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疯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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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当机立断：“当然没问题！”
那哥们儿吓傻了，跟学霸再三确认，小杰都再三点头答应，一群混混学生高兴地手舞足蹈，基佬紫因此不太赞许地多看了申科两眼，得到申科赔罪的表情。一顿饭平平淡淡，之后又回到学海中为了考试奋力造船。
又一次半月考，申科的哥们儿个个都高高兴兴地走进考场，有全校顶尖的学霸罩着呢他们怕啥？可是一走进考场就懵了，考场座次按排名分配，学霸的考试教室在楼上，跟他们差了几层楼啊！
一场考试下来，只有申科还嘴角挂着微笑。好哥们儿围成一团讲学霸不够义气，申科说：“怎么个个都跟剪了JJ一样？”
“你才剪，学霸说了罩着，我就跟爸妈打包票，赌考好了他们给我买马尔代夫机票！”
“整个考场全是倒数，谁卷子上动过笔啊？”申科揪住哥们儿的衣领提溜过来，“我看你们倒是卷子全写满了，抄的是谁？抄鬼的吗？”
“抄你大爷啊！”
“诶，孙子，乖！”申科从善如流。
“你大爷的！我是说抄你的，你那水平就一根地平线，抄你的还不如我自己写。”
“爷我可不就是你们赶不上的地平线吗？”申科同学迫不及待看哥们儿自己打脸，“那你怎么不自己写啊？”
“抄卷子更体现技术含量！”
申科同学呵呵：“你就等着被我打脸吧。”
半月考完了，意外的是，这群平时无所事事的学生成绩突飞猛进，虽然没一飞冲天但或多或少全都有浪子回头的转变，尤其是申科同学进步尤为突出，高二全年级老师都大为震惊。老师谈话调查有没有作弊，得知是小杰的影响而小杰是高一生、这群娃儿高二，也就打消了作弊的疑虑。
为了这件事，班主任在全班表扬了‘某同学’，希望他带着大家互帮互助共同进步。而班主任又一次批评了班里的留级生，紫毛，老师对留级生寄予了最多心血，只求他早点毕业，然而紫毛的成绩和他的智商一样是常数，没有一点进步。长了一张帅脸，可惜只想靠脸吃饭。
考完试总会有女生议论，排名前几位变动很大，但第一名永远是小杰，五班那个刻板但无比养眼的学委，大概她们之中没人喜欢面无表情而无趣沉闷的学霸，但他没有表情的认真的样子，也没有人说不好看，如果这么个同桌当背景板这些女生大概天天上课都不会迟到。
这所学校大多数女生明白，她们不感兴趣也明白她们和学霸形同陌路，不会主动接近，除了亲眼看见她们谁也记不起来小杰，偶尔聊到他罢了。而男生，多半看不惯老师喜欢的乖学生。
他们的青春的无知和肆意，不需要任何责任。
不成熟的青春，可以对别人的伤害一笑而过。
随后，零碎的星星挂上黑夜的幕布，教学楼留下人去空后的寂静。
一层楼的卫生间里灯还亮着，涓细的水流静静流下，洗净一双反复搓揉的手，滴落在瓷砖上沿着水槽里的间隙流过藻霉滋生的瓷砖缝。破碎的镜框和依旧完整的树脂眼镜，静置在水渍斑驳的洗手台上。
细小的水声，已经过分干净的手终于收了回去，大概觉得没有必要再洗，水龙头被拧上。
考完放学老师一般都比平时走得更早，而对那狗工资不满的学校职工，早溜号下班了，医务室当然也没人了，坐在实验楼前的台阶上，小杰滴水的黑发印着路灯的橙红色光芒，手指间搓揉得发白，仿佛要搓着面上一层皮把它搓下来。
他是个好学生，可是不等于所有人都会看好他。他一无所有，而只有他自己，展开紧握的拳头，修长的手指舒展开，看着掌纹中的水在手掌的余温中慢慢蒸干，眉头却又皱紧。
班主任问过，读书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读书好，但，成绩现在带给了他什么？
他的同学不看好，继父给他找的学校本就不是读书的，他没听继父、硬要上高中考大学，如果不拿奖学金、大概以后学费都没有。
继父，也不看好，小杰看得出来每次当他鼓励说“这次不错下次加油”时，眼睛的嫉妒涨得几乎鼓出来，继父自己的孩子多考两分他都能高兴上天，从学业上说，小杰上学的钱他也吝啬地给，几次让他读中专早点独立分家。
而他，对于他的母亲来说……那个女人只是全不关心他，有新的家庭后她只看着继父的脸色，不敢多给小杰一点关怀。人生艰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站在丈夫的立场里不难理解……成了拖累。
指甲缝中有一些没有抠干净的赃物，他用另一只手的小指指甲，扣进去，直到扣得发痛才一点一点抠干净了。
“诶唷！年级第一在这里翘兰花指呢，半夜等着约会嘛！”
“是啊，”小杰垂下眼帘，“等着看你们约会。”
本打算起来回宿舍，小杰这是碰到了之前找过他麻烦的人。三个混混学生点了烟在实验楼前围成一圈，其中一个上前挑事儿：“学霸，听说你给傻叉家族的高二帮忙，给他们作弊啊？怎么不给我们英豪派帮帮忙呢？”
“什么家族？”小杰漫不经心地吐槽，“不认识。他们葬爱吗？”
两个染头发的非主流，听“葬爱”笑成歪脖子树。剩下那个脸色不善，听出小杰不当回事儿的语气，顿时来气：“瞧不起我们搞帮会的是不，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笑的人板下脸，小杰却忽地列开嘴角，笑的特别开心：“您是哪派的老大，我跟您好好说话？”
说话的拽起小杰衣领，细数他和傻叉家族吃过几顿饭、有多少交情，尤其是和那边堂口的申科搞得很近，越说越起劲儿就是他们的仇敌，嘴里骂他是在老师面前装乖的伪君子。
几个学生不满于放放话就罢休，三个人一起把小杰拖进实验楼里。小杰脚下打滑摔在地上，衣服被拽着晾出细嫩的腰，一路拖行着走摩擦过粗砺的地面，留下淡淡地血痕。
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啪一声打响灯开关。两个学生把小杰推到在地架着他，为首的混混学生踢到黑色的校裤，留下灰印子，他脸色颇为得意，抱着手臂说：“学霸，我看你今晚面露凶兆，必定有血光之灾啊！”
天花顶上，吸顶灯咔的一声响，小杰死死抱住脑袋但有人要扯开他的手，他依稀听到为首的人说不打脸，打衣服盖着的地方才看不到，灯熄灭了两秒后三个学生停顿了片刻，落满死虫子的灯继续亮起惨白的光，透过指头间隙的过道尽头，有个脏兮兮的老头儿看着他们，慢慢缩回了头。
……
小杰回宿舍没到熄灯的时间，开水间里还有热水，他拿着水壶拎了一壶。
简单洗漱后，明天睡醒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第二天并不平静，这所三流学校的老师和领导都面色凝重，一堵低矮的围墙下，再次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这次没有上一次轰动，当晚离开学校较晚的教师学生和所有住校学生，都接受了警方的询问。晚饭时间，学校老师和同学照常下班放学，小杰刚结束询问，申科同学拉上一帮好哥们儿，给他摆宴接风洗尘。
好哥们儿人好说话：“上次考试学霸你帮了大忙，我先干为敬。”他站起来先下肚一杯白的。
一杯酒过，一桌人吃吃喝喝，不管小杰是否合群，他们都做出哥俩好的架势，氛围搞得出奇得好，丝毫不把学霸当外人，敬酒的都被申科拦下说不要跟学霸搞套路，而是给小杰倒杯茶意思意思就行。
一群好哥们儿围着小杰警察问了什么，他却不怎么开口，大概不习惯这群准混混的社会腔。申科见势，扒着小杰肩膀帮他说道：“我当时被警察审过，也是杰哥告我怎么说，我跟那些警察说……”
小杰黑露露的眼睛也望着脑袋看他，明显想看他会说出什么。
“说啥啊？”哥们儿都知道他那会儿一阵一阵地吹嘘自己见过死人，都好奇他怎么答警察的问。
申科同学打个盹儿：“谁拉的屎，找谁去！”
一团准混混笑得拍桌子。
申科又问小杰：“他们这次怎么找你？”
“问不在场证明呗。”小杰说，“我室友说我那天回宿舍的时候套熄灯了，因为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左右，警察就找我谈了谈。”
申科：“那你没事吧？”
“你希望我出点儿事？”小杰，“还不跟你说的差不多，只不多没你说得那么脏而已。”
哥们儿笑申科说得脏，申科：……大爷，当时还不是你先说的？
有哥们儿问：“那你当时在干嘛？”
小杰掂量着图勒几个字：“那天晚上有几个自称英豪帮的找我，我和他们都证明过了。”
“学霸，你要抛弃我们吗？”几个大汉子可怜兮兮地说。
小杰背后一身冷汗，这些帮派的规矩他不知道，但是忠心诚意必须要有，两头讨好是绝对会被厌恶针对的。
他连忙澄清立场：“不，我没跟英豪帮的多说。只有你们是最可爱，全世界你们最可爱了，我怎么忍心抛下你们！”
哥们儿们就当这事儿过了，只有申科一个人盯着他看，似乎想看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疯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