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不正经》7law

9、9.破解资料

　　“晚上好！”
　　凯希咬着面包片走进了酒吧。
　　他看上去并没有疲惫的感觉，一身浅黄色的休闲运动装为他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晚上好啊，凯希。”
　　相比之下，黎昕看上去并没有缓过多少劲来。他杯子里的热可可已经全然凉了下来，不过黎昕还没想得起去喝上一口。
　　奥斯顿又缺席了晚上的技术聚餐，据他所说是和安斯塞尔一起去军区总部了，不过没人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背地里偷偷地捣鼓着什么。
　　好像上次惊心动魄的倒计时系统，就是他私底下研究出来的成功杰作。
　　反正这里有伦纳德和卡罗尔就行了，顺便替他点一杯百利甜送回去。
　　这也是奥斯顿的原话。
　　“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精力充沛……”
　　卡罗尔打了个呵欠看向凯希。
　　她一直在协助伦纳德破解凯希拷贝回来的数据，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早上又忙了一天。“不像有些人，巧克力凉了也不知道倒掉换杯酒。”
　　“喂，卡罗尔，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黎昕伸出一只手来揉着太阳穴。他头疼的很，可还是在今天一早就回到了部队报道。
　　“我说卡罗尔，黎昕已经很厉害了呢！”
　　凯希的嘴里还在嚼着面包片，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一般人被五发麻醉子弹碰到的话至少要躺上一个星期！拜托，那仅仅是碰到而已——在不出血的情况下。黎昕的胳膊被划破了那么大一条伤口，今天居然能出现在这里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好吗！”他伸长手比划着黎昕胳膊上的伤，夸张的动作逗笑了一脸倦容的两人。
　　伦纳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凯希带回来的资料来看，操控者并没有出现在金融大厦里。这推翻了他们之前的所有推理，包括奥斯顿最初大胆的猜测。伦纳德认为盗取间谍资料的人和发动数据战争的人是同一个，凭借现在掌控的各种信息能够得出的结论只是他的目标应该就是间谍资料，至于互联网系统的瘫痪，应该是他使用程序不当造成的，而并非他的本意。
　　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正规黑客，不然不可能攻不破伦纳德放出去的保护程序。
　　想到这里，伦纳德才暗自里松了口气。
　　“我说斯威，”
　　凯希一副大咧咧的样子走到伦纳德身边的高脚吧椅坐下，拿起台面上不知道是谁的特调酒灌了几口才缓缓张嘴，“别整天绷着一张脸，跟世界末日了似的。”
　　“你还不明白吗？”
　　伦纳德抬起头，“两个月之内抓不到这个人，就该是你们间谍的世界末日了。”
　　“到时候会有各种仇家回来找你们算账，”
　　卡罗尔捏着鼻梁，双眸微闭，“就算你们有超能力，都未必躲得过去。”
　　“那T-4要我们的意义是什么？”
　　凯希摊了摊手，“这种数据部队不应该只留电子高手吗？”
　　“留着你们提心吊胆呀！”
　　卡罗尔开玩笑道，“让你们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她话锋一转，一把拽起坐在吧台边喝酒的凯希，“走走走，我东西落车里了，你陪我一起去拿。”
　　可你并没有开车来啊！
　　凯希看见卡罗尔拼命眨着的星眸才反应了过来，把到嘴边的话就着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
　　卡罗尔和凯希出去后，整个酒吧的气氛就尴尬了下来——只是对于黎昕来说。他一整天都没有跟伦纳德说上一句话，因为对方没空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谢他？这画风不像他黎昕。
　　随便聊聊？伦纳德能开口那真是见了鬼。
　　越想越纠结，黎昕索性拿起了伦纳德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玩了起来。这台电脑破天荒的没加密码，黎昕关掉了上面的计时器程序之后就登录了小游戏的界面。因为没有网，能玩的游戏也比较局限——不过总比没有好太多。
　　于是在心不在焉的三局过后，黎昕彻底将游戏的game over记录刷新了一遍。
　　“这潜入游戏也太没意思了吧！”
　　他揉着眼眶，环视着酒吧里的其他人。
　　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子是戴维上将，当年陆军军队里不可一世的新兵班长。在部队里的日子给他那张俊气的脸上增添了些许的痕迹，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该有的英锐。他靠在椅背上，手里翻看的是战略手册——这种黎昕觉得自己花上一辈子都不会看懂的无趣东西。
　　舞池旁边沙发上坐着的是艾瑞克，那个刚刚晋升为中校的年轻空军。在黎昕的印象里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不过也有一双像奥斯顿那样好看灵气的绿眼睛。他似乎是在等着谁，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放在方桌上黑着屏幕的手机。
　　“看够没？”
　　耳畔响起的声音像是入夜的冷风，吹散了黎昕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的思绪。“你的游戏马上要输第四局了。”
　　他这才收回了放远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伦纳德。
　　“我操！又要挂了！”
　　黎昕一巴掌拍在虚拟键盘上，崩溃的大喊一声。
　　就在下一秒，伦纳德冰凉的手掌盖住了他的手背，淡淡的薄荷烟的味道从身后包裹住了黎昕的身体。黎昕先是愣了神，直到伦纳德修长好看的手指替他操控着游戏画面里的人物避开了对手发动的致命攻击之后，黎昕才反应了过来。他侧过脸，看见伦纳德几乎抵在自己肩上的下巴，脸上还带着专注的神情盯着电脑屏幕，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家伙也太……犯规了吧！
　　黎昕总觉得伦纳德的生活就跟开了挂一样。长得像是电影明星般的好看，身上带着的气质是别人怎么都模仿不来的冷傲高贵，对于电子信息的世界可谓是精通，还能不眨眼的杀人——现在竟然还被黎昕发现了他游戏打的不是一般的好！这么优秀的一个人，长年累月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换谁都会不服吧。
　　比如黎昕，他现在就有些小小的羡慕嫉妒伦纳德了。凭什么都是男人，这家伙能把每件自己办不好的事都圆满收尾。关键是还很淡定！
　　“看完了？”
　　伦纳德举着他指节分明的手在黎昕的面前晃了晃，“看完我了就继续打游戏吧。”
　　“鬼才他妈的看你！”
　　黎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的把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忘掉。“你到底在忙什么？”
　　“破解凯希的资料。”
　　伦纳德的还是趴在黎昕的肩头，并没有想起身继续工作的意思。他的呼吸声扰得黎昕有些紧张，但又让黎昕想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突然加快。
　　“凯希带回来了什么？”
　　他在想办法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并无两样。
　　“金融大厦里所有人员的资料。”
　　伦纳德的话让黎昕惊讶的不知所措。他的指腹狠狠的摁在平板电脑上，那力度几近是要把屏幕给戳碎。那是X国最高的一栋楼啊！伦纳德如果想把所有人员的资料底细都摸个清楚，那得花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黎昕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跟自己开玩笑的。
　　“我有办法，而且快搞定了。”
　　伦纳德似乎是看穿了黎昕的想法。他的语气放的很轻，黎昕竟觉得伦纳德是在强忍着笑意。
　　“你笑什么？”
　　说完这句话，黎昕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可没笑。”
　　伦纳德轻轻攥着黎昕还扶在平板电脑上的手的手腕。“玩够了话就把电脑还给我，我还得继续用那个计时器。”
　　黎昕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僵住的动作，心里同时闪过“完了”的念头。“什么？计时器？我给关了……！”他咬着下唇，做出一副尴尬的抱歉神情。
　　伦纳德没有给黎昕任何回应。
　　“嘿，我们回来了！”
　　凯希和卡罗尔的出现仿佛成了黎昕的救星。
　　“活见鬼！”
　　卡罗尔看着弯着腰站在黎昕身后，下巴还趴在黎昕肩上的伦纳德，高呼了一声不可思议。
　　“诶？”
　　凯希走上前去，压低了嗓音，“他好像睡着了？”
　　“睡不着才见鬼！”
　　卡罗尔靠在吧台边上，“这个见了鬼了的家伙昨晚上通了一宵，破解了所有在金融大厦里出现过的人的资料——要我说，这他妈的简直是黑客历史上的奇迹！”
　　黎昕瞪大了眼，怪不得伦纳德之前的态度还风轻云淡，原来是高压工作的结果。
　　“我说小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吗？”
　　回到宿舍没多久，奥斯顿就拎着一袋子零食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黎昕的客厅里。
　　“你说伦纳德啊？”
　　黎昕正在刷牙，他叼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含糊道，“赏金猎人不为钱为什么……我倒是不知道安斯塞尔脑子里进了多少水，给那家伙开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以至于能让他命也不要了……”
　　“提醒一下，他只要了个军衔。”
　　奥斯顿坐在黎昕的茶几上，用左手单手开了一罐啤酒，“再提醒一下，这次的资料外泄对于我们而言没什么大事，被威胁到生命的人是你们间谍。”他的唇角勾起邪笑的弧度，语气里玩味的态度也增加了不少。
　　“他怕我们死了不成啊？”
　　黎昕对着洗手池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又喝了一口水漱口。
　　“我觉得他是怕你死了。”
　　奥斯顿晃着易拉罐，继续说道。
　　“我呸！”
　　黎昕觉得如果奥斯顿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话，他能把嘴里的漱口水喷奥斯顿一脸。“他出任务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好吗！而且本大爷怎么可能死了！”
　　“你也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