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之深秋与夏》洛毅

33、第三十一章：决赛

　　那次校选以后，何夏面对自己入选好哥们卢丰落选的结果，他感到又羞愧又感动，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来自陆茜茜绵里藏针的敌意，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涌来。
　　“咳咳。”决赛前的一晚，何夏洗完澡，在客厅里抽烟，徐秋白在卧室的电脑上备课，何夏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吐出来的烟圈呛得何夏不住地咳嗽。
　　“你别抽了。”徐秋白备完课，走到客厅里，一把拿过何夏面前的烟盒抖了抖，对他说，“这么一会儿就一包烟啊，你看看你，抽得跟家里着火了似得。”
　　“明天就决赛了，我...”何夏掐灭了手里最后一点烟，狠狠地往烟灰缸里摁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叉，顶在额头前，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你紧张？”徐秋白看到何夏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
　　何夏没有说话，抬头点了点头，他的额头上被食指的掌关节撑出了一个红印子。
　　“你还能不能行了，”徐秋白坐到何夏的身边，胡噜着他的头发，“你能不能放松点，明天就比赛了，今天你可得早点睡啊，你现在这状态，真让我担心。”
　　“不是我故意要紧张的，”何夏辩解到，“最近这一段时间，系里都让我停课练琴了，每天六七个小时的练琴简直比我艺考那阵还累，而且这回还是个新曲子，我的天......”
　　“新曲子没啥不好，不也是你写的吗？怎么弹是你说了算，只要你不断，就没人能听得出来好坏。”徐秋白一边翻着桌子上的乐谱，一边对何夏说。
　　“你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真低，别人听不出来的错音那就不叫错啦，我不是这种人，我对自己要求可高了。”何夏有点着急了。
　　“好好好，你对自己要求高，”徐秋白一边摸着何夏的头一边安慰他，“你的错音最少，每次也就被我打个三十多下，嗯，确实不多。”
　　“你，”何夏扬手在徐秋白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还提这茬儿是不是，哎你是不是每次打我你都很过瘾啊。”
　　“过什么瘾，我那都是为了你好。”徐秋白笑骂到。
　　“哎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何夏沮丧个脸，“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想的太多了？”
　　“可不嘛，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结结实实揍你一顿看你还敢胡思乱想。”徐秋白装作要揍何夏的样子。
　　“亲爱的，要不你揍我一顿吧，”何夏闪着眼睛,趴在徐秋白的肩膀上，抬头看着徐秋白，“没准我就放松了也说不定。”
　　“嗨，我说你，”徐秋白被何夏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搞得莫名其妙的，“挨揍的时候你记恨我，不挨揍的时候你倒惦记挨揍了是不是，给我趴好了。”
　　何夏转头趴在沙发上，屁股对着徐秋白，一动也不动。
　　徐秋白盯着何夏的屁股半天没下去手，过了半晌，“叭”的一下，在何夏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而温柔地说：“洗澡睡觉去，这顿打给你留到比赛以后，没得第一狠狠揍你一顿，快洗澡去，我去给你熨礼服。”
　　这一夜，徐秋白抱着何夏，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何夏，似乎也在徐秋白的臂弯里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徐秋白早早地做好早饭，叫醒了何夏，两人吃完了早饭，何夏回到卧室里换着徐秋白昨晚熨好的演出服，,徐秋白在他身后突然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亲爱的，你今天真帅，不过，少了个东西。”
　　“少了什么？衣服不是你给我熨的吗？”何夏百思不得其解。
　　徐秋白伸手从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他给何夏的定情信物——那个竖琴胸针，别在了何夏的胸口，他拍了拍，轻声对何夏说：“昨晚我忘给你别上了，不过，你怎么也没注意到？”
　　“你忘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何夏嗔怒到，“下次记得提醒我啊，好了别废话了，小爷要去比赛了，快开车去。”
　　“是，我的二少爷。”徐秋白弹了何夏的脑门一下，“你的琴怎么办？”
　　“你放心，卢丰两口子给我运过去了，别墨迹了赶紧开车去。”何夏推了徐秋白一把。
　　“好。”

　　剧场。
　　“卢丰，辛苦你了啊，帮我把琴运过来，对了，我师妹呢？”何夏一边调着琴一边问着。
　　“后台又不大，还有点闷，我就让小羽去台下坐着了，一会儿我来帮你推琴。”卢丰一边喝着手里冰凉的矿泉水，一边说。
　　“你们两口子把琴帮我拉过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还能让你再帮我打下手呢，你赶紧给我回台下去老实呆着给我拍点视频什么的，顺便给我加加油，别呆这堵着路。”何夏顺手推了推卢丰。
　　“那你这后台谁来帮你，这么大个乐器没有帮忙的可不行。”卢丰扣着脑袋，问到。
　　“我哥徐老师在呢，你就别操心了，我默一会儿谱子，你赶紧下去坐着。”说完，何夏就把卢丰从后台的铁门处推了出去。
　　回到琴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何夏闭着眼睛默着谱子，手还时不时地在另一只手腕上敲着节奏，脑海里飞过的画面全是一张一张熟悉的乐谱。
　　“何夏，你旁边有人吗？我可以坐一会儿吗？”何夏听见一个女声在叫他。
　　他睁眼一看，是陆茜茜，陆茜茜手拿着二胡，一身火红的落地裙，头上带着一个小而精致的发饰，剩下的长发全烫成大波浪卷披在后面，给人一种无形地紧迫感。此时地何夏心里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又上来了，其实他知道自己心里别扭着的原因是什么，其实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事是陆茜茜贼心不死导致自己和徐秋白吵架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她，另一件事就是校选结束后陆茜茜的对卢丰的挑衅让他十分不爽，但是他不明白后台那么多座位，陆茜茜为什么非要坐到自己的旁边。
　　“何夏，你几号？”陆茜茜问到。
　　“哦，我3号，你几号？”何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对陆茜茜的一切毫无兴趣，但是毕竟两人没有直接撕破脸，他也就只能顺着陆茜茜的话往下问。
　　“9号，最后一个上场，唉，何夏你没带钢琴伴奏吗？”陆茜茜拨弄了下手里的钢琴伴奏谱，问到。
　　“没有，这是一首新曲子，再说了，竖琴很少用钢琴伴奏的，唉，你今天用钢琴吗？”何夏貌似认真但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这个情敌的话。
　　“喏，这儿呢，”陆茜茜扬了扬手里的乐谱，“《第三二胡狂想曲》那肯定得用钢琴伴奏啊，我恨我自己作死选了这么难的曲目，万一断在台上怎么整。”陆茜茜虽然是表面担心自己，但实则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炫耀。
　　何夏怎么可能不知道陆茜茜话里有话，但是对于他来说，也不好说得太明显，他只有装作安慰陆茜茜：“没事没事，民乐系就进了你一个人，肯定把你当宝贝。你不可能断的，不像我，就算是新作品加0.1分，那也很难超过你。”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管弦系不宝贝你似得，”陆茜茜话音刚落，她谱夹里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看，对何夏说，“钢琴伴奏老师叫我过去呢，可能有点事，那我先走了，你加油咯，咱们台上见。”
　　“ok，台上见。”何夏目送陆茜茜离去后，把头埋在了两只手之间。其实对于艺术圈里的人来说，“台上见”是一种最礼貌也最正式的挑衅，对于陆茜茜的挑衅，何夏并不怕，而他担心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自己也说不清楚。
　　“想什么呢？”何夏听见徐秋白在喊自己，然后肩膀上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刺激了一下。
　　何夏抬头一看，徐秋白手里拿着两杯塑料杯装的冰卡布奇诺，递了一杯给何夏，自己一边坐在何夏身旁一边喝着一边跟何夏说：“这天还真有点热，刚才绕着剧场一圈才找到一家卖冷饮的，本来早就回来了，看着陆茜茜拉着你聊天，我也就没打扰你们俩。”
　　何夏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没说话。
　　“你俩聊啥了？”徐秋白坐在何夏的身边，拿胳膊肘怼了怼何夏。
　　“还能聊啥，就聊聊参赛曲目和序号啥的，唉我跟你说，”何夏回过神来，“你家小三跟我说，她选了个特别难的曲子...”
　　还没说完，何夏的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爆栗：“还小三？我说过你就是我的...”
　　“是你的啥？”何夏故意盯着徐秋白，一声不坑。
　　“你是我的唯一啊，你再跟我提小三当心我回去揍你。”徐秋白趴在何夏耳边轻声而邪魅地说。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何夏推开徐秋白，喃喃地说着，“这回，唉，除了咱学校，还有那么多学校音乐系的高手...”
　　“你怕什么？”徐秋白每次一安慰何夏就会不自觉地带出点京片子，“我跟你说哈，第一你的选送单位是音乐学院管弦系，第二，竖琴本来就是个很抢眼的乐器，第三，竖琴演奏员多半都是女生，但你是个例外，所以，你小子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给我比，听到没有？”
　　“好啦，我知道啦。”何夏拿胳膊肘碰了一下徐秋白。
　　“二号选手演奏的曲目是...请三号选手做准备。”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到了后台。
　　“小夏，该你了，别发愣了，赶紧走吧。”徐秋白拉起何夏，推过竖琴就到了候场区。
　　何夏心不在焉地听完了二号选手的比赛曲目，等灯光暗下来，徐秋白就推着竖琴摆到了舞台中间，然后拖过了竖琴背后的钢琴凳子放在竖琴旁。
　　等徐秋白回到了候场区，舞台上灯亮起，主持人拿起话筒说到：“下面有请三号选手上场，三号选手何夏，由山海市音乐学院选送，他演奏的乐器是竖琴，演奏曲目是《未来幻象》，这是一首新作品，有请。”
　　徐秋白捏了捏何夏的肩膀，他拍了拍何夏，示意他不要紧张，何夏回头看了看徐秋白，对徐秋白点了点头，然后迈了出去。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何夏鞠躬之时，往台下看去，学校领导、系领导、岳老师、卢丰两口子以及其它同学都坐在第五排看着他，卢丰拿出手机对着何夏不停地拍着。
　　何夏坐定，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演奏这首《未来幻象》。
　　这首曲子是何夏学琴这么长时间以来写的第一首竖琴曲，这首曲子是一首科幻风格的乐曲，旨在描写人类对于浩瀚宇宙的幻想。
　　这首曲子基本包含了竖琴大多数的技术技巧，尤其是快速的琶音和泛音交替描绘出的浩瀚星辰让台下的观众叹为观止，学校领导一边听一边小声地对何夏的专业老师岳小琴说：“岳老师，你这学生真不错。”
　　“嗯，院长，何夏他很努力，我看这回有戏。”岳小琴一边点头一边说。
　　曲子节选后大约有八分钟，何夏如行云流水般地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台下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面光暗了下来，何夏回到了后台，徐秋白搂住了何夏地肩膀，对他说：“你真棒，太完美了，咱去歇一会儿吧。”
　　“没事没事，秋白，”何夏喘着气对徐秋白说，“陪我在这呆一会儿吧，我想看看陆茜茜的《第三二胡狂想曲》。”
　　“行，我陪你，不过你别担心，她肯定不如你。”徐秋白说到。
　　过了几个个其他学校的选手，该陆茜茜上场了，陆茜茜穿着那件火红的裙子，拿着二胡和钢琴伴奏老师走上了台，行了个礼，对了个音，然后就开始了演奏。
　　刚开始那段现代感极强的快板陆茜茜的右手运弓速度之快，让何夏这个竞争对手看得眼花缭乱。
　　“你说，陆茜茜的致命杀就是她的速度啊，这速度，真不是盖的。”何夏拿手肘怼了怼徐秋白。
　　“速度是必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徐秋白一边看一边淡淡地说，“二胡和小提琴一样，最重要的是速度之外的情感，她太注重速度了，忽略了情感，而且她的速度靠的不是脑袋记忆，而是肌肉记忆，这样子练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徐秋白这话刚说完，何夏准备接什么，突然就听见“嘎吱”一声，陆茜茜的弓滑了一下，在一句完整的十六分音符中断了一下，让整个原本连贯的乐句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断层。
　　何夏听着陆茜茜继续的演奏，对徐秋白说：“唉，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练琴不好的？”
　　徐秋白淡淡地说：“我本科的时候也这么练琴，考到圣彼得堡后我的导师跟我说他可以带我研究生，但是前提是让我改掉这种练琴的坏毛病，于是，研究生三年我基本上都在改毛病，要说真正参加比赛和乐队，那都是博士时期的事了。”
　　何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唉，但是她后面的演奏还是可圈可点，万一我...”
　　“你放心，不可能的，”徐秋白说，“第一，你的曲子不比这个简单；第二，你完全没有出任何错，曲子的完整性至少有保证；第三，新曲子加分0.1分，在这种比赛场合，0.1分已经可以拉开非常大的距离了，不信你看墙上电视显示的比分，从你上场以后你就一直挂在第一名，你看。”
　　何夏顺着徐秋白手指的方向看去，电视屏幕上的比分表上，何夏以微弱的优势领先，排名第一。
　　何夏悬着的心放暂时放回了原地，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看着舞台上陆茜茜的演奏。
　　陆茜茜演奏结束后正准备回到后台，主持人上场说：“九号选手请留步，我们一起看看九号选手的最后得分，好，去掉一个最高分99.88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8.80分，九号选手最后得分是99.86分，请九号选手稍事休息。”
　　陆茜茜回到了候场区，站在何夏旁边，她看了何夏一眼、何夏看了她一眼，两人一言不发。
　　“那么，现在，我手上拿到了所有选手的排名，众所周知，今晚的前三甲里只有第一名能获得公派交流学习的名额，那么，第三名是...”
　　何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身边的陆茜茜却是一脸的淡定和无所谓。
　　“第二名是...”主持人顿了一下，“第二名是山海市音乐学院选送的二胡专业学生陆茜茜，得分99.86分。”
　　话音刚落，徐秋白伸头看了一眼，台下发出了一阵阵掌声，他看了看陆茜茜，陆茜茜仍旧是一脸淡定。
　　“那么第一名，恭喜山海市音乐学院选送的竖琴专业学生何夏，得分加新作品演奏分总分为99.97分。”主持人说到。
　　“噢耶，”徐秋白叫了一声，搂住了何夏，“小夏，你真棒，简直太让我激动了。”
　　此刻的何夏有些想哭，但是他强忍着，他拍了拍徐秋白：“秋白，真的，谢谢你。”
　　“老同学，恭喜你。”何夏身边的陆茜茜伸出了手。
　　何夏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渗出的眼泪，跟陆茜茜握了握手，陆茜茜说：“今天的比赛很过瘾，虽然我卡了一下，但是对于你，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就算不能去北京，对我来说也是个学习的过程，我虽败犹荣，恭喜你。”
　　陆茜茜刚说完这话，就听见主持人说：“请前三名选手上台领奖，请评委为前三名选手颁奖并为第一名颁发特别鼓励基金。”
　　何夏还沉浸在激动中不能自拔，徐秋白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上台领了奖合了影，回到了后台。
　　“我先走了，拜拜。”陆茜茜换好衣服，对徐秋白和何夏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后台。
　　陆茜茜刚走，何夏和徐秋白就看见院领导、系领导以及岳小琴老师朝他走来，岳小琴老师对何夏说：“何夏，你真是太棒了，咱们学校竖琴专业从来没有在比赛里这么出色过，院领导系领导专门私下要来找找你。”
　　“谢谢岳老师，谢谢院长、系主任。”何夏激动地冲着岳小琴等三人鞠了个躬。
　　“何夏，你真是太棒了，是我们学校的骄傲，”院长握着何夏的手，“刚才我跟组委会对接了，交流学习的报道时间是五天以后，刚才我打电话跟学校几个处室包括管弦系联系了一下，你就后天出发去北京吧，学校给你在差旅费之外额外颁发一笔奖金作为你在北京的租房和生活补助，你的琴也不用带走了，学校会联系北京的学校借一台琴给你，你租了房子以后跟你岳老师说一声，会有人把琴给你送到租的屋子里的。你交流结束后应该是寒假时间，下学期开学典礼上，你给全校师生做个报告吧。”
　　“谢谢院长，谢谢系主任，谢谢岳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在北京好好学习。”何夏激动地又鞠了个躬。
　　“那行，你慢慢收拾，我们先走了，买了机票记得给岳老师说一下哈。”院长说到。
　　“好的，院长您放心，一定。”何夏说完这句话，目送了院长一行三人远去。
　　何夏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卢丰和鄢小羽一路小跑过来，卢丰握着何夏的手，一只手搂着何夏，对他说：“你今天真棒，你知道吗，我们都在底下说，你这个冠军得得毫无悬念。”
　　“就是就是，师哥，你真棒，”鄢小羽一脸得意地说，“最重要的是，你实力碾压陆茜茜那个女人，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你简直替我家卢丰报了一个漂亮的仇。”
　　“对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卢丰问到，可是何夏激动地有点想哭，他喘着气，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学校让他后天出发，估计到北京还有一些前期租房什么的杂事儿要解决呢，院长刚说要发一笔钱给何夏租房子用呢。”徐秋白替何夏回答到。
　　“那么急啊，不过何夏，你可以啊，我听前几级师哥说，每次学校公派进修的学生从来都是自费租房，你可以啊，公费租房第一人啊。”卢丰拍着何夏的肩膀说到。
　　“哎呀，少拿我打趣，”何夏缓过神来，破涕为笑，“你们两口子今天辛苦了，又搬琴又拍视频的，不能不感谢你俩，走走走，咱把琴搬回琴房去，然后我请你俩口子和徐老师咱四个去吃个饭吧。”
　　“行，走。”
　　这一晚的饭，四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喝了不少酒，尤其是何夏，频频举杯，两件老雪花何夏一个人就喝了几乎一件。
　　宴席结束后，何夏几乎是被徐秋白架着回到了家，虽然徐秋白喝了不少酒，但是和何夏比起来，确实还算清醒。
　　“亲爱的，你太棒了，我今天对你的技术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体。”徐秋白看见摊在床上，倒在自己臂弯里的何夏说到。
　　“哈哈，秋白，”何夏一身酒气、一脸醉意地说着，“今天我很激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个好结果，还是得谢谢你的督促。”
　　“咱俩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些，”徐秋白笑了笑，看见身边的何夏醉酒的脸蛋竟然有一丝可爱，他亲了一口，喃喃地说，“你不恨我那么严厉就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亲爱的，你值得这个最好的结果。”
　　“呜呜呜...”何夏听完了徐秋白这句话，他忽然趴在徐秋白的胸口上哭了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徐秋白一时不明就里。
　　“秋白，我突然想到个事儿，”何夏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泪水打湿了徐秋白胸口的衣服，“我，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这一去交流，就，就有小半年见不到你了，我，我舍不得你...”
　　徐秋白第一次听何夏说舍不得，心里很感动，他搂着何夏，轻轻地说，“傻孩子，咱俩又不是永别，再说了，北京是哪儿，是我老家啊，我中间还可以回北京看看你，对不对，咱俩每天都可以视频啊什么的是不是，你要想我了，就跟我说一声，一张机票的事，对吧，我立刻飞到北京来找你。”
　　“切，”何夏破涕为笑，撒娇到，“你太自恋了，我舍不得你除了爱你以外，更多的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不放心我什么？”徐秋白一脸懵逼。
　　“你不知道？”何夏嗔怒到，“你长得这么帅，人也这么优秀，还是个酒吧的boss，除了舒苏、陆茜茜这样姑娘以外，肯定还有一大堆的小姑娘小伙子排着队等着你，我这个正房一走，你还不知道要招多少狂蜂浪蝶呢哼。”
　　“原来你担心的就是这个啊，”徐秋白笑了笑，亲了亲何夏的嘴唇，淡淡地说，“外人面前，你是我弟，关起门来，你是我最亲爱的爱人，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你放心，除了你以外，我绝对不会再跟其他人，甭管是同性还是异性有任何的接触，我要是再和她们哪怕喝一次交杯酒，我就把我这胳膊剁下来给你...”
　　“哼，”何夏撒娇似得白了徐秋白一眼，对他说，“那不行，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要你胳膊拿来干嘛，你得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徐秋白直勾勾地盯着何夏看着。
　　“你自己想，我后天就要去北京了，你都不想干点啥？”何夏转过脸，躺在徐秋白的臂弯里。
　　“我明白了。”徐秋白一声邪笑，一把按倒何夏，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你起开，我...”何夏抓住徐秋白的胳膊。
　　何夏还没说完，就被徐秋白贴上来的唇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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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徐秋白开车送何夏去机场，他回到学校，沙辛打电话约他吃饭，徐秋白答应了，他没想到的是，沙辛叫了舒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