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无大志》誉久

4、第四章

　　“那你们打算送什么礼物？”王清阳妈妈顺口问。一时间俩人都愣住了。“对哦，是要送礼物的耶…”陈潜后知后觉地开口。王爸爸正在看报纸，随口接了句：“小孩子，难道还讲人情？送支笔好了。”
　　“有道理！”陈潜发现新大陆，“叔叔威武！”
　　最后，王清阳买了个本子，陈潜买了只笔。
　　按规定的时间，他们来到了西门广场，老远就看见了诚诚。她穿了身棉布裙子，居然有点女生样子了。而且今天破天荒地把头发散了下来，陈潜第一次发现诚诚的头发原来挺长的。
　　他们过去和诚诚会和。“不错嘛，人模狗样的。”陈潜笑嘻嘻道。“你这是夸人？”诚诚一个白眼，“走，请你们吃KFC去。”陈潜登时惊了：“你原来是有钱人啊！”
　　诚诚本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只领着他们往KFC走。
　　“我去点东西，”诚诚从口袋里找了张票出来，“陈潜去拿蛋糕，隔壁蛋糕房，”又扭头对王清阳说，“清阳找个座位吧，占座儿先。”“得嘞。”陈潜接到小票，一溜儿小跑走了。
　　“几个人？”王清阳问。“找个四人座吧。”说完诚诚排队去了。今天队伍有些长，有员工在问队里的人要点的东西，好早准备。
　　只有三个人吃吗…王清阳默默找了个四人座，这桌人刚刚走，东西正在收拾。他耐心等着这个大概是刚开始打工的服务员弄好，坐了下来。他抬头打量周围的人，要不和他年纪差不多，要不是家长带着小朋友。但前者居多。他们显然是常客了，熟知出来玩的秘诀，穿着、谈吐都和王清阳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其中不免夹杂着情侣，哪些男女正在暧昧也一清二楚。
　　店里橘黄色的灯光，光洁的木质地板，周围人随意的谈笑和食物经烧灼烤调的香味都让王清阳感到陌生又有些…自卑。自己是多久没来这种地方了。他心里自嘲道。
　　也没手机可玩，看着周围的智能机，王清阳又开始害怕自己口袋里的小灵通突然响起来。事实上，这只小灵通还是王妈妈借给他的，他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啊，除了陈潜。
　　“嘿，阳子！”陈潜拎着个小蛋糕，终于来了。王清阳突然就放宽心了，笑着说：“等你好久。”
　　“诶，人多！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吧，不读书连星期几也不知道了。”陈潜一屁股坐在王清阳对面，蛋糕放桌上。怪不得中午也有合家欢。王清阳敲了敲桌子，感觉和家里的不一样。
　　“能拼桌吗？”有两个女生端着盘子过来，对王清阳说。王清阳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局促，不过陈潜已经用饱含遗憾的口气回绝了：“不好意思哈，有人了。”俩女生又瞅了王清阳两眼，无奈地走了。
　　陈潜目送她们走到别的座位上，得意地朝王清阳一挑眉：“看，被我吸引过来的。”诚诚这时候也过来了，坐在王清阳旁边。“切，就你那颜值，也就王清阳能忍你这么久。”

　　两个桶放在桌子上，盘子里都是骨头。“我还能吃！！”陈潜打了个饱嗝，坚定地说。“要点脸行不，哥？”诚诚无奈。“哥觉得不行。”陈潜得意地说，为占了诚诚便宜沾沾自喜。
　　“蛋糕还没吃呢。”王清阳提醒道。
　　“寿星！”陈潜不等诚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拆掉包装，麻溜地拿出蜡烛。“等等！”诚诚这才来得及阻止陈潜，“我吃饱了，别切了吧。”“啊，那怎么行？”陈潜有点惊讶，“那许愿一定要许的，我过生日最喜欢许愿了。”
　　“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是吃呢。”诚诚调侃了一下，但还是认认真真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陈潜也不自觉地把双手重叠，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蛋糕上是很多水果，很诱人。王清阳看着这一年一次的特权，也不免笑了起来。其实，陈潜也快生日了，什么时候来着？他慢慢算了一下日子，却惊了一下。好像是明天！
　　“好了。”诚诚睁开眼，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那这蛋糕怎么办？”陈潜又很专业地把蛋糕装好了。“那就送你了呗。”“哦…啊？”
　　陈潜再三确认之后，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蛋糕。“那，你不吃了吗？”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没事，”诚诚挥挥手，“我晚上在家还要过一次。”
　　陈潜这才安下心来，贱兮兮地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什么？”诚诚摸着肚子，好像有点吃撑了。“其实我明天生日！”诚诚很吃惊地张大了嘴。“省了蛋糕钱。”陈潜仰天长笑。
　　分开时，王清阳无意提了一句：“诚诚，都17了，是大姑娘了。”诚诚回了句：“放心吧，你哥永远是你哥。”陈潜笑得直不起腰来，他就喜欢看王清阳吃瘪。
　　“今天几月几号？”王清阳突然低声问诚诚。
　　诚诚愣了一下，“2月8号。”
　　王清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诚诚：“够厉害的啊。”“得了吧，”诚诚知道他看破了，“别说。”
　　“车来了。”王清阳看着公交车越来越近，和诚诚道别。“走了啊，诚诚。”陈潜也跟着王清阳说了一句。
　　目送两人上了公交车，诚诚哈了口热气。看着那白雾渐渐消失，她苦笑了一下。“这可是他第一次叫我诚诚。”
　　回到家，两人一摸口袋，才发现，礼物都没送给她。。。
　　好巧不巧，2月9号不仅是陈潜生日，同时也是另一个重要的日子——成绩在今天寄到家了。经过王清阳一家的轮番救场和陈潜的跪地求饶，外婆才放下了鸡毛掸子，没把陈潜的生日变成他的祭日。
　　照例，两家一起过的。陈潜在桌上只顾着吃吃吃，生怕有说错什么话，被外婆抓住机会拎出来打。于是只剩王清阳在桌上答着三个大人的话，他本就不善言辞，没了陈潜的插科打诨，他更是应付得连饭都吃不来及了。
　　好不容易大人们自顾自聊天去了，王清阳终于得空吃点东西。而不得不说，火锅真的是冬天的必备佳品，不光什么都能放，还吃个热乎乎香喷喷。
　　王清阳始终想不明白，陈潜和大人是怎么熟练地一边刷火锅一边吃还一边说话的，就像长着两双眼睛两双嘴一样，一对负责在上面叽里呱啦，一对专注于筷子上下翻动的。至于他自己，只能吃归吃，说归说，还只能专心刷，不然老掉进去。
　　基于他吃火锅的技能没点满，现在还饥肠辘辘，而且碗也空空如也…咦？居然是满的？“快吃！”陈潜朝他使眼色，王清阳暖上心头。
　　分完诚诚给的蛋糕，陈潜的16周岁算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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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吃火锅技能没点满的人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