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纵横仙魔录》离焚

8、第七章

　　第七章 师父不在的第三天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原本仙鹤们住的地方现在像个人住的了。盖聂把仙鹤掉下的干净的羽毛整理到一起，两人在羽毛上铺好了被褥，今晚大概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甚好甚好。
　　“师哥我觉得我们的生活质量太差了。”
　　盖聂拍了拍身下的羽毛，道：“挺好的。”
　　“……”卫庄忽然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把盖聂拉起来，将一□□毛分出去，弄到屋子的另一边，道：“你睡这，离我远点。”
　　“哦。”
　　羽毛垫在身下，挡住些寒气，较之以往暖和多了。两人分睡屋子两边，但不影响聊天。
　　来鬼谷已有数日，卫庄对三件事颇为好奇，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直接开口问了。“师哥，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盖聂望天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依我这近一年的接触来看，师父有收集癖，鬼谷中有许多法阵和灵虚界，据说里面大多是师父的藏品。往日我以为是一些奇珍异宝，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我总感觉师父老人家似乎童心颇重，做事难以预料。”
　　“怎么说？”
　　盖聂想了半天，总结了一下：“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皮一下才会开心的人。”
　　“倒也是。”卫庄赞同地点点头，问出了第二个疑惑：“灵虚界是怎么回事？上次进去的时候，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回过神就是一堆张牙舞爪的藤蔓。”
　　“关于灵虚界，师父说：’是一种人创世界，但人不能除了繁衍之法外，是不可能创造生命的，所以灵虚界的本质依旧只是人创空间，只不过比空间更高级。能容纳活物，并且令其按自然的规律生长消亡。灵虚袋是人创空间，就无法做到这一点。’鬼谷中的灵虚界都是师父所做，用来装他收集的奇怪东西。一些灵脉仙林过于庞大挖不回来的，师父就把这些地方圈起来，外人无法进入，设法阵与鬼谷相连，随用随取。”
　　“众生皇那次，我们进的灵虚界，还是通过法阵去了另一个地方？”
　　“是灵虚界。灵虚界的入口和出口在同一个地方。如果是法阵的话，出口还需另找。而且要凭鬼谷令牌才能通过。”
　　“令牌？我怎么没有？”
　　“呵呵，你有的。你哪里被师父打过，哪里就有。”盖聂轻笑了一下，和他当时的反应一样。
　　盖聂撩起上衣，给卫庄看了看自己的后腰。
　　一个黑色的’鬼’字以钟鼎文的形式印在少年的后腰上，本就偏白的肤色被称的更白了。少年清瘦，能看清一节一节的脊柱凸起。因为是习武之人，腰身虽有着少年人的纤细，却不失武者的强健。
　　只是不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感觉？应该还不错？
　　……
　　啊啊！我在想什么？卫庄恨不得以头抢地。
　　盖聂忽觉后腰有点火辣辣的，放下了衣角，转头看到卫庄一脸呆愣。
　　“小庄？”盖聂叫了卫庄一声，问：“你看清了没？”
　　“……嗯。”卫庄忽然觉得自己的师哥很危险，在某种意义上。
　　“这个就是我们鬼谷的通行令牌。师父说这个印记是打到灵魂里的。不论在哪，都是鬼谷的人。”就是这句话，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那可以称之为家的感觉。
　　哪里被打过？卫庄马上就想到了初见鬼谷子时，他照自己后颈打的那一手刀，等他再醒来，就已经上了贼船。
　　“应该在我后颈那里。”
　　盖聂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有一个字印在那里。
　　“是用钟鼎文写的。”钟鼎文是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高古厚重，雄浑苍劲，盖聂轻轻划过那个字，赞叹不已：“真漂亮啊。”
　　“你乱摸什么？”卫庄打开盖聂的手，怒极。什么真漂亮？这个人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抱歉。”盖聂这才发现自己触碰了人家的后颈，那乃是命门所在，岂是别人可以随便靠近的。“是我孟浪了。抱歉小庄。”
　　“哼。”卫庄平复好上涌的血气，问了第三个问题：“你的魂魄是如何走失的？”
　　“…… ”
　　“你不想说也无妨。”见盖聂犹疑，卫庄也不愿逼问。
　　“说也无妨。”
　　鬼谷子不会照顾人，当时正是初夏，盖聂来鬼谷已一个月有余，除了身上那件衣裳，什么都没有。甚至吃食还要常常和仙鹤抢，可仙鹤数量多，不是总能抢得过，总是被啄的一身口子，抢到的也只是些灵米和水而已，其余的自己上山打，野物自然不是那么好打的，山鸡野兔不是每天都有。鬼谷子那时也没有亲自教授盖聂，只是扔了一堆书给盖聂，叫他了解修真界的世界规则，风土人情以及各大门派。但盖聂认字不多，大部分都云里雾里。鬼谷子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某天想要检验成果的时候，发现盖聂昏倒在后山，身边一只半死不活的山鸡，那是打猎时，饿晕的。鬼谷子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疏忽了对徒弟生活上的照顾。待盖聂醒来，便带着他下了趟山，准备物资。并且亲自为盖聂做了一个灵虚袋。两人一番乔装打扮，下了山。
　　事情就发生在这趟下山之行。盖聂本不是修真界之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是从书中得知的，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内心多少都有些兴奋，又怕自己初来乍到，为师父惹了麻烦。眼睛到处乱看，行为小心翼翼。鬼谷子不会照顾人不代表他不重视这个徒弟，一路上走到哪买到哪。灵虚袋都快被填满了。
　　出手阔绰的鬼谷子被一群登徒子盯上了，忘了说。鬼谷子扮的是一个妙龄少女，颜好身材好还有钱。盖聂依旧是个少年，只是容貌有些变化。
　　那为首的登徒子语气下流的说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带着小白脸出来逛街啊？小姐你看我长得怎么样？”说完，一阵哄笑。
　　“不怎么样。丑死了。”鬼谷子一脸惊慌地躲到盖聂的身后，然后悄悄地说“聂儿，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把你个老妖怪送出去。
　　“哈哈哈，虽然我长得丑，可我活好啊，怎么也比这小白脸强吧。”那群登徒子缓缓将师徒两人围在中间，一脸□□。路上的人感兴趣的围在一旁看，不感兴趣的当做没看见，就是没有人愿意上前帮个忙。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少女吓得脸色苍白，直往少年身后躲。
　　那群流氓笑的更开心了，眼里淫光乱闪，看着下流的地方。“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两个练气中期，相当于你们人间界修炼二十年的高手；两个练气后期，相当于人间界修炼五十年的高手。一个筑基前期，相当于修炼人间界百年的高手。在修真界，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把他们解决了。”鬼谷子嘴唇未动，用的是密室传音。
　　盖聂接过鬼谷子悄悄递来的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些人在这里只是群不入流地痞流氓，但放到人间界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打不过。
　　打不过就要先虚张声势。盖聂沉吟一会道：“一群蝼蚁罢了，小姐不要害怕。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剑下亡魂。”说着抖了抖剑，神色淡然高傲，眼神似乎真的在看蝼蚁，一副高手风范。
　　一时场面有些静默。
　　“哼，臭小子你敢口出狂言。看我们不教训你一顿。”为首的那个登徒子撸起袖子，一道红色的灵气聚于拳头上。盖聂举剑要与之对抗。
　　“大哥。”身后一小弟拉住那人的袖子，怯怯地道：“大哥，可别真踢到铁板了。您忘了，上次聚仙楼的那个酒鬼……”
　　“……”为首的那人听到此，犹豫了一下，很快又面露凶光，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老子还真不怕。这小白脸看着没有一丝修为，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背，真能碰到个看不出修为的高手。“说着便冲了上去。
　　盖聂还想再挣扎一下，冷冷地道：“不自量力。”
　　登徒子果然又有一瞬间的犹疑。抓准了这个时机，盖聂向前跨了两步，一剑刺向来人胸口。时机抓的虽准，但盖聂的速度在筑基前期的人眼里终究是慢了 。这一招被躲了过去，只堪堪擦破了一点皮。
　　“哈哈哈。果然是个没有修为的废人。敢伤小爷，小爷让你知道厉害。”
　　“老大，那个娘们不见了。”
　　原本在盖聂身后鬼谷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在场众人竟无人发现。
　　一颗花生打中了盖聂的脑袋，盖聂没理，借着对面人掉线的时机，又是一剑，这次那个登徒子没躲过，被一剑刺中了心脏。
　　“你……”登徒子一脸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一时怒极，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来得及回忆生前过往，只顾得杀了眼前的人。
　　盖聂虽躲开了致命的一拳，但被拳上覆盖的火系灵气伤的不轻，一股皮肤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好香啊……盖聂嘲笑了一下自己，抬头向旁边的酒楼看去，一个中年胖子吃着花生，看着盖聂，下手黑，出招阴，不错嘛。
　　“做得不错，阴了点，不过不算给鬼谷丢人。”那中年胖子果然是鬼谷子。
　　盖聂收回目光，捂着被烧伤的肚子咳出了一口血，那一拳还是震到了内脏。这滋味可不好受啊，盖聂擦了擦唇角的血，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大…大哥。你这家伙，可恶！我们给大哥报仇。”这人根本没有修为，能杀他们大哥，完全靠的是偷袭。
　　这群人没刚刚那人强，但到底比盖聂强，且人多。盖聂抬头看了眼，鬼谷子乐呵呵地吃着花生，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盖聂咬咬牙，无论什么时候只能靠自己，也许这次也是师父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这些混混并不想立刻搞死盖聂，很明显地在折磨他，将人摁在地上闷头打。盖聂挡的了这一下，挡不了下一下。即使挡着了，挡着的胳膊也一阵麻痛。当年的他也是这般无用，保护不了妹妹，保护不了朋友，只能任着别人这样拳打脚踢，为着生，苦苦忍耐，这些年他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盖聂眼前一阵模糊，血流进眼睛里了。眨了眨，稍稍清晰了些。
　　看样子是不行了，鬼谷子吃完最后一颗花生，准备帮他徒儿一把，其实聂儿已经做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