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了世界和平》双鱼挂角

4、犬夜叉04

　　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你离开淳朴凶狠的野盗汉子们，包袱款款地走在了归乡的路上。
　　说是归乡，光是在山脚下的荒地里，你就耽搁了不短的时间。
　　那片荒地不大，杂草肆意，没过人的膝盖。你从东边找到西边，又从西边找到东边，足足耽搁三天的时间，才终于放弃这份徒劳的努力。
　　你亲眼看着鬼蜘蛛的通道被炸毁，狭窄的入口已经塌毁，荒地上的出口也坍塌了一半——毕竟是那么可怕的火药量，炸洞的时候，你们脚下的整座山体都在狂震。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鬼蜘蛛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理智上你同样认同这个观点，但是感情上，只要不亲眼看到鬼蜘蛛的尸体，你就无法安下心来。
　　现在你在荒地找了三天没找到，看来那个嚣张强大的男人是永远埋尸在毁掉的通道里了。
　　通过这番寻找，你有了一定程度的安心，于是带着不多的行李，回到枫之村。
　　枫之村还是当初你离开时的样子。阡陌纵横，鸡犬相闻，农者怡然自乐。连村口出现的白衣巫女都是一如既往的姿容端庄、气息高贵。
　　回到村子，闻着村里宁静的空气，那一瞬间你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你？流泪？
　　或许是自带的程序老化，需要自检维修……你刚往这方面转念头，还没细想，村口的巫女已经走到你身前三丈处，出声打断你的思绪：“你是……卫宫？”
　　巫女背后背着弓和箭筒，手上提着一个木盒，眼睛里少有地现出明显的惊讶，重复道：“卫宫？”
　　没想到离开了几年，竟然还有人能认出你，这个人甚至是高贵的巫女大人。你张张嘴，最后略带局促地点头：“是我，你是桔梗大人吧。我是卫宫，很抱歉当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现在又突然回来，我……”
　　美丽的巫女不在乎你乱七八糟的介绍，她皱起秀丽的眉目，盯着你，沉惊讶很快隐去，新浮现上来的情绪是警惕，她沉声道：“我听说，你这些年上山当了野盗，还成了其中一个小头目的跟班。现在回枫之村，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村子，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没有什么目的……”在桔梗严厉的目光下，你声音渐低。
　　你清楚地，在巫女的脸上看到了“不欢迎”三个大字。
　　“我很难相信你。”
　　“我知道。”你惭愧地低下头。
　　微风吹过低垂的树叶，搅出一片沙沙的声响。
　　你心里乱糟糟的。
　　应该是初始设定时就出了漏子，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你内在需要精细调整的情商和智商都算是中庸，某些情况下甚至比起标准水平还要差一点点。你在早些时候就略微察觉到自己这些不足，所以平日里尽量沉默寡言小心行事，免得出什么漏子。而现在，面对巫女大人质疑严厉的目光，你立刻陷入口拙的窘境，即使心里有很多话想倾吐，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一来二去，你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桔梗打量你良久，或许是你小心翼翼的姿态打动了她，她暂时放下了浓厚的戒心，松口道：“既然你选择回到村子，以我的立场也没有权力阻拦你。我带你去见村长，让他来定夺吧。”
　　你惊喜地看向巫女。她已经动身走在你前面，只留下一闪而逝的美丽侧脸和纤细的背影让你盛放目光。
　　你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来。

　　你离开村子已经有好几年，当初村子里的老人更显苍老，曾经神采奕奕的村长大叔头上也多了不少白发。
　　说实话，村长和村民们到底肯不肯接纳你这个曾经的野盗，你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走进村长家门的一瞬，你不免惴惴不安。
　　可是当年为你盛来百家饭的老人们很快就打消了你这份多余的担忧。
　　村长大叔给了你一个激烈的熊抱：“是卫宫吧！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消息赶来围观的老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
　　“当初卫宫夫妇走的时候就嘱托我们照顾好你，还好你现在回来了……”
　　“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不告而别了呢？”
　　“小伙子真的长得越来越好看，和你父亲年轻时候一样一样的！”
　　“以后还走吗孩子？留在村子里吧，男丁本来就少……”
　　你被困在村长大叔宽阔的臂膀里，眼圈有些发红。
　　站在门口的桔梗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她仔细观察你脸上每一丝表情和每一分波动，想要透过这些看到你的内里——对村子的感情，对村民的感情，心存恶意还是善意，是否会真的安分过生活——这种观察可不容易，对人情事务本来就不擅长的巫女抿着嘴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微皱眉头松开了握弓的手。
　　她看着被村民包围的你，不得不承认下你在村子里的合法居住权。

　　村里属于你的那座小木屋，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地板桌面柜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推开门的时候你被喧嚣而上的尘土呛得连打几个喷嚏。
　　村里有热情的大婶愿意帮你打扫卫生，但你谢绝了。理由很充分，大婶们都有自己的家庭，现在又是农忙时节，每家每户都是全家上阵，你也不愿意耽误她们原本的安排。
　　被拒绝的婶子们捂着脸，叽叽喳喳着失落地离开了。
　　你站在门口，独自面对脏兮兮的房间，看着里头空气里翻滚的浮尘，想起接下来的工作量，略有心累。
　　“我是旁边屋子的枫，哥哥，需要我帮你吗？”乖巧的童音从旁边传来，你转头，看到一个穿着棕黄色衣服的小丫头，头发上系着白色的发带，大大的眼睛澄澈干净。
　　“领居家的好孩子”——这是看到枫的第一眼，你心里闪过的判断。
　　你迁就小丫头的身高，半蹲下来，两人平视，道：“枫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嗯。姐姐让我做的工作都做完了，其他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我现在有空余的时间。”
　　看着枫可爱的笑脸，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这个小小的劳动力。

　　做过几年跟班，打扫房间、整理院墙之类的生活琐事你上手很快，枫这小丫头手脚也是惊人的利索，而归你所有的小屋的的确确就只是一间小屋而已，空间条件所限，没有忙上太长时间，打扫屋室就大功告成。
　　“完成啦！”你和枫对着干净的室内欢呼。
　　枫一手叉腰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眼带赞赏地瞧着你，道：“哥哥很厉害呢！不像村里的大伯，笨手笨脚，家里的事情都要女人们处理……”
　　你挠挠下巴，有些害羞：“打扫房间而已，很容易做的。”
　　“嗯？”枫看着你，脸上露出一丝属于孩童的纯然好奇，她问，“是你离开的那几年学会的吗？大家都说你是离开村子当过野盗的人——哥哥，当野盗很好玩吗？是不是比待在村子里有意思多了？”
　　这算是个敏感的话题。
　　和村里纯挚的小孩子谈起野盗的生活，对他们有怎么样的影响暂且不谈。但大人们肯定不希望自家孩子接触这些信息。
　　你自然不愿意深谈这个话题，轻声回答道：“不好玩，没有意思哦。野盗什么的，枫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接触。”
　　你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枫却表现得不以为然：“不会一辈子不接触。等我长大了，成为像姐姐一样厉害的巫女，离开村子到其他地方处理委托，路途那么遥远，在半路上碰到野盗妖怪之类的，不是很正常吗？”
　　你眨眨眼，被枫言语间泄露的信息惊得目瞪口呆：“你姐姐是巫女？你是桔梗大人的妹妹？”
　　仔细打量，枫未长开的眉眼的确和桔梗大人有八分像。
　　枫对你眨眨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嗯！哥哥不知道吗？桔梗是我的姐姐。总有一天，我也会成
　　为和她一样厉害的巫女……”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又加上一个不甘不愿的后缀：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