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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意外 ...

  •   何夏等一行四人在大连无忧无虑地玩了三天,直到初五才回到沈阳。回到沈阳以后,何夏并未在何砚宇的别墅里逗留,而是以音乐会为借口和徐秋白在初七那天就回了山海市,而何夏的乐器,自然也是提前就托运回了学校。
      由于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学校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这种场面和平日里学校人来人往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对于何夏来说,徐秋白的家,虽然和别墅比起来小了很多,但是至少没有何砚宇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他倒是觉得自在很多。
      初十的早上,何夏一睁眼,一看表,发现十点了,身边的徐秋白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拿起手机,发现微信上有一个徐秋白的信息,上面写到:“老弟,今天早上我去我爸妈山脚下的屋子给他们养的花草浇点水,再去城里买点儿东西,今天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哦,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何夏起了床,一个人在冰箱里拿了盒牛奶,自己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简单地吃了下。由于学校放假,琴房没开门,所以何夏在学校接物流公司送来的乐器的时候,就直接接回了徐秋白家的客厅,这样也好,合曲子什么的都很方便,也省的一趟一趟地往琴房跑了。
      吃完简单的早餐,何夏开始日常练琴,音阶、琶音、练习曲、合奏部分,他都练得很溜,不得不说,何夏对于竖琴来说确实是极有天分的,对于这种烂熟于心的练习套路,他只需要做保持练习就可以了,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练琴刚练了一个小时,何夏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一个熟悉的号码,他拿起来,说:“喂,笑笑,什么事?”
      笑笑是何夏的前女友,是山海市本地人,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两人好了一年,但是大二开学没几天,笑笑就被何夏撞见出轨了,于是何夏没忍住怒火,揍了那个人一顿以后,就跟笑笑分手了。分手后笑笑再也没给何夏打过电话,所以今天这一通电话,让何夏摸不准笑笑到底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笑笑略带哭腔地对何夏说:“何夏,我遇到麻烦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什么事?”虽然何夏和笑笑分手有大半年了,但是笑笑一哭,他的心里还是紧了一下。
      “我......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可以到你家来找你吗?”电话那头,笑笑依然哭着。
      何夏想着自己现在住在徐秋白家,不太方便让笑笑来,就对笑笑说:“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吧,十分钟以后学校门口见。”
      挂了电话,何夏赶忙换下睡衣,换好了衣服,拿着钥匙就出门了,虽然他已经和笑笑分手了,但是他是个念旧情的人,不管是不是笑笑出轨了,在他心里总有旧情在,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何夏走到校门口,发现笑笑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笑笑看到何夏走了过来,并没有像谈恋爱时期扑过来抱住他,而是不住地流泪。
      何夏掏出衣服兜里的餐巾纸,给笑笑擦了擦眼泪,问:“有什么事你说啊,急死我了。”
      “是,是这样的,”笑笑哽咽到,“和你分手以后,我就跟他,就是那个被你揍了一顿的他在一起了,大年初一那天,我发微信告诉他,我怀孕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何夏也有些着急了。
      “可是,他发微信给我说,只是和我玩玩,没想认真谈过,我找他要钱打胎,他就把我拉黑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我的银行卡什么的全放在他那里,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不敢跟我父母说,憋到今天,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看在咱们毕竟好了一年的情分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何夏。”笑笑此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有的泪痕已经在眼角干涸了。
      何夏听了这话,心里感到有些为难,一方面,毕竟和自己好过一年的时间,自己狠不下心去不管;另一方面,自从上次在东北小烧烤哭成泪人徐秋白认了自己当弟弟以后,徐秋白为了帮助他改掉花前大手大脚的毛病,凡是超过一千块钱的用度,何夏都要跟徐秋白说一声,但是这个事来得太突然了,何夏显然还没做好跟徐秋白说的准备。
      笑笑看到何夏有些犹豫,就哭得更厉害了,不知道这个眼泪里是后悔出轨了这么一个渣男,还是没有好好珍惜何夏,总之,笑笑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何夏想着自己微信里已经没有钱了,他又摸了摸大衣左侧内兜里那张没绑定微信的银行卡,一狠心,对笑笑说:“你等我一下。”说完闪身进了学校门口旁边银行柜员机的屋子,在屋子里,何夏插了卡,输了密码,急促地呼吸着,一咬牙,取了两千块钱。
      取完钱以后,他把取款小票和银行卡放回了自己的大衣的兜里,拿着两千块钱走出了那个玻璃小屋,把钱递到笑笑的手上。
      笑笑一边哭一边说:“谢谢你,何夏,等我有钱了,这钱我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这钱就当我帮你的,”何夏说,“不过,笑笑,咱俩毕竟分手了,每个人都要有新的生活,这是我最后帮你一次,以后,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一定要看清楚,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你的微信我不会删的,但是也别给我发信息,就这样吧。”
      何夏没等笑笑再说什么,自己转身就进了音乐学院的大门,他不敢回头看笑笑还在不在门口,因为面对笑笑这件事,虽然可以证明他是个好人,但是对于这件事,他怎么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成就感,或许真的是前任了吧,自己的理智容不得自己再有任何想法。
      回到徐秋白的家,他把外套脱了,挂在鞋柜上方,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和笑笑从认识到确定关系再到发生关系再到发现她出轨一直到分手再到今天的所见,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之这思绪很乱,一时半会儿没法停下来。
      他抽了整整一包烟,抽剩下的烟头也已经塞满了桌上的烟灰缸,头疼的他无心练琴,换上了睡衣,只想上床躺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何夏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直到他感觉有人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何夏睁开眼,发现是徐秋白,徐秋白对他说:“你不会睡了一天都没练琴吧?”
      “没有,早上练了一早上呢,太困了,躺床上休息会儿,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何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徐秋白说:“你不是去郊区你父母家了吗?那么快就回来了?”
      “还快?”徐秋白笑到,“我早上九点出门的现在都下午五点了,我不仅去了郊区,还开车去了趟超市,给咱补了点食物存货,行了,你再休息会儿,我把咱俩的大衣拿去门口的干洗店,回来做饭,一会儿晚饭好了我叫你啊。”
      徐秋白说完就出了卧室,他看见何夏的大衣挂在鞋柜上方,就拿了下来和自己的衣服叠在一起,正准备拿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看看何夏大衣兜里有没有重要东西别到时候被洗了就不好了,于是他掏了掏何夏衣服的各个兜,摸到了那张银行卡,然后掏了出来,发现银行卡外面裹了一圈像取款小票一样的纸,他自言自语地说到:“这是什么玩意儿?”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张纸。
      只见纸上写着取款日期和取款数目,徐秋白看着何夏今天取了两千块钱,但是并没有跟自己说这钱是拿来干嘛的,他想着自己自从当了何夏的哥哥后就跟他说不能乱花钱,一千以上的花销一定要告诉他,但是一看这个票据,显然何夏并没有跟他说,他有些生气,对着卧室里喊到:“何夏,你给我出来。”
      何夏穿着睡衣,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客厅,他看着徐秋白盯着他,右手拿着银行卡和票据,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心里一惊,瞌睡也几乎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心里想着:“完蛋了,特么的,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但是他表面故作镇定地看着徐秋白,问:“哥,怎么了,你拿我银行卡干什么?”
      “我问你,你早上干什么去了?”徐秋白一脸严肃地问他。
      “没,没干什么啊,我就在家里练琴啊。”何夏颤巍巍地说。
      “哼,练琴,”徐秋白冷笑了一声,“那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个取款小票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回事啊,就是出去取了个钱而已。”何夏虽然还想强装镇定,但是心虚的样子早就已经写在了脸上。
      “取钱?”徐秋白继续冷笑了一下,对何夏说,“在那次东北小烧烤以后,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为了改变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以后超过一千块钱的用钱一定要跟我提前说一声?”
      “是,是啊。”何夏小声的说,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编理由,企图混过徐秋白这一关。
      “知道要说是吧,”徐秋白慢慢地走近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夏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取这两千块钱干什么了?”
      “我,我,”何夏有些结巴,但是徐秋白步步紧逼的样子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一边编一边说,“我想着,我在三叶草酒吧的储值卡里好像没钱了,我,我就去酒吧充了点钱。”
      还没等何夏说完,徐秋白揪着何夏的领子,“咚”的一声把何夏抵到了墙上,怒吼到:“你放屁!哪有什么酒吧是早上开门的,再说了,现在哪个酒吧不能刷卡,要直接付现金!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拿钱去干吗了,你要是不说,我特么揍死你。”
      何夏看到徐秋白盛怒的样子,心里直懊悔自己当时没有顺手把取款凭条撕掉,但是看徐秋白这样子,谎话显然没有办法再编下去了,他颤颤地说:“哥,你别生气,我说,我不该骗你,其实今天,我前女友笑笑找到我,说自己被她男朋友搞怀孕了,那个男的不仅卷了他的钱,而且还,还把她拉黑了,我,我一时心软,就取了两千块钱给她去打胎,我......”
      “何夏!”徐秋白怒吼到,“你跟她分手了就不应该再管她的任何事,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多了去了,你都要怜悯都要帮忙吗?”
      “可是,她毕竟跟我好过,我真的,狠不下心来,但是我跟她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何夏试图对徐秋白解释什么。
      “说白了,你就是对她念念不忘,你看看我,之前你的同学陆茜茜那么追我,我不喜欢她我就直接告诉她,让她不要有继续延伸的念想,可是你看你,啊,说对她没有念想,还最后一次,这种鬼话谁信!何夏,你当我是傻子吗?”
      何夏不知道自己撒的这个谎能让徐秋白这么愤怒,与此同时,他感觉徐秋白扯着自己的领子把自己抵在墙上,自己的领子勒的脖子生疼,他对徐秋白说到:“哥,放开我吧,勒得我疼。”
      正在这个时候,何夏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徐秋白一把把何夏推到沙发上坐着,转身就进卧室拿起了何夏的手机,尽管没有解锁,但是短信在锁屏界面的缩略提示上显示了消息的全部:“何夏,你是个好人,我很后悔当时对不住你,如果有可能,我想问问你,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徐秋白彻底被这条信息点燃了,他拿着手机冲到客厅就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对何夏怒到:“你自己看看。”
      何夏一看信息的缩略提示,他心里一紧,他知道笑笑的这条信息已经把徐秋白激怒了,他对徐秋白说:“哥,我真的跟她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我绝对没跟她说任何让她抱有希望的话,真的。”
      “你没说,可是你做了,你就不该给她钱,你这样让她不有非分之想才怪呢。”徐秋白怒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何夏。
      何夏确实有点被徐秋白这通火搞得有点恼火了,他站起来对徐秋白说:“哎,哥,说白了这是我的私事你有必要发这么大火么?不就两千块钱么,这是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今天是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病,别说我没有这种想法,就算是我真想和她重修旧好,关你什么事,太平洋警察,你管的真宽。”
      “你,”徐秋白想着自己为了何夏好但是居然招致何夏嫌他管的宽,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到,“行,何夏,你小子有种,不守约定在先,撒谎在后,又和前女友不清不楚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我要不给你点教训我特么就白当你哥了。”
      说完,徐秋白转身进了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就冲何夏走了过来,何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对徐秋白吼到:“你是不是又想打我,来来来,随便招呼,打不死我你特么就是我孙子。”
      徐秋白一把揪过何夏,把何夏的左手拧在背后,接着把何夏的上半身按在吃饭的桌子上,他伸出右腿挡着何夏的脚踝,掀起何夏的睡衣,拿起擀面杖就往何夏的屁股上抽去。
      也许是徐秋白真的很愤怒,这每一下徐秋白都使了全身的力气,加上何夏睡衣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这沉闷的击打声和剧烈的疼痛感让何夏已经咬牙切齿,泪水盈眶,但是他就是忍着不求饶。
      “你特么错没有!”徐秋白一边打一边怒声质问到。
      “要打你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是那句话,打不死我,你特么就是我孙子。”何夏并没有觉得自己取钱给笑笑是个多大的错误,相反他觉得徐秋白今天是小题大做,而且做的有点过了,他不是故意要拿话去激徐秋白,只是身体在徐秋白不断地击打下忍不住心里的愤怒。
      “嘴犟是吧,死鸭子嘴硬是吧,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说着,愤怒到极点的徐秋白继续挥动着手里的擀面杖,而不管怎么打,何夏就是不求饶,相反他骂到:“徐秋白,你就是个变态、是个虐待狂,我特么真是瞎了眼居然认识你这么个东西。”
      刚骂完这句,伴随着一声“咔嚓”,徐秋白手里的擀面杖应声而折,就在徐秋白分神的一瞬间,何夏甩开徐秋白按住自己的手,一起身一甩手就给了徐秋白一个耳光,伴着这一声清脆而巨大的声响,他愤怒到:“徐秋白,你有种!”接着就跑进卧室,砰地一声把门锁上,接着,就听见屋子里一声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徐秋白虽然现在在气头上,但是他只是想给何夏一个教训,听到玻璃哗啦一声的碎想,他怕何夏想不开,他急忙去拧卧室门的手把,但是门已经被何夏反锁了,他怎么拧也是无济于事。
      徐秋白一边担心一边愤怒地拍着门吼到:“何夏你把门给我开开。”
      门里的何夏并未搭理他,徐秋白隔着门只听见何夏的哭声和抽泣声,他怕何夏真出什么事了,此时的徐秋白理智渐渐占了上风,他顾不得多想,一脚踹开了门,只见何夏蹲在卧室床头柜的角落里,地上一滩玻璃杯的碎片,他看见徐秋白进来了,他抄起床头的小玻璃花瓶朝徐秋白扔过去,一边哭一边怒吼到:“你给我滚!”
      花瓶砸到了门板上,哗啦一声成了一地的碎片,徐秋白跨过碎片,走到何夏跟前,何夏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徐秋白,冷冷地问到:“徐秋白,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羞辱我,作为我哥,我承认我不该撒谎骗你,但是我只是出于道义帮笑笑一个忙而已,那条信息不是我让她发的,自从你拒绝陆茜茜以后,我确实很佩服你,不喜欢就不要给希望,但是今天,我没有给她任何希望,我明确跟她说是最后一次让她以后不要来找我,”何夏越说越激动:“可是你还是不相信我,还动手打我,好吧,哪个老爷们没挨过打,我皮糙肉厚也不缺你这几下,关键是,在这点儿上,你不信任我,我虽然平时经常跟你矫情,但是打心眼里我把你当亲哥哥看,可是你呢,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何夏顿了一下,一眼血丝、眼角带泪但是目光狠滞地看着徐秋白。
      徐秋白一把抱住何夏,对何夏说:“老弟,我......”
      何夏一把推开他,冷笑到:“你,你又想说你错了是吧,我告诉你,我特么不吃这一套,你今天是在羞辱我......”
      没等何夏骂完,徐秋白一把把何夏推到床上,按着他,说:“有一点你确实误会我了,”徐秋白对何夏说:“除夕那天,你和管家出去放鞭炮的时候,你爸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说你平时性子直不会拐弯、心地善良容易受骗,这两千块钱是小事,我是担心你被利用你知道吗?”
      “被利用?”何夏也不想反抗了,他冷笑到:“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太了解你了何夏,你别跟我装!”徐秋白情绪激动地对何夏说,“我是你哥,我当然要为你好,你说在山海市,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被利用了,你肯定会很恼怒、会生气,你以为我看到你生气恼怒的样子我心里会好受吗?你看你前女友给你发的消息,明显就是觉得她浪够了受骗了堕胎了他就是吃定你的善良认为你还是能接纳她的你懂不懂!你是个富家子弟,虽然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不要你爸一分钱 ,但是你所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踩在棉花上一样都不稳,那天在东北小烧烤你哭的时候我就知道尽管你很要强,但是实际上你很缺乏安全感,我特么是让你知道,我在保护你的安全感你懂不懂,懂不懂!”他一边吼着何夏一边摇着何夏的肩膀。
      此时的何夏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心里的一块软肋被徐秋白说中了,那就是他看似想甩开富二代称呼自己独立的外表下的灵魂其实特别没有安全感,自从他认了徐秋白当哥以后,徐秋白经常的提点和照顾确实让他心里的安全感得到了满足,今天徐秋白不相信他没有死灰复燃确实很让他生气,但是气归气,他并不恨徐秋白,或者,说来也怪,不管徐秋白怎么揍他,他对徐秋白就是恨不起来。
      他也没说原谅徐秋白的话,只是用力把徐秋白推到床的一边,起身朝屋外走去,徐秋白起身问他:“你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何夏回过头冷冷地吼到,“老子给你做晚饭去,你揍了老子那么久,不补充点体力怎么行,等你吃完了恢复了体力,老子好好陪你玩一局。”说罢,不一会儿,厨房便传出了剁肉的声音。
      徐秋白知道,何夏不恨自己,他也理解自己今天的冲动其实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感,只是碍于面子被揍了以后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出原谅、不恨之类的话而已,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这个后天亲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滚出来给老子吃饭!”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夏对屋里的徐秋白吼到,徐秋白闻到阵阵肉香,走到客厅一看,桌上摆了一碗排骨面,何夏自己手上也端了一碗正在吃着,徐秋白坐下,一边吃着面一边问何夏:“你怎么不坐着吃?”
      “你特么的明知故问!”何夏停下手中的筷子,瞪着徐秋白,“老子,老子那儿有伤,是你造成的,你,你特么还问,故意的是不是?消停地赶紧吃!”
      徐秋白才明白何夏的屁股被自己狠狠揍了一顿肯定不好坐着吃饭,他笑了一下,接着吃着碗里的面。
      吃完了面,何夏把碗推给徐秋白洗,自己回到屋子里,一个人趴在被窝里刷着手机,徐秋白洗完了碗进来,左手里拿着一瓶只剩了不多的红花油,右手毫无预兆地拍在何夏藏在被子里却挺翘的屁股上。
      “啊,”何夏被这毫无准备的一击打得疼痛感涌上了头皮,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他转过头看着徐秋白,怒到:“你干嘛,真的吃饱了有力气了没揍够是不是?”
      “别特么动!”徐秋白低声到,“我给你涂点儿红花油。”
      一想到徐秋白要给自己涂红花油,何夏脸就红了,那自己的那儿不就要被徐秋白一览无余了?想到这里,何夏有点羞愤交加,把头埋在枕头里,对徐秋白说:“不,不用,我自己来涂。”
      “不行,听话。”徐秋白低沉的声音像是一道枷锁,锁住了何夏周身能动的关节,加之刚才那一巴掌,让何夏疼的头皮发麻的劲儿还没有缓过来,何夏也就不动了,他轻声对徐秋白说:“那,那你轻一点,弄疼我了的话我会弄死你的。”
      徐秋白喃喃地自语道:“你真的,这么疼啊?”
      “你特么才知道啊,你跟你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擀面杖都打断了。”何夏鄙视地对着徐秋白说着,他觉得,徐秋白是借着给他上药的借口故意来炫耀他的“战果”的,而且自己的那儿被揍了不说,还被始作俑者如此近距离的“参观”,着实让他在愤怒之余更多了几分害羞。
      徐秋白没有说什么,把红花油倒在手心上,就往何夏的屁股上揉,何夏在徐秋白的手刚接触到他的屁股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可是凉意过后,他居然觉得有些温热,而且还居然......有些舒服。“怎么回事?”他在心里想着,“难不成我真有受虐倾向?切,管他的,就当他伺候本少爷一次免费的马杀鸡了。”
      徐秋白揉了大概能有三五分钟吧,一拍何夏的屁股:“好了,穿上吧,你说你也是,屁股这么翘这么大,我这小半瓶红花油都给你用完了。”
      何夏转过头来白了徐秋白一眼,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懒得理你。”
      徐秋白跨过何夏的身子,趴在他另一边,对何夏说:“你还生我气呐?”
      何夏不理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我问你呢,”徐秋白拧过何夏的脑袋,“是不是还生我气呢?”
      “对啊,我是生你气,你特么揍我擀面杖都断了,我居然还想着去给你做饭,我怎么没下点老鼠药毒死你丫的?”何夏就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其实自从徐秋白说了要保护他安全感那一刻起,他就不怎么怪徐秋白了,但是架不住徐秋白老问,于是他就给徐秋白来了这么一句。
      “你要毒死我?”徐秋白笑了一下,他知道何夏现在不怪他了,只是余怒未消,死鸭子嘴硬而已,他对何夏说,“你要真毒死我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那还不简单,”何夏想着刚才自己在厨房剁肉的场景,说到,“当然你先毒死你、再分尸,然后把你丢到山里喂狼去。”
      “卧槽,你这么狠。”徐秋白说到,虽然他知道何夏干不出那种下毒的事儿,但是还是想逗逗他,毕竟自己刚才发起狠来擀面杖打断的那一瞬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哪有你啊,我是你弟啊,你还下狠手,擀面杖都打断了,你说谁狠,切。”何夏继续对徐秋白翻着白眼,接着就想回过头去继续玩自己的手机,他知道,徐秋白肯定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虽然他不恨徐秋白,也知道徐秋白是怕笑笑再骗他,知道徐秋白是在保护自己匮乏的安全感,但是自己今天被狠狠揍了一顿,而且还是伤在......那么羞耻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想掐死徐秋白。
      “我是真的,想保护你的安全感。”徐秋白还是拧过何夏的脸,捧着他的脸,对他说,“可能我方法确实过火了一点,但是我的出发点真的是好的,何夏,你爸认我当干儿子,你又是我弟,你觉得我如果不是为了你好,我怎么可能揍你。不过我确实想要向你检讨,我在这件事上应该好好跟你谈谈,而不该跟你动手,毕竟你也这么大了,而且,我确实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个和我的出发点没有关系,我错了就是错了,老弟,我正式向你检讨,真心希望你能原谅我。”
      “想让我原谅你,也容易,也不容易,”何夏看着徐秋白真挚的眼神,心里其实很复杂,他想跟徐秋白说自己不怪他,但是转念一想到徐秋白刚才狠揍自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直接原谅他太亏了。
      徐秋白听到何夏这模棱两可的话,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对何夏说:“你就说吧,老弟,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你刚才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何夏看着徐秋白的眼睛,用直勾勾的眼神和语言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想......揍我?”徐秋白楞到。
      “那必须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夏有些邪恶地笑着。
      “不行不行,我是你哥,我得有威信,怎么能让你揍我呢,不行不行。”徐秋白直接拒绝了。
      “不行是吧,”何夏看着徐秋白,脸上的神情皮笑肉不笑的,“那没关系,那这个原谅,暂时搁着吧。”说完,收起脸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继续玩着他的手机。
      “除了这个,没得商量啦?”徐秋白小声地问到。
      “恩,确实没得商量,成与不成,自个儿看着办,如果我的原谅在你心里没分量的话。”何夏自顾自地玩手机,头也不回。
      “哎,行吧行吧,就当是为我的冲动买单了。”徐秋白心里感觉有些羞耻,但是话是自己说的,事儿是自己做的,他自己也无可奈何,刚才他检查了何夏的伤,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同样程度的伤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
      何夏看刚才凶神恶煞揍自己的徐秋白现在突然这么听话乖乖趴好等着自己揍,他起身下了床,从自己的裤子上抽出腰带,对折了以后,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
      徐秋白有些不敢回头看,他心里想着:“完蛋了,何夏肯定要用十倍的力气揍我,看这架势,今儿我的屁股蛋儿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何夏把皮带故意弄出巨大的声响,徐秋白心里也愈加忐忑,他不知道何夏准备了一分多钟这第一下下来得多疼。
      突然,徐秋白感觉何夏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屁股,轻轻拍了一下,徐秋白一回头,看到何夏把皮带收了起来,甩到一边,他不解地问何夏:“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可不敢揍自己的哥,刚才我故意甩皮带,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在心里上虐一下你就可以了,□□上嘛,暂时放过你。”何夏一脸坏笑。
      “我说你小子,故意的吧,”徐秋白佯怒到,“你简直是蔫儿坏啊。”
      说完,徐秋白拉着何夏的胳膊就拽了一下,何夏一个重心不稳仰面朝上地倒在床上,他的受伤部位接触到床的一瞬间,他“啊”的一声就想弹起来,但是被徐秋白眼疾手快地压住了。
      “那有些事我可得跟你先说好了,”徐秋白说,“以后还是,任何超过一千块钱的花销,咱兄弟俩互相通个气,商量着来,你我都一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彼此不许撒谎、任何形式的谎都不行,如果谁有违背的话,还是得像今天一样,ok?”
      “那也就是说,如果你对我撒谎了,我也可以揍你咯?”何夏问到。
      “那必须的,不过说实话,”徐秋白笑到,“我基本上就没撒过谎,你想揍我,机会很渺茫啊。”
      “不可能,是个人就又犯错误的时候,你可别让我逮住,否则,小爷的皮带可真不长眼哈。”何夏盯着徐秋白说。
      “行行行,那就祝你早日有挥舞皮带的那一天。”徐秋白笑了笑,他知道何夏现在是在过嘴瘾,而且何夏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吃准了何夏不会对自己动手。
      “哎,我说你,”何夏一边推开压住自己胸膛的徐秋白的手,一边说到:“我特么屁股疼,你赶紧给我撒开,否则我现在就揍你丫的。”
      徐秋白才反应过来,何夏肯定那地方被压疼了,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何夏急忙起身,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对徐秋白说:“疼死小爷了,想我何夏,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家法,今儿的第一次算是给你了啊,你就荣幸吧,在你之后,谁还敢这么揍我,小爷非废了他不可。”
      徐秋白噗嗤一声笑着,对何夏说:“行行行,我很荣幸,我的二少爷。对了,那接下来的时间,你......怎么练琴来着?”
      “还能怎么练,坐着练呗,不能忍也得忍,再怎么说,音乐会的事儿比天大,这点痛在音乐会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何夏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他一直信奉音乐至上的信条,所以,他敢跟徐秋白这么说,就是因为自己有底气。
      “我的好老弟,真的,谢谢你。”徐秋白由衷地说到,因为他知道,何夏对舞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业务看得也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说,他很放心。
      “我提个要求对你。”何夏说。
      “什么要求?”徐秋白问到。
      “从明天开始,咱俩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雷打不动地合俩小时的曲子,有错纠错,没错提高,到音乐会那一天,如果谁还出错的话,那音乐会完了以后的庆功宴就该谁出钱请客,怎么样?”何夏问到。
      “好啊,我没意见,”徐秋白说,“咱哥俩一起努力。”
      “好,一言为定。”
      (本章完)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开学的第二个礼拜,终于迎来了徐秋白的师生音乐会,这位在学校人气极高的小提琴老师的师生音乐会吸引了众多的老师和学生观看,最后一首何夏和徐秋白合作的《查尔达什舞曲》更是点燃了全场的气氛。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徐秋白当着众多领导、同事和学生的面感谢了何夏的倾力相助,并将收到的花转赠给了何夏。晚上回到家,满身酒气的何夏在厕所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徐秋白转遍了学校周围为他买来了正骨水,何夏一边接受着徐秋白的按摩,一边打趣他说谁要是和他在一起那一定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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