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沉没中夏朵朵的爱》王小二的梦幻世界

19、幼儿园的外教

　　夜幕降临后，小叶草陷入沉思里，此时的黄浦江外滩如同黑色一样陷在黑色里，昔日的光辉已经成为照片上的回忆了。他拿着派出的人的调查报告，大致意思是夏朵朵自从从捷克回来，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也没有和任何人结婚过，然后就进了产房。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小树是他的孩子。没错，你看那双澄澈的蓝眼睛和一头小麦色的金发，笑起来的酒窝和自己一摸一样。他开始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把她们母子俩丢在上海，自己却在布拉格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内疚不断断地折磨他，他想去问清楚但是担心夏朵朵倔强地性格拒绝他，他想尽自己最大地努力去补偿这么朵年的缺失。

　　一大早，他给邵剑拨通了电话，约他在西餐厅吃饭，通过邵剑口无遮拦的性格知道更多夏朵朵的情况。邵剑果然兴致勃勃地赴约来见他的男神，并在小叶草含情脉脉地注视下，透露学校之前招外教，但是由于现在的情况没有外籍人员来上海，校长就搁置了这个招聘计划。

　　小叶草就赶紧动用了影视公司那群牛人，做了一个假的学历证明，然后挂着一个公司高才生的头屑，让邵剑带着自己的简历去校长那里。凭着邵剑拍胸膛的保证和那张刻着剑桥标志的学历，让校长破例招了一个英国戏剧文学而非教育学的小叶草来教孩子们。

　　小叶草出现在金茂大厦第一天，就惹来众多女人的注意力。也不怪女子们热情的眼神，这些年来，老外相许离开，空荡荡的马路上难以见到黄毛。现在整个大楼剩余的单身女性又一次迎来了这一年唯一的黄毛小子，还长的如此精致，姑娘们内心无比激动。碍于单位严肃的纪律，女人们暗地里各自较劲。

　　小叶草何止是轻易征服了整个楼的单身女性，连已婚的妈妈下课都围着他，借孩子的问题问孩子的情况，更有小姑子小姨子让外甥和外甥女传纸条的。这个班里，他最关注的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孩子自言自语，内向地窝在角落玩着玩具，和自己小时候不合群地样子一摸一样。

　　他轻声走过去，坐在孩子边上，用中文轻声说：
　　“Hi，小树”
　　“老师，你怎么可以不说英语，你不是说上你的英语课都必须说英语。”
　　“可是，我说了大半节课了，你让我喘口气吧。”
　　“老师，你怎么这么懒惰，我们校长可是花钱请你来的。”
　　“那你能不告诉校长吗？如果你告诉校长，校长就要解雇我，你就没有外教老师了”
　　“也是啊，这样你就失业了。”
　　“那你可以不告诉校长吗？
　　“可以啊，如果我们是兄弟，我就不告诉校长。”
　　“怎么可以成为你地兄弟？”
　　“拉勾勾就行拉。”孩子用稚嫩的语气说。
　　“那么兄弟，以后你告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告诉我一个好不？”
　　“可以啊。”

　　小叶草觉得自己的智商在面对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为什么一个人玩啊？”
　　“因为他们男生说，我的头发和他们不一样，说我异类，外星人生的。”
　　“你怎么会是外星人生的。你看你和人类一模一样。”小叶草气鼓鼓地说。

　　第二天，英语课的内容是认识外星人。小叶草准备了不少PPT，一边播放一边放着各种电影里外星人的图片。那些外星人都是大脑袋，鸡蛋一样大的眼睛，全身银白色。最后，他让小树站在自己身边，说：你们觉得小树像外星人吗？

　　下面的小朋友有了对比，齐声说：不像。可是为什么有的小朋友说他像外星人呢，一个胖嘟嘟勇敢的男孩子说：但是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和我们不一样，我在这个城市张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金黄色的头发。

　　“那么老师也是外星人吗？你看我和小树张的像不像？”
　　孩子们又齐声说：像。
　　小叶草瞬间内心满足感足足的，他说：对啊，我们都是外国人，不是外星人。外国人是很友好的，也是很热情的，小朋友们要做城市的主人一样友好对待外国人，对不对。

　　“老师，可是他妈妈是中国人啊？”
　　“那他得跟随爸爸的国籍，所以应该属于外国人？”小叶草心里真想跑过去和小胖子打一架。

　　下课了，男生女生们都围着小树，热情地要和他交朋友，大个子小胖子颇有一些失落感，一个人在桌子前闷头玩。小树走过去，说：小胖，我们做朋友吧。

　　小胖说：对不起，小树，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没关系，我妈妈常教育我，人要又胸襟，能容纳一些。”小树说。“我没有胸襟，只有胸肌肉。”于是，两个孩子又玩笑在了一起。

　　校长觉得既然破例请了外教，总要让他在各个班级发挥作用，留守在上海的所有儿童，从幼儿园1个班级，小学2个班级（1-3年纪混合班，4-5年纪混合版），初中2个班级，高中1个班级都开设了英语口语课程，小叶草的课被排得满满的，每个班一周轮到2次课程。幼儿班他总是设计30分钟学习，10分钟用来自由活动，以便利用宝贵的几分钟来和他的小兄弟搭讪。为了找到借口，他和其他小朋友说，现在按照自己的喜好组合成小队，我点名小树成为我们金色小帅哥小队的队员。然后借故拉着小树说话，当然还得陪玩玩具。
　　“小兄弟，你觉得我两关系怎么样？”
　　“挺不错的”
　　“你觉得我做你爸怎么样？”
　　“我有爸，你可别欺负我没爸的孩子，我爸在外太空呢。”
　　“你妈妈一定很爱你爸吧？”
　　“是啊”
　　“你妈妈都怎么表述你爸爸的？”
　　“说他帅，性格好，长的好看，女人只看外表，你懂的？”
　　“你怎么知道只看外表啊？”
　　“每次她在城里唯一的店里买衣服，买回来又不大穿，这不是只看外表。”
　　“我打赌你从没见过你爸爸照片。”
　　“我见过。”
　　“那你下回拿回我看看。”
　　“那我得偷偷地，我妈妈藏在书本里，但是我都知道哪本书。”
　　隔了一天，小树把照片拿了过来，那是第一个阿姆斯特朗第一个登月球地照片，夏朵朵太忽悠孩子了。

　　话说，夏朵朵貌似并没有做好，小叶草突如其来的到来，小叶草也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追逐夏朵朵，以免让她背负舆论的压力，自己已经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不能让心爱的人整日成为别人闲于时光的谈资。他们面对面交流就仅仅在接孩子那段几分钟的眼神交流，剩余的交流就都在微信里，两人就像不敢早恋的高中生，在暗暗的微信空间里往来着。

　　早晨的时候，小叶草一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好，定时中午请好，晚上下班后定时问候。小叶草说早，夏朵朵出于礼貌的回复早，后面渐渐习惯每日被问候三次，要是哪天晚了半小时内心就着急的等待。

　　夏朵朵纠结是不是开始，纠结于是否再要去爱，她怕自己再遍体鳞伤，也怕伤到小叶草。曾经的爱情是她一手摔碎的，是她选择不辞而别。现在，她已经不是冲动的少女了，她对未来一筹莫愁，未来她是要和小树搬去内陆的，她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再去布拉格，未来的生活一无所知，她担心自己把小叶草带进这种无知，带进世俗婚姻的烦恼里。日日夜夜，她都在责问自己，是不是该让他知道小树就是他的孩子，是不是重新接受这份爱情。

　　后面的节日，小叶草总是以小树兄弟的名义出现在夏朵朵的门前，他会先发一条微信告知，夏朵朵几乎无法拒绝，因为如果她拒绝小叶草，小叶草说会在楼道里敲门直到他开门，那样会让邻居知晓他们的关系，而她的儿子早已背叛了他的亲妈，向敌人投降。

　　三人坐在一章桌子上，桌子摆着夏朵朵最爱吃的烤鸭披萨，餐厅是关门了，那是小叶草自己用剩余的面粉做的披萨。孩子兴奋地两眼冒光，已经开始不停吃起来，两个大人慢慢地啃着披萨饼，空气凝固着尴尬地气氛。

　　小叶草说：你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在后海地小店里，第一次吃北京烤鸭披萨，那时你头一次吃这种披萨，啧啧赞叹。

　　“是啊，那时的烤鸭可比这个烤鸭好吃的，咦，你现在在那里弄的烤鸭？”
　　“这次我去求你们的厨娘，她施舍了一点给我。”
　　“你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家厨娘了？”
　　“当然还靠这玉树临风的长相。”
　　夏朵朵被小叶草的话语逗笑了。
　　“什么是玉树临风？”小树嚼着披萨问。
　　“形容人像玉树一样潇洒，秀美多姿(多指男子)。”小叶草回答。
　　“叔叔，你真臭美。”
　　“哈哈哈哈，小树长大了也会玉树临风。”
　　“像玉树一样，风儿吹过，随风摇曳。”
　　“小树中文真棒，你为什么要叫小树呢？”
　　“因为妈妈是花朵，我是小树，我要为妈妈遮风挡雨。”
　　“等你爸爸回来了，爸爸要为你们遮风挡雨。”
　　“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今年。”
　　“真的，是的，圣诞老人说他圣诞节就要回来了，骑着驯鹿回来。”
　　夏朵朵两眼含着泪水，看着他们两个相似的一大一小的男孩，觉得小树需要小叶草，小叶草也该知道孩子的出生。

　　等待孩子睡着了，夏朵朵在厨房刷着盘子，小叶草从背后环抱着夏朵朵的腰，把头倚在夏朵朵的肩头。

　　“别闹了，过一会孩子醒了就不好了。”
　　“我不闹，只是这腰似乎比以前要肉多一点啊。”
　　“细腰我这没有哦，你要去找，出门一群姑娘。”
　　“我就喜欢你这肥臀厚腰。”
　　“谁肥臀厚腰？”
　　小叶草一把转过满手都是洗涤剂的夏朵朵，在她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唇。
　　然后像作弊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被审问，一溜烟的跑了，留下夏朵朵独自在那甜蜜开心的洗着碗。

　　小树一天天的盼着圣诞节到来，天气越来越冷，陆家嘴几座大楼附近的树上挂上了彩灯，那是政府给予所有员工一点冬日里的浪漫。

　　平安夜那时，母子两都已经盛装坐在房间里，等待那个历史时刻，时间过了一小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敲门声，门被急不可耐的小树打开了，一个长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穿着红色衣服，背着一大袋礼物。

　　小树又跺步回到房间，脸气鼓鼓的。他母亲确实满脸的激动。
　　“怎么了，小树？”
　　“我以为我爸爸来了，原来是你啊。”
　　“我给你带来你的爸爸。”
　　“在哪里”孩子疑惑地望着小叶草
　　他把胡子拉下来，露出满脸清秀白皙的脸蛋。
　　“我就是你爸爸，来，到爸爸这边来。”
　　“你骗人，我爸爸说他是宇航员。”他向自己的母亲投去疑问。
　　“是的，我回来了，之前因为怕你不喜欢，所以才去学校接近你。你看我小时候照片，是不是和你一样。”
　　“像”孩子看着那个站在布拉格广场和自己一样大小的孩子，然后转头倒在自己的爸爸怀里，“爸爸，爸爸”呜呜呜地哭起来，仿佛这个等待实在太久。
　　一家三口都抱在了一团。

　　这晚上，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孩子睡在中间，夏朵朵和小叶草等孩子睡着了，低声偷偷地说着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