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23、重阳遗刻

　　【贰拾叁】

　　李莫愁想通了关键，便盘算着如何将小龙女带入石棺中，且不引起她的怀疑。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莫愁敛眉愁思，小龙女见她皱眉不语，只当是因李莫愁受伤颇重，方才的说辞只是故意说给她听，不让她更愧疚罢了。这般想着，小龙女不由得心事如潮，五感交集。欲运气克制，却总不能平静。以往她从未有过此种境地，只觉自己当真是伤重不治，时日无多。

　　却是不知，古墓派的功夫，以静功压制七情六欲，本就是逆天行事，并非就此消除了情欲，只是严加克制，不让其随意显露出来罢了。小龙女对李莫愁本就有幼年的感情基础，加上这几年李莫愁回古墓，二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自是非比寻常，此次走火入魔又是因为做了和李莫愁双修的梦，可以说两人如今的境地大半都是小龙女造成的。
　　想到李莫愁因她伤重，即将和她一同死在古墓里，不免激动真情，有如堤防溃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小龙女撑着身子抓住李莫愁的手臂道：“莫愁，你对我说实话。”
　　李莫愁正在纠结，被小龙女拽得迫不及防，打了个趔趄，回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伤得很重？”说着小龙女又吐了一口血。
　　李莫愁赶紧坐在床边搂住小龙女，不让她挣扎，她看了一眼靠在她怀里的小龙女，原本恢复了些颜色的小脸又是一片惨白，心中有气，半真半假地说：“可别浪费我的血啊。”，顿了顿又道，“我伤得不重，可安心了？”

　　小龙女揪着李莫愁的衣襟，垂眸思索片刻道：“莫愁，不如你便将我放在石棺中吧，墓中尚有些存食，应当可以支撑十多天。”
　　李莫愁下意识就要反驳，但她止住了话头，还差点咬到舌头，本意就是要趁机去石棺中开启机关，顺势而为自然是最好的。不能拒绝，李莫愁也不想应答，只得铁青着脸，抱起小龙女，一路走到墓室。
　　她将小龙女放在地上，靠着墙壁，走到记忆中的那口石棺前，打开了盖子，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自然无痕，李莫愁决定去拿床垫子来。她走到门口对小龙女道：“师妹稍等，师姐去去就回。”
　　李莫愁想着待会儿还要游泳，旁的东西是带不走了，两把剑还是得带走，她的闭气功夫并不好，小龙女又伤重短时间应当不会再回古墓，小龙女的武器也得带走，这一收拾，除却两把剑一床垫子外，竟装了一个小包袱。

　　李莫愁回到墓室，小龙女本在闭目养神，察觉到李莫愁回来，立刻睁开眼，她看着李莫愁把床垫子好好地铺在石棺中，又看到李莫愁放了两把剑和一个包袱，心想着这便是陪葬品吧。小龙女心中感动，难以平静，只觉寒冷，颤抖不已，难以自制。
　　为了更“自然”地发现机关，李莫愁还在旁边的石棺上放了一盏烛台，一切都万无一失了，李莫愁也看到了那个机关，心中激动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师妹，我抱你过去。”
　　李莫愁这才发现小龙女的异样，她触到小龙女浑身发冷，情急之下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试图用体温去温暖她，小龙女的状况却并未得到缓解。她二十年来日日在寒玉床上练功，原是至寒的底子，此时制力一去，犹如身堕万仞玄冰之中，奇冷彻骨，牙齿不住打颤。

　　李莫愁才想到运内力帮她抵抗，并一个劲在心里骂自己糊涂。约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龙女才停止了发抖，收了功，李莫愁仔细检查小龙女，当真不再发冷了，这才放下心来。
　　“莫愁，抱我进去吧。”小龙女抓着李莫愁的手道。她自觉时日无多，又何必浪费李莫愁的内力。
　　李莫愁抱起小龙女走到石棺边上，却没有放她进去，这时，小龙女忽然听到李莫愁说：“师妹，你瞧这是什么？”

　　小龙女看过去，在棺盖内侧写着十六个大字：
　　“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这十六个字以浓墨所书，笔力苍劲，字体甚大。先前李莫愁只想着找机关，并未注意棺盖，抱着小龙女过来才发现，李莫愁说道：“是王重阳写的？”
　　小龙女道：“好像是他写的。他似说咱们的玉女心经虽然胜得过全真派武功，然而他自己却并不弱于咱们祖师婆婆，是不是？”李莫愁冷笑道：“这牛鼻子老道真会吹牛。
　　小龙女再看那十六个字时，只见其后还写得有许多小字，她让李莫愁把自己放下来，二人拿着烛台一一看过。

　　本是小龙女拿着烛台，李莫愁扶着她好让她靠着自己，小龙女连读两遍，忽感手上无力，烛台一幌，跌在地上，李莫愁连忙捡起，她看得不仔细，但也瞧了个大概，这墓室下头有出口她是知道的，对这小字倒是没多大的惊讶。
　　“原来这王重阳在祖师婆婆死后还来了古墓。”小龙女道。
　　李莫愁接着道：“是啊，他来吊唁祖师婆婆，见到石室顶上祖师婆婆留下的玉女心经，竟把全真派所有的武功尽数破去。他便在这石棺的盖底留字说道，咱们祖师婆婆所破去的，不过是全真派的粗浅武功而已，但较之最上乘的全真功夫，玉女心经又何足道哉？真是忒不要脸，祖师婆婆已经故去，任他怎么说都行了。”

　　小龙女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颇觉好笑，道：“他在留言中又道：他在另一间石室中留下破解玉女心经之法，后人有缘，一观便知。我在古墓一辈子，却不知还有这样一间石室，便是在这墓室之下。”
　　李莫愁只知那是出口，谁料想还刻有什么劳什子破解之法，顺便看看也不亏，她对小龙女道：“不如咱们去瞧瞧？”
　　小龙女虽身子疲倦，却不愿扰了李莫愁的兴致，点点头道：“也好。既然王重阳这话在棺盖上，通向那间石室的机关应当就在这口石棺中了。”

　　李莫愁早就摸过那处凹陷的机关，她将方才放进石棺的物什取出，跳入棺中，假装四下摸索，最终摸到那凹处，紧紧握住了向上一提，却是纹丝不动。
　　小龙女道：“先朝左转动，再向上提。”李莫愁依言转而后提，只听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应手而起，李莫愁跳出来揽着小龙女飞到远处。
　　小龙女疑惑地说：“莫愁？”
　　李莫愁赧然道：“我是怕有机关。”她在白驼山那几年也曾去过不少墓室，机关令人防不胜防，她心中已将全真教的牛鼻子老道看得极为低劣，自然要提防，且前世这石室不是她打开的，也不知是否有什么机关，还是稳妥些为好。

　　小龙女点头：“莫愁所言不无道理，”她像是想到什么，问道，“莫愁，这个包袱里装的什么？”
　　“不过是……你常用之物。”李莫愁怕小龙女继续追问下去，生硬地转移注意力转移到另一间石室上，“应当无事，我们可以下去了。但这底下你也没去过，不知会有什么危险，我把这包袱和纯钩、隋刃都带上，以防万一。”
　　小龙女常用之物不过金铃索与金丝掌套此类武器，原本是随身携带着，只是这次做火入魔后都是李莫愁替她穿衣，随身武器便落下了。

　　李莫愁搀着小龙女，小龙女拿了烛台，从石棺底走入，下面是一排石级，石级尽处是条短短甬道，再转了个弯，果然走进了一间石室。
　　室中也无特异之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李莫愁心中大惊，竟然是《九阴真经》！仔细观摩，却与自己所背过的相差甚远，李莫愁一时不知孰对孰错。小龙女不知《九阴真经》中记载的乃是当世武学的最高境界，只觉得深奥无比，奥妙难解。

　　小龙女道：“就算这功夫当真厉害无比，于咱们也是全无用处了。”
　　李莫愁还在脑中对比这两份真经，没听到小龙女的话，小龙女朝她的视线看去，并无什么奇特，为何李莫愁呆立在那里？正欲低头不看，一瞥之间，突见室顶西南角绘着一幅图，似与武功无关，凝神细看，倒像是幅地图，小龙女立时呆住。她对古墓熟悉无比，一看就知道这画的是古墓的地图，而地图所绘比她所知道的更详，甚至还画出了一条生路。
　　“莫愁，莫愁……”小龙女拉着李莫愁的衣裳唤她，李莫愁这才清醒过来。小龙女却先一步扑到她怀里抽抽噎噎起来。

　　“师妹，怎么了？”李莫愁手足无措地安抚小龙女，一手揽住她一手轻轻拍在小龙女背后，“告诉师姐发生何事？可是身上又痛了？”
　　小龙女伏在李莫愁怀中摇头，她的声音带着些哭腔，道：“莫愁，咱们可以出去啦。”
　　李莫愁虽然知道这条出路，但一来她没见过地图，不敢直接带小龙女走，二来这《九阴真经》与她所学咋一看全然不同，实则又有些殊途同归之感，李莫愁暗暗正被两部《九阴真经》所困扰，一时没有精力分神。此时小龙女告诉她可以出去，定然是看到了地图，她不免也高兴起来。
　　“那太好了！这是好事啊，师妹你做什么哭？”

　　小龙女道：“我一生都在古墓之中，也不怕死，莫愁你和师父常说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并无什么分别，可临到我要死了，才发觉自己竟也想去外面看看。莫愁说的白驼山的雪景，和你治下的双旗镇，我都想去瞧瞧。”她定了定神，抬头看向李莫愁，“且莫愁你被我连累，又大仇未报，要同我一块死在这里，我不甘心。如今得知可以出去，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小龙女自幼在古墓中生活，十分单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李莫愁自然知道她说的皆是实话，小龙女将她看得这般重，她很是欢喜，也知道小龙女所喜所惧，她搂着小龙女安慰道：“我们可以先出去瞧瞧，如果是隐秘且畅通无阻，我们日后还是可以回古墓来住。”
　　听李莫愁这样说，小龙女顿时放下心中大石，身子本就酸软无力，此刻心中卸力，直接软绵绵地靠着李莫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