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了世界和平》双鱼挂角

3、犬夜叉03

　　作为一个小小的跟班，你无法参与鬼蜘蛛主导的核心讨论，自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计划，所以当你真正的雇主罗刹勘助召你来的时候，你自觉没有尽到间谍的本分，有些惭愧。
　　首领大人大马横刀坐在上座，问你鬼蜘蛛这几天又和谁谁在哪里哪里见过几次面，他们讨论了什么话题，和他碰面的人态度怎么样……
　　身为鬼蜘蛛最亲近的小跟班，你却一点也不亲近你服侍的大人。将那些事关生死的机密信息泄露出来的时候，你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更别说产生什么内疚羞愧了。你毫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数道来。
　　在场的除了孔武有力的罗刹勘助，还有智计过人的二当家。
　　两位当家听了你毫不藏私的描述，纷纷露出满意的神态。
　　二当家摸着自己下巴上特意修饰过的两撇小胡子，想要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贤者姿态，表现出来的却是嘴角一抹□□无比的奸笑，他得意道：“鬼蜘蛛这厮真是空有贼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竟然还想当我们野盗的首领，也不想想勘助大人是何等的英雄，也是他能追赶的？哼哼……”
　　一通马屁拍得首领紧皱的眉头都松快了一些。
　　罗刹勘助冷笑道：“他以为自己把几个当家笼络得很好，但那都是我让他笼络的……他以为自己想当野盗首领能一呼百应，却没想过那都是我让他以为的——鬼蜘蛛这小子，还是年轻了点！”
　　首领看向你，又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鬼蜘蛛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以后我亏待不了你！”
　　你看着目光灼灼的两位当家，稍微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起来。

　　从首领那里离开，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你估摸着外出打野食的鬼蜘蛛应该快回来了，于是加快步伐，往你的小院里赶。
　　你今年十五岁，在山脚的村庄里，十五岁的年轻人早该下田务农，娶上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媳妇，作为家里头的顶梁柱了。而在要求更严苛的野盗集团里，你却依旧是鬼蜘蛛的跟班，抢掠冲杀时你坠在队伍最安全的尾巴上，划分收获时却能得到和别人一样的份额。即使是最强野盗鬼蜘蛛的跟班，这么舒适的生活，也会招来其他野盗的眼红和小绊子。可是你在这个舒适的位置一呆就是几年，至今平安无事。
　　除了鬼蜘蛛的庇护，首领罗刹勘助的默许更加保证了你的这份优待。
　　而你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份优待——这只不过是“间谍”工作的薪资之一罢了。按照勘助的说法，扳倒鬼蜘蛛的那天，他可以给你一个小头目的地位作为最大的奖赏。
　　你对晋升小头目毫无兴趣，只对“扳倒鬼蜘蛛”情有独钟。
　　所以你成为了一位不起眼、不夺目、不优秀的小间谍。

　　回到小院，鬼蜘蛛正盘坐在走廊上擦拭自己的武器，那把从未锈钝的大刀被他维护得寒光凛凛。
　　你推开院门。
　　他抬头瞟你一眼：“回来了？”
　　“是。”你捡起门边丢着的两只死兔子，准备打理一下作为今天的晚餐。
　　“勘助找你问我的行踪了？”鬼蜘蛛又问。
　　你顿住，答：“是。”
　　“是按照我教你的那一套说的吗？”
　　“是。”
　　“唔……首领大人有说什么吗？”
　　昏黄的阳光把院子照得半明半暗，你站在高墙投射的阴影里，明亮处的鬼蜘蛛擦好了刀，定定向你看过来。他的目光比刀尖更加锋利。
　　而你无所畏惧。
　　“首领很满意您近段时间的老实，对您常去居酒屋消磨斗志的事情，他很高兴，吩咐我多向您推荐居酒屋的美人……”
　　听到这话，鬼蜘蛛咧嘴一笑，尖利的犬齿闪着白光：“嘛！就让他这样以为好了。”
　　你提着两只兔子下去了。

　　你是一位“伪”双面间谍，出于位置的优待，你的视野比谁都开阔，所以你比谁都清楚——鬼蜘蛛一定会失败。
　　罗刹勘助是一位心狠手辣的首领，对于向自己露出獠牙的年轻雄狮，拥有丰富经验和高超忍耐力的野盗首领沉下心来，通过这次契机，决心一网打尽集团里的所有不安定分子。
　　在你的帮助下，他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决定大清洗的那一天，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名单上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抓住，用结实的绳索绑缚起来，在寨子的广场上跪成一排，垂头丧气地面临自己的死期。
　　你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将那群人一个一个打量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期许出现的面孔。
　　鬼蜘蛛依旧在逃。
　　最大的匪首竟然没有抓住，因为这件事情，罗刹勘助的脸色黑成了锅底。他一只手把你从角落里拎出来，阴沉地问：“你怎么没有跟着鬼蜘蛛？”
　　都这个时候了，鬼蜘蛛还没有开干就被一网打尽，显然是起义军内部出了叛徒。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天衣无缝的双面间谍，这个关头还跟着鬼蜘蛛，这不是找死吗？
　　你老实回答：“我怕死。”
　　这个理由很符合你的风格，勘助老大也无话可说。他气得唾了一口黄痰，拎着你带了一批兄弟往后山走去。
　　前门都搜过了，只有寨子的后山是一片峭壁，万径人踪灭，野盗们连高墙都懒得围，搜人的时候这里也算是个盲点。
　　你们来到后山，你指引野盗走了一会儿，很快在峭壁边上扒开一片绿油油的灌木，找到一个幽深的狗洞。
　　这条不起眼的通道压根儿没几个人知道。很久之前鬼蜘蛛带你来过，指着这个仅容一人躬身钻过的通道说：“拼一把，大不了失败，我们就从这里逃走。跟着我，放心吧！”
　　有时候你真的觉得很好笑。无论是周边的村庄，还是凶神恶煞集聚的野盗团体，大家都说鬼蜘蛛贪婪残忍，心狠手辣，没有人性，像是恶的现世集合体，没有什么坏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但是在你面前，或许是你来到寨子的时机比较巧妙，那时候鬼蜘蛛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父性萌生、产生微量长辈关怀的年纪，你成了他的跟班，长得顺眼，性格乖巧，心性平实——拥有这些品质的孩子总是让人愿意去相信，不自觉地倾注感情，一点点地教导关怀，于是失去了自己的平常心。
　　鬼蜘蛛失去了自己孤狼样的平常心，付出了不该有的信任，于是注定迎来毁灭。
　　你站在洞口往里呼喊：“鬼蜘蛛大人？”
　　通道蜿蜒狭窄，少年沙哑的声音在传播途中不断回荡，传去了老远。
　　你凝神在通道口仔细听着里头的回音，一遍又一遍，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罗刹勘助笃定道：“鬼蜘蛛在里面。”
　　勘助眯着眼睛，看你道：“你知道？”
　　“我毕竟在他身边待了几年，我保证他在里面。”
　　身后几位当家面面相觑。
　　“怎么把他逼出来？用烟？还是用火？”二当家提议。
　　这些方法都太不靠谱了。谁知道鬼蜘蛛现在逃到了通道的哪里，这里慢一步，说不定他就逃出去了。
　　不起眼的你第一次向各位大佬们主动提出建议，说：“用炸药吧。破坏力大，见效快。”
　　在场的男人们用“第一次知道你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的惊讶目光看着你，这目光在下一刻变成了“这方法不错，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