备掐个诀离开时，树底下来又传来了声音：“再跑便将你绑着回去。”

　　若是真的绑了，云茯苓想她能跑的机会就没了，不如先跟着去，半路上有什么机会了再跑。做好打算，云茯苓跳下树，拍了拍手掌上在树上粘上的脏东西，然后朝着凤北辰天真一笑，打哈哈道：“不跑，不跑。”

　　听了云茯苓的话，凤北辰方才转过头看着云茯苓，在云茯苓面前蹲着使得云茯苓可以平视他，云茯苓盯着他的眼睛，那双似有浩瀚星辰的双眼，像是要将云茯苓吸进去，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过去。

　　是幻境，云茯苓闭起眼睛不让自己再看那双眼睛，强迫自己按下心神，再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明。

　　眼前的人摸了摸云茯苓的头，带着笑意道：“倒是机智。”

　　后来凤北辰他们直接带着云茯苓掐了个瞬行诀直接带回了魔族，云茯苓瞠目结舌地跟着凤北辰回了魔族，歃血证明云茯苓是魔王的女儿之后，将她先安置在了一个别宫。

　　再后来便是跟凤坤灵打了一架，见到了魔王。

　　云茯苓眼见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将思绪拉了回来。云茯苓看着身旁坐着的凤北辰，心里一股暖流，初时不知为何凤北辰对她如此好，以为凤北辰也是在图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可是云茯苓自己不过是刚被接回来的魔族帝姬，凤北辰在魔族的位子比云茯苓高，法术比云茯苓厉害，云茯苓身上实在没有什么他可图的。

　　后来云茯苓才知道原来凤北辰是心疼她这个流落在外在的妹妹，在魔族像云茯苓当时那样的年纪应该是天真无忧的，可是当他们寻到云茯苓时，云茯苓当时的眼中，只有戒备，就连跟他们回魔族的途中，时时都在提防。

　　想着明日凤北辰还要上阵，云茯苓打了个哈哈将他赶回去了，云茯苓一个人坐在房顶看了一夜的月亮。

　　一夜未眠。

　　天亮归期醒后，云茯苓让归期搬了把摇椅放在小院里，云茯苓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虽是惬意，但是云茯苓的心却是在城墙外的战场上。云茯苓掐了个千里传音诀放在耳边，城外的厮杀声传入她的耳朵。

　　若赢，城中魔族子民得以平安，若败，魔族当真是要被灭族。

　　不知提心吊胆了多久，云茯苓的耳边传来一声凤鸣。

　　赢了。

　　凤鸣声是魔族传信息的一种方式，这说明凤北辰赢了，云茯苓的眼睛一瞬睁开，径直坐了起来，望着城外的天边。只见那一头一只凤凰一直盘在上头，凤鸣声不断。

　　云茯苓的心中又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赢了，那云华又是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回去会不会受天帝的责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云茯苓竟不希望魔族赢。被云华关了两百年，云茯苓想她大抵是病了。

　　屋子里的归期听到凤鸣声后，跑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凤凰，半晌才转过头来看着云茯苓，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云茯苓面上扯了个笑，只听自己平静得同归期讲：“我且出去看看。”然后唤了自己先前收的坐骑，仙鹿。

　　坐在仙鹿背后，云茯苓的手抚上心口，她怎么会盼着天族赢，她魔族子民还在等着凤北辰他们凯旋而归，她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她定是病了。等回去该找个医师看看了。

　　云茯苓骑着仙鹿上了城墙，在城墙上云茯苓居高临下地望着慢慢撤兵离去的天族士兵，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凤北辰的影子，随手抓了一个小兵，问了凤北辰大概的位置，准备去寻。被云茯苓唤住的士兵盯着云茯苓看了半晌，方才木木得道：“帝......姬？”

　　云茯苓两百年未出现，没想到军中竟还有人认得她。云茯苓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是我。”

　　还未等小兵张再说什么，云茯苓已骑着仙鹿下了城墙，向城外飞奔而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厮杀之后的尸体，越是往前走，云茯苓心中的一腔怒气更甚，她心中的怒火压在心中无处发泄憋得她难受。

　　魔族子民为护魔族皆战死沙场，而身为魔族帝姬，云茯苓却在刚刚，居然在盼望天族赢。当真是可笑之极。是这些魔族子民给了她几千年安逸的时光，他们供奉着她，云茯苓却没有做到身为一个帝姬该做的。云茯苓想自己当真是糊涂了。

　　仙鹿带着云茯苓漫无目的地乱逛，半晌，云茯苓才在一处看到了凤北辰的身影，那方的凤北辰也看到了云茯苓，对着云茯苓笑了一笑，脸上溅到了不知是谁的血，嘴角的那个笑使得他脸上带了几分邪气。

　　云茯苓驱鹿行至凤北辰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受伤得地方，也朝着他一笑，“二哥。”

　　凤北辰走到鹿的身旁，抬头看着云茯苓：“今夜便带你回魔都。”

　　云茯苓还未接话，自她的身后响起一道云茯苓生平最讨厌的声音；“云茯苓！”云茯苓不禁扶额，真是越想躲，越躲不过。

　　烦人。

　　云茯苓看着凤北辰，装作没有听到凤坤灵的声音一般：“二哥，我们回吧。”说着云茯苓骑着鹿准备往回走。

　　“云茯苓！你有没有礼貌！我可是你三哥！”转瞬这声音得主人已经瞬行到了云茯苓的眼前，挡住了云茯苓的去路。云茯苓极为嫌弃地瞥了凤坤灵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狗不挡道。”

　　听了云茯苓的话，凤坤灵却没有云茯苓意想中的暴走，抱着胳膊脸上拉了个笑：“我若是狗，那你是我妹妹，你也是。”

　　呦呵，两百年不见，凤坤灵气度变大了嘛。只是云茯苓并不想与他废话，更不想让他浪费自己时间。

　　“切。”云茯苓冷哼一声：“无聊。”打算让灵鹿绕过他走。云茯苓心情不佳，不想看着凤北辰给自己添堵。可是凤坤灵好像没有一点自己根本不讨喜的意识。却是想来拉云茯苓的鹿，云茯苓压下心里的火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凤坤灵道：“敢问三公子何事？若无事我便走了。”

　　凤坤灵直接忽视了云茯苓的话，竞自说道：“这两百年你去那里了？”一双眼睛试探似得看着云茯苓。

　　云茯苓想，我去哪里了关你何事？管得真多，我为何要告诉你？切。

　　凤坤灵有自动忽视人话的本事，云茯苓也有，云茯苓直接驱鹿往凤坤灵身旁走去，不打算理他。在行至凤坤灵身侧的时候，云茯苓身下的鹿却是再不动了，身下的鹿被凤坤灵身上的魔气压制着，寸步难行。云茯苓将袖件地拳头捏紧，瞥了凤坤灵一眼，压着怒气道：“你是觉得八荒之内皆你娘，没人敢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