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21、春梦无痕

　　如此两个月过去，这晚收功，小龙女已行至第七段，李莫愁落后些许，停在第六段。
　　越是临近终点，李莫愁越是激动，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这几日笑容越发明显，小龙女深知她的脾气秉性，也没有问，若是问了只怕她会收敛。

　　李莫愁和小龙女大致说过她自己的身世，也提及想要去找山匪报仇，不过她一心惦记着玉女心经，只等学会后再去，小龙女怜她身世坎坷，自然愿意见她兴致高昂，更乐意李莫愁以后也如此，方可弥补。
　　她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尚无处寻，不过小龙女不比李莫愁，她自出生就在古墓，父母亲人自然相当于没有，至亲之人唯有师父林環、师姐李莫愁和孙婆婆三人罢了。如今师父和孙婆婆皆故去，还好，师姐回来了。

　　白虎已经长大，威风凛凛，古墓这小地方不适宜它居住，李莫愁给它在附近搭了个窝，让它尽情撒欢，甚至进食也不需要二人操心，俨然已经占山为王了。今日却不愿离开古墓，好似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大脑袋一个黏着小龙女，小龙女不习惯它这么亲热，唤了几声“阿墨”无甚反应，便干脆回石室睡觉，封了室门。
　　这名字是小龙女取的，许是想到幼年的小白兔，特意取了这个名吧，李莫愁见白虎失落的模样不觉好笑，怎么还有它山中之王害怕的东西吗？当下便决定跟着白虎去查探一番，给小龙女留了纸条。

　　一人一虎一路徐徐而行来到了李莫愁给它搭的小屋附近，白虎便不走了，低沉着发出“唬唬”的示警声，李莫愁就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警觉地盯着不远处，白虎也来到她身边，看向那处，目光如炬。
　　不多时，李莫愁隐约见到几个人影，还听到了低低的交谈声。

　　“咦，怎么不见了，我午时来时确然见到一头大白虎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小声道：“会不会是你小子眼花，老大让我等随你出来抓白虎上供，可别是空跑一趟。”
　　“这哪能，你瞧这里还有个窝，那白虎定然在附近，我们搜搜？”
　　又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嘿嘿，这个窝是人搭的吧，这白虎有主了，你们还在做春秋大梦呢。”
　　最先说话的人开口了：“那又如何，抢过来便是了，我们山匪不就是干这些的么！”
　　尖锐的声音道：“那倒也是，反正这山上就我们一处山匪，多少年了，还没有我们抢不到的呢，除了那重阳宫里的臭道士，我呸！”

　　李莫愁想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如果说终南山上只有一窝山匪，那她母亲定然是被这群人逼死的，却又不对劲，自己在重阳宫那几年曾得了任务外出剿匪，其中便有终南山的匪徒，明明不止一处。

　　“还是多亏了老大英明神武，在这终南山上狡兔三窟，臭道士以为自己是剿匪，实则杀的都只是那些有异心的叛徒罢了。这月都西斜了，再找不到白虎我等便回吧，顶多有人要受点责罚，没什么大碍，哈哈哈。”声音沙哑的人好似很愉悦，这话中透露的信息委实让李莫愁也吃了一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先去他们的匪窝瞧瞧，再图报仇之法。
　　下了决定李莫愁安抚白虎躲起来，自己跟着三人往终南山更深处走去。

　　小龙女鲜少有在自己石室睡觉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寒玉床上打坐或是在绳子上睡觉，而白虎生下来就是在万年寒冰上的，并不畏寒，她打坐，白虎也“打坐”，还靠着她；她在绳子上白虎还能跃过来，差点一人一虎摔个大马趴，好在李莫愁眼疾手快捞了她起来，白虎却当无事发生一般又来缠她。着实白虎搅得没法，逃也一般地溜进石室，好在白虎没有再跟来，她也知道师姐定然会去了解究竟的，便安心睡下。

　　这一觉却睡得不踏实。
　　午夜梦回，小龙女在床上睁开眼，她察觉到自己心跳飞快，额头还渗出许多汗水，顺着鬓角流下，身上的衣衫也有些黏腻地搭在身上，下身更是不可言明，难道做了一个春梦？小龙女也看过许多话本，偶尔会有话本写到春梦，都是香艳且朦胧的。不过小龙女丝毫回忆不起来任何片段，只是同寻常一样做了一个不记得的梦罢了，如果不是这一身的不适，甚至不会让她多想一刻。
　　现在浑身不适，小龙女只得起身，烧水沐浴，在浴桶中也在冥思，究竟是怎样一个春梦呢。
　　李莫愁回来见浴室有光，心道：“怎地师妹这个时辰沐浴，莫不是有何不妥？”
　　她蹑手蹑脚走进，只见小龙女坐在浴桶中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好似在发呆，不由得叫了一声：“师妹？”

　　小龙女回过神，见李莫愁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她定然是解决了阿墨的事情，想要走过去迎接，刚起身才发觉自己尚在沐浴，只得站在桶里回道：“莫愁回来了，阿墨如何了？”

　　李莫愁哪里料到小龙女会突然起身，她登时就满脸通红，甚至耳朵根也红透了，看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得把目光避开小龙女道：“它睡着了，你先穿好衣裳，出来再与你细说。”她将“穿好衣裳”四个字咬得极重，想必师妹能听明白。说罢，李莫愁头也不回地匆匆走掉，到外头的石室里喝了好大几杯水才平复下来，师妹这天真无邪的性子委实太挑战她的羞耻心了。

　　看着李莫愁红着脸退出去，小龙女轻笑出声，师姐甚少有这般窘迫的时候，偶尔见上一次，别有乐趣。小龙女妥帖地穿好衣衫，来到外间，李莫愁的面色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她与小龙女好生讲述了跟踪那些山匪后发生的事情，没想到终南山上还有这么一窝猖狂的匪徒，且颇有规模。古墓只她二人定然难以拿下，但这是母亲的血海深仇，李莫愁亦不想假手他人，通知重阳宫的臭道士，已修书让洪凌波安排白驼山庄的人赶来，定要把他们全歼。
　　小龙女边听边点头，她这乖觉的模样落在李莫愁眼中简直哭笑不得，即便是乖巧懂事的师妹，偶尔出人意料的行为着实不好招架，这几年不在古墓，不知不觉地，这小家伙竟然“长歪”了，她又想到小龙女看过白玉蟾的“著作”，内心一片哀嚎，只得在心里骂骂咧咧，都怪王重阳收集的什么经典。

　　天色尚晚，二人折腾了半宿都困倦极了，说完正事各自回房休息，李莫愁累极，倒下便睡，小龙女却没睡着，不止怎地她想起了李莫愁红着脸的模样，颇觉有趣。
　　渐渐地，她便笑不出来了。她忆起了春梦的内容，对象正是李莫愁。只是也不能说是春梦，至少像是话本中写的那般，准确地说，是个双修的梦。小龙女不知道双修是怎样的，但是在梦中她和李莫愁做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的便是双修二字，是以她便认为是双修了。
　　有南方人从未见过冰雪，却能在梦中打雪仗、堆雪人，且脑子里非常明白；也有人一生都在沙漠中生活未曾走出半步，梦里也翱翔过江南水乡。这世间之事奇妙者有之，灵异者亦有之，大抵也说不明白。

　　此事小龙女也未多上心，只是她想到竟将双修错以为是春梦，着实可笑，梦中双修过后只觉身体都轻飘飘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适，武学仿佛也有所精进，看来白玉蟾所说无误，若是有机会，定要拜读他的全部著作。

　　洪凌波收到李莫愁的信是在几天后，恰巧路明派人来送剑，原来赤阳子这几年不眠不休，总算炼出令他满意的君影，有了纯钧的灵感，赤阳子也在剑身上刻了鸟篆的“君影”二字，剑身是黑金所铸，刻字不甚明显，乍一看无甚特别，却难掩其光华。随着君影一同到的还有一封赤阳子写给少庄主的信，洪凌波一并交给了侍女苍术，让她带给李莫愁。

　　然而谁都不知道，有一队人马比他们先行一步，约么还有一两天便要抵达终南山了。这领头的是那位蒙古的小王子霍都，原来他自上次在古墓门前丢了脸面后一直怀恨在心，养好了伤这两年勤学苦练，又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打着查探重阳宫的名义，找忽必烈讨要了一支百五十人小队，再算上他身边的能人异士，约么有两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朝终南山行进。

　　跟在霍都身边的尼多眉头紧锁，原以为小王爷吃了亏涨了教训就会罢了，谁成想他竟一直惦记此事，白驼山少主欧阳莫不在还好，若他在，只怕此行危矣，尼多上次回来后又细细查探了白驼山，得到的情报令他震惊不已，白驼山在察合台王爷的地盘都可以丝毫不给他面子，察合台王爷可是和忽必烈王爷一起争位且颇有优势之人，竟拿白驼山毫无办法，可见其实力雄厚，轻易不能招惹。且听说西毒欧阳锋不理山庄事务多年，白驼山有如今的地位都是那位少庄主一手建立起来，手段自然不凡。
　　离终南山越近尼多心里便越惴惴不安，可一转眼看到霍都小王子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敢提，只得闷在肚子里，跟着大部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