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77、钢铁侠：平行宇宙（8）

　　“不，这绝对不行，一旦悖论无法修复，说不定整个宇宙都会跟着消亡。”班纳博士提高声音反对，他已然对说服斯塔克们不抱希望了，于是将目光投向史蒂芬，“你是至尊法师，你的责任是保护地球，如果你放任——”

　　没人知道 “如果”后面有着怎样的惊天假设，因为一团绿雾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飘动两下后，就像有生命般地钻进了博士的鼻孔和耳窝。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一袋子土豆那样靠倒在工作台旁，一动也不动了。

　　“老天，你不是把人给杀了吧？”托尼故作惊恐地问道，趁机走上前对可怜博士踩了又踩，要知道即使胆大如钢铁侠也不敢在对方清醒的时候这么干。

　　“我只是让他闭上嘴而已。”邪神耸肩，转向一众斯塔克，“听着，如果你们想回家就趁现在，我敢打包票，要是复仇者们收到风声知道你们要拿宇宙存亡做实验，那么钢铁侠大战复仇者的戏码就要上演了。”

　　“我以为你巴不得想看这个呢。”托尼阴阳怪气地说。事实上，他真的很喜欢洛基的这个主意，快速、有效、充满冒险精神，且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他斯塔克本人的风格，但托尼毕竟不再是从前那个不管不顾的花花公子，随着团队合作而产生的归属感和责任感，还是让他稍稍有那么点儿忧心。

　　史蒂芬却没有顾忌太多。

　　“我们的计划是回到三天前的伦敦至圣所，赶在我和洛基见面前找个适合的地方藏起来，直到我们打开时空隧道为止。”至尊法师对斯塔克们叮嘱说，显然班纳博士刚刚的一番苦口婆心全都喂了狗，“你们必须当心，身为法师，我和洛基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所以一旦我们出现，切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明白吗？”

　　“当然明白，在时空隧道出现之前，你们并没有见过我们；所以当我们回到过去那段时间线，也就不能让你们见到我们，否则就会产生悖论，这个逻辑再简单不过了。”白罐用一种“你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吗”的语气说，一脸不耐。

　　“如果我忍不住想要打喷嚏呢？”乐高钢铁侠举起手大声提问，没人责怪他，毕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斯塔克紧张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茬。

　　而唯一那个不知道的人则深谙无视斯塔克之道——又或许是真的没听见——总之史蒂芬直接将这个问题过滤掉了。

　　“你会有办法的，”洛基微笑着摸了摸小人儿的棕头发，让对方的脸色瞬间阴转晴，“斯塔克在关键时刻总是很靠得住，我从不怀疑。”

　　“嫉妒吗？”一旁的斯塔克女士捅了捅托尼，笑眯眯问。

　　“有一点儿吧，”托尼挠挠头，“其实担惊受怕的成分更多些，那家伙简直就是对付斯塔克的行家，每次看到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们哄得开开心心的，我就觉得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听着，我知道你们斯塔克有时会大惊小怪，且好奇心爆棚，”史蒂芬故意提高声音好压过斯塔克们的窃窃私语，同时不满地瞪了托尼一眼，“为了保证你们能在关键时刻保持绝对安静，我想我应该提前告知你们那天我和洛基到底在谈什么。”

　　说出这句话时，他没有看向斯塔克们，而是看向了洛基。有趣的是，洛基没有回望他，而是在看托尼。

　　“Ops——”托尼弹了弹舌头，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们在交往，对吗亲爱的？”洛基用他那种特有的甜甜的滑腻的嗓子说。

　　“别多想，我们只是睡了，”托尼高傲回答，话锋却在与神族目光交错后不由得一转，“不过看在早餐的份儿上，我愿意考虑让你当我的临时男朋友，试用期一个月。”

　　“我的荣幸，”洛基装模作样地微微向前倾身，脸上依旧挂着真挚的微笑，“而据我所知，一个月之前，你还属于另外一位聪颖且美丽的女士。”

　　“的确，那位聪颖且美丽的女士是小辣椒，她甩了我，谢谢你又一次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托尼闷闷不乐地回答，同时心生警惕：“这跟斯特兰奇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一切要看你怎么想。”谎言之神给出了一个完全不是回答的回答，绿眼珠狡黠地转了转。

　　“看来我不会喜欢自己即将要听到的事情。”托尼叹了口气，“拜托不要告诉我你们俩之前有在交往什么的，啊哈哈哈——”

　　他发誓自己说这话之前一门心思地当它是个玩笑，绝没想到这玩笑还会弹回来砸到自己鼻子上。

　　“看来你还有那么点儿观察力，斯塔克，”斯特兰奇幽幽说道，“我和洛基的确有过一段，虽然那算不得‘交往’，但也足够亲密，而三天前他去至圣所找我，就是为了谈分手的事。”

　　“什么？！”托尼大喊出声，他以为他的声音足够大，谁知却淹没在同样洪亮的其余几声“什么”当中。

　　“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刚刚的意思是，你们俩之前一直是炮友来着？”斯塔克女士首先发问，不得不说她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至尊法师停顿了一秒。

　　“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床伴’，虽然二者是同一个意思。”他回答，魔浮斗篷在他身后飘来荡去，像一只摇晃的尾巴。

　　“你还挺得意哈。”白罐上上下下将对方好一顿打量，“两个瘦骨嶙峋的法师在一起有什么搞头？”

　　“法师可不是什么‘瘦骨嶙峋的家伙’，”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还想回去最好管住你的嘴别把我惹毛了。”

　　“我倒是挺希望我那儿的洛基也能和某个法师有一两段情，这样一来或许他就会因为忙着谈恋爱而没工夫搞破坏了。”年长的斯塔克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

　　“我们没有谈恋爱，”斯特兰奇再次郑重强调，“我也不会和洛基谈恋爱——他床上功夫确实了得，但搞恶作剧时实在太烦人了。”

　　所有斯塔克中，反应最激烈的还是托尼，当然他完全有这个资格。

　　“所以说你和他分手的第二天就找上了我？”他一把揪住洛基的衣领，虽然比邪神矮了那么一丢丢，但凌厉的气势不但完全弥补了这一劣势，还将对方压制得死死的。

　　“一天还是一个月，这重要吗蜜糖？”邪神将双手举到头两侧，乖乖作投降状。

　　托尼盯了那双无辜的绿眼睛好一会儿，最后愤愤放开了手。

　　“等会我要跟你们一起。”他说。

　　“不行！”洛基和史蒂芬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而这种不合时宜的默契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这不是一个请求，”托尼眯起眼睛看着法师组，“我是在要求。”

　　“可这完全没有必要。”洛基说，不得不承认他刻意放柔的声线极具魅力和说服力，“过去并不重要，在我之前，你有过无数床伴，还有波茨女士这样优秀的姑娘做女友，而我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无论我和斯特兰奇先生是怎么分手的，都不会影响你和我现在的关系。”

　　“斯特兰奇先生？”史蒂芬幽幽地说。

　　“不会影响？那可不是你能说得算的，”托尼白了邪神一眼，转向史蒂芬：“那么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对洛基余情未了所以害怕被他的现男友发现？”

　　“别担心，至少在自大这方面，你们是绝配。”史蒂芬木着一张脸点评，“我反对，是因为时间回溯并不是简单的法术，更不用说我还必须带上五个人一起，而你简直就是额外的负担。”

　　“至尊法师就这点本事吗？”托尼冷哼，就像一只刚长出犄角的攻击性十足的小公羊。

　　史蒂芬拧紧眉头：“斯塔克，要知道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如果我不打算带你一起，你就什么也做不了。”

　　托尼慢慢勾起嘴角。

　　“你说的没错，”他抖动着腿，“让人办事总得付些报酬。我知道你们很穷——王之前不止一次提到这个——所以如果你同意带上我一起，我愿意出钱替你们整修伦敦至圣所那座年久失修的老古董建筑。”

　　以守护地球为己任的伟大法师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微笑着伸出手和财大气粗的总裁先生握了握。

　　“合作愉快。”他说。

　　“史蒂芬！？”洛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出卖了。

　　至尊法师掏掏耳朵：“我记得你刚刚叫我‘斯特兰奇先生’来着。”

　　邪神深吸一口气，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他无比憋屈——他真是出了个好主意啊。

　　他思索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手，一块蔚蓝如海的宝石凭空出现，悬浮在他掌心。紧接着幽蓝的光芒大盛并将众人笼罩当中，光芒散去后，斯塔克实验室里除昏迷的班纳博士外的所有人，都已经站在了伦敦至圣所的大厅里。

　　“去吧，”洛基朝托尼点点头，一步步向后退去，脚下老旧的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回来后如果还想见我，就来找我，我等你一个月。”

　　说完，他最后深深地望了托尼一眼，周身蓝光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