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了世界和平》双鱼挂角

5、犬夜叉05

　　枫是你重新融入村子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她却往往表现得像个小大人，说话讲理头头是道，煞有介事和你交谈的样子让你觉得很有意思。
　　安定下来的一天午后，你忍不住问她：“枫在其他人面前都是这样的吗？”
　　她一愣：“‘这样’……是什么意思？”
　　“就是懂很多东西、知道很多事情，对很多问题都有办法，遇到困难也不惊慌，比同龄的小孩都成熟……的意思。”你含混了一下说法。
　　这含混过后的说法听着就像不加修饰的表扬一样，枫很快红了双颊，却还尽力绷住表情，她扬起下巴，努力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道：“这也没什么。我以后是要成为巫女的人嘛，肯定要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啊。我现在这样，还差远了呢！你看到桔梗姐姐处理事情以后，就知道真正的巫女是什么样的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你早就知道枫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桔梗吹，听到这话也只努力憋住笑意，继续正经地吹捧道：“哇！桔梗大人更厉害吗？如果有幸还真是想看看大人封印妖怪时的英姿呢！”
　　枫脸上露出一丝压不住的得意：“哼！姐姐的英姿我看到过很多次哦！”
　　“哇！好羡慕……”
　　正是这种“友好”相处之下，你和枫的忘年交日益深厚。
　　没两天，她还帮助你在村里找到新的职业定位——“诶？你会识字啊？还会用草药处理皮肉伤？野盗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的吗？村里至今都没有固定的药师，都是我和姐姐处理村民的伤病。反正村里也没有多余的田地了，你来当村子的药师吧！”
　　经过枫之村小权威枫大人的不懈宣传，你成为了一位扶伤治病的赤脚医生。
　　开业以来的第一单生意是桔梗大人带来的。
　　身着巫女服、面容素净的桔梗大人被枫拉扯着踏足你的寒舍，目光淡淡瞟过你粗略整理出来的小药箱，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平和道：“治疗严重烧伤的药，你可以配置出来吗？”
　　你目光一凝，连忙搜索自己的知识库。
　　你的医药知识都是在短短的野盗生涯里积蓄出来的。野盗们打打杀杀，受伤流血司空见惯，但若是伤口处理不好，一条人命说没就没，自然是需要有固定的药师、或者说勉强知道这方面知识的人来作为寨子的后勤储备。你当跟班那几年，跟着寨子里的药师学过简单的几手，鬼蜘蛛的伤势一般都是你来处理的，后来手艺见长，药师忙不过来也是你分担伤患。你的确可以说是个有足够诊疗经验的赤脚医生了。
　　可赤脚医生毕竟只是赤脚医生，只会自己精通的那几手。你对皮肉伤、缝合、接骨、风寒感冒这些在野盗里常见的伤病无所畏惧，但是烧伤？严重烧伤？
　　你一边装模作样地从药箱里摸出一些草药，一边好似不经意地开口：“村里最近没有人烧伤吧？桔梗大人要烧伤药做什么？”
　　桔梗微微皱眉，开口第一句话是：“不要叫我大人。”
　　你捡药的手一顿，紧接着继续动作，人也低眉顺目地选择听从：“是。”
　　你答应时的态度姿态过于顺从，压根儿没有合上桔梗“不要对我太恭敬”的潜台词。桔梗微微皱起眉头看你半天，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就着前面的问题，平直地向你解释道：“回来的途中碰到一个可怜的男人，我想帮帮他。”
　　枫在一旁嘟嘟囔囔：“那家伙好像是个野盗，被人放火烧过的样子，伤得好重，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野盗？烧伤？回来的途中？
　　你惯常迟钝的神经以超乎意料的敏感快速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而这几个词语和你的臆想联系起来，得出的结果是那么可怕，你瞳仁紧缩成一条直线，当即不顾礼节地一把抓住女巫的手，身子前倾，直视她错愕的眼睛，要求道：“请带我去看看他！你说的那个男人！我需要确认他的身份！”
　　作为男人和女人而言，你此时的动作实在是过于不敬和唐突了。这个时候女性甩开你的手给你一个耳光都不算稀奇。
　　而作为巫女和求助的平民而言，无论你多么迫切，桔梗都能立刻平复好心中的一切波澜，摆出巫女应有的仪态，端庄应对。
　　她轻轻挣开你的手，垂下细密的眼睫，认真答应道：“我下午去给他送饭，你可以跟着我。”
　　你心事重重，自然没有注意到桔梗此时脸颊微红的难得姿态。你魂不守舍地收回手，点头道：“我一定会去的。”

　　鬼蜘蛛。
　　这三个字是你隐藏极深的恐惧。
　　其实按道理来讲，你不该身负这个名字的男人抱有任何负面情绪——是他将你接引进野盗的寨子，在每场厮杀中照顾你这个跟班的安危，拜托药师教你几门立足的小手艺，庇护你在野盗集团里平静地生活，即使是自己最后的退路，他都没有想过隐瞒你——他是个心狠手辣的野盗没错，但于你，他却是位照顾有加的宽厚前辈，除了爱说荤话吓唬你，站在你的角度，谁也挑不出他的不好来。
　　但你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
　　摸着胸口估忖对鬼蜘蛛的感情，你除了能抠出几个黑色楷体四号字的“尊敬”、“崇拜”、“感谢”、“钦佩”这类词汇，还能摆出一个置顶、加粗放大、金光闪闪的“杀了他”。
　　就像所有机械仪器都会有一个“恢复出厂设置”的钮，按下了就能恢复最原始的数据库。而你的数据库，不管在后期灌输了多少经历，而这些经历代表的字符又有多么刻骨铭心不能相忘……你最原始的指令却永远都凌驾在这一切之上——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你别无选择。
　　“我爱你，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杀你。”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站在山洞的洞口，将自己的身形小心地隐藏，你听着里头那位病人传出的痛苦呻|吟，那熟悉的声音……你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自己衣兜里的小匕首。
　　这把匕首早就被你打磨得很锋利，当年你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她捅进一个可怜女人的喉咙，而现在，匕刃寒光凛凛，连当年瘦弱的小男孩都已经长成了大人，你想，将它扎进一个可怜男人的心脏——这种事情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有凉风吹拂，和你在一起的枫拢了拢飘扬的发丝，视野变幻间目光不经意落在你脸上。
　　“怎么了？”枫拉着你的袖子，问，“你的眼神好……”她张了张嘴，却卡在一个形容词上。
　　可怕？不对。痛苦？也不是……
　　枫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丧气地用了一个“奇怪”来填补句子：“你的眼神好奇怪，要进去看看吗？”她指着山洞问。
　　你收敛被称呼为“奇怪”的眼神，抬手揉乱枫的头发，脸上挂出的笑容寡淡无味。你将枫拉到距离山洞更远的地方，向没有戒心的女孩打听出他们探望鬼蜘蛛的时间，根据所知，你在心里冷酷地制定下计划。

作者有话说

　　剧情发展应该挺快的了。
因为太慢了我最后会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