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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纪 ...

  •   混乱的战局由于展白二人的介入停止,两方对垒变成静止的画面,可是氛围,紧张的像是绷紧的弓弦,加之灌力就有随时崩断的危险。
      “展昭,把孩子交给我。”握着□□,准备随时开战的涂善语气可用命令二字形容,眼神阴冷更是警惕的瞪着展昭。
      涂善暗自思量,若他不给,他必要抢了这孩子,便是抢不成也要回京后,在圣上面前参展昭个抗旨的罪名,卸了这包黑子的左膀右臂,或可,这展昭识势力拉他下水也必然有利于自己。
      涂善阴险多疑心思极重,同样的,他也是个残忍狠毒的主,把孩子交给他,这孩子必然是死路一条。
      展昭皱眉,自他见到涂善时,心里就已有提防。
      “展某为什么要交给你?”既然知道涂善不怀好意,瞬时冷脸以对,严肃古板的样子倒也不见得少了强势与机变之气。
      “你不必多问,你只要把孩子交给我就行了。”说着,涂善竟是不耐烦的上前就夺,微湿的血渍顺着□□的刀尖甩在展昭那身黑袍前。
      展昭一个闪身躲开涂善袭来的手,往后退步,不理会涂善戾气泛滥的脸,转头看着那个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孩子差点没命状态下还未完全醒神的清丽女子,展昭温和了声音:“这是谁的孩子?”
      看这女子的相貌穿着,应是尚未出阁,涂善所追缉的又是太子,那么此女,极有可能是带太子出宫之人。
      “他是我的!”
      展昭话音落在雪耳里,阿敏一下子回神,脚下一个不稳扑向展昭怀里的孩子,孩子已经止住哭声,只是周围眼眶红红,红扑扑着的小脸上却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干净清脆的笑声在一片沉闷中透着无限的力量。
      真是看的人心里真是一阵心疼一阵兴奋。
      看着太子这般,阿敏眼里刹那间蓄满泪水,接着就大颗大颗的落在展昭的衣袖上,根本就顾不得周围人或是不可思议,或是钦佩有加,亦或是鄙夷不屑的目光,一手抓着太子脆弱的小胳膊,一手捂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扶着卢方的闵秀秀听到这个刚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那三条人命,一想到眼前这女子眼底的坚决,听见太子可爱的笑声,也冲她喊了一句好,爽朗笑道:“姑娘!你这孩子生的真好!碰见奸人就狠狠闹他一阵!看见好人笑的好比那太阳花!好!真好!”
      这话一出,涂善脸就黑了,可白玉堂他们笑的是连嘴都合不拢。
      “是啊!姑娘!你这孩子真真是好!咳,咳咳……”卢方一边笑,一边轻咳。
      这可把在旁投之不屑鄙夷目光的涂善气的不轻,于是他连连冷笑,语句里更是放肆,甚至是明晃晃的带了几分侮辱:“哼!她分明是个姑娘,怎么可能有孩子,除非……”涂善神色玩味,故意拖长了音,环顾一周,把他们的神色都看了个遍,最后,把目光落到看似是扑在展昭怀里的阿敏身上,“是个私生子!”
      一语双关,一是说这孩子是个见不得光的野路子,二是说这母亲是个不守礼节、不知廉耻的贱妇。
      甚至,他还有激怒这个入世未深的姑娘,叫她怒上心头一口说出这孩子身份的打算,届时,只要一口认定这是太子,周围的人证做不得假,孩子身上的标记做不得假,他涂善就有把握把这钦犯杀死,完成圣命。
      涂善此人一怒,心思转的也快,他早想到了说出这孩子身份后果的时候该如何做事。
      若再有人阻拦,他便搬出御赐宝刀,把他们以抗旨论处,到那时,无论是陷空岛还是开封府,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尤其是他们开封府。涂善打算的很好,即使思考的时间仅不过几秒,他也算的清这黑利。
      想那展昭本来就是告假之身,但现在在这出现,必然是受包拯的指示,而包拯也是告假,不理朝事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派了展昭这个四品护卫出来截人,足可见包拯的手已经伸到了禁宫大内,此等已是冒犯皇族,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若可以,还能扣上顶反臣的帽子,一窝端了这开封府!涂善心底暗笑。
      心思险恶至此,这涂善,果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奸佞小人。
      “他,他不是私生子!他……他是我的孩子!”
      被涂善这么一激,敏姑娘的太子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手臂被人用力一抓,她忽然神智清醒,也察觉不对,立即一口咬死这是自己的孩子。
      那边貌似是看戏实则一直关注着展昭的白玉堂,早就看到是这猫偷偷挠了人,给她提了个醒,要不然这单纯姑娘可就真犯了大事了。
      蠢猫,这时候倒是机灵了!
      白玉堂微微勾唇,他向来都随性洒脱,想笑就笑,哪儿管那个计划落空的涂善恨她恨的牙根痒痒从而变的更紧张的气氛。
      阿敏站直身子,瞪着涂善,底气十足的朝他大喊:“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小宝啊小宝,你受苦了!是姨对不起你!是我没能力保护你!但是从此刻起,你就是姨的孩子,我的亲儿子!姨会用生命来保护你!
      “你胡说!”见计划没有成功,涂善习惯性怒的连话都说不好了。
      见涂善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个姑娘也镇静下来,展昭觉得他很有必要再问一问,把涂善给彻底拦住,好好帮这姑娘再足足底气:“这位姑娘,请问他为什么要杀你的孩子,你是……认识他吗?”
      接着,展昭低头看了眼笑眯眯,还伸手抓他垂在身前的发带的小婴儿,面上神色更是柔和,让一直盯着这边的涂善眼神稍有怔愣,复又恢复阴狠的样子。
      “在下开封府展昭,若是姑娘与他是旧识仇杀,虽然展某此时尚有大案在身,展某不会多管,可也会问个清楚,保护人证安全。”
      “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我只是路过这里,他不问理由就要抢走我的孩子!”阿敏本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怎会听不出展昭的意思,恨恨的瞪着涂善那狗贼,双目含泪,“展大人!你是开封府的人可一定要管这冤案呐!不能让这人继续伤人害命!害了我的小宝!”
      阿敏虽是闺阁女子,可也曾在父母那里听过展昭的声名,也知道开封府的包大人,更知道,太子之冤也只有包拯包大人能帮上忙了。
      “展昭,他见到孩子就杀,你要不相信,客栈里还躺着一家三口呢!”见展昭一时没说话,闵秀秀加了一把火,恨不得现在就让展昭把这狗腿子押到开封府的铡刀上。
      而原本低头看孩子的展昭,眼神瞬冷,抿唇肃目盯着他,寒冷之下是炙烤的愤怒:“涂将军!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百姓?!”
      展昭也是个手上沾血的人,可是他从未杀过无辜百姓,这涂善是嫌战场上杀人杀得不够,回来还要来残害平民百姓么!
      “本将军用不着你多管!快把孩子交给我!”展昭这般冷脸,涂善还没被几个人这般对待过,心中更加不喜,此番真是耐心耗光,上前就夺孩子,跟展昭几个追逐,可是他连孩子的襁褓都没摸到。
      南侠的威名岂是跟这个凭借阴险招数得来的将军一样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
      呵!
      这怎么可能!
      “展昭!你敢抗旨!”真是气到破音,涂善呲目欲裂,双眼近乎喷火。
      温柔的摸摸孩子柔软的像是花瓣一样的可爱小脸,展昭依旧面无表情的对着恼怒的涂善道:“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罪过?若是因此抗旨,圣上驾前我自会请命。”
      他展昭虽在官场多时,可他岂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若是怕圣旨,他还不如趁早滚出官场到江湖重混!
      “……”涂善见展昭执迷不悟,连圣旨都敢抗,他气愤,一直在生气之中的涂善忽然计上心头——若是利用那五鼠跟展昭起哄,少了一份阻碍,坐收渔利岂不正好。
      就见那涂善忽然之间放松下身子,转头看着陷空岛的三位,眼神里满是算计和警告,朝他们那渡了两步,竟又转身朝着展昭阴险的笑着:“展昭,你是御猫,他们是五鼠,你跟他们可是猫鼠不两立呐。”
      涂善面上的神色变的极为的虚伪和善,看着展昭正经严肃的面庞,阴狠的眼里竟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欣赏,笑眯眯的去拍展昭的肩,被展昭扭头躲开了也不见恼怒之色:“展护卫,咱们,可是一路的。”
      这句话既有离间之理也有拉拢之意说的人心里所思各有不同,阿敏听了心下动摇,一时迷糊,也不知该不该信任展昭,而白玉堂这在这混了这么久的逆袭少爷,自然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故意离间他们,便悄悄朝着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举剑,收鞘。
      轻巧的抱着孩子的展昭见他这般动作,该是告诉他不要妄动。
      “哈哈哈哈哈,涂将军的话说的对极了,展昭的事我们五鼠是不会管的,”卢方干笑,递给涂善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要他把他们陷空岛择出去,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家懒懒散散的五弟,“五弟,对不对?”
      几十年的兄弟可不是白当的,白玉堂一挑眉,笑的露出皓齿:“那可不……”
      轻微停顿,白玉堂抬头,意义不明的看了眼展昭:“涂将军,你尽管放心的出手,我们还乐得隔山观虎斗呢!”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涂善更是得意的看着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神情的展昭,可是目光森寒冰冷,转眼间竟尽是威胁之态:“展昭,你听见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不快把孩子交出来!”
      貌似是忠告,实则是警告。
      势单力薄,纵使他展昭能以一当十,涂善也不信他抱着孩子还能逃过百只箭翎。
      可是展昭不买他的账,一哂,面上笑的无畏无惧,目中星辰更是清澈明亮!
      “展某只知公理,不识时务。”
      爽净文润之音,响彻人心。
      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真叫他不爽:“好!真不愧是包黑子手底下的好狗!”
      涂善祭出钦赐宝刀,他也不在意展昭会不会交给他,只要陷空岛不插手,他自信能下这只特别讨人嫌的小猫。
      “抗旨者,杀!”
      杀字一落地,涂善一甩披风趁着威势横手冲着展昭的面门就是一劈,真气混着刀锋带起的寒气,刺的人皮肤疼痛难忍,展昭立即横剑做挡,可是一手抱着孩子无法把巨阙抽出剑鞘,这涂善见他掣肘,阴森一笑,刀锋用力,抵着剑鞘生生的压出几道裂隙,空着的手化成鹰爪,朝着那孩子抓去,逼得展昭不得不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攻击,照顾不迭。
      吓得阿敏一直在那喊啊喊的,白玉堂眯了眼,伺机而动。
      涂善一次未成,便伸腿去踹展昭的膝窝,趁他前倾,再次去夺太子,可还没抓着,就被在旁观的白玉堂给抢了。
      “我说过不帮展昭,可没说过不救孩子啊。”
      华丽丽的骑在马上,抱着孩子,幸灾乐祸的看着脸瞬间憋成酱豆腐的涂善,爆出一阵笑声,连带着展昭也抿唇笑了下。
      “你……你该死!”
      涂善气的投刀,足可见白玉堂真是一个拉仇恨的好手。
      “哈,有本事的你就追啊!”纵马躲过,接着,白玉堂一把拽了急得爆表的阿敏上来,打了个口哨,驾马跑了。
      涂善提刀就要去追,却被展昭抢先一步拦下,或许是见太子脱险,展昭眼睛弯弯,唇角带了笑意,温润道:“涂将军,与其追究一个婴儿和女子,不如去办你的圣命,若是涂将军无人可用,展某不才,也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本将军看你助力是假,捣乱是真!
      眼睁睁看着那一溜白没影了,涂善回头瞪着展昭,那堪比春风的笑,简直就是嘲笑!
      “展昭!真有你的!本将军记下了!”
      低吼一声,涂善撞开展昭,可未等离去,又被展昭伸手拦住。
      瞪了眼展昭白花花的腕子,涂善恨不得拿刀砍了,扔进狼窝里,又瞪着一脸浅笑的展昭,虽然现在顺眼了些,可他仍觉可恶。
      “还请涂将军赔偿。”
      展昭说的字正腔圆,涂善嘴角一抽,瞪眼。
      “什么?!”这展昭在说什么?赔什么?
      “涂将军砸坏了店家的客栈惊扰了客人,破坏了店家的声誉,理当赔偿。”
      一板一眼的模样看着正值,肚子里也是个黑布隆冬的,那些说展昭纯良的绝对是眼睛不好使!
      涂善一抖披风,细目冷道:“本将军凭什么赔?你有证据说这些是本将军砸的么?展护卫可别污蔑了本将军!”
      展昭听他不认,眼神顺势一变,竟变的有几分同情,这语气里也带了了然惊讶之气:“呀,涂将军这是什么话,展某只是以为这点小钱涂将军还放不进眼里,不就是砸个店么,随手一锭金子就买了,没想到将军你……”
      “展昭!”涂善喝他,若是不拦住他,他肯定要说些让他下不来台的话。
      要不是眼睛实在是睁不大了,他绝对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狠狠盯着展昭俊美的面容,一怒就词穷的设定就蹦出来一句:“好,好,本将军赔!”
      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子扔进展昭怀里,把披风直甩到展昭脸上,涂善心不甘情不愿,咬牙切齿的带人离去。
      展昭啊展昭你真不愧是御猫,真是像猫般狡猾!本将军早晚收拾了你!
      看着涂善狼狈离去,卢方走到那店家面前,看见展昭把那金子塞给他,卢方也解了腰包取了银两给他,顺便拜别展昭,去追跑的没影的白玉堂去了。
      展昭回身牵了马,一直藏在展昭怀里怕一露头就招来麻烦的展诺终于出来喘了口气,然后对着展昭笑笑:“阿爹,我能带你去找白玉堂!”
      展昭不解。
      “嘻嘻,诺儿会瞬移哦!诺儿可以带着阿爹“咻”的一下子到白玉堂那里哦!”
      展诺化成光团,飘到展昭身后,推促着他上马,表示要赶在天明前解决这麻烦事。
      瞬移其实是个很好用的技能,但是,这只能在人看不见的时候玩玩,要是被看见了,那可就真是尴尬透顶了。
      不过还好,白玉堂一直都在骑马飙车速,没留意悄么声赶上来的展昭,直到展昭的气息据他只有三米的时候才发现。
      发现展昭,白玉堂扭头看了他一眼,展昭努力追赶的样子让白玉堂一时兴起的想来比比谁更快,到底是他白玉堂甩了他,还是展昭先拦住他。
      双腿夹紧马腹,也不顾后头的弱女子,就要加速,却被阿敏的惊呼声拽的马缰一顿,差点就人仰马翻,把阿敏给甩下来,展昭也趁得此机,拦在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这是我们官府的事你不要插手。”面色去了平日的温和展昭神色认真的看着白玉堂,“把孩子给我,这事……”
      “官府有个屁用啊,义之所在我当然不会放手。”
      白玉堂呲笑,完全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刚想回头跟敏姑娘打个保票,气气这臭猫,却没想到自己这马儿竟凑过去,去蹭展昭这匹马儿,被人家一蹄子踢了个趔趄,一甩头,把敏姑娘给甩下去了。
      于是,在白玉堂腹诽的时候,没有去扶阿敏,导致魔音穿耳的下场,我们暂可忽略。
      ——《【鼠猫】偶相逢》真命天子单元.第八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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