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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条新线索 ...

  •   接下来的几天,尤耽每日都同榭云去了也天居,寻一个叫音色的女子。可掌柜每日的回答无一例外:“此处没有叫音色的人。”
      尤耽甚至开始怀疑“音色”这个人是不是榭云凭空捏造出来哄骗自己的。
      可现下没有一点头绪,只有选择相信他了。
      从也天居回来后,尤耽吃过饭,又要准备出门。方才阿光来报,有人在当日瞧见了丢弃婴孩的人。不过那位目击者今年八十有八,腿脚不灵便,所以只得尤耽亲自跑一趟了。
      近几日,榭云虽对他仍是形影不离,可却很少近他身,除非像上次马蹄奔来预知他有危险的时候。
      除了晚上。尤耽甚至将殿内最好最大的房子赐给他住了,可他也只是白天在那里休息,一到晚上,是必定会到尤耽的床上,闹得尤耽有房却不能回,只能夜夜与书为伴。
      木门没锁,尤耽推开门,八十八岁的阿婆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日光和煦,映照在阿婆满是褶子的脸上,像是一副沧桑的历史画卷,让人觉得沉重却又散布了岁月特有的光彩。
      尤耽耐心地听着阿婆讲述那日的经过。
      因为年事已高,阿婆听闻海国的水可以延年益寿,人们趋之若鹜,甚至不惜失去生命。但也正因如此,长者下了命令禁止接近海国水域,并且要修筑围墙将海陆隔绝。阿婆心急,又怕被人知晓,于是在那天鸡鸣之前,便赶到海域,准备取些水回家。因为心虚,便一直左顾右盼。正巧就看见了远处有个女子把一个摇篮扔进海域,直到摇篮漂走才离开。阿婆以为是同她一样来取水的人,况且只是一个摇篮,就并未在意。
      直到后来听说了海域里失踪了一个少女和用摇篮包裹的婴孩。
      等兵将挨个询问的时候,想到毕竟是攸关性命的事,她也就和盘托出了。
      尤耽并无心存责备之意,在详细询问了那女子的具体细节之后,便若有所思的走了。
      榭云一眨眼又来到他身旁,刚才他现在屋檐,已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榭云露出一张八卦脸。
      “你知道吗?”尤耽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尤耽忌惮他的神通广大,又希望他真的能知道些什么。
      虽然这几日的相处,尤耽相信榭云不会害他,可这人究竟是何目的,他若不知道的话就一直不可能对他放下心来。
      纵然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与人说,可榭云,却不是最佳选择。
      他决定去找鹿鸣。
      之前一直是回殿内的路,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在鹿府的门前,榭云拦住了他。
      “请长者三思。”
      尤耽不解,他来找鹿鸣,何须三思?
      “长者常居殿内,有些事恐不清楚,若长者信我,就便请回,且过几日自有答案。”榭云态度从容,可又无不透露着坚决。
      尤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答案是指什么,但不找鹿鸣自己也可回去与阿光商议,他也不损失什么,这样想来,便说道:“我且信你。”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回殿内。尤耽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榭云,可又莫名其妙总是被他牵着走。
      回殿后,阿光前来,问那阿婆可知内情。尤耽将那阿婆的描述如数转达给阿光。两人一同猜测着。
      “你说会不会是洛河?”阿光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物。
      “洛河?”尤耽皱眉,虽说他是长者,可洛河,是谁都不能去惹的人物。
      洛河是谁,洛河是唯一一位从陆国建国到如今都安在的人,是唯一一位见证了陆国历年变更的人。也是陆国唯一一位不会死的人。
      而洛河之所以能拥有如同在海国一般的不死之身,原因无人可知晓。
      但一代流传一代,总有些传言,悄声入耳。
      传言是这样说的:当时海榕带着稀稀落落的几十个人前来建设陆国,洛河便是其中之一。原本,跟随海榕前来的大多都是配偶关系,而洛河却是独身一人,个中原因无须深究,无非是因洛河一直爱慕着海榕。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击倒那么多的爱慕者而随海榕一同建设一个新的陆国,岂不幸哉?
      为了让海榕更好的建设陆国,老族在临行之前给了海榕一个不死的仙药,仅此一颗。
      但不知为何,这仙药落入了洛河口中。有人说,是洛河用了卑劣的手段夺得了仙药;有人说,因为海榕爱上了洛河,甘愿为她自奉仙药。坊间传言如此,却不知真假,大概是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是爱一个人,怎舍得独自苟活于世,纵然千年万年,世间却再无此少年。
      尤耽沉思一会儿,不知道阿光为何会说起洛河。“她又无孕,怎么生子?”不知早些年如何,反正自他成为长者,洛河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少与人往来。她至此,也不过只见过她一面。
      那是后来不知是谁定下了规矩,凡是长者,第一件要事,便是拜见洛河,请她讲述陆国每一任长者历年来的丰功伟绩,激励长者向先辈学习,将来也会为后世所传。
      洛河相貌并不出众,虽是不死,容颜却稍显衰老,不知是否是忧思过度,如果传言是真的话。
      “我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她来。之前长者让我在全国搜寻的人中,近期的孕者和和产妇,除了分娩中不幸夭折的婴孩有三十二人,其余的均无异常,那三十二人我也细细排查,未见可疑。全国上下的女子,除了洛河,皆已问询无疑。况且那洛河,也是好些年未曾见过,加上今日阿婆的描述,长者不也见过洛河吗。”
      似乎是有些道理。可尤耽还是无法相信,怎么会是洛河,这个陆国的传奇人物。
      “长者要去拜见她吗?”阿光试探地问到。
      按理说,事无头绪,去见见洛河也是有益无害,况且阿光的话虽说荒谬可也不无道理。只是他打心底里,对这个洛河是排斥的,更不愿意无故去招惹她。“还是算了吧,此事先不要惊动她,再容我想想。”
      累了一天,尤耽想回房歇息,祈祷着榭云千万不要在他房内。果然,这是不可能的。
      榭云在他房内,熟睡的像个婴儿。尤耽本想离去,却不知为何径直走去房内,在桌旁坐下,倒满一杯水,悠悠地喝着,看着熟睡的榭云,那烦闷的心情竟平和不少,看来人只要长得好看,那便是良药啊。
      尤耽放下水杯,为刚才自己糊涂的想法感到羞愧,转身欲推门离去。
      “长者。”榭云似睡未醒,轻轻地唤了一声。
      尤耽不能确定他究竟是清醒还是说梦话,见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尤耽便又欲离去。
      “长者若是肯留下,我便告诉你为何不能见鹿鸣。”榭云仍旧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尤耽知道,这小子,清醒着呢,说不准,从他刚才踏进屋子,这小子便已经醒了。
      又是这样,故技重施,从第一次见面,只要他留下,就告诉他那花的下落,到现在,只要他留下,便告诉他为何不能见鹿鸣。为了让他留下,他还准备了多少筹码?
      是去?还是留?
      思索了半晌,挣扎了半晌,终于下了赴死的决心:留下就留下,难道还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尤耽关上门,又坐在先前的位置,倒满一杯水,悠悠地喝着。
      榭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把自己看困了,又沉沉的睡去,毫无防备。
      尤耽却是一整夜未曾合眼,正襟危坐,就算榭云闭了眼睛,他都害怕他只是在装睡。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看来也没那么难嘛,尤耽长舒一口气。
      天已亮的透白,榭云也终于醒了。伸一伸懒腰,见尤耽一副不动如泰山的样子,甚是可人。估摸着他坐了一晚上也该是累了,于是对他说:“你好生歇息吧,我就先走了,稍晚些,我再来寻你。”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鹿鸣的事吗?”见他出尔反尔,尤耽有些急迫地问道。
      “我说话自然算数,但凡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差了一样,都不行。”榭云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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