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78、钢铁侠：平行宇宙（9）

　　“待会儿我和洛基全程都会待在大厅里，你们可以藏在那后面。”史蒂芬指指大厅边缘摆放的两个长古董书柜，“我会用魔法把你们盖住，但记住，不要出声，不要乱动，成败在此一举，我想没人想出岔子。”

　　斯塔克们互相看看，挪动脚步不情不愿地躲到了指定地点，托尼尤其不满。

　　“藏在这儿我要怎么看到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他不断变换着位置，试图寻找一个窥视点，“一切都被这该死的柜子挡住了。”

　　“我们的首要目的是送斯塔克们回家，而不是捉奸。”史蒂芬抽动了一下嘴角，“当然你也捉不到任何东西，到头来只是白费力气。”

　　托尼没有理会对方，他屈起手指，用指节在书柜上敲击了两下。

　　“我可以用激光束在上面开一个小孔。”他摸摸下巴，转头朝斯塔克女士勾勾手指，“能帮个忙吗？亲爱的，我没有穿马克机甲过来。”

　　“别打这里任何东西的主意。”至尊法师沉下脸，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操控魔法移动那些沉重的书柜，好让它们间的缝隙扩大些许。斯塔克是个不达目的就不肯罢休的难缠鬼，而他们余下的时间可不多了，不能再浪费在耍嘴皮子上面。

　　“不管洛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必须保持冷静。”他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提醒，后者正蹲在地上，忙着通过那道缝隙向外窥探，听到这话连头都没抬一下：“只要不是激情戏，我就不会跳出来朝你们扔鞋子。”

　　史蒂芬叹了口气。

　　“不，斯塔克，你完全弄错了方向。”他摇着头，微微矮下身确保自己也藏好，“洛基想要对你隐瞒的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另外一件事。不过没时间解释，他就要来了，全体注意，五——四——三——二——”

　　他没有出声把最后的“一”念出来，因为一道绿光出现在大厅中央，紧接着一个人影在当中缓缓显现。

　　是洛基，他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和皮裤，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黄玫瑰。

　　哦，该死，他为什么要穿那个！？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辣得冒烟。托尼噘着嘴想，还有玫瑰，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但无论是什么，那一定跟爱情有关，所有的玫瑰都跟爱情有关，他怎么敢送别人玫瑰？

　　“好久不见。”一个声音响起，史蒂芬·斯特兰奇站在楼梯上方，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脖颈处悬着阿戈摩托之眼，双手插兜自上而下俯视邪神。没了斗篷和法衣，他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这让托尼忍不住瞥了眼蹲在自己旁边的另一个斯特兰奇。

　　“三个月，的确是好久不见啊。”洛基咧开嘴，露出一个柴郡猫样的笑容，“我还真有那么点儿想你了呢。”

　　“我可不认为你有时间想我——当你把时间都花在斯塔克身上的时候。”史蒂芬说，托尼的心则因为这句话漏掉了一拍。

　　“知道的事情太多可对你没好处。”邪神说，从托尼的角度能够看到他骤然绷紧的下颚。

　　“你是个危险分子，需要时刻被监视。”至尊法师不紧不慢地回答。

　　洛基冷笑：“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清楚我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不提前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史蒂芬反问，“你又不打算杀人放火，或是在幼稚园搞爆炸，你只是在追求一个老男人，虽然手段不怎么入流，但这种事每天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发生，我不会自寻烦恼地去管这管那。”

　　托尼咬紧牙关，他讨厌别人拿他的年龄说事，同时好奇洛基究竟做了什么事需要史蒂芬去阻止。

　　邪神垮下肩膀，他随手将黄玫瑰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拉开椅子不怎么优雅地一屁股坐下。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那么点儿爱我。”他说，托尼因他语气里的遗憾而眯起眼睛。

　　“觉得伤自尊了？”史蒂芬嗤笑一声，“你不爱我却奢望我会爱上你，真是有够自大的。”

　　“可我是个神，我很不赖。”邪神反驳，“你理应爱我。”

　　人人都爱洛基？托尼撇撇嘴，心里咕哝着，或许真让斯特兰奇说着了，他们在自大方面真是天生一对。

　　“如果我是十几岁的小毛头，或许，但现在，我已经完全能够控制自己去爱谁或是不爱谁了。”史蒂芬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木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法师走到邪神身边坐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瓶酒和两个被斟满了的玻璃杯。他把其中一个朝洛基手边推了推，自己则拿起了另一个：

　　“我十四岁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发誓长大后会娶她。一开始她也挺喜欢我的，直到她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那只流浪猫讨厌我，就再也不肯理我了。我很伤心，一个人躲在父亲的杂物屋里哭了很久，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甚至都不敢再见她，每回出门都躲着走，就怕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大学时，我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我们交往过一阵子，非常愉快，可突然有一天，她说她想跟我一起去中国定居，我没答应，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便条，没有电话，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好像我是个陌生人，根本不值得她多费口舌。我气得发疯，把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都顺着窗户扔到了楼下，转而又找了别的女友。”

　　“再后来，我功成名就，又遇上了个女孩。她漂亮，至少笑起来很甜，而且善良，富有责任心。她很崇拜我，或者说被我吸引，我也有相同的感觉。但我依旧选择我行我素，跟各种美女厮混，而不是向她告白，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痛苦，毕竟没有付出和期待就不会有痛苦。”

　　洛基眨眨眼。

　　“你想说什么？”看来即使聪明如他也猜不透史蒂芬的意思，托尼更是一头雾水。

　　法师阁下晃了晃手里的酒液：“我想说你很勇敢。你活了上千年，一定受了不少情感折磨，可还是愿意去冒险追求什么人，这令我不得不钦佩。”

　　邪神微微一愣，随即展开笑容。

　　“多谢夸奖，我只是懂得疏解情绪而已。”他抿了一口酒，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顺便说一句，上一个和我相爱之后又移情别恋的人，我杀了她。”

　　“那斯塔克呢？”史蒂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怂恿那些反派制造麻烦好缠住他，不让他跟波兹小姐见面，然后千方百计诱使他们分手，现在又把波兹小姐和别人凑成堆。即便最后你真的得到了斯塔克，就真的好吗？”

　　邪神放下酒杯，双手一摊：“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原本是很好的一对，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或许会结婚。”

　　“没错，‘或许’，你也知道这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感情十分脆弱，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灭顶之灾，谁会想到你的初恋会因为一只流浪猫无疾而终？我只施加了少许影响就让他们分道扬镳，这只能说明他们并不适合彼此。”

　　“那么你们的？你觉得你和斯塔克适合彼此？”

　　“我是这么觉得。”洛基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小辣椒已经成了哈皮的女朋友，只要我抓点紧，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把托尼弄到手。”

　　你还真敢说。托尼愤愤地想，虽然事实上洛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达成了目的。

　　“我相信你能，”大厅中，史蒂芬勾起嘴角说道，“但作为谎言之神，你也应该知道一段建立在谎言上关系不可能持久。”

　　“我没对托尼说谎——”洛基无辜地眨眨眼。

　　“——你只是不对他说出全部实情，因为你不敢。”史蒂芬接话，“猜猜平行世界里有多少个斯塔克和波茨女士结了婚？他们当中又有多少对已经孕育了孩子？”

　　“那根本不重要，”洛基“腾”地站起身，“那与我无关，也与他无关。”

　　史蒂芬仰头望向邪神：“知道吗？我之前一时好奇用时间宝石翻看了你们的未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你们搞在了一起，可更进一步的概率只有不到万分之一，因为你总是习惯性地撒谎。”

　　邪神彻底被激怒了。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三流法师胆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他叫嚣着，伸出双手在胸前翻转，幽蓝的宇宙立方凭空出现，“让我来瞧瞧你究竟领悟了多少时空奥义。”

　　而在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然操控那个曾经撕裂纽约天空的纯能量体，向史蒂芬发起了攻击，一道蓝光直直射向对方胸口。至尊法师连忙双手结印，胸前阿戈摩托之眼流转，时间宝石显现，瞬间绿光大盛，迎头与蓝光撞了个正着，强烈的冲撞震得四周空气如海啸般鼓荡开来，地面振动，四周的窗玻璃也发出刺耳的嗡鸣。

　　即便躲在书柜后面，托尼仍没能幸免，他只觉得胸口发闷，脑袋“嗡”地一声响，紧接着就坠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