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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旅行 ...

  •   大年初一的早上,十点左右。
      何砚宇早早的就出门了,今天他还有个老朋友要去拜访,他临出门的时候交代老张和厨娘小刘元宵节之前都不必做饭,该忙自己的就忙自己的,家里的饭菜就从外面叫外卖就好。
      何夏和徐秋白九点就起床了,他俩知道何砚宇给老张和厨娘小刘放了半个月的假,也就没有麻烦他俩,而是自己翻了翻厨房,做了点儿早餐,吃完了以后,回到阁楼,两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干些什么。
      何夏拿左手食指第二关节扣了扣徐秋白的脸,对他说:“咱俩练会儿琴吧。”
      “这大初一的,”徐秋白咧着嘴说:“练什么琴啊,不会歇一会儿啊,我这还累着呢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你就让我歇一天吧,明天再说哈,乖。”
      “明天?”何夏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徐秋白的领子就把他揪了起来,佯怒到,“你不是答应我明天要陪我去大连吗?怎么?几两洋酒下肚你就不知道中国地名了吗?少废话,取琴去。”
      “哟,你这还跟我横上了,你是要造反吗?”徐秋白内心那种想调戏何夏的感觉一下子又上来了,他摸着何夏的下巴,缓缓地说。
      “徐少爷,小爷可提醒你,”何夏学着徐秋白的语气对他说,“这儿,不是北京、不是山海,而是沈阳。是小爷的地盘,你要是不乖乖就范的话,小爷可就要显显地头蛇的威风了,我数三声,一,二......”
      徐秋白看见何夏那故作生气的萌样儿,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好好好,地头蛇大爷,咱练琴,练琴哈,我去取琴去。”
      何夏看着徐秋白取琴的背影,暗地里小声说到:“这还差不多。”
      何夏对于音乐上的认真是出了名的,在他目前为止的职业生涯里在认真方面一点污点都没有......额,除了,那次排《天鹅湖》的时候。
      何夏趁徐秋白取琴擦琴上松香的时候,麻溜儿的把竖琴的音准检查了一遍,修正了几个走音的弦。
      “哎,好了没啊?”何夏问徐秋白。
      “好了好了,来吧。”徐秋白刚说完,他发现何夏那儿,好像少了什么,他问到:“你谱子呢?”
      何夏说:“我早记熟了,咱这脑子,人工乐谱库可不是白叫的。”
      “行,开始吧,不过我要跟你说,”徐秋白把小提琴架到左肩上,对何夏说:“错一个音,一会儿这个琴弓就抽你两个手板,错一个踏板抽三个,错一个和弦抽五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行,不过,你要是错了,我也得抽你。”何夏不服气地说,“咱这可不兴单方面条约。”
      “行,来吧,你起个头。”徐秋白给了何夏一个眼神。
      这首乐曲是何夏的三个琶音开头,何夏下手准、力度表情什么的都很到位,这点情绪,他给徐秋白开了个很好的头。
      整首乐曲不到五分钟,合完了第一遍,徐秋白放下小提琴,拿着琴弓走到何夏身边对他说:“我的二少爷,伸手吧。”
      “干嘛?”何夏望着徐秋白。
      “你说干嘛,恩?”徐秋白说,“刚才我给你数了下,踏板错了一个,和弦错了一个,旋律错了两个音,一共十二个手板。怎么?不认账啦?”
      “什么不认账?”何夏说,“不过你也有错音,打完我手板我再跟你算,来吧。”
      何夏伸出了左手,徐秋白握着何夏的左手,挥了挥琴弓,假装要抽何夏,何夏本能地抽了抽手,徐秋白还是一脸正经,不过其实内心早就被何夏逗得乐开了花。
      “啪,”何夏的手上挨了一下,不轻也不重,但是让何夏心里暗暗地鄙视着徐秋白,居然下手那么重,他死咬着牙关就是不叫出声。
      徐秋白一口气抽完了剩下的十一下。刚抽完,何夏就抢过弓子,对徐秋白说:“咱们,算算你的帐吧。”
      徐秋白淡定地说:“那你说,我错哪儿啦,不许瞎说。”
      “来,数数啊,”何夏说,“刚开头的第三个小节,你的变音记号那里音不准,快板应该保持匀速可是你越来越快,中间的泛音段你在三把位上的泛音有个音哑了,我说的对吧。”
      徐秋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以为何夏只顾得上自己手上的活儿脑袋根本就顾不过来其他地方,结果没想到,何夏听小提琴听得一清二楚,徐秋白说:“好吧,你说吧,怎么算?”
      “嗯,这样吧,”何夏想了想,“不准的那个音算你两个,快板没有保持好速度也算你两个,泛音哑了那个地方就算你一个,够意思吧我的哥,来,还等什么,自觉伸手啊。”
      徐秋白学习小提琴这么久了还没被人打过手板儿,他一时恍惚了一下,但是还是伸出了手,因为他知道,何夏一定会在这事儿上“报复”他的。
      何夏握住了徐秋白的手腕,看见徐秋白别到一边儿去的脑袋,刚要打,就听见阁楼的门有人“咚咚咚”地敲了三声,徐秋白如释重负地不等何夏回应就直接撒开了他的手跑去开门。何夏喊到:“你给我回来,手板还没打呢。”
      徐秋白回头冲他笑了一下,言下之意就是“小样,天不帮你你奈我何”,气得何夏噘着嘴咧了好几下。
      徐秋白和何夏本以为是管家老张或者厨娘小刘找他俩有事,结果一开门,发现卢丰两口子提着一些过年的点心站在阁楼门口,何夏惊喜到:“卢丰,你俩怎么来了?”接着赶忙对徐秋白说:“你堵着门干嘛,赶紧给人两口子让进来啊。”
      徐秋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堵住门了,连忙让开了,卢丰和鄢小羽先跟徐秋白打过招呼,接着卢丰就跟何夏说:“你前几天不就跟我说你要和徐老师回沈阳过年嘛,刚好我们俩今天没啥事,就过来找你们俩玩儿了,”卢丰转头对徐秋白说:“徐老师,这在沈阳过年,还习惯吗?”
      “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气氛也好。”徐秋白说到。
      “卢丰,别叫他徐老师了,”何夏咧着嘴,故作傲娇地说,“你叫他哥就行了,我爸都认他当干儿子了。”
      “啊,这,怎么,回事?”卢丰对这事儿并不知情,一下子有点惊讶。
      “我爸来咱们学校找我回去过年,我不肯,我跟我爸的过节你也知道,然后就是他,连哄带骗地把我骗回沈阳过年了,我爸为了感激他,就认他当了干儿子呗。”何夏咧着嘴,白了徐秋白一眼,徐秋白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故作傲娇地遗憾着刚才没有抽上徐秋白的手板所以图个嘴快而已。
      “那挺好啊,哈哈”,卢丰说,“刚好,你大哥不在国内,这国内还有人照顾你了,而且还是咱学校的老师,挺好挺好。”
      “对了,”何夏问到,“你俩是怎么上来的?”
      “你好意思问,”卢丰说,“你家今天我何叔叔、管家、厨娘都不在,你俩连楼下的大门都不关,我敲了五分钟都没人答应我,我想着你俩肯定还没起,就自己进来咯。”
      “你,”何夏转过头去盯着徐秋白,“你早上取外卖的时候就不知道关门,这还好进来的是卢丰,万一进来的是贼,看你怎么收场?”
      “好啦,老弟,我错了,不气了哈。”徐秋白拍了拍何夏的肩膀,一脸赔笑地对他说。
      “对了,师哥,”鄢小羽递过她手里提的东西,对何夏说“这是我妈做的一些蛋黄酥,我带回沈阳了,卢丰说你肯定喜欢吃,还有卢丰妈妈晒的风干肠,也是你最爱吃的,你跟徐老师一起吃,喏,拿着吧。”
      “谢谢你们两口子哈,”何夏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对卢丰说:“对了,你俩初二到初五有空没有,我和我哥”何夏朝着徐秋白努了努嘴,接着对卢丰说:“打算去大连转一圈,你俩也一起去吧,咱四个多好玩儿啊。”
      “你丫又想去十五库那个书店了吧?”卢丰说到,他最了解何夏,以前和何夏一起上艺校的时候,他俩没事就去大连海钓,除了海钓以外,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十五库的那个很文艺的书店看看书,喝喝咖啡了,虽然书店不大,但是那种温馨而又文雅的地方倒是挺符合何夏的生活品味的。
      “嘿嘿,十五库,确实有点儿想了,”何夏说,“哎呀好兄弟,咱们一起去嘛,我和我哥两个人去的话,万一他拿老师的架子来压我,都没人能帮我说话。”
      卢丰看着何夏故作委屈的样子,笑了笑:“好,好,我俩陪你去啊,刚好初二家里来了一堆三姑六婆我也不愿意答搭理,”说罢,卢丰转头去问鄢小羽:“行吗,媳妇儿?”
      “哎呀,你是男人,是咱家的主心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鄢小羽搂着卢丰的手臂撒着娇。
      “额,恶心死了......”徐秋白和何夏同时做出了挠手臂的动作打趣着卢丰两口子。
      这一下午,何夏、徐秋白、卢丰以及鄢小羽四人都在做攻略、查线路、订酒店,并且商量着去哪儿好玩儿好看,也商量着要在哪儿吃在哪儿喝,其实徐秋白和鄢小羽根本就没去过大连,他俩提出的吃喝方案基本都被何夏和卢丰否了,何夏最后一拍大腿,决定不商量了,这三天走哪儿算哪儿。
      第二天,由卢丰开车,带着四人朝着大连进发,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到也不觉得这雪天的高速路行驶缓慢带来过堵塞感,何夏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待在那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别墅里想着怎么逃离,因为现在,他已经正式逃离了那个让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别墅,不过话说回来,何夏虽然一想到徐秋白当时在学校劝自己回家过年以此谄媚何砚宇就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至少是初五之前,他自己的心情还是特别好的。
      下午四点,何夏四人到了大连的付家庄海滩,他们定的酒店离海滩只有十米,是两间妥妥的海景房,他们上了电梯,拿房卡正要刷房门的时候,卢丰说:“我这开了大半天的车了,想休息一会儿,何夏,你俩先附近转转吧,吃饭的时候给我俩打电话哈。”
      “好的,那你先休息。”说完四个人两两进了各自的房间。
      何夏和徐秋白在车上眯了好一会儿,这阵睡意全无,何夏跟徐秋白说:“我给我手机放屋里充个电,咱俩去海滩转转吧。”
      “好啊,你带我。”徐秋白说。
      “行,走吧。”
      二人出了酒店,过了个马路,就到了付家庄海滩。这个海滩在夏天是个免费的海景浴场,冬天的话,虽然不能下海游泳,但是风景也还是不错,也能看见稀疏的游人们在海边合影留念。
      两人一边沿着海边的沙滩走着,一边聊着,徐秋白对何夏说:“我长这么大,是第二次看见海,第一次是在圣彼得堡看见的波罗的海,第二次,就是在这咯。”
      “以前上艺校的时候,我和卢丰我俩每次和同学来大连都会到这个海滩来,夏天就打沙滩排球,冬天就在海边烧烤,那确实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我也很喜欢露天烧烤,只不过,以前在圣彼得堡的时候,海边不让使用明火,所以说,就一直很遗憾咯。”徐秋白说到,此时听何夏讲他艺校时期的事,徐秋白真还有些羡慕,自己读附中的时候,只知道傻练琴,哪儿都不知道去,他觉得,某种程度上,自己缺失了少年时期那一股无忧无虑的劲儿。
      “海滩烧烤我是满足不了你了,不过嘛,”何夏顿了顿说,“今晚,我打算请你们去一个大排档,也是吃海鲜烧烤的,那儿我和卢丰经常去,也是我们上艺校的时候一帮同学在大连的聚点,价格不贵,但是保准能吃好,不过有一点。”
      何夏故意停着话,看着徐秋白。
      “不过什么?”徐秋白问到。
      “不过啊,那儿可没有伏特加这种洋玩意儿,连着跟你喝酒喝了几顿都是伏特加,咱接点儿地气,喝点闷倒驴怎么样?”何夏问到。
      “闷倒驴?白酒吗?”徐秋白不明就里,他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接地气,应该不是什么特别贵的酒。
      “一看你就不知道接地气儿的玩意儿,一肚子外国货,”何夏推了推徐秋白的胳膊,“闷倒驴就是我们东北人喝的老雪花,在啤酒里算是度数高的,后劲儿大,平时能踩箱喝的人喝老雪花最多四瓶儿,所以叫闷倒驴,要不要试试?”
      “行啊,试试吧。”徐秋白说到。
      两人正说着晚上吃饭的地儿,突然徐秋白看见了沙滩里插着一片儿什么白颜色的东西,他对何夏说:“你等等,我看看这是什么?”
      何夏看到徐秋白一边挖沙子一边捡东西的样子,就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心想:“不就是个贝壳片儿吗?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也许是徐秋白确实没怎么跟海打过特别深的交道,他格外用心地挖出他看见的那片贝壳,用海水清洗干净,然后看了看,接着便装进了兜里。
      “捡到宝了?”何夏趁徐秋白不注意,伸手就要去掏他的兜。
      徐秋白一边捂住兜,一边看着何夏,对他说:“干嘛,这儿这么多,要的话自己捡去。”
      “这海滩上贝壳一大堆,而你对你捡到的又擦又洗的,肯定有猫腻,别挣扎了,这可是东北......”何夏一边甩了下脑袋,一边不停地掰着手指关节,指关节间迸发出不断的咔咔声响。
      “怎么了,地头蛇大爷,这回我才不怕你呢。”徐秋白一边说到,一边把包捂地更加紧了。
      “拿不拿来?”何夏一边逼近徐秋白。
      “不拿。”徐秋白假装害怕地一边往后退。
      “我数数了,一......”何夏继续逼近徐秋白。
      “别数了,数到一万我也不给你看。”徐秋白看着何夏假装生气的样子,自己也就假装害怕的来配合他。
      “给我拿来吧你。”何夏趁徐秋白恍神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徐秋白的腰,一边挠他的咯吱窝,一边抢着他包里的那片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秋白在何夏的咯吱窝战术下发出了一连串带有强迫性质的笑,但是一边笑一边不忘了捂住那个自己装了东西的包。任何夏怎么挠他,他就是不松手。
      “哎哟呵,徐少爷挺倔啊,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哎哟。”何夏一边抢着东西,脚下踩着了徐秋白的脚,徐秋白本能地一抽脚,何夏跌了一跤,趴在沙滩上,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何夏刚摔倒在沙滩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浪花过来,冰凉的海水裹挟着沙子直接从何夏身体上浇了过去,这可吓坏了徐秋白,他赶忙停止开玩笑,一步跨到何夏对面,蹲下来,急忙问他:“你没事吧?”
      何夏缓慢地抬起头来,只见他一头的沙子挂在头发上,脸上也全是沙子和沙子留下的印子,何夏吐了口带着沙子的海水,对徐秋白怒到:“你大爷的,让你摔倒再给你用海水从头到脚浇透了看你丫有没有事?”
      徐秋白看着何夏这个又生气又滑稽的脸着实好笑,他一边忍着笑,一边掏出手机对着何夏“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气得何夏直骂到:“你......你不道歉就算了,居然偷拍我,赶紧把老子扶起来,丫的。”
      徐秋白这才反应过来,何夏已经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了,冬天大连的海水虽然说不结冰,但是也已经是零度的水温,他赶紧把何夏扶起来,看着何夏浑身湿淋淋的,他不禁说到:“你这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芙蓉你妹啊,”何夏拿胳膊肘怼了徐秋白胸口一下,怒到,“你还有心思吟诗?赶紧扶我回去换个衣服啊。”
      徐秋白扶着何夏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何夏进了浴室脱光了就开始冲澡,他一边摘着自己头发和身体缝隙里的沙子,一边冲着澡,他感觉自己身上沾的盐分和沙子应该至少有一斤左右的重量,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里对徐秋白比了好几下中指。
      何夏冲澡冲了有二十多分钟,冲完后他裹着浴巾遮着下半身就出来了,冲出来以后他一边撅着屁股翻着自己的箱子一边自顾自地说:“哎,不对啊,我出来带了换洗的内裤的,这怎么一条都没有了?”
      何夏看见一个黑影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接着就听见徐秋白讪讪地对自己说:“穿我的吧。”
      何夏看着徐秋白拿着内裤在自己眼前晃,他顿时说到:“滚一边玩儿去,内裤哪有穿别人的你丫恶不恶心啊。”
      “我这是新的,你看,标签还没拆呢。”徐秋白淡定地说着,捏着标签冲着何夏晃了晃。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何夏一把抓过内裤,就要进厕所换。
      “厕所地上有水,干嘛不在屋子里换?”徐秋白问到。
      “那,那你把脸转过去,别看着我。”何夏说到。
      “转过去干嘛,那二两肉哪个老爷们没有我看你干嘛?”徐秋白嘴上说着,心里觉得何夏有些矫情,但还是把脸转过去了。
      就在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何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内裤,然后嘟囔着嘴对徐秋白说:“好了,转回来吧。”
      徐秋白转回了脸,只见何夏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包烟,点燃,自顾自地靠着床头抽了起来,抽了没两口,他一回头,发现徐秋白靠了过来,还没等何夏开口,徐秋白就说:“给我一根呗。”
      “不给。”何夏转过脑袋去继续抽烟。
      “哎呀老弟,给我一根嘛。”徐秋白摇了摇何夏的肩膀,继续求到。
      “给你也行,不过你今天把我弄海里去了还让我摔了个大马趴,你说怎么办吧。”何夏抽了口烟,吐了个烟圈看着徐秋白,那眼神,那架势,仿佛是□□大哥在调戏一个毫无社会阅历的坐台小姐。
      “老弟,要不......我自己跳海里去一回?”徐秋白小心地问到。
      “切,你缺心眼儿啊,咱俩万一都感冒发烧了,剩下两天还玩不玩了?”何夏用看傻子的眼神白了徐秋白一眼:“跳海可免,晚饭难逃,今晚的饭你就把钱给了吧。”
      “啊,地头蛇大爷,”徐秋白故意嘟着嘴说到,“一顿饭钱就换一根烟,太不划算了。”
      “不划算是吧,”何夏眯着眼睛摸着徐秋白的下巴,“那朕赐你跳海自尽,你谢恩吧。”
      “别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请客就请客。”徐秋白说到,“这下可以给我根烟了吧?”
      何夏没说话,只是把桌上的那包烟和打火机甩给徐秋白,两人分别靠在枕边,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何夏的手机响了,何夏急忙拿起手机,发现是卢丰的电话,他接通电话后,只听卢丰说:“你俩在哪儿呢,我睡醒了,咱吃饭去吧。”
      “啊,我们在屋里,刚回来,行,我换个衣服,你俩先下去吧,五分钟以后楼下大厅见。”何夏说。
      挂了电话以后,何夏换了一身新衣服穿上,就和徐秋白去找卢丰他们汇合了。
      四个人集合了以后,何夏叫卢丰别开车了,他们四个人打车朝着何夏所说的大排档方向进发。
      东北的天儿在冬天黑的尤其早,这不,还不到五点半,天就已经黑了。何夏四人在大排档门口下了车,径直走到了大排档最里边——那个何夏和卢丰还有他们同学经常聚的位置。
      四人坐定了,何夏和卢丰都没拿菜单,直接跟服务员点了一箱闷倒驴,一条清蒸黄花鱼、一盘盐卤小偏口、一盘花蛤、三十串烤鱿鱼须、一只龙虾刺身、四个鲍鱼捞饭、一盘白灼虾、还有粉丝扇贝蒜蓉生蚝若干。
      等服务员把菜和酒上的差不多了,何夏拿过起子,给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起了瓶酒,卢丰正要提议大家碰一个的时候,何夏一把按住了卢丰的手,对卢丰和鄢小羽说:“等等,让我哥,啊,徐老师自己先罚一瓶。”
      “为什么?”除何夏外的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卢丰和鄢小羽是真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落水事件,而徐秋白则是一副滥竽充数故作无辜的样子。
      “今天下午我哥,也就是徐老师在海边把我推水里去了,他为了表示歉意,不得自罚一瓶啊。”何夏一脸得逞的贱样看着徐秋白。
      “行行行,我喝,”徐秋白假装无奈地说,“同学们,今晚的酒菜我请客,大家敞开了吃喝啊。”说完,仰起脖子,一瓶闷倒驴瞬间见底。
      “哎哎,让你喝你还真一口气喝完了,”何夏拍了拍徐秋白的后背,“我说哥你也太实诚了,闷倒驴这么喝很容易上劲儿的啊。”何夏看着徐秋白用光速吹干了一瓶闷倒驴,他心里十分不落忍,他拿着酒瓶对卢丰和鄢小羽说:“咱仨陪我哥一个吧,随意啊,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三人说着,各自喝着瓶中的酒,卢丰和鄢小羽只喝了三分之一,但是何夏还是一口气喝完了,因为他觉得闹归闹,在酒桌上,还是得仗义一点。
      四人都喝了面前的酒,接着就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一箱闷倒驴就见了底,何夏和卢丰抬手一挥,又叫服务员拿了一箱闷倒驴。
      四人很快将盘中的菜、碟中的串儿以及第二箱闷倒驴干到了底,这一顿饭,吃的非常爽快和尽兴。吃完了,四人东倒西歪地打了个车,就回酒店了。
      到了酒店,何夏扶着徐秋白、鄢小羽扶着卢丰,四个人互相约定明天睡个懒觉,起床了互相通个气后,就两两回到了房间里。
      何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玩着手机,而徐秋白则是在卫生间内洗澡,隔着磨砂的玻璃看不清什么,何夏偶然瞥了一眼,觉得徐秋白确实是身材好,隔着磨砂玻璃都能看得出来。
      不一会儿,徐秋白就洗完了,他穿着睡衣,走到床边,但是却并不急着坐下,而是带着醉意对何夏说:“我说,你是真想看我捡到了什么?”
      “嗯呢,”何夏说到,因为徐秋白越是遮遮掩掩的,越是勾起他的好奇心,尽管他知道海滩上捡不到金条什么的,很有可能也就是一片普通的贝壳,但是他还是想一看究竟。
      “好吧。”徐秋白说着,就伸手在衣服里掏出了那片贝壳,然后躺到被窝里,递给了何夏。
      何夏拿着贝壳看了看,说:“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一块普通的贝壳。”
      “不不不,”徐秋白带着醉意,说:“你看这块贝壳,被砂砾磨得,像不像块心形?”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哎。”何夏说到,“怪不得你要当个宝贝似的,说吧,打算送给谁啊?”
      徐秋白带着醉意一笑,说:“当然,当然是我心里牵挂放不下的那个人了啊。”
      “哎哟,这是哪个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也能进得了徐老师的法眼。”何夏故意调侃到。
      徐秋白笑了笑,说:“少来。”
      接着,徐秋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何夏:“哎老弟,问你个事儿,你说实话啊,你有没有和人那个过?”
      “哪个?”何夏其实知道徐秋白在说什么,但是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装什么装,是个男人都会的......就是那个啊。”徐秋白说。
      “哦,那肯定有过啊,要不然之前的女朋友不都白谈了嘛。”何夏提起那档子事儿,心里还有些许的小自豪。
      “刺激吗?”徐秋白问到。
      “废话嘛不是,”何夏白了徐秋白一眼,“但凡是个正常的爷们,哪有觉得不刺激的?”
      “对了,”何夏突然想起来什么,他低声问徐秋白,“话说,你在圣彼得堡八年,都没有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徐秋白咧了咧嘴,对何夏说到。
      “那......你谈了几年?”何夏问到,之前他从来没有问过徐秋白这方面的问题,既然今天徐秋白开了个这个头,他就顺坡下驴地问了。
      “认识两年,谈了六年,不多不少刚好八年。”徐秋白对何夏说。
      “那,你和你对象......那个过没有?”何夏悄悄地问。
      “废话,”徐秋白说,“谈恋爱的老爷们谁没那个过,别提多刺激了。”
      “那你俩后来为啥分手了”何夏问到。
      “很简单,我要回国,它要继续留在圣彼得堡,于是就和平分手了。”
      “哦,这样啊,”何夏说,“那,你说的你牵挂的、放不下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前任啊?”
      “不是,”徐秋白摇了摇头,对何夏说,“我牵挂的那个人啊,另有其人,他很干净、很纯粹,别人可能会觉得他有点特立独行,但是对于我来说,他真的很干净、很真,具有人性的真,我真的不舍得碰他,我不像你......”徐秋白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往被子里何夏的小小何所在的位置瞅了一眼。
      “不像我什么?”何夏疑惑却又略带一丝丝警觉地问到。
      “不像你何少爷,天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肯定每天都有小姑娘围着你转吧,你说,你是不是个种马吧,否则怎么吸引那么多女生?”
      “我,我又不是把那玩意儿长脸上了,还靠那个吸引人啊,我明明长得好看好不好?不过,你说的有点儿也对。”何夏也往徐秋白的小小徐方向看了看。
      “哪点儿对了?”徐秋白故意问到。
      “我确实是个种马,而且比你的大。”何夏低声在徐秋白耳边说到。
      “哦,是吗,来比比。”徐秋白说话间手就伸向了小小何的所在。
      何夏捂住了小小何,对徐秋白说:“你,谁让你上手的?”
      “不上手,怎么比啊?”徐秋白一脸奸笑。
      “不用比我的也比你的大,”何夏看着徐秋白一脸奸笑,佯怒到“你还是个人民教师,怎么当着学生面一脸高冷,背地里就那么不正经?”
      “男人嘛,谁没讨论过那档子事儿,来,比一比啊。”徐秋白说着又要去抓小小何。
      “啧,手拿开啊,睡觉。”何夏说话间就关了床头灯,转过头去对徐秋白说,“再次告诫你,手脚老实点儿,否则哪儿碰我我剁哪,不怕断胳膊断腿的残疾,就尽管碰啊。”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往日被徐秋白调戏的时候何夏确实有点想打人,但是自从刚刚徐秋白夸自己是个种马以后,何夏心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开心的感觉,也难怪,男人们经常讨论着这些东西,谁不希望自己被夸......是吧。
      何夏背对着徐秋白睡着了,徐秋白看着何夏的背影,又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贝壳,他把贝壳塞到了床头的衣服上,闻着何夏身上沐浴液和淡淡地酒精的味道,也睡着了。
      (本章完)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寒假结束前,徐秋白和何夏特意提前回到学校为音乐会作准备。但这个时候何夏的前女友找到了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跟他说自己怀孕了,但是那个男人踹了她还不肯出钱给她打胎。何夏念在旧情的份上在学校取款机上取了两千块钱给了笑笑,还跟她说以后别来打扰他了,这是最后一次。晚上徐秋白帮何夏洗衣服的时候在兜里发现了那张取款凭条,于是便问何夏答应不乱花钱为什么又取钱。何夏说自己出去喝酒去了,徐秋白拉着何夏就要去找何夏“喝酒”的地方对质,何夏万般无奈之下说出了实话,徐秋白警告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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