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明风云传》老友生榨

5、第五章 初识顾明

　　萧然头晕脑胀地醒来，这次阵仗大多了，被看押在一张床上。货真价实的看押，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把整张床围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的脸长得比较普通，带了头盔脸型更加坎坷，再加上便秘似的表情，萧然选择低头看自己嫩白的脚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然觉得再维持这个姿势，颈椎一定会断掉，有个手机还能死得其所。盔甲相碰的声音乍然响起，她抬起头，那些士兵迅速退去，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走进来。
　　叫顾大人？顾尚书？帅哥？大神？巨巨？
　　萧然纠结怎么称呼，盘坐在床上迷茫地看着顾明的脸。顾明从高处俯视他，腰杆听得笔直，美目半眯着，目光凌厉。
　　杀气！这就是传说中高手的王霸之气。和初见时为她解围的那个斯文温和的顾大人截然不同，顾明冷冷地打量着萧然，寒意逼人。萧然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更加不知如何开口。
　　顾明忽然向前方伸出五指，光芒凝聚在掌心，慢慢显出了剑形。萧然大骇，抵掌挡在身前。大神怎么还要取我狗命，求放过啊！
　　剑形逐渐完整，萧然只能拼命运力，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放手一搏！
　　“走着！”萧然大喝一声直击顾明面门。生死关头，这术法已经比平时萧然所习增了力量，蓝光画作一尾剑羽破空而出，与顾明掌中剑形相接。
　　然后……然后就没了。
　　连个声音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爆炸性效果了。顾明收掌看了看，淡淡说了句：“很弱。”
　　这话的语气像极了自己的物理老师！语文老师怜她作文写得不错，会鼓励她加把油把其它科也赶上来；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一边骂她还一边给她列解法。这物理老师，表情都懒得施舍一个，生怕大声说话浪费了自己的口水，只给个眼神：洗洗睡。
　　侮辱！天大的侮辱！大家都身怀异能，只是我学习时间短才比不过你，没必要给颜色看吧。说不准过个十年八载，你成了我的手下败将还得跪地求我放你一把呢！把老娘逼急了，拼了命也要把你咬得一脸血，哼！
　　事实上，萧然呈五体投地状趴在床上不敢动弹。
　　门外传来几声规律的叩门声，顾明半侧过身体，一边可以观察到萧然，一边又能看向来人：“进来。”
　　门开了，一个身穿便装的青年男子低头恭敬地走进来，向顾明拱手行礼：“顾大人。”
　　“何事？”
　　男子看了眼萧然，道：“这女贼欲行刺大人，不如交予属下将其关押讯问，让她交代主使之人。”
　　“不必。此人我亲自讯问。”
　　那人看起来对顾明敬重非常，言语也十分小心讨好。可顾明不淡不咸，似乎有所保留。
　　那人似也习惯了顾明的态度，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提出疑义，压低嗓音道：“公主已至常州府衙等候大人。”
　　顾明点点头。

　　第二日。
　　胡思乱想了一日直到天明才眯了会的萧然被推门声吓醒，顾明径直走进来，完全不在意躺床上的是个女人，兜脸扔了套兵卒的衣服给她。
　　萧然能怎么办？当然是老老实实照做，混进一众兵卒中，追在轿子后边跑。没跑几里，她已经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八百米都不及格的，哪可能跑得了多久。眼巴巴瞅着前边的轿子，反正是空的不如让自己坐上去咯！
　　慢慢地她已经落在队伍的最后方，骑马在最前头的顾明放缓速度直至停下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她拖拖拉拉地跟上来。
　　大神别这么看我！真没想趁乱逃跑！萧然指指自己的腿，再指指自己刺痛的肺部：“跑步我是真不行……”
　　顾明冲队伍前方喊了句：“左营卫。”队伍前边一个穿盔甲的驾马快速停在他的身边。
　　“把马给她。”
　　“是。”哥儿们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萧然手中。
　　萧然没有接过，尴尬地朝顾明笑笑，低声道：“骑马，不会……”
　　气氛就很沉重。
　　前边队伍渐渐走远，顾明对左营卫又说了句：“归队。”自己打马侧过身，一把将萧然拉上去。
　　萧然惊得手脚僵硬，在马上朝地面一看，高，真的高！顾明疾驰起来追赶队伍，萧然一时没扶稳颠起来，屁股离开马鞍又重重跌下来，腰差点没给折断。
　　可毕竟不用两脚走路还有司机开车了不是，萧然咬着牙一声不吭，默默抓紧马鞍的前段，尽量不碰到后边的大神，降低存在感。
　　走了大半天路程，几近黄昏时，进入了常州县辖。临至府衙时，顾明勒停了马，低声说了句：“下去。”
　　“我？”萧然环顾四周，能听到这句话的应该只有自己。她看了看地面的高度，左踩右踩研究半天，并不知道如何下马，还在磨蹭时，顾明已经不耐烦地拎着她的领子直接把人提起来丢下去。
　　坐马也并不是那么舒服，萧然双腿虚软，被驱赶着再度坠上追轿兵卒。顾明整了整衣冠，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到队伍的前头。
　　一个年纪不过十来岁，身着素色衣裙，但是布料质地考究的少女站姿端庄地等在府衙门口。身后满满地跟着婢女、护卫以及常州县令。
　　顾明利落地下马，撩开下摆单膝跪下，向少女拜道：“微臣参见公主。”
　　公主年纪虽小，已然姿容艳丽，微微一笑，如花容颜悄然盛放，但又矜持有礼，极具大家之气。“顾大哥辛苦了，快快平身。”
　　“谢公主。”
　　“本宫听说，顾大哥遭贼人偷袭，可有受伤？”
　　“还好，并无大碍。只要公主平安无事，臣便安心了。”
　　公主羞涩地点点头：“别站在外边，顾大哥进来说话。”
　　“是。”
　　萧然同身边的兵卒一同跪在地上，她听到俩人缱绻的对话，不由得揉了揉耳朵，这顾明根本有两副面孔！

　　顾明早有安排，那日见到的便服青年在兵卒们各自吃饭休息时来到萧然身边，拍了拍她示意跟自己走。
　　她有自己的卧房，虽然只是间废弃的柴房。青年将一串镣铐提起来，冲萧然露出白牙笑了笑：“萧姑娘，有劳了。”
　　“我……我又不会跑，你不用这么费心。”
　　“实是顾大人的吩咐，说姑娘您机智过人，怕一不留神就被您溜了。”
　　他又抖了抖镣铐，没得商量的模样。萧然只好乖乖伸出双手，带上镣铐。
　　第二日，萧然便知道了为何顾明要她戴上镣铐。
　　这次是青年带着她骑马，顾明则一直跟在公主的轿子边上，公主时不时挑开轿子的小窗朝他说些什么，俩人皆是满脸笑意。
　　活脱脱面首小白脸佞臣，萧然有点相信东林书院对他的评价了。明明一身绝世武功，还要跪舔公主，没有点不好的想法都说不过去了。
　　等等，崇祯史上记载的公主不多，基本早夭，只留下来两位，其中之一——
　　“这位大人，轿子里的是皇上的哪位公主啊？”萧然讨好地问身后的司机。
　　“姑娘问这做什么？”青年对她也是防备得紧。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担心如果不小心冲撞到公主，到时候请罪连封号也念错了，会给顾大人惹来麻烦不是？”萧然陪着笑脸道。
　　青年想了想，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大事，萧然给的理由也不无道理。他回道：“那你可得记清楚，别弄混咯。这位就是我们大明的长平公主。”
　　萧然的心“咯噔”一跳，有种果然如此，走主线果然没差的感觉。这位长平公主还没有经历大明的灭亡，恐怕没有召回自己的记忆，可她的身上必然有自己的穿越的秘密，比如那本无字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