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预兆 ...
-
每一天的生活都过得很快，白天上课考试，晚上写作业背书。除了小杰之外，这所学校读书的其他人呢，大概都受不了这种枯燥的生活。男孩子想变身升级流主角建后宫，大多数女生则幻想某天被高富帅看上天天化妆或某天看不惯的小婊|子突然暴毙，平静的水面，就想让人打破它。
然而确实没过多久，平静被打破了，在学校中央的小花园池塘围着一圈黄色警戒线。
来往的师生起初围观了不久，听到旁边的警察给目击者做笔录，一帮约好逃课的学生从教室外墙翻出去，跳出窗外恰好落在假山后面，从外面花园看来视线在假山上被挡住。由于警戒线的阻拦没有人亲眼看见，然而包括小杰，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在所有同学热议花园假山案时，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却偏偏没有人敢找小杰，小杰如大家所想，做了一个安静的貌美学霸。偶尔几个还坚持学习的想跟他搭话搞搞关系，无果，只能无奈感叹小杰，两耳只读圣贤书，真是做了一个好学霸。
教学楼的临时办公室经常过了晚饭就非常安静，今天晚自习也不太安静，小杰忍住：“同学，像你这样走两步又停两步的，哥伦布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新大陆啊？你行行好直接走回家，成不？”别在教学楼里发噪音！
“哎，我就是有事情想不通……”被他说道的男同学停下来，但不一会儿又陷入苦恼，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步，托着腮走两步，停下来摇摇头，转个方向又走两步。
“你这个年纪戴得起浪琴，还有什么好焦虑的？”小杰合上书，收拾书包要走。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那同学哼起歌，颇有忧郁情歌王的范儿。
小杰好声好气地鼓励他：“为什么不去混娱乐圈呢，我差点就要被你圈粉了？”所以别在教学楼里发噪音！
同学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小杰两手一摊：“如果不是你跑调，那么刚才就已经是你的粉了！”他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瞧着桌上白花花的题，刚才掐着手表给自己考试，一场自我检测的成绩果然因为被人打断，注意力不能集中，分数不近如意。他要能对人高兴起来才怪。
那同学说：“优等生你嚣张啊？要是明天被警察提审看你还能这么闲……要不是有人告诉警察我看到忍的时候他还是活人，那我也不至于被询问。”
小杰收书包的手顿了一下。
“嘿嘿，你也……系唔系有痕脆啊？”那同学向小杰招手。
“五班，学委。当交个朋友？”小杰伸手。
“你就是五班那学霸仔！喷有啊！”同学握手言和，希望以后考试多多照顾，过后介绍他自己叫窦申科，大名鼎鼎的季莫申科的申科。
小杰幽幽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那同学详细给他讲得细，从看到假山背后的人开始莫名被鬼影追、为阻止同学逃学的英勇对抗、到那人不慎坠楼摔上假山最后惨死的、一部集合了三流鬼片、幼儿武打、五毛钱特效的长篇废话……先前说在假山后面看到被困的人，受害者被困怎么能后来跟他一起打同学、最后还摔下楼摔死呢。最后唯一能得出的信息是：假山后面的人之前确实还活着。
“所以你在担心，不知道明天怎么跟警察讲？”遇到这种问题还敢编故事，小杰也很无奈啊。
“恩……那个人我认识，前几天才吵过一架。”申科同学坐小杰桌上，拿了根烟看小杰颜色不好没点，“那小子的头头儿跟我们老大有过节，前几天他来呛我，我拿打火机烧了他的书包。”
“又不是你拉的，干嘛操心谁来扫？”小杰伸直手臂撑个懒腰，“实话实说，你不知道他怎么死的，那你就说你不知道，不就好了？”
申科同学的故事被看穿了！然而他神态自若，就差一个舞台背景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我我是知道他被杀了，但我只知道他是被刀杀的！”
“戏台没搭瘾就来了。”小杰小声嘀咕着。
“你说啥？”申科同学侧耳。
“我说，您该保送表演学院！爷！”
申科同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指好不卫生的剜耳朵。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想台词？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看见了什么？”小杰下巴托在手背上，白色日光灯下，申科同学竟然刹间不寒而栗。
“其实也没什么……我从教室窗口往下看时，楼底下的人还在喘气，警察要是问起我为什么见死不救，我如果救了他就不会死了……”
“又不是你拉的屎，怕”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学霸！”申科同学又拿起烟，“会不会被判刑？如果不是他们下班早也等不到明天再来问我。”申科同学在小杰对面坐下了，问他能让自己抽支烟吗？
外面漆黑的夜色丝毫没有影响两个人的交谈，临时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晚上十一点，直到夜里的灯引来值班的老师。
警察来又走，没有同学们身边的任何一个谁被带走，自然慢慢地就被人淡忘了。热水壶坏了的小杰想能省钱就省，手里的钱不够书本费，他在天气转冷之前能慢慢攒一点钱买个新的水壶。
热腾腾的水汽冲上屋顶，昏暗的灯光在地砖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不只是小姐一个人在这里，还有脑抽的申科同学。小杰踩着拖鞋按压过同学的神经：“你跟我来这里是想偷看我洗澡吗、”
“别不亲近人啊，我只想学校好同学啊！”申科递给他一个热水瓶，“我这里刚好多了一个，你要不要拿去用？”
小杰没有接他的水壶，冷言道：“别指望下次考试我给你看答案，你别忘了我们根本不在一个考场。”
“学霸。。。你这么秀成绩真的好吗？”虽然却是试了，考试的成绩都按照上一次来排，成绩好的都坐在同一个教室，“这是上一学年我用的，这学期我妈嫌搬寝室麻烦给我买了全部的新用品，这是我原来的，搬宿舍的时候我舍不得丢，你要是能用得着我还高兴呢！”
小杰垂下眼眸，默默接过他的水壶。洗完澡两人一路聊回宿舍，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申科同学滔滔不绝，一直走到楼梯口，他们在不同的楼层才安静下来。小杰提着旧的热水瓶去开水房灌水，腾腾的水气从瓶口冒出来，带出一丝热度。
爬上铺时，小杰的室友早就已经睡了，因为住校的孩子不允许夜不归宿，所以也没有人通宵逛酒吧或者网吧，还算得上是整所学校唯一还有点学习精神的人群。盖上被子，思绪却迅速闪回到假山后面的受害者，他隐隐有种直觉，那个人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天，小杰起大早敲响楼下的门，申科顶着黑眼圈出来问他：“哟，学霸！你来了啊！这么早干什么啊？”
小杰掐表算好时间：“你最好快点穿衣服，我做完早操回来你就跟我一起去教室早读。”
“啊啊啊？？？”申科摸不着头脑。
小杰面无表情地宣判了申科未来两年的学习生涯：“我说过，考试的时候没办法给你看答案，但是平时学习我能尽量帮你一把！”
“有没有开玩笑！我高二，你才高一诶！”申科同学捏紧领口状似良家妇女，无影腿歘歘歘移回宿舍。
小杰上前拉住重新爬上床的申科：“高考理科所有题型，我要教你都没问题。”
申科同学着实受到了惊吓。
“别这么看我我没学完，我的水平再怎么也比你高，全校还有谁成绩比我好吗？”小杰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申科同学难以置信：握了颗草，我竟无法反驳……
“所以别浪费时间，赶快起床！”小杰友善而和平的语调，反而让申科异常惊恐。
申科的室友满脸震惊，看着申科同学可怜巴巴地乖乖下床穿衣服，虽然一脸无奈迫于学霸的嬴威。那一天起，申科同学告别了以前的自己，开始早出晚归累成牛的辛苦耕耘的学习生活。
晚上申科同学经常会邀请小杰一起参加他们的聚会，这所学校里学生分为几派，各自都有自己的组织势力，他们偶尔会有一些中二期的入派仪式，平时则是庆功宴和联谊会，关于联谊会，小杰是拒绝惯了，但偶尔有碰到庆典会被申科的老大邀请。
申科好说歹说，还说可以帮他借支下学期的学费，小杰被劝到这个份儿上实属无奈，确实他不知道下学期家里还会不会给学费，以前他不敢参与怕卷入帮派纠纷，偶尔一次因为学费拒绝不了，小杰就去了。小杰说他的老大挺通情达理的，已经细细叮嘱了所有兄弟伙们，学霸肯来是给他们的面子。
小杰便也就答应了。下个学期慢慢攒钱还给申科就好。
红艳艳的火锅架在煤气灶上，一场平平淡淡的聚会没有助兴表演、酒也只是低度数的啤酒的聚会，这片街区同帮不同校的学生们都乖乖坐在这，被申科要他们好好对待学霸，也不能灌酒也不能说话过分，这群小混混们倒是不挑待见学霸也不敢给老大造次。
竟然是一头基佬紫，有人给他把啤酒掺上低到手里，老大起来说：“今天坐在这里庆功，全靠在场兄弟伙儿们的功劳，这顿饭我请客让各位尽兴，今后尽早打下‘欣欣’网吧那块地！”而后说话的人没有提到在场的不和谐因素，他宣布可以开动，学霸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上桌的菜竟然一动没动。
申科急忙给学霸解释，只是打网游决胜负不是打群架，没想象的那样儿。小杰点头，小啄了点啤酒。
但要说，全校最能打架的混混头子没打架，鬼能信？
有哥们儿喝多了，不顾劝阻地找申科抱怨：“我说科总，听说你最近认真学习，是不是不打算带我们混了啊？”
申科不想让学霸看到不好的，一巴掌把人拍趴下。学霸才认识申科以前应该也是一个打架的能手。
申科拐着喝多的那个说：“我跟学霸学习你吃醋啊？这是我师父，都放尊重点儿！大家一起吃过顿饭也算点交情，以后在学校里相互照顾一点，人家五班的学委也不是不能照应你们！”
哥们儿酒后一脸毫无遮拦，怀疑的表情直接转向学霸：“考试你能照应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