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之深秋与夏》洛毅

34、第三十二章：赴京

　　暂别前的整夜温存，让何夏和徐秋白都分外珍惜，直到第二天早上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人才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开车去机场。
　　下午四点，机场候机楼内。
　　“行了，秋白，别送了啊，我进去了，落地了跟你说哈。”何夏虽说嘴上故作轻松，可是手却不自觉地攥着徐秋白的衣角不肯撒手。
　　“前往北京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CA6187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请您前往16号登机口登机...”广播里响起了机场的登机广播，徐秋白搂着何夏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去吧，到了报个平安亲爱的，在北京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
　　“放心吧亲爱的，我走了啊。”何夏低声说到，随后就在徐秋白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一直看到何夏进了安检口，徐秋白都在回味何夏的这个吻，等到何夏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他才回过神来，怅然若失地往停车场走去。
　　回到了车里，他拿出了烟，点了一根，看着旁边空了的副驾驶座发呆，虽然和何夏暂别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次的时间几乎接近四个月，一想到四个月都见不到自己的小夏，他心里就寸寸地不得劲儿。
　　“亲爱的，我准备飞了，照顾好自己，落地告诉你，爱你...”徐秋白手机上何夏来的微信提示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拿过手机，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刚回完表情，徐秋白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是沙辛的电话，想着沙辛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学校有什么事，他接过电话，说：“喂，老沙，啥事？”
　　“你在哪儿逍遥呢，刚去了趟你家你不在。”电话那头，沙辛揶揄到。
　　“我刚送完何夏去机场，现在正准备往回走呢。”徐秋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着免提回答着。
　　“正经的，晚上你有空没？”电话那头，沙辛问到，“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吃个饭？”徐秋白皱了皱眉头，对沙辛说，“哎，我说，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吃饭这借口可不新鲜了啊。”
　　“我能有啥事求你你看你，”沙辛说，“哎哎哎，我不过是替某个人约你出来吃个饭，她有些音乐上的问题想问你。”
　　“某个人？”徐秋白更加百思不得其解，“谁啊？”
　　“那还能有谁？”沙辛一脸坏笑，“当然是仰慕你的舒苏舒大小姐啊，她自从认识你了以后，比以前更加痴迷古典音乐了，没事就买书买唱片自己琢磨，最近她听《天鹅湖》都快魔怔了，说一定要找你问一下里面的东西。”
　　听到这里，徐秋白的心里微颤了一下，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天鹅湖》是他和何夏相识的开端，自然潜意识里也就认为《天鹅湖》是他和何夏的专利，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情况，一个数面之缘的女人让他去讲解《天鹅湖》，他有些害怕，害怕舒苏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害怕自己的不自然让沙辛看出来，毕竟自己和沙辛关系那么好，但是也从未告诉过沙辛自己喜欢的是男生，他想了半天，说：“舒苏又不是没我微信，你让她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还整这一出吃饭的事。”
　　“人家姑娘就是怕你不好意思出来，才让我来约你的，看在哥们的面儿上，就赏个脸吧。”沙辛讪讪地笑着。
　　“行吧行吧，”徐秋白知道这顿饭躲不过了，他问到，“晚上在哪儿吃？”
　　“去你的Double X啊，又有西餐可以吃，还有酒可以喝，舒苏是有驾照的，咱俩喝完了舒苏还能送咱俩回去呢。”沙辛在电话那头说到。
　　“行行，我去Double X等你俩，今晚应该包间没被全订出去。”
　　“好嘞，晚饭见。”
　　挂了电话，徐秋白突然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舒苏是单纯地想问问曲子，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只知道，自己目前，最牵挂的还是那个此刻正在飞机上的何夏。
　　晚上七点半，北京。
　　“喂，秋白，跟你说一声，我刚出航站楼，正打车往学校那边去呢。”出租车上，司机正听着北京广播电台的一档悬疑小说播讲节目，而此时的何夏正给徐秋白打着电话。
　　“你房子呢，租好了吗？”徐秋白在包间里坐着回何夏的电话，四方的桌子对面和斜对面分别坐的是舒苏和沙辛。
　　“我刚出机场，还没到学校呢，”何夏顿了一下，“不过我哥刚跟我说，他找人给我租好了房子，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公寓小区，说是北京的小明星都住这儿。对了，你干嘛呢在？”
　　“哦，我啊，在酒吧里呢，舒苏和沙辛今天过来找我吃饭。”徐秋白说到。
　　“哦，吃饭呢啊，”何夏愣了一下，听到舒苏和沙辛也在，他想调侃徐秋白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行，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到了公寓收拾好屋子再跟你说哈，你先跟沙老师他们好好吃饭先。”
　　“好嘞，吃完了跟你说哈。”
　　“拜拜。”
　　何夏刚挂了电话，电台里播讲的主持人就说：“今天的悬疑推理故事就播讲到这里，感谢听众朋友们的收听，我是主持人周辰冬，明天同一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哎，师傅，这是个什么节目啊，这主持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何夏问着出租车师傅，此时电台响起了何夏熟悉的《水寒谣》。
　　“小伙子我跟你说，”出租车师傅盯着挡风玻璃，一边跟何夏白话，“这节目是一个悬疑推理小说播讲的节目，最近才推出没多久，但是倍儿火，这故事也挺精彩，虽说咱不是写小说的，但是听着过瘾啊，甭管其他人什么意见，反正我是挺爱听的。”
　　“这样啊，我回头也搜搜。”何夏刚说完这句话，何威猛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何夏接起了电话，“喂，哥啊，那个啥，我刚上出租，还没到公寓呢。”
　　“呵，我一猜，你小子就在车上呢，”电话那头，何威猛笑了一下，“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给你租的是一单元27楼2706号公寓，房卡给你放一楼服务台了，冰箱里给你放了冷饮什么的，每过一周就有管家来把床单被套拿去给你干洗，锅碗瓢盆都在厨房里放着，鱼肉菜蔬我会安排人一周给你送一次，你只管好好交流就行，别的啥都不用操心。”
　　“哥，你太好了，爱死你了。”何夏许久没有跟何威猛撒娇了，这一下，用力有点过猛。
　　“行了行了，啧啧啧，咱兄弟俩不用这么肉麻，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收拾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这边还谈点儿事。”
　　“好嘞，哥，拜拜。”
　　挂了电话，出租车向着那渐渐繁华、闪若星火的前方驶去。
　　又过了30分钟左右，出租车停在了公寓小区门口，何夏登记了自己的身份证后便进入了小区。这个小区是一个精英式外表的商务小区，每个房屋都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一单元的门就在小区门口对着的前方一百米处。
　　“您好，先生，请问您找谁？”一单元前台的服务生带着职业而帅气的礼貌微笑对着何夏说。
　　“哦，我拿一下我的房卡，2706。”何夏说到。
　　“好的，何威猛先生放到前台的，请问您的姓名。”服务生一边查看着登记记录一边说着。
　　“哦，我叫何夏。”何夏一边拉着自己的行李，一边说着。
　　“嗯，是的，何威猛先生留言说是一个叫何夏的先生入住，这是您的房卡，入住愉快，有什么请直接拨打房卡上的电话，竭诚为您服务，电梯在您的左手边。”服务生双手把房卡递给了何夏。
　　“谢谢。”何夏接过房卡，就往电梯走去。
　　一单元一共有两部并排的电梯，左边的电梯正在检修，右边的电梯门正缓缓关上，何夏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麻烦等一下。”
　　电梯门停住了，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电梯门，电梯门重开的时候，何夏刚好走到了电梯门口。
　　何夏进了电梯，抬头看见一个个头挺高，穿着蓝色T恤和牛仔裤的男人，那个男人看着何夏双手拖着行李箱，于是便带着微小问他：“几楼？”
　　“27楼，谢谢。”何夏觉得麻烦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挺不好意思的，于是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没事没事。”T恤男人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何夏见他并未按他要去的楼层，就问他：“对了，你怎么不按你去的楼层呀？”
　　“我和你去的是一层楼啊。”男人说到，“对了，之前从来没碰到过你。”
　　“哦，我是来这边音乐学院交流学习的，我住2706。”何夏说到。
　　“那挺巧的，我住2708，就在你隔壁。”他笑着打量了一下何夏这个新邻居。
　　何夏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好像似曾相识，少顷，他反应过来，他不确定地对眼前的这个男人问到：“请问，你是不是...周辰冬老师啊？”
　　“你知道我？”周辰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真是你啊，我下飞机了以后就一路听着你的节目到了这儿，那个出租车师傅对你一顿夸，没想到，这就见到了。”
　　“是嘛，”周辰冬听到何夏这样夸自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真是缘分啊。”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27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电梯，周辰冬带着何夏来到了2706的门口，对何夏说：“这就是你住的2706，我就在你隔壁，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周老师，我叫何夏，是山海市音乐学院竖琴专业的学生。”何夏说到。
　　“竖琴是个好乐器啊，”周辰冬说着，“那你先休息，明天我不上班，来找你玩。”说着便掏出了一个名片递给何夏，说，“这上面是我的电话，也是我的微信号，一会儿收拾完了加我一下哈，没准以后电台的采访能请你去呢。”
　　“那好呀，周老师，您先休息哈，咱明天见。”道了别，二人转头就进入了各自的房间。
　　何夏这边忙着洗澡、换衣服、洗衣服，归置屋子，而徐秋白这儿，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同样也没闲着。
　　“徐老师，谢谢你，今天给我讲了那么多，来，我再敬您一杯，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您了。”舒苏给徐秋白倒了一杯伏特加，然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橙汁。
　　“舒苏，今天徐老师和我已经喝了不少了，你悠着点啊。”沙辛对舒苏说。
　　“没事的沙哥，”舒苏说，“我一会儿开徐老师的车送挨个把你俩送回去你放心吧。”
　　“就是，老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徐秋白举起酒杯跟舒苏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其实此时徐秋白的心里，他并不愿意和舒苏频频举杯，但是他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因为他想何夏，他不愿意跟一个女人分享只属于他和何夏曲子，但是没办法，自己的心理活动也不能宣之于口，故而只能强装笑脸，用喝酒后的红晕来麻痹自己。
　　在此时，徐秋白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舒苏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徐秋白：“喏，何夏的电话。”
　　徐秋白接过电话：“喂小夏，怎么样，到地方了吗？”
　　“到了，秋白，我哥给我找的这真不错，而且才发现邻居是一个人超帅的电台主持人。”何夏一边兴奋地说着，言语里带有一些调戏的意味。
　　“有多帅？”徐秋白略有些吃醋地问着。
　　“嗯，比你帅一点，哈哈”何夏猜到了徐秋白现在的表情，对他说，“开玩笑啦，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琴就给我运过来了，你现在呢，还在喝酒吗？”
　　“嗯呢，不过马上快结束了。”徐秋白看了舒苏和沙辛一眼，“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你没喝多吧，你这样别开车了就，听见没，去找个代驾。”何夏听徐秋白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喝多了，担心的情绪不由得使他多了几分嘱咐。
　　“你放心，小夏，舒苏开我的车送沙辛和我回家，我不会自己开车的，我还得要命呢，哈哈。”徐秋白故作轻松地说到。
　　“那行那行，你赶紧回去吧，今儿就不视频了，赶紧回去睡了，明天早晨醒了再视频。”何夏知道徐秋白喝了酒以后会难受，因此并不打算长聊。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啊。”
　　挂了电话，徐秋白对舒苏和沙辛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撤吧。”
　　“行，”沙辛拍着徐秋白的肩膀，“你让舒苏送你回去就行了，我自己打个车就行，反正我也不远。”
　　“能行吗？”徐秋白一脸狐疑。
　　“怎么不行，我又没喝多少，相反是你，注意点，别喝那么多跟拼命似的，行了行了，下楼吧，我去打车，你俩开车回去啊。”
　　“哦，那好吧。”说罢，三人便出了门，徐秋白和舒苏目送沙辛上了出租车后，便一左一右地上了徐秋白的车。
　　车开动了，风吹过徐秋白的额头，让徐秋白更加地眩晕，他靠在摇了一半的窗户上，一句话也不说。
　　车开到了学校的停车场，舒苏把车停在了停车位上，下了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扶着徐秋白就往单元门口走。刚走到单元门旁的路灯下，徐秋白刚伸出手从包里掏出钥匙，没注意脚下，直接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舒苏俯下身子就要来扶徐秋白，徐秋白本能地伸出双手，勾住了舒苏的脖子，这一瞬间，舒苏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但是除了尴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徐秋白就这么“挂在”舒苏的脖子上，舒苏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钥匙，贴着徐秋白的耳朵，问他：“徐老师，你家在几楼啊？”
　　“一，一楼...”徐秋白断断续续地说着，他双手勾着舒苏的脖子，脑袋放在舒苏的肩膀上，眼神放空地望着脑袋斜上方的路灯，视野里天旋地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保持了好几分钟，远处，卢丰和鄢小羽两人各拎着一大包塑料带的东西，朝自己住处走去，突然鄢小羽看见了徐秋白和舒苏，她拿胳膊肘怼了怼卢丰，又抬手指了指徐秋白，小声地说：“亲爱的，那是不是徐老师啊？”
　　“卧槽，”卢丰看了一眼，小声地说，“过去看看，他俩在干嘛，那个女的好眼熟啊。”
　　于是卢丰和鄢小羽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后面躲着，两人目不转睛地瞪着徐秋白，徐秋白搂着舒苏的脖子，对她说：“今晚...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我把你送进去吧徐老师，今晚我就守着你不走了，你这样我也不放心。”
　　“嗯，嗯...”徐秋白喃喃地点了点头。
　　“卧槽，徐老师这...”卢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此时，鄢小羽掏出了手机，关掉声音和闪光灯，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舒苏半拖半拽地把徐秋白拽回了他和何夏的家里，徐秋白就这样和舒苏消失在了卢丰和鄢小羽的视野里。
　　卢丰被徐秋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鄢小羽：“你刚才拍照了？”
　　“对啊，”鄢小羽笑着说，“我要发给我师哥，告诉他他哥终于要给他找嫂子了。”说罢点开微信就要发。
　　“你是不是虎？”卢丰摁住鄢小羽的手机，“听我的不准发。”
　　“为什么？”鄢小羽一脸天真地问着，言语里好像并没有猜出何夏和徐秋白的关系。
　　“不为什么，以后再给你解释，总之你要是发给何夏，他肯定会炸毛的。”卢丰说。
　　“哦，那我删了。”鄢小羽说。
　　“不不，”卢丰摇摇头，带着一丝迟疑和坚定的语气说，“照片你发给我，我存一份，哪天要是徐老师有什么登徒子之举，这个照片就是直接的证据。”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鄢小羽被卢丰彻底弄糊涂了。
　　“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卢丰牵着鄢小羽的手，“走吧，咱们回家，你切记，千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今晚你看到的东西，尤其是何夏，千万不可以告诉他，要是以何夏的性格，他非亲手宰了徐老师不可。”
　　“哦，好吧，我听你的。”
　　卢丰拉着鄢小羽离开了，路上，鄢小羽仍然不舍的追问：“亲爱的，你为啥不让我发给我师哥啊？”
　　卢丰其实是个聪明人，他对徐秋白和何夏的关系早有察觉，只是作为一个好兄弟，他没有对其他人说——包括他的女朋友鄢小羽，此刻他又难以解释又焦急，他有点不耐烦地对鄢小羽说：“你别管了，时间没到，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的，你也是，以后没事别瞎拍。”
　　“你凶我？”鄢小羽显然没想到卢丰会对她这么说话，小女人的性格让她瞬间别扭了起来。
　　“哎呀，没有没有，你想多了亲爱的，看在你逛了一天的街我付了一天的钱上就原谅我好不好。”卢丰双手拎着东西，没办法去摸鄢小羽的脑袋，于是他低下头，拿自己的额头蹭了蹭鄢小羽的脸。
　　“这还差不多，你等着，”鄢小羽嗔怪到，“老娘今晚回去就让你跪搓衣板。”
　　“行，媳妇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卢丰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和鄢小羽渐行渐远。
　　但是此刻有一个人一直背着琴盒站在何夏和徐秋白的家的拐角处悄悄看着，拿手机录着什么东西，这个人就是陆茜茜，在她的脸上，洋溢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早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又似乎是对这一切，早有所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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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第二天，何夏去了音乐学院交流班报道，并且在班上认识了一个长笛专业的同学洛可，洛可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加之竖琴和长笛在重奏里是一个经典的搭配，越来越多的合作机会向何夏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