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纵横仙魔录》离焚

49、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盖聂下台后，立刻被包围住。一群白衣飘飘俊朗清逸的少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不过在看到盖聂明显不太好的脸色后，自发地散开了，并叮嘱他快快回去，下一场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务必要好好休息。
　　卫庄走到盖聂身边，伸手。
　　盖聂自觉地将他的小木雕上交。
　　卫庄手上一闪，盖聂牌木雕被飞快地收入衣服中，他心想晚上有空盘一下，盘好了跟另外两个摆一起。
　　盖聂看着眼里散发出兴奋光芒的卫庄，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本尊就在这，你还要那木雕做什么？”
　　卫庄装作高深莫测地样子说：“你不懂。”
　　两秒钟后，他眼睛亮了，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便凑到盖聂耳边，悄声问：“师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盖聂脸上燥热，退了一步，抵死不承认：“我没有，别胡说。”
　　卫庄笑笑不说话。
　　晴空朗朗日高悬，白云一片去悠悠。在卫庄闲了一个时辰之后，属于他的战斗终于来临。
　　第一场，对战某农家弟子，十招赢得本场比赛。擂台金光一闪，负者含恨出局，胜者正要走下台阶，眼一闭一睁，再次回到擂台中心，他面前又出现了一位对手。第二场比赛接踵而来。
　　第二场，对战秦家某公子。秦某公子起手式起了五分钟，全方位多角度展现了自己用剑时的优雅身形后，拿出一对斧头。大喝一声，舞动双臂，刮起阵阵飓风，冲向卫庄。
　　卫庄嘴角抽搐，将其连人带斧一剑呼到壁垒上。拂拂衣袖，转身飘然而去，再度出现在同一擂台之上。
　　第三场，对战农家田姓弟子。
　　“在下农家烈山堂弟子田猛。请多指教。”来者三十多岁的样貌，浓眉大眼，毛发飞扬，声如洪钟，手持月牙戟，看着威严老成。
　　“卫庄。”
　　“你已连战两场，我不占你便宜，你可以休息一刻钟。”
　　“不必了。速战速决。”说着，卫庄提剑而上。
　　“哼。”既然人家不领情，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脚下发力，稳住下盘，月牙戟舞出一个圆形，将卫庄的剑弹开。
　　一触即分。
　　田猛力气大，但速度却不慢，人如其名，他的招数勇猛暴戾，刚劲十足。
　　卫庄虽一直防守，但十几招过去，田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论速度此人远不及师哥，论力道则与卫庄不相上下。
　　被逼到擂台边缘的卫庄，脚抵着壁垒，转了一下剑柄，别住戟尖，不轻不重地往前一送。
　　田猛倒退两步，脸色十分难看。他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周身涌起火焰一般的灵气，再度起身攻上。
　　“灵气外泄。看来此人在农家也颇有地位。”不知何时来的秦政站在了盖聂身边。
　　盖聂看着台上打得难解难分两人，突然道：“天无二日，田有猛虎。莫非说的就是他。”
　　“不错，听闻他是最有可能成为烈山堂下一任堂主的人。”秦政问：”你觉得你的师弟会赢么？”
　　盖聂没有说话，又看一会儿，而后做出了中肯的评价：“田猛虽强，还是差了一点。”
　　“百岁以内的修者中，能比田猛强一点的不足十人，你对他未免太过自信了。”
　　秦政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输赢，所以盖聂也不愿过多解释，便只道：“胜负自会揭晓。”
　　“我们打一个赌。”
　　“赌什么？”盖聂问。
　　“如果你师弟输了，你就告诉我你的身份。”
　　“如果他赢了呢？”
　　“你可以继续隐瞒下去。”
　　这样的赌实在没有意义，不过——
　　盖聂道：“好。”
　　“你们在赌什么？”一个跳脱的声音插入两人中间。
　　盖聂/秦政：“……”
　　韩非看了看两眼，恍然道：“你们是不是赌台上的两位谁输谁赢啊？”
　　韩非见两人不搭理他，也不急，从灵虚戒里拿出一张赌桌，光明正大地摆在地上，用笔在布上分别写了’卫’、’田’两字。
　　“我买卫庄兄赢。”说着压了一块拳头大的晶石在上面。
　　很快很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加入赌局，’田’字上压了高高一摞晶石。
　　有人跟韩非说：“田猛可都筑基后期了，而且人家还有紫品神器，祖传功法，在咱们这一代里可是顶尖的高手了。那个小兄弟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你看他那剑，普通老百姓都买得起。”
　　韩非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隐世高手的徒弟，又或者是天资卓越之辈？”
　　“嗨，当今哪还有什么隐世的高手，天资卓越，那田猛就很天资卓越啊。”
　　韩非冷悠悠地说道：“鬼谷子不算是隐世的高手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他看了看韩非压在那里的大晶石，不确定地问：“他真是鬼谷弟子么？”
　　韩非摊摊手：“我怎么知道。”
　　“那你押这么多？”
　　“因为他更好看啊。”韩非说完，又道：“小兄弟，你可以先把我的挂坠还给我么？那可是我妹妹送的，弄掉了我要死的。”
　　“……”那人不情愿地还了东西，道：“小爷我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还你了。毕竟我也是个有原则的贼。”说完他一溜烟消失在人海之中。
　　韩非看了看’卫’字上消失的拳头大的晶石，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假挂坠，哀叹，也不知道红莲能不能看出来这是块假的。
　　秦政盯了韩非半晌，突然问：“你喜欢好看的？”
　　韩非点头：“是啊。”
　　秦政默然，抿紧了嘴。
　　盖聂掂了掂手里的晶石，一股脑扔到’卫’字上。
　　一刻钟后，擂台上突然惊雷阵阵，噼里啪啦地闪花了观众的眼。
　　田猛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庄：“你竟然……在用剑的时候还可以用时释放两种灵力……”
　　卫庄傲睨他一眼，道：“你输了。”
　　观众们揉了揉眼睛，等可以看清的时候，台上只剩一阵黑烟和一个人影。
　　黑烟散去，台上的人是——
　　卫庄！
　　卫庄两臂发麻，气息紊乱，几番吐纳之后才略有好转，这次的对手实力很强，虽然赢了，但也有几分投机取巧的嫌疑。不过，卫庄看着台下的盖聂，心情好的翘了翘嘴角。
　　盖聂没有将赢来的晶石放进灵虚袋，而是都捧在手里，等着跟卫庄下来，一起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卫庄走下来，走下来，然后走回了擂台中间。
　　卫庄的嘴角耷拉下来了。
　　盖聂的菜刀眼也亮出来了。
　　这还没完了！
　　卫庄看着眼前的对手，觉得有几分眼熟，直到——
　　“在下田虎。”
　　盖聂：“……”先是田猛再是田虎，小庄这是和田姓兄弟杠上了。
　　田虎与田猛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十分相似，恨不得把’我们是兄弟’写在脸上。
　　“你侥幸赢了我大哥，这次可不会这么好运。”
　　“运气？”卫庄嗤笑，“遇上你我的运气确实不错，至少不会输。”
　　他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会儿已经搂着师哥睡觉了。
　　“哼！大言不惭！”
　　比起田猛，田虎的气势则更为霸道。他手提一把剑直直地冲过来。
　　卫庄后退两步，快速地连出两剑才卸掉其一半的劲力，硬生生地接住这一剑，手腕被震的发麻。
　　好霸道的灵气！
　　“怎么？怕得拿不住剑了？”似乎是感受到卫庄发抖双手，田虎嘲讽地问道。
　　“你的废话真多。”
　　呲啦——
　　一股电流在两人相接的剑上炸开，田虎迅速地跳远开来。
　　“怎么？你在害怕？”卫庄看着跳出十米远的田虎，冷笑。内里却在偷偷地调动原气，运行周天。
　　田虎名字里虽然有个虎字，但人并不虎。能打败他大哥的人其实力必定还在他之上。刚刚那一下，他用了八成的力道来试探。
　　对面的人很明显有些吃不下。
　　田虎冷哼一声，剑上爆发出蓝色的剑气。此人虽不知从何处来，却有着击败田猛的实力，虽现在看上去力有不逮，但也绝不可掉以轻心。
　　卫庄稳稳站在原地，看着冲过来的田虎，握住插在地上的剑，在田虎的剑即将砍到他的时候，他脚下用力，跃至半空，旋身，剑直指田虎后脊。
　　田虎迅速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挡住这一剑，而后不依不饶地连挥数剑。卫庄并与其硬碰硬，身手敏捷地躲过一连串攻击。
　　台下的赌局还在继续，这一次依然是押卫庄的少，尽管上一场的卫庄赢的出色让人眼前一亮，但毕竟对手是田猛，赢了也必定耗费了大半身力气。未曾歇息就又与实力不次于田猛的田虎对战，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韩非不曾犹豫，直接将上一局赢的钱全压在卫庄身上。
　　秦政则是扔给了田虎，他转头问盖聂：“这次你的师弟还会赢么？”
　　盖聂不曾犹豫，笃定地回答道：“会。”
　　秦政摇了摇头，台上的两人战斗呈胶着状态，但有一方却是越来越猛，而另一方则速度渐慢，“你对他未免太过自信了。”
　　“我只是了解他。”
　　“如果他这一场也赢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盖聂将手里捧着的晶石一股脑压在卫庄那里，专注地观看台上的比赛。
　　田虎的攻势越来越猛，剑气越来越盛，蓝色的剑气渐渐化作橙黄的烈焰，观其身后隐隐有猛虎之气。
　　“虎魄剑气！”台下有人呼喝道。
　　“这是田虎的成名绝技！”
　　“吼～”
　　田虎周身灵气大亮，橙黄的烈焰席卷全场，空气中似乎有虎啸之声响起。尽管台下的人已经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激动地喝彩。
　　剑气汹涌，来者凶狠而霸道，卫庄连连后退，退至擂台边缘，退无可退。
　　“受死吧！”
　　夹着烈焰的剑已到眼前，卫庄周身气息却是一变，他抬起剑，目光如炬。起手，横剑第一式——雨打梨花。
　　骤雨降，梨花落，剑气如雨，铺天盖地，猛虎则被这片风丝雨一点点吞噬。
　　“你……这怎么可能？”
　　“你知道一个筑基期的修者想要杀死结丹期的修者需要什么么？”
　　眼见卫庄的剑已至面门，田虎急忙抽手格挡，下一秒，卫庄却从他的身侧滑了过去，“什么？”
　　卫庄道：“只需要一把剑。”
　　“你！”
　　田虎话音刚落，只感到脖颈处涌出一股热流，随后是满眼鲜血。最后一眼所见的是他哥焦急而愤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