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13、偷心计 2

　　洛基很有钱，也很会享受，所以当他打定主意要加入魔盗团后，就立马在纽约中央公园旁的黄金地段租下了一间高级公寓，宽敞豪华堪比总统套房，并为住户提供五星级酒店式的周到服务。

　　当然，你大约对他的住宿条件不会太感兴趣，那么就让我们来说说魔盗团的事。

　　虽然绝大多数大盗都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受约束的工作状态，但在现代社会，想要掀起足以惊动业界、名留犯罪史的大事件，还是需要团队配合——比如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卢浮宫，把迷人的蒙娜丽莎女士拐带出来。

　　抱着这一伟大的理想，富甲一方的维克多·杜姆伯爵建立了魔盗团，并招募了三位技能高超的大盗。

　　史蒂芬·斯特兰奇，业界盛传他懂得空间转换的魔法，绰号“至尊法师”，曾经从警备森严的法兰西皇家博物馆盗走过拿破仑一世穿过的金线斗篷，价值高达三千万法郎；阿莫拉，绰号“魅惑”，只要她想，世上没有男人能够逃脱她的魅力；旺达·马克西莫夫，绰号“绯红女巫”，擅长催眠，最快纪录是五秒钟令一名彪形大汉俯首听命；而杜姆自己则是一名科学狂人，世界顶级黑客，能够在三分钟内让美国东海岸电网系统全部瘫痪。

　　而现在，他们需要第五位成员，一位伪装高手和赝品制造大师，比如业内绰号“邪神”的洛基。

　　事实上，昨夜在拍卖行洛基面临着双重考核，除了取得那枚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项链，还有最后的“神秘物品”，失踪多年的梵高名作《花瓶与五朵向日葵》。这幅画于1920年被一名日本富商购得，却在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对日本大阪的大轰炸中不翼而飞，如今突然间在私人拍卖会上重见天日着实引来好一番争抢。

　　然而，只有魔盗团的人知道，这幅最后拍出一亿美金天价的名画事实上出自洛基的手笔，是货真价实的赝品。不过说实在的，洛基本人对这幅赝品并不非常有信心，毕竟古典风格才是他擅长的领域，印象派从来都不是他的那盘菜，能顺利骗过业内多名鉴定师实属侥幸，而尚未施展手段就将目标物品祖母绿项链收入囊中，更是让邪神颇有种不尽兴的失落感。

　　不过那个说他绿眼睛会更好看的棕毛泰迪熊倒是很可爱啊，洛基想着，禁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嘴唇，而且看上去很可口的样子。

　　拍卖会的第二天上午，门童就敲门送来了一封带火漆的信，来自魔盗团，通知他下一个测试目标——下周FBI要举办一场年度高科技武器装备展览会，他需要潜进去，把编号为222的展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洛基挑起一边眉，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道颇有难度的考题，在联邦调查局的地盘上搞小动作，真是智力和勇气的双重考验啊。

　　一定是杜姆出的鬼主意，为了报复他在拍卖会上对他的冷淡，洛基随手将信扔进壁炉里时这么想着，不过太简单的考验也没什么意思，相对于无聊，他更喜欢挑战。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所以时间紧迫，必须立即筹划。于是他随随便便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捧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收集展会资料，要做的事情很多，但至少他得先找个合适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混进会场才行。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或许我给那门童的小费有点儿多，洛基阴沉着脸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边踢踢踏踏地走过去开门，一边想，不管大事小事那家伙总要屁颠颠地跑上来一趟，简直烦死人了。

　　然而，当他拉开门后，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全都愣住了，纵使洛基自认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绝没想到门口站了个手捧玫瑰的托尼·斯塔克。

　　这只棕毛泰迪究竟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洛基微微眯起眼睛，身为大盗，他的防备心一向很强，行事从来谨慎，被人发现落脚点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即使对方并未识破他的身份，只是单纯想要展开一段追求也是如此。

　　可丢面子显然并不是洛基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当务之急，他必须赶快想出一套适合的说辞，来解释自己女变男的缘由——现在的他只穿了一套简单的家居服，单薄的丝绸上衣根本掩饰不住那迥异于女性的平坦胸部，而且他既没有戴假发，也没有用特殊手段淡化喉结，如果斯塔克再看不出他的性别，那就妥妥是瞎了。

　　“你好——”棕发的花花公子疑惑地眨眨眼，随即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你一定是露西尔的弟弟，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哦，想象力可真丰富，洛基心里暗笑，礼貌地伸手和托尼握了握：“很高兴见到你，我都不知道她认识大名鼎鼎的斯塔克总裁。”

　　“请务必叫我‘托尼’，”花花公子郑重其事地强调，如果他刚刚没有轻佻地去捏洛基的手，洛基说不定会对他那总裁身份抱持一丝的尊敬，“这真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你的。”

　　“托马斯。”洛基很顺嘴地报出了自己伪装身份的名字，“很不巧，我姐姐不在家。”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斯塔克皱起眉头说道，可洛基并没有从他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丁点儿的遗憾，他甚至眼巴巴地将手里的花举到了洛基面前，“你喜欢花吗？”

　　洛基欣然接过那一大捧玫瑰——本来也是给他的——然后飞快地用三秒钟思考了一下屋里有没有什么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被放在明面上，随即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花很漂亮，谢谢，”他将玫瑰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嗅闻，然后抬起头朝对方微笑，“作为交换，进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我从不拒绝咖啡。”花花公子美滋滋地一口答应下来，其用心可谓昭然若揭，“话说你和你姐姐长得真像，双胞胎？”

　　“没错，简直就像是奇迹，对吗？”洛基理所当然地说着瞎话，随即侧身让出空间方便客人进屋，并暗暗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看来他的FBI展会通行证就要有着落了。

　　托尼觉得自己一定是撞了大运，他刚完成Jericho导弹的研发，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在拍卖会上偶遇了心仪的冰山女神；在僚机贾维斯的倾情助攻下找上门，开门的竟然是女神的弟弟，而姐弟俩除了眼眸的颜色，长相几乎分毫不差，即使是遍游花丛的花花公子阁下也禁不住肾上腺素飙升。

　　不是说他没有睡过双胞胎，去年Maxim杂志12月的封面女郎就是一对双胞胎，金发，年轻，身材完美，但托尼还真没尝试过一男一女的情形，光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到打寒战。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太确定对方是否愿意来一场三人间的禁忌之舞，毕竟听口音托马斯姐弟来自保守的英国，但如果情况糟糕到只允许他二选一，他还是倾向于选托马斯，倒不是说露西尔不好，而是因为她弟弟的绿眼睛实在是太迷人。

　　好消息是，这位长腿英伦绅士也明显表现出对托尼的兴趣，更重要的是，他还相当聪明，直接抛出了好几个关于人工智能的专业问题，着实令小小科学家惊喜交加，继而盛情邀请对方前往自己位于斯塔克工业总部的实验室参观，并顺便共进晚餐——当然最终目的远不止于此。

　　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托尼甚至借着递starkpad的功夫偷摸了一下对方的手。而就在他趁托马斯倾身半趴在工作台上查看斯塔克新型枪械图纸的机会，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的屁股不放时，小辣椒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所以说又到了‘签字时刻’？”托尼接过文件并夸张地活动着胳膊，在获得了托马斯的一个笑容后瞬间表现欲爆棚，作势拔出签字笔高高举起。

　　小辣椒翻了个白眼，决定对自家老板四岁小朋友般的不良举止不予置评，只是耐心地等他签完所有文件，点开手里的starkpad和对方确认下一周的行程。

　　“剪彩？不，不去，那有什么好去的？”

　　“又要开董事会？难道斯塔克工业的股票跌停板了吗？”

　　“不，我最近都不打算出国，美利□□好的，我爱纽约。”

　　“FBI高科技武器装备展览？他们的装备跟高科技搭边吗？”

　　“要知道联邦调查局有不少装备都是由我们提供的，所以你来告诉我，它们跟高科技搭不搭边？”小辣椒尖锐地讽刺说。

　　“FBI展会？听上去还蛮有意思的。”一旁正摆弄焊枪的托马斯突然插话，托尼则眼睛一亮。

　　“话说联邦调查局也算是我们的重要客户，”他轻了轻嗓子对秘书小姐说，总裁气场瞬间全开，“偶尔参加一下他们举办的展会，增进彼此间的了解和沟通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小辣椒挑眉。

　　“所以，两张通行证，”托尼伸出手指，并朝托马斯小美人微笑：“有兴趣陪我一起去玩玩吗？”

　　“乐意之至，”后者点了一下头，“要知道我对FBI的一切知识仅来自于电视剧，比如《妙警贼探》。”

　　“《妙警贼探》？”托尼大笑起来，“我也看过几集，男主人公真是火辣。”这是一个巧妙的暗示，关于斯塔克总裁并不是那么直的暗示。

　　果然，托马斯挑起一边眉。

　　“你觉得Neal Caffrey很火辣？”他放下焊枪，用一种意兴盎然的目光看着托尼。

　　“是的，没错，但绝对比不上你火辣。”托尼回答，而这是一个直白的暗示，或者说是调情。

　　“多谢夸奖。”托马斯坦然微笑，耸肩，“但要知道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那晚餐呢？我是第一个邀请你共进晚餐的人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你来告诉我。”

　　“真让人泄气，看来我得努力干点儿别人没对你干过的事了。”

　　“拭目以待。”托马斯俏皮地朝斯塔克公子眨眨眼，“要知道我一向喜欢惊喜。”

　　托尼无法控制自己向两边大大咧开的嘴：“亲爱的，我也是。”

　　有了斯塔克总裁的鼎力相助，洛基潜入FBI高科技装备展会的行动出乎意料地顺利，对方甚至在第二天就拿到了入场的芯片卡和展品的介绍册，并以之为借口再次邀请洛基共进晚餐，不过在考核完成前邪神可没有什么心情和人到床上鬼混，遍游花丛的泡妞高手斯塔克总裁无奈再次铩羽而归，并暗暗发誓下回一定要得手。

　　回到高级公寓，洛基仰躺在沙发上翻看FBI的展会介绍册，态度渐渐由漫不经心转为兴致盎然。或许对于执著于制造大型杀伤性武器的斯塔克那个展会不算什么，但对于洛基这样的大盗来说简直就是糖果铺——伪装成麻雀飞到目标窗台上偷拍的监控设备，能够混在食物中进入人体并停留12小时之久的追踪器，可以抵挡机枪扫射又足够轻薄的防弹面罩，不起眼但实际上非常实用的小物件比比皆是，让洛基不禁产生了想要把所有展品洗劫一空的冲动。

　　翻到第222号展示品的那一页，洛基的眼睛因惊讶而一点点睁大，他缓缓坐起身，玩味地抚摸嘴唇，就像吃到了了不得的美味。瞧瞧他看见了什么？可以任意改变容貌的高科技纳米面具，只要载入照片，你就能瞬间拥有你想要拥有的任何一张面孔。

　　身为业界名副其实的伪装大师，洛基表示，这玩意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