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22、走火入魔

　　【贰拾贰】

　　休息过后，李莫愁神清气爽，她昨日给阿墨腾了个新窝，直到午后也不见它的身影，应当是无人打搅，李莫愁安了心，左右无事，便和小龙女一同修炼《玉女心经》。
　　顺利的话小龙女今日应结束第七段行功，李莫愁则是步入第七段，是以小龙女此时仍旧是阴进，中途不可停歇要一鼓作气，李莫愁尚在第六段为阳退，中途可以随时休止。

　　许是好生歇了一夜，李莫愁身体状态较好，行功十分顺利，几个时辰过去，她已经结束了第六段行功，正想默背第七段的口诀尝试分析，突然察觉到小龙女有些不对劲，本应该是冰凉的手掌如今逐渐变得滚烫不说，还在发抖。李莫愁知道这阴进的功夫委实艰难，此时应当是紧要关头，但她尚未练到第七段，不知是否和前几段阴进不同，又不能贸然开口打断小龙女，只得专注精神，将丹田之气逼出体外，吐纳三次，停止了练功，这样方可时刻关注小龙女的动静。

　　她在黑暗中不能视物，干脆点燃油灯烛火，也好仔细查看小龙女的面色，昏黄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李莫愁才惊觉自己尚未穿衣，又草草穿上一旁的衣衫，赶紧朝小龙女看去，只见小龙女面色潮红，浑身都冒着汗，脸上的汗自下颚往下滴，一颗又一颗停不下来。
　　李莫愁不经意撇了一眼其他处，又赶紧移开，非礼勿视，但是若是真的危急，她也顾不了那许多。

　　小龙女眉头紧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脖颈手臂的肌肤都泛了红，李莫愁不敢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一手抵着小龙女的手掌，试图与她通心意，一手搭上小龙女的肩膀轻轻摇晃，叫道：“师妹，师妹你醒醒。”

　　小龙女却置若罔闻，眉头皱得更紧，呼吸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全身都在冒汗，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李莫愁不敢耽误，伸出双手替其运功，引导逆行的真气，如果不能直接唤醒小龙女，只能运功强行引导小龙女，虽然这样做很可能双方都受伤，但总比放任小龙女一人走火入魔伤害要小得多。

　　小龙女自由在古墓长大，每日都有大半时间在寒玉床上练功，内功深厚非常人所及，好在李莫愁也早已今非昔比，同为古墓派内功，她的内力比小龙女要更为磅礴，尚有余力引导。
　　可是渐渐地，引导愈发艰难起来，李莫愁察觉到狂乱的内力中逐渐由《玉女心经》的内功心法占了主导，《玉女心经》奇妙无比，即便李莫愁和小龙女的进度只差了一段行功不到，但加上其狂暴失控，李莫愁竟一时奈何不得。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李莫愁一筹莫愁，本应冰凉的石室内温度缓缓上升，更是挠得她心烦意乱。
　　突然间，李莫愁灵光一闪，或许可以试试全真内功，她在全真教学了三年，深知这全真内功博大精深，又能与《玉女心经》同修，想来应当有用。思及此，李莫愁立刻调整内力，转用全真内功，她的内力甫一到小龙女体内，那狂暴的内力瞬间安静折服，且都朝着她奔来，李莫愁心中暗喜，如此顺利，看来只需要稍加引导，便可解当前之困。

　　李莫愁却没有想到，全真内功她只修炼了三年，还是这两年要学《玉女心经》才又捡起来的，和小龙女这十数年不间断修习的内力完全没法比，小龙女的内力朝她汹涌而来，她竟只有一时半刻的招架之力，暗道不好，此时却也无法抽身，只得勉力而为。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此时龙李二人皆已是强弩之末，李莫愁是凭着自己的毅力苦苦支撑着，小龙女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滚烫得厉害，身体里却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游走，她便忍不住想要靠近。
　　谁知那股清凉之气却不同她想到一处，她靠近它便逃离，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追逐嬉戏，最终被小龙女捉住，动弹不得。已到了身体的极限，李莫愁收功不及时，受了些内伤，一口血闷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行。

　　小龙女严重许多，那股清凉之气被她捉住，逐渐同化，最终消耗殆尽，便再也无所控制，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倒在李莫愁怀里，昏迷不醒。
　　“师妹！”李莫愁眼明手快搂住小龙女，唤她的名字没有应答，浑身滚烫得像个火炉，李莫愁也顾不得小龙女有没有穿衣，抱着昏迷过去的人跑到了离此处最近的小龙女那间石室。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李莫愁仔细把脉，小龙女伤势严重，竟已没了生机，她焦头烂额，突然闻到木头燃起的浓烟味，呛得她直皱眉，给小龙女穿好衣裳后，李莫愁谨慎地跑到古墓门口打探，只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浓烟便是从此处飘进来的。
　　听了一会儿，李莫愁明白了，是那个蒙古小王爷霍都，伤好以后对自己在古墓外中毒一事耿耿于怀，一时半会找不到欧阳莫，这才打了古墓的主意，但他又担心再次被毒物袭击，竟直接在古墓外放火，意图逼出小龙女。

　　李莫愁暗道不好，若是先前小龙女尚未受伤，她使毒，小龙女驱蜂，对付这百来人应当不是问题，但如今小龙女危在旦夕，她自己也受了些伤，身手已不在全盛时期，内力更是减退不少，还要护着小龙女，只怕力有不逮。
　　电光火石之间，李莫愁想到了前世自己和徒弟洪凌波攻入古墓，约么也是这个时候，小龙女不知为何身受重伤，杨过那小子却跑了，后来在古墓外遇见洪凌波才又回到古墓，然后小龙女放下了断龙石，从另一条路出了古墓，没错，那条水路定然还在，想到此处，李莫愁兴奋不已。
　　她先是扯下自己的裙摆，咬开手指写了几行字，趁着火势未大，放了只信鸽出去，既然这位蒙古小王爷屡次三番找她们古墓派的麻烦，她也要礼尚往来，给忽必烈和察合台都送点礼去。

　　放下断龙石前她又用特殊的音调和白虎沟通，让它别来古墓，去后山，白虎长啸一声，匿了行踪。倒是把古墓前的人吓了一跳，有几个性子急的就要冲进来，被霍都拦下，他要小龙女自己走出来，怎能被人破坏。
　　断龙石已下，李莫愁不再理会门口那些人，也不知道重阳宫的丘处机远远地看见浓烟，担心小龙女的安危，已经集结了门下弟子朝古墓接近。

　　小龙女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下无人，体内真气暴动后经脉尽伤，内力只剩两层，宛如废人一个，不仅如此，她还伤重不治，命不久矣。而李莫愁不在房间里，这才想起来，和李莫愁在石室里练功，后来她因着在黑暗中视物如同毫无障碍，且清楚明白，不小心觑了一眼李莫愁，结果体内的真气猛地暴走，她根本无力招架，走火入魔了。
　　小龙女想：“我死了以后古墓只剩莫愁一人，可能会有些孤独，过几年就习惯了，只是有些不甘，竟没和莫愁过几年欢快的日子。莫愁常说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现在轮到自己要死了，才知道区别在何处。”

　　小龙女如此这般胡思乱想，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李莫愁急冲冲回来，看到小龙女醒了过来，当场愣住。她本想趁小龙女昏迷，赶紧把人先带出去，到时候随便她说，但如今人醒了，她便不能直接将人带走，小龙女定会怀疑为何她对这条密道知之甚详。
　　李莫愁赶紧坐到床边，把小龙女扶着躺下，道：“怎地起来了，躺下休息，师姐没用，你练功走火入魔，师姐没能护住你，如今你的伤如何了？”

　　小龙女面色惨白，俨然一副很不好的样子，她朝李莫愁点点头道：“我如今血行不足，无法运功疗伤，活不了几日。”
　　李莫愁正想着如何把小龙女诓进石棺里，这话听着好像有点突破，她一面组织语言一面慢慢地说：“师妹，你先稳住心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说完李莫愁想到小龙女说自己血行不足，便是缺血，她划开自己的手腕喂到小龙女嘴边，“你还是先喝一点，一会我们去寒玉床疗伤。”
　　李莫愁只想着寒玉床既然这般神奇，应当也可以疗伤用。小龙女躲闪着不想喝李莫愁的血，只是现下受了伤很快被李莫愁禁锢住，她轻声喝道：“你再这般躲躲闪闪我的血都要流干啦！”

　　小龙女勉强喝了两口，就要停下，又被李莫愁堵住灌了几次。直到李莫愁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这才停下，再看小龙女，脸颊有两块红晕，起色看起来尚可，便给自己包扎，小龙女见了也来帮忙。
　　“莫愁，我现在身受重伤，没办法抵御寒玉床的寒气，不能在寒玉床疗伤。我已经好些，你有何事要告知？”
　　李莫愁一脸沉重地说：“师妹可还记得那蒙古小王子霍都？他上次被我赶走了不甘心，现在集结了人马在古墓门口放火。”李莫愁一边说一边观察小龙女的状况，见她没说什么，继续道，“你方才晕过去，我闻到了轻微的烟味，去探听到了这些，只是如今你受伤颇重，我亦不大好，当时一咬牙便放下了断龙石，如今只怕我俩要一起死在古墓里了。”

　　小龙女只听到李莫愁说“我亦不大好”，心就慌乱，连后面断龙石放下都没太在意，追问道：“莫愁你伤怎样了？我一时忘记你也有伤，对不起。”
　　李莫愁笑笑：“但至少比你好，好歹我还能活蹦乱跳，你才是，给我吓得半死，怎地好好的会走火入魔？”

　　小龙女一时语塞，她不想提起原因，只怕莫愁会生气，她轻轻咳嗽两声，避过这个问题，道：“断龙石已下，我们便再也出不去了，不过也好，师父本就不许我们出去，死在古墓里也是应当的，师父还给我们备好了石棺，凌波和过儿都不在，也好。”
　　李莫愁就知道小龙女定然是愿意死在古墓中的，前世那个出口也是在石棺下，听了小龙女的话，李莫愁才想到，小龙女许根本不知道古墓有出口，只是那时自觉生路已断，所以让杨过把她带到石棺中等死，机缘巧合发现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