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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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敬英熊3
一顿饭吃成了追忆峥嵘岁月稠的怀念宴，大佬们分享自己的学生时代，精英们讲述自己的铁舍友好基友，情到深处不说话，默契碰杯走一个。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家喝得都有点高。两位女大佬面目通红走路摇摇晃晃，袁特助解开领带看上去多了几分不羁，精英们和其他三位大佬都是大舌头。宁蒙喝得也挺高，在袁特助安排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直接趴桌子上了。
梵敬英是整个桌子上吃菜吃得最多并且一滴酒没喝的人。
她杯子里的“酒”是宁蒙亲自倒的，全是白开水。
梵敬英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宁蒙，犯愁。直接离开吧，对不起他给自己换的白开水；不离开吧，担心宁大尾巴狼酒后乱性。
宁大尾巴狼轻轻动一下，慢慢直起身，倚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我没醉，就是头晕。学姐先走吧，不用管我。”
梵敬英拧眉，说：“白血病治愈后，应该不能喝酒吧？”
“没关系的，我喝得不多，前面我喝的是白开水。”
“哦……你住酒店吗？需要我送你上楼吗？”惊梦国际是宁氏旗下的，梵敬英以为他会住在惊梦国际。
宁蒙轻轻摇头，声音嘶哑：“我不住这里，离Z大太远，不方便谈项目……学姐，对不起，利用项目你喊过来。我怕我单独约你你不会出来。”他睁开眼睛，视线与她相交：“今天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你让我对未来有了憧憬。梵敬英，我爱你。”
在他的目光下，她愣愣，定定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什么，眼睛里慢慢续起晶莹，滑落在她的脸颊。
随即是笑，像是在笑他的可笑幼稚，又像是在笑她自己的可笑幼稚，笑声的泪水砸落下去，几乎淹没宁蒙整颗心海。
他伸手，去擦她脸颊上的泪，被她抬手狠狠挥开，半空中的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继续，停留着。
她嗤笑，态度疏离。
一个整天跟谁都笑嘻嘻跟谁都能拿出笑脸相迎的人，突然对熟悉的你陌生疏远，即便是处在骄阳似火的炎夏，你也会如同堕入严寒入骨的冰窖，冷得血液都要凝固。
她看着他，脸上讥诮的笑容深深刺进他的内心，他连呼吸都不会。
她说：“呵呵，爱？爱有个屁用？……你爱我？你爱我关我屁事？爱我的人很多，想上我的也很多，你算老几？”
她拎包起身，在门口停住，不回头：“宁总，我想我不会负责联合教学的案子，请您见谅。”
宁蒙缓慢握紧拳头，青筋暴起骨节泛白，许久之后缓慢放开，再缓慢握紧，如是再三。
宁蒙拿起手机，拨通袁特助的电话：“袁源，给我查梵敬英的通讯记录。微信□□陌陌，不论是聊天软件还是简讯，从她开始使用手机到现在，我都要。”
“宁总……这个有难度……如果梵女士已经手动删除聊天记录，我们很难查到的。如果一定要差，可能会触犯法律。”
“不惜一切代价。”
“好的，宁总。”
宁总在暴怒的梵学姐话里暴怒，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非理智的他疯狂想要撕碎眼前翻脸不认人的女人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教训。
可是他没有，他舍不得。她的眼泪像是神话里的弱水，一滴足以倾覆他的世界。
他记住了她的泪水和泪水下所有的话，包括那句“想上我的人也很多”。自己的女人啊，看她流泪都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让她揉扁搓圆哄她开心，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觊觎？
宁蒙端起她用过的杯子，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情爱的情人，专注而深情。许久之后，他将杯子里剩余的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包厢。
下楼，开车，目标：“宜家国际”小区6栋24楼2401。
宁蒙开车去梵敬英家的路上，不住地往路边看，试图在某个路灯或者是某棵光影昏暗的香樟树下找到她的身影。
但是没有，他车速开到三十码，一棵树一棵树一个路灯一个路灯找过来，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仍然没有找到。直到他站在2401门口，他才确定，她没有回家。
一个女人，一个哭泣都带着笑容的女人，生气之后从来不会躲在被子里哭泣。她不是没脾气，她不是不会哭泣，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宁蒙在门口犹豫，抬腕看了时间，21点32分，她还没回来。最终，点亮密码锁，输入密码。
昨天梵敬英输入密码的时候，没有刻意避着他，或许是仗着手速快密码长。十一位密码，不是谁的手机号也不是谁的生日，看起来挺难记，但是难不倒他，他看一遍就明白。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十一位数字，是九宫格上fanjingying十一个字母对应的数字。
她很骄傲，他一直都知道。
门应声而开，走道黑洞洞的，三米不长，但是屋外的灯光照不进去。无光的黑暗像吃人的猛兽一样张开大嘴，要把他吞没在无尽冰冷里。梵敬英，每天都会进入这片黑暗里里，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舔舐伤口。
他不开灯，学着昨晚她走进屋子的时的顺序，借外面打进来的微弱灯光换鞋，摸着黑进屋，打开客厅的灯，打开厨房的灯……将烧水壶里没喝完的水倒进洗碗池，重新接水放在底座上，按下开关……
真好，满满都是她的味道……
门外悉悉索索咒骂讨好掺杂，好像是在找钥匙。有人回来，两个人，一个脚步虚浮走路不稳，一个高跟鞋沉重杂乱。两个女人，高跟鞋女人扶着另一个女人脚步不稳的女人。
宁蒙初步决定不躲，进一步决定将穿高跟鞋的女人赶出去。他开门，看见梵敬英挂在短发齐肩的女人身上，酒气扑面而来。
“她喝酒了？”他问。
突然打开的门吓得汪媛媛差点把梵敬英扔了跑路，多亏梵敬英抓得紧，汪媛媛丢不出去，才看得见屋子里的妖孽。
“是你啊！吓死宝宝了！”汪媛媛大喘气将梵敬英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梵敬英往下掉，她不得不再把她往上拉。“杵那看什么看，快过来帮帮忙，把她弄进去。”
宁蒙上前，打横抱起梵敬英进门，在门口把“要不要将高跟鞋女人锁门外”思考三遍，将门留给汪媛媛，暂时把汪媛媛留下来。
他不会照顾人。
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空调调高两度，走出卧室，看到厨房里汪媛媛翻箱倒柜，嘴里念念有词。
“橘子橘子……前两天买的橘子，酸的没谱肯定没吃完……算了算了醉成狗吃不了……靠，前两天刚买的酸奶都没了……蜂蜜喝完了……绿豆绿豆，靠，还要老子给你洗手作羹汤……”
汪媛媛嘴里骂骂咧咧手上不停。找出锅，抓把绿豆在清水里洗一遍倒入锅里，加水开火，火苗幽蓝。
“她怎么喝这么多？”宁蒙明知故问。
“不知道。”汪媛媛往浴室去。“不知道谁惹她了，非要拉我们去酒吧。到了酒吧她就一直喝一直喝，谁问她她都不说话。”她从浴室出来，手里拿一条湿水的毛巾，往卧室去。“我还从来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好，整整三瓶威士忌……靠，说好的请客自己先趴下了。”
“请客的钱我出。”宁蒙说。
汪媛媛在卧室门口站住，转身，上上下下杀了宁蒙几百个眼刀子，语气十分不善：“你怎么在梵梵家？梵梵家密码从不告诉外人，你怎么知道的？”
“……”宁蒙开始后悔让她进来。
“宁蒙，宁总，怎么着？昨晚没吃着我们梵梵，今晚还想守株待兔？”汪媛媛大眼睛在他身上转，逻辑思维惊人：“不会是你惹了梵梵吧？……”
宁蒙不说话。默认。
“靠！”汪媛媛砸门，手里白毛巾指着宁蒙，如果是把刀，应该已经丢过去了。“你TMD真能耐……我……我……我靠！你怎么惹她的！难不成你真把她□□了？！”
“没有。她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她……晚上我跟她告白。”宁蒙决定坦白，否则照这种情况发展，待不下去的可能是他。“我跟她说，我爱她，她听了后很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宁总不耻下问。
汪媛媛一脸老子看见的是怪物的表情，低头思索，原地转两圈，抬头看他，表情犹豫不决：“难怪她喝得这么凶……老子要是说了跟梵梵就没得朋友做了，我答应过梵梵不说出去……你真的喜欢她？”
宁蒙看她，点头。“我爱她。请你告诉我原因。”
“……”汪媛媛摆手，进入卧室，将毛巾叠好放在她头上，温柔的把被子掖好，走出卧室把门关上，对宁蒙招手，让他也坐下。
“我跟你说，但是你得保证不告诉梵梵是我说的。”
宁蒙点头，乖学生中的好学生的模样，很认真。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梵梵这么些年没找男朋友，说白了，是不相信男人。”
“她在大学期间追过一个男生，谈过一次恋爱……”汪媛媛忽略宁蒙铁青的脸，用词愈发刺激，继续：“两人如胶似漆，经常出去旅游什么的，撒的一手好狗粮。大概有一年半这样，不逢年不过节，梵梵出去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梵梵回来的时候，我们宿舍其他三个合起来闹她，她却跟我们说她分手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我们都不信，可是梵梵突然就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梵梵哭，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哭。她一边哭，一边笑，说，没事没事老娘也没少块肉，你们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好了，老娘以后再也不用养儿子啦你们应该替老娘高兴啊！”
汪媛媛不再看宁蒙，深吸一口气，缩进沙发里，仰头看水晶灯折射出的华丽的光。
“后来，我问梵梵他们分手的原因，她说她不知道。她说话时眼睛是弯弯的，眼神确实空空的，她自己不知道。我不信，毕业散伙宴上又问她，她可能有点醉，跟我说了实话。她说，刚交往时渣男信誓旦旦说爱她，不到一年，她觉得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时候又问渣男，渣男闭嘴不说话。”
“从那以后，梵梵不怎么喝酒，必要的时候会喝，但是喝酒的时候会很安静，喝醉了也很安静，跟今晚一样，一点都不闹腾。”
“梵梵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没有之一。”汪媛媛视线放在宁蒙脸上，身体紧绷，表情是梵敬英从未见过的狰狞与认真：“所以，你明白了吗？”
“你爱她。”
“是，我爱她。可我不敢跟她说，因为每一个说爱她的男人都没有好结果。”汪媛媛脸上的落寞自嘲被温柔取代：“……明里暗里，我自己都记不清哄骗她多少次，劝她去台湾跟我领证，每次她都说：好啊老娘三十岁没人要的时候一定把我家二狗子娶进门给我当牛做马。”
宁蒙垂着眼睑，遮住目光，淡淡的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情，如果是我，我会让敌人自己送死。”
汪媛媛翘起二郎腿，双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不屑：“切！老子高尚呗！为了老婆的终身幸福甘愿退出。”她拍拍扶手，说：“得了，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老子走了。对了，绿豆粥烧开，加三百毫升冷水再烧，反复三到四遍，直到绿豆炸开，加三勺糖——糖在冰箱里，自己找——一定要加，否则她不喝；毛巾二十分钟换一次，换三四次就行了，毛巾敷完把绿豆汤盛给她喝，只要汤不要豆；她没醒也要把她弄醒让她喝，不然她明天准头疼。”
“嗯。”宁总认真听着，认真点头。
汪媛媛不放心，去看了锅里煮着的汤，才去玄关换鞋。
“谢谢。”宁蒙说。“我会照顾好她。”
“哼！老子就是没把。老子要是有把有你什么事儿！”说完，汪媛媛牛气哄哄的走了，甚至看不出一丝的颓唐。
……楼下，她抬头，看向顶楼温黄灯光的模糊不清的窗，默默转身，去向灯火阑珊处……
宁家小少爷从小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没照顾过人，但是学的有模有样。二十分钟一次换毛巾，换毛巾空挡看着锅里的绿豆汤。他同是食品专业毕业，却是头一次煮绿豆汤，看绿豆汤看出来心得——绿豆汤不是都会溢锅……或许只有大嫂烧的绿豆汤会溢锅？
……
汪媛媛很了解梵敬英，说的一点不错，梵敬英很安静，热得满头汗也不往被子外拱。喂给她没加糖的绿豆汤，摇头晃脑死不松嘴，加糖之后喝得痛快。
喂梵敬英之前，宁蒙不觉得喂她喝汤是件难事，事实证明他错了。喂的时候，看见梵敬英咕嘟咕嘟喝汤的嘴，看见梵敬英红扑扑的脸，看见梵敬英露在被子外的脖子……差点打消给梵敬英换睡衣的想法。
少年，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
为了让她舒服点睡，宁蒙嘴里喊着冰块抹黑给梵敬英换了睡衣。
睡衣换完，梵敬英舒服了，他宁蒙受罪了 ，去洗澡间让冷水替他降温冷静。洗澡的时候，又想到梵敬英没洗澡……
宁大尾巴狼抿嘴，将水开到最大，放弃给梵敬英洗澡的设想，一整晚再没往梵敬英屋里去。
……
明天周六，梵敬英没课，不用他担心。他应该回家吃饭，但是需要照顾老婆，不打算离开。
宁蒙拨通二哥电话，说不回去吃饭的事：“喂，二哥。”
“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项目不顺利吗？”
“明天我不回去吃饭了，你跟妈说一声。”
“……宁蒙，二哥记得你说过，回国之后一定每周六回家吃饭？”
“原话是：有空的话，周六回家吃饭。二哥。”宁蒙顿了顿，问他二哥：“怎么样消除女孩子戒心？”
“女人都是感性的，坚持下去就有希望。每天送关怀送温暖，小礼物不断，小惊喜不停，但是要把握好度，别惹人嫌……蒙蒙，二哥跟你说，你现在在追的那个梵敬英是个不婚主义者，你得有准备。”
“嗯，我知道了，二哥。先别跟妈说梵敬英。”
“好。”
“谢谢二哥。”
“听你一声谢真不容易。晚安”
“晚安。”
对话很简短，信息量却不小，可惜的是梵敬英没听到。
……
梵敬英睡卧室，宁蒙睡客厅，除了宁蒙偶尔从沙发上滚下来，一夜无事。
梵敬英醒来，是第二天十点半。鼻子里甜甜的小米粥的味道，唤醒她的胃，“咕咕咕”不争气地叫。
梵敬英睡眼朦胧，迷迷糊糊上完厕所，一边洗手一边喊，声音是起床时特有的哑：“二狗子，昨晚对不起啊，说好请你喝酒还让你付钱，待会儿我把钱转给你啊。对了，二狗子，昨晚我没说梦话吧？”后面一句，说得唔哩唔噜，是在刷牙。
没人回答，梵敬英不在意，哼小曲刷牙更欢快。
刷完牙洗完脸，抹水乳精华的梵敬英闻见一股香香的鸡蛋饼的味道，忍不住问：“二狗子，新学的？闻起来好香啊！”
没人回答，还是没人回答，梵敬英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往厨房跑。
只见一八六的颀长身影，在厨房穿梭，熟练地颠勺关火起锅，端盘子放在餐桌上，回头对她笑，眼角温柔，解开HelloKitty围裙挂上钩子，说：“Surprise，梵梵喜欢吗？”
梵敬英愣愣的，有些不在状态，以为自己在做梦。
宁蒙含笑走近她，伸手去拉她，她下意识躲，还是被宁蒙抓过去按在椅子上：“第一次做，尝尝看好不好吃。”
“……”梵敬英太阳穴突突突地跳，闭上眼睛不理宁蒙，但是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咕叫。梵敬英心说，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管他谁做的填饱肚子最要紧。
粥入口即化，饼入口满嘴香，意料之内的好吃让梵敬英嘴短，瞥见满眼期待的宁蒙，怎么都说不出难听的话。
梵敬英嘴里嚼饼，思索是不是昨晚醉酒时乱说话了，让汪二狗子把宁蒙给招来。梵敬英用筷子指指对面空椅子，宁蒙心领神会，心里悠悠松口气，很听话，取来碗筷座下吃饭。
宁蒙担惊受怕一晚上，就怕梵敬英醒来看见他二话不说撵他出门。他舍不得她生气咳嗽不停，不能硬来，能不能再进门都不好说了。
宁蒙早餐做了很多，一顿早饭两人都吃得很饱。梵敬英吃撑，是因为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昨晚她说出去的话，怎么想都想不全怎么记都记不起来，好几次把粥往鼻孔里塞 。
宁蒙吃很多，只是因为四个字，秀色可餐。对面梵敬英时不时抬头看他，动作不大，但是一晃一晃的锁骨和宽松睡衣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足够让他多吞咽很多口水。
梵敬英不自知，洗完碗筷还穿着睡衣晃悠。
吃饱喝足，既不用上班，又是青天白日，她决定跟宁蒙好好谈谈：“宁总……”
“喊我宁蒙或者蒙蒙，否则我不听接下来的话。”
出师不利，第一句话就被对方拒绝了。但是梵敬英眼神睥睨，坚持不改口：“宁总，我梵敬英不接受威胁，不想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宁蒙不说话，抿嘴，意识到早餐吃完的梵敬英跟没吃早餐的梵敬英不是一个人。故而得出，梵敬英性格剖析之四：梵敬英讨厌被威胁，尤其是吃完饭的梵敬英，完全不接受威胁，是否是吃软不吃硬有待验证。
宁蒙语气软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慢吞吞说：“好，不喊没关系。梵梵继续说。”
梵敬英见宁蒙委屈的模样，心软了。语气软下来，说：“昨晚……或许是我没说清楚。宁总，坦白说，我是不婚主义者，也没心情扩展生活情趣，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像昨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宁蒙点头，心里说：是的，我只做，不会再说话气你了。
梵敬英看他点头，没想到这么容易达成共识，心说男人果然是一路货色看的着吃不着之后都会退去。梵敬英心情大好，站起来拍拍睡裙褶子，说：“既然咱们说开了，那你可以离开了。前天你的衣服丢我这里了，记得带走。”
宁大尾巴狼也站起来，说了一句完全跑题的话：“早餐的鸡蛋饼好吃吗？”
梵敬英咂咂嘴，心问：打不死的小强？
宁大尾巴狼装作看不懂她的意思，自己定义为好吃，弱弱的问：“看在鸡蛋饼好吃的份上，学姐，能帮我个忙吗？”
关于梵敬英性格的复习
梵敬英性格剖析之三：天生对弱者持有悲悯同情与关爱。
“嗯……说说看。”
“昨晚……我让助理把房退了……学姐可能不知道，再过两天是国庆长假，房很难订……我知道学姐不喜欢强权，我就想……在学姐这里住两天……学姐放心，只要订到房，我马上离开。”
她歪头看他，神情含笑却很认真。
彼时阳光正好，从被风吹起的窗帘下打进来，落在她的脚下，打在她光洁的小腿上，恍惚而梦幻，于是整个人都朦胧虚幻起来，像是在一场曼妙多彩却不真实的梦里，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飘走。
宁蒙没来由的心慌，上前一步抓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暗处来，紧紧抱住。
梵敬英发作不出来。他的声音不再是醇厚的老酒，而是黑暗中前行者的颤抖：“好吗？梵敬英？”
很久很久之后，儿女双全的梵敬英仍不敢去想，那时她如果拒绝了他，他会怎么样。
她不去想，她只是庆幸，她没有拒绝。
……
当天下午，袁特助把宁总的行礼——一只没有装满的行李箱提过来，宁总就这样住下了。
梵敬英没有接受联合教学的项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学年教学评估结束，她肯定可以升职称。
现在，除了班里的熊孩子和时不时来表现存在感的程进，梵敬英没什么可烦恼的。
宁蒙是个很好的房客，按市场价准时交房租交伙食费，没有过分的言语，也没有过分的行为。如果梵敬英周六日没空，他会拿着梵敬英开出的单子去超市采购，给冰箱塞满食物。
天气渐凉，有时候梵敬英候犯懒，不想早起做饭，早起的宁蒙会做好早餐。有时候是葱油饼，有时候是鸡蛋饼，还有时候是单纯的水煮蛋，配着各种各样的粥。
梵敬英跟宁蒙作息时间很不一样，一周碰到三四次，这三四次里面，有两次是梵敬英起夜的时候看见的，剩下一两次是周日梵敬英窝在家里捂白，偷偷从从宁蒙门缝里瞧见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