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76、钢铁侠：平行宇宙（7）

　　下午，当白罐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地走进实验室时，所有的斯塔克都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关注，或许因为这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又或许他们正忙着聆听班纳博士的分析。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时间宝石和宇宙立方，毕竟二者叠加会造成时空扰动是再明显不过的，”布鲁斯扶了扶眼镜说，双眉紧拧在一起，“关键在于，为什么是你们？为什么是钢铁侠被拉到了这里？”

　　博士说完后环视一周，满意地看到每个斯塔克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除了白罐。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双手抱胸高声表示，“原因在我看来很简单——钢铁侠是世界的核心，对于每个世界都是如此。所以一旦时空发生变化，我们必然会首当其冲。”

　　其余斯塔克立即恍然大悟，纷纷微笑点头，在空前的和谐氛围中迅速达成了一致，随即开始七嘴八舌地以一种自以为低调的方式，大肆宣扬自己在各自世界做出的丰功伟绩，留下班纳博士和两位魔法师一脸生无可恋。

　　“我们可以试着再次同时启动时间宝石和宇宙立方，按照上述理论，世界会自动把它们的‘核心’吸回去，也就用不着我们费事了。”史蒂芬·斯特兰奇建议，试图摆出一个“一切搞定”的轻松笑容，可那看上去就像是被手硬生生捏出来的。

　　“同意，”洛基哼哼着，“尽管我认为他们当中的一个或两个被甩到侏罗纪时代的可能性不容小觑，但是我完全同意你，亲爱的斯特兰奇。”

　　“嘿，注意点儿，我们正在交往，你不能称呼我之外的任何人为‘亲爱的’。”托尼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对他们这边喊了一嗓子，随即又继续和其他的自己争夺“最炫酷斯塔克”的名头。

　　至尊法师一点一点地将头转向洛基。

　　“你们正在交往？”他不可置信地反问，“我们才刚刚——”

　　他没能把话说完，就被邪神手疾眼快地一把捂住了嘴。

　　“所以博士，你觉得我和斯特兰奇先生的计划怎么样？”洛基一边努力压制挣扎的至尊法师，一边对布鲁斯微笑询问。

　　“我觉得这太冒险了，”班纳博士忧心忡忡地表示，“时空穿越非常复杂，且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一旦尝试，后果几乎难以逆转，我们至少得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才能展开行动。”

　　洛基无辜朝斯塔克们扬扬下巴：“我们没想害死谁，博士，真的，瞧瞧吧，他们已经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了。”

　　“托尼很聪明，我绝对绝对不会否认这一点，但他在很多重要时刻都倾向于冒险，”班纳博士反驳说，身前不停划动的手显示了他的激动，“而科学不应该是冒险，因为没人能够一直幸运，作为朋友，我们更不能——”

　　“好了好了，让我们停止这场闹剧。”斯特兰奇终于摆脱了洛基的牵制，不得不说他在魔法方面更胜邪神一筹，近身肉搏时却总是棋差一招，“难道你真就看不出我们在开玩笑吗？尤其是洛基，我以为所有复仇者都知道，当他一本正经地说话时就一定是在开玩笑；相反，如果他看上去是在开玩笑，说不定是在玩真的。”

　　班纳博士被噎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刚刚一直在逗我玩？”他木然地说。

　　“对，没错，我们在逗你玩。”洛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同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鲨鱼式的可怕而狡猾的笑，这无疑令可怜的班纳博士更加迷惑了。

　　好在斯特兰奇适时再次开口将他从这团迷雾中解救出来。

　　“或许问题不是出在斯塔克们身上，而是我和洛基。”他说，英国口音让他一贯的沉稳声音显得更加沉稳，令人不由得心生信服，“魔法之玄妙超乎想象，尤其是魔法师的意念，即便只是稍纵即逝，也会对咒语造成决定性影响。”

　　班纳博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我不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它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要知道我在印度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冥想术，不会像一些科学家那样低估精神和灵魂的力量。所以，意念——”他停顿一下，搓了搓手后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巴处，“你们在用无限宝石较劲时想到托尼了？”

　　至尊法师玩味地将目光转向洛基，后者却没有回视，而是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实验室天花板的一角，好像那儿有某只神奇蜘蛛正在结网。

　　而接下来，他就给不满于主人被无视的魔浮斗篷狠狠地抽了一下——在屁股上。

　　“嘿，你在搞什么？”邪神几乎是跳了起来，还撅起了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个。”至尊法师咕哝了一句，随即提高声音：“我认为你我可以试着重现穿越事件发生时的情景，包括我们当时的所作所为，以及脑海中的念头。”

　　“不行。”邪神斩钉截铁地否定道，“就像你之前说的，意念稍纵即逝，很多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又怎么可能重现？”

　　至尊法师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你有更好的办法？”他说，因为洛基又一次与自己唱反调而不悦。

　　邪神摸着下巴沉默片刻，直到一个笑容慢慢绽放在他脸上：“事实上，我确实有个绝妙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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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洛基站在由斯塔克们围成的圈中，一脸严肃地宣布，“请你们务必认真回忆，哪怕一点点细节也不要放过，然后回答我——在你们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是否注意到任何古怪的事？”

　　“他还在开玩笑，对吗？”班纳博士捅了捅斯特兰奇，小声问，而后者沉默着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什么特别的，”斯塔克女士皱起她漂亮的棕眉毛，“为什么要这么问？这跟我们回家有什么关系吗？”

　　“有很大关系，”洛基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我计划让史蒂芬使用时间宝石带你们回到你们穿越到这里的那一刻，而根据平衡法则，你们所在的时空将通过我们制造的通道将你们吸回去。”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这个想法成功了，那么我们在穿越来这里时，就应该已经遇到了正在穿越回自己世界的我们自己。”白罐迅速领会了洛基的意图，尽管他表达的方式近似于饶舌。

　　最年长的斯塔克摸了摸下巴新生的胡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然被这个主意给迷住了。

　　“我很少夸奖我之外的什么人，不过你——”他一指洛基，“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家伙。”

　　“咕叽咕叽——”铁坨在邪神裤脚处蹭蹭，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的喜爱和崇拜之情。

　　“谢谢，谢谢，我真是受宠若惊，”洛基欠身鞠躬，那得意劲儿活像是个正在谢幕的歌剧名伶，“不过要是你们能给出任何线索，来证明我是正确的，那我会更加高兴。”

　　斯塔克们难得沉默下来，而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洛基再次开口。

　　“所以，没有人在那时发现过你们自己？”他问，听上去竟然有那么点儿沮丧。

　　“但这并不意味你错了，亲爱的，”托尼揽住对方的腰，“或许我们只是成功避免了和另一个自己面对面，这是好事，要知道一旦两个自己面面相觑，时空悖论就产生了。”

　　“你说的没错，一个人分两次切入同一个现实，那他就会有遇见自己的危险，”班纳博士幽幽地说，“一旦两个自己面面相觑，就会时空悖论，但关键在于，时空不可能有悖论，所以如果你们没能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么除了成功避开彼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时空已经以某种方式修复了因为两个你们相遇所产生的悖论，而它用来修复的方式不一定是我们乐于看到的。”

　　“可这是我们现在所能想出的唯一的办法。”斯塔克女士咬紧嘴唇，“总得试一试。”

　　“不，这不是唯一的办法，而是最快的办法。”托尼叹了口气，“你们才来这儿不到三天，我们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投入对时空穿越的研究。”

　　“那么在这之前对于时空穿越的研究呢？”最年长的斯塔克微微眯起眼睛，“这不是个简单的课题，甚至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我们当然足够聪明，最终能够破解当中的奥秘，可那又要花费多少时间？等我回家，我的小辣椒大概早就嫁给别人，连孩子都有了。”

　　“事实上，如果我们破解了时空的奥秘，就能轻而易举地回到任何一个时间点，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的秘书小姐另结新欢。”白罐反驳。

　　“从理论上讲，你的确是对的，”最年长的斯塔克点点头，“但问题在于，回到那个时间点的我，已经再不是与那个时间点的她对等的我了，这对于一段感情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所以我赞成洛基的方法——”

　　他说着，看向至尊法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