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之深秋与夏》洛毅

32、第三十章：校选

　　越临近校选的时间，何夏等一干被推举参加校选的学生没日没夜的在备战。何夏也是和往常一样，一下课就被徐秋白赶去琴房练琴，有空的时候徐秋白就来送饭，没空的话就等何夏自己练完琴回家吃。总之，一不许何夏在这期间去酒吧，二是徐秋白还是时不时会抽查何夏的练琴情况，当然，对于错音，徐秋白还是毫不手软，该打就打，在这个高压政策下，何夏的错音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日子渐渐地地近了，校选定在学校的歌剧厅举行,歌剧厅就在琴房大楼的一楼，这个地方对何夏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除了那次《天鹅湖》的演出外，他所在的系管弦乐团在学校的演出无一例外都是在这个厅，所以场地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从没在这个厅弹过独奏，他紧张。
　　校选的那天，后台。
　　“紧张死了，卧槽。”何夏站在自己的竖琴旁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搓着自己的手。
　　“这曲子你都那么熟了，有什么可紧张的？”徐秋白在他身边一边帮他整理燕尾服的下摆一边说。
　　“你不知道啊，”何夏继续搓着手，一边搓一边说，“我从来没在咱歌剧厅弹过独奏，而且这又是比赛，校选只选两个人参加省上的决赛，万一...万一这没进决赛，多丢人啊。”
　　“不会的，不会的啊，”徐秋白帮何夏理着领结，一边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到：“以你的技术，保二争一没问题的，即使你没有选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嗯，放心吧，我会加油的。”何夏听到徐秋白这句话心里有点感动，他默默地在心里对徐秋白说着。
　　“何夏，”何夏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卢丰，他问到：“是你啊，哎，你琴呢？”
　　“我琴小羽给我看着呢，”卢丰笑了笑，“我这寻思在后台没看见你，就想着找找你，给你打个招呼啥的。”
　　“你这民乐系的杰出代表给我打招呼，是不是想麻痹我紧张的神经从而超过我啊。”何夏一边开玩笑一边拍着卢丰。
　　“你这人啊，”卢丰嬉笑着回着他，“从艺校开始就是个贫嘴的毛病，我说徐老师怎么没把你这张嘴给管住啊，还是那么贫。”
　　“他管我？”何夏笑着看了身边的徐秋白一眼，对卢丰说，“他是我哥，又不是我老婆，还能怎么管我，合着不能把我嘴缝起来，是吧，徐老师。”
　　“那是，你海风地产二少爷的金口玉嘴我哪儿敢缝啊，董事长非灭了我不可。”徐秋白一边说一边看了何夏一眼，眼神里分明充满了“等你比赛完了回去我再收拾你”的暧昧和戏谑感。
　　“行了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卢丰挠了挠头，说到，“你弹什么曲子今天？”
　　“沃尔塔瓦河，你呢”何夏问到。
　　“老曲子，《月儿高》呗，弹了六七年了，算是有点把握，不过心里还是没底，管他的，弹完拉倒，倒是你，要加油啊，最有希望的就是你了。”卢丰叹了口气，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心里不免有些没底。
　　“你几号？”何夏问到。
　　“2号，你呢？”卢丰问到。
　　“我是4号，你快去准备吧，该你上场了，加油，哥们。”何夏顺手理了下卢丰中山装胸口兜上别着的胸针，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那咱俩都加油。”卢丰握了握何夏的手，转身朝着候场区拐角走去。
　　“你和卢丰的关系真好，好得让我羡慕。”徐秋白望着卢丰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着。
　　“那必须的，”何夏打了徐秋白一下，说，“哎你不是吧，卢丰的醋你都吃你还能不能行了？”
　　“哪有哪有，你想多了，”徐秋白整理了下何夏的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候场吧，卢丰完了差不多就到你了，快去吧，我在侧幕看你。”
　　“好，等我。”何夏说完，推着竖琴就往上场口走去，走了有五米，回头看了看，发现徐秋白冲着他挥手，他也冲着徐秋白挥了挥手，紧张的心瞬间有了一丝丝安慰。
　　刚到上场口，就看见卢丰推着琴回到了候场区，鄢小羽正在那儿等着卢丰。何夏看到卢丰回来了，就问他：“怎么样，发挥正常吧？”
　　“还好还好，”卢丰喝了口鄢小羽递过来的酸奶，说，“我算是顺利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啊。”
　　“你后面是谁？”何夏问到。
　　“卢丰后面是陆茜茜啊，”鄢小羽说，“不过师哥，你放心，你肯定比她厉害。”
　　“就是就是，别紧张。”卢丰拍了拍何夏的肩膀。
　　何夏不住地深呼吸，在候场区域断断续续地听完了陆茜茜的《江河水》。
　　“下面有请四号选手何夏上场，管弦系竖琴专业，演奏曲目《沃尔塔瓦河》。”
　　“该你了，加油师哥。”鄢小羽朝何夏毙了一个“耶”的手势。
　　“我来帮你推琴。”卢丰接过何夏手里的推车,把竖琴推到舞台中央，调整好凳子，走回来，拍了拍何夏的肩膀，对他说：“一切就绪，看你的了。加油。”
　　何夏捏了捏卢丰伸过来的手，凝神静气了片刻，从侧幕条走上了舞台。
　　坐在琴旁，何夏还是略紧张，他看着耀眼的面光灯，摸了摸手指上徐秋白给自己的定情戒指，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开始进入一种“盲弹”的状态。
　　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有了徐秋白给自己的定情戒指的加持，就好像徐秋白在身旁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在鼓励一样，何夏的这首沃尔塔瓦河有了这股爱情的力量加持，每一个音符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他时不时地睁开眼往侧幕条望去，发现徐秋白站在侧幕条里正带着微笑看着他。
　　八分钟的曲子在这种状态下很快就结束了，何夏起身，鞠躬，然后推着琴回到了候场区。
　　“师哥你太棒了，这简直是我听到过的最完美的《沃尔塔瓦河》。”鄢小羽说到。
　　“没有没有，”何夏一边喘气一边说到，“我生怕自己错音，特别紧张。”
　　“你今天没有错音，真的，咱俩认识好多年了，你的状态从来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过。”卢丰拍了拍何夏的肩膀。
　　“何夏，”徐秋白气喘吁吁地从舞台对面的侧幕条绕了过来，拍了拍何夏的肩膀，晃了晃手机，对他说：“你今天真的是太棒了，我全部录下来了，你回家慢慢看，真的，很棒，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你看吧，英雄所见略同，”卢丰说，“徐老师都说你没问题了，那你肯定就没问题了，且等着吧，一会儿就出结果了。”
　　“嗯呐。”何夏点了点头，现在他自己能做的全部做完了，剩下的打分排名，他只能等待，也毫无办法了。
　　“请所有选手上台。”舞台上主持人说到。
　　“你俩快点儿，该上台了。”鄢小羽拍了拍何夏和卢丰。
　　“哦，好。”何夏神游不知到何处才反应过来，他整理了下略有歪斜的领口，跟卢丰还有其他选手一起走上了舞台。
　　“下面我宣布本次校选的前三名，他们是...”主持人顿了一下，这一顿，不仅让何夏、卢丰紧张了起来，更是让在舞台侧边的徐秋白和鄢小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它们是，”主持人接着说，“第三名，民乐系箜篌专业卢丰，演奏曲目《月儿高》，得分9.86分；第二名，民乐系二胡专业陆茜茜，演奏曲目《江河水》，得分9.88分；第一名，管弦系竖琴专业何夏，演奏曲目《沃尔塔瓦河》，得分9.93分。感谢所有参赛选手和他们的主科老师，也恭喜陆茜茜、何夏同学进入省决赛。”
　　在这一瞬间，何夏几乎感动得快哭了，他心里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白辛苦，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
　　何夏和卢丰几乎是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候场区，卢丰握了握何夏的手：“恭喜你，老同学。”
　　“哪有哪有，”何夏带着一脸歉意对卢丰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本来想和你在决赛再拼一把，没想到...真是对不起啊。”
　　“咱俩你跟我说这些，”卢丰笑着锤了何夏一下，对他说，“你进决赛了就是我进决赛了，我和你一样的高兴，你放心，这段时间你继续好好准备决赛，到时候我和鄢小羽去给你加油。”
　　“好的好的，哥们，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何夏对不小心把卢丰pk下去这件事一直心存愧疚，面对卢丰的鼓励，他既感动、又羞愧。
　　“这有什么可怪的，”卢丰笑了笑，“咱东北爷们可不能这么小心眼啊，再说了，比赛哪有让的啊，我什么水平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赢我，很正常。”
　　“就是，小夏，你的第一实至名归，你往后的日子只管练琴，有什么后勤我和卢丰还有你师妹会给你办好的。”徐秋白能明白何夏的心思，他安慰到。
　　“何夏、卢丰。”何夏听到一个女声在喊他俩，他回过头一看，是陆茜茜，陆茜茜伸出了手，“恭喜你，何夏，咱俩还能再比一场。”
　　何夏礼貌性地握了握陆茜茜的手，陆茜茜转头对着卢丰伸出了手，卢丰愣了一下不知道陆茜茜要干嘛，但还是礼貌性地握了握陆茜茜的手，说：“恭喜你了，陆茜茜同学。”
　　“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陆茜茜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脸上止不住洋溢出胜利者的高傲和挑衅，“我还得谢谢你，在比赛前我就跟自己说，能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我就算淘汰了也虽败犹荣，这次赢了你，纯属偶然。”
　　陆茜茜这绵里藏针的话让何夏、卢丰甚至是鄢小羽和徐秋白都很尴尬，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什么。
　　陆茜茜不管这种尴尬的场面从何而来，她接着对卢丰说：“你跟何夏关系那么好，你们兄弟俩也不能把比赛全包了不是？进一个就可以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决赛见吧。”说完，背着二胡就朝门口走去。
　　“你...”陆茜茜刚出大门，鄢小羽突然反应过来陆茜茜没说什么好话，她扬起手，就想追上去问问清楚。
　　“算了算了。”卢丰拽住鄢小羽的手，鄢小羽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卢丰生生拽了回来。
　　“你拽我干什么，”鄢小羽甩开卢丰的手，对他说，“你听听她的话，不仅是在炫耀，还挑拨你和我师哥的关系，她得了个第二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第一，我非得找她把话问清楚。”
　　“师妹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何夏从来没看到自己温文尔雅的师妹发这么大的火，他赶紧劝到，“我和你家卢丰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要铁的多，没人能挑拨开我俩的关系，是吧卢丰？”
　　“对对对，就是，”卢丰赶紧接过话茬，“我和何夏的关系确实很铁，这个你放心，没必要为她两句话生这么大的气啊亲爱的。”
　　“哼，”鄢小羽朝着陆茜茜走出的大门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头对何夏说，“师哥，决赛你一定要加油，就一个名额去交流学习，你可必须得第一，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好好好，你放心，我肯定给她个教训，”何夏说，“卢丰，你先和你家小羽把你的琴推回琴房去然后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和徐老师收拾下琴也就回去了。你们先撤。”
　　“行，”卢丰推上琴，拽着鄢小羽，一边朝电梯走，一边对何夏说，“那我俩先撤了，你俩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好。”何夏挥了挥手。
　　此时的后台也空了，徐秋白和何夏推着琴放到了琴房里，然后回到了屋子里。
　　“唉，累死我了。”何夏瘫倒在床上。
　　“我给你捏捏。”徐秋白一边捏着何夏的肩膀一边问到，“感觉怎么样？”
　　“嗯，舒服。”何夏回过头冲着徐秋白甩出了一个舒服而阳光的笑容。
　　“你舒服就好，”徐秋白淡淡地笑着，一边继续按摩一边说，“这段时间啊，你还是别去酒吧，还是安心地练琴，直到你比赛结束为止。”
　　“行，亲爱的，听你的，”何夏一边说，一边抬起自己的左手，把戒指朝着徐秋白晃了晃，“亲爱的，跟你说个事。今天我刚上台就被厅里的面光给闪晕了一阵，当时心里特别紧张，然后无意之间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就感觉你在我旁边，我瞬间就不紧张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徐秋白笑笑，“这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你说是不是？”
　　“明知道这样你还问。”何夏娇嗔了一句，低下头，羞得有点脸红。
　　徐秋白低下头，在何夏泛起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对他说：“亲爱的，后面的比赛更重要，你要加油咯。”
　　“你放心，我肯定会加油的，不过...”何夏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徐秋白。
　　“不过什么？”徐秋白一边给何夏继续锤着肩膀一边问。
　　“不过，你可不许再打我了。”何夏抬起头，捧着徐秋白的脸，对他轻轻说。
　　“那怎么行？”徐秋白一边按一边说，“你校选的成绩那都是我动用家法打出来的，这刚有点起色就受不了啦？不行不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要是偷懒儿有错音，我还打你。”
　　“你还打我？哼，”何夏故意怒到，“我不比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徐秋白明知何夏这是“计”，他索性将计就计。
　　“我说，我！不！比！了！”何夏一字一字地丛嘴里蹦出来，同时手还放在徐秋白的脸上不断地揉搓着。
　　“好你小子，说不比就不比，看我怎么收拾你。”徐秋白停止按摩，他把何夏翻了个个儿，直接用手在何夏的屁股上招呼起来。
　　“错没有？”徐秋白一边装作用力一边打何夏。
　　“哎哟哎哟，我错了徐少爷，”何夏一边扭动身子，一边对徐秋白说，“我比，我比还不行吗？”
　　“不行，随便说这种话可不是个男人该有的担当，现在我必须睡服你。”说完，徐秋白就扑到何夏的身上，一边压着何夏一边伸手去扯何夏的腰带。
　　“我说你个色狼，这还没到晚上你...你给我起来。”何夏伸手使劲儿推着徐秋白。
　　“那可不行，今天我必须要睡服你。”说话间，徐秋白就在何夏的脸上亲了一口。
　　“哎哎哎，要睡也行，不过小爷饿了，你先给我做饭去，吃完再说...”何夏一边笑一边推着身上的徐秋白。
　　“那可不行，让厨子干活也得先让厨子吃饱不是？”徐秋白低声地对何夏耳旁耳语，“你就是我的饭，你得让我吃饱吃好，我才能视情况给你做饭吃，再说了，刚才给你二少爷按摩了那么久，这个就当奖励了吧。”
　　“你个...”何夏还没说出“涩魔”这两个字，他的腰带就被徐秋白解开了，徐秋白脱下何夏的裤子，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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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省上的决赛即将开始，何夏作为管弦系的种子选手享受了“停课练琴”的特殊待遇，他时刻不忘承诺师妹鄢小羽的“给陆茜茜一点颜色看看”的话语，直到比赛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