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纵横仙魔录》离焚

18、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漫漫修仙路
　　盖聂写完，日已西挫，转头发现卫庄手支着脑袋，呼吸清浅，打起了瞌睡。盖聂也没叫他，放下笔，落日的余晖洒在卫庄的脸上，一片火红，看着看着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卫庄睫毛动了动，盖聂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收拾摆满窗台的笔墨纸砚。卫庄打了个哈欠，道：“这么晚了。”
　　“你睡着了。”大概自己写字很无聊吧，盖聂默默地想。
　　“字呢？”卫庄突然开口问道。
　　“……”盖聂把收拾进灵虚袋里的纸拿出来，交给卫庄。天色昏暗，盖聂拿出圆润的夜明珠，莹白的光芒有些刺眼，又换成了烛火。
　　“嗯。有进步，字迹进步了很多，有自己的风格了，再多练练吧。”卫庄翻动了几页，有些惊讶。
　　月上中天，一直窝着角落打盹的小月跳在窗台上，对着月亮嗷呜嗷呜的嚎叫两声，然后又窝回去继续睡。
　　盖聂简单收拾一下也准备睡了，看到两人亲手打造的双人打床犹豫了一下，还是安静地躺上去了。卫庄刚醒没多久，躺着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那余光偷瞟了眼盖聂，见那人睡姿安稳，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他被窝里蹭热度，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嗯……有点失望。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又拿一双眼睛看着盖聂，半天了，连个头发丝都没动位置，卫庄颇感无趣地撇了撇嘴，忍了会，伸手掐了掐盖聂的脸。
　　盖聂睁开眼，偏过头，眼里一片清明好像根本没睡一样，问道：“小庄，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睡没睡。”
　　“……”盖聂无语地转过头，闭上眼。
　　次日，盖聂醒的时候天还没亮，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提着窝着在角落里还睡着的小月，出了门。小月睡的正好，突感后脖颈一麻，开口就要叫，盖聂眼疾手快地顺着窗户把它扔出去，然后手一撑窗台，跳到外面，在小月落地之前把它稳稳接在手里，小月迷茫地看着盖聂，盖聂揉了揉它的脑袋，开口道：“我们去打猎。”
　　“嗷！”一听打猎小月兴奋地叫了一声。从盖聂的手上跳下来，撒欢儿地往山上跑，速度又快了许多。
　　原先盖聂追着还有些吃力，不过如今他的经脉解封，灵力流通顺畅，筑基期的实力显现出来，速度较以前自然快上不少，脚尖轻点，悠闲地跟在小月后面。出手解决被小月咬上的猎物，不一会儿一人一兽满载而归。回去途中，神识里传来鬼谷子的声音，命他一个时辰后到长碑那里去。
　　正在睡觉的卫庄突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立刻惊醒，从床上起来，环顾四周，没见到什么人，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脑海中传来的，反应过来是师父在跟他讲话。
　　盖聂回来时，卫庄已经收拾妥当，正要往外走。
　　“师哥，师父可有叫你去长碑那里？”见到盖聂，卫庄开口问道。
　　“嗯。”盖聂点了点头，道：“长碑应当是指云梦山的入口，你我曾经在那里打斗，那处有一块巨大的石碑。” 确认了位置，两人就赶紧出发了。到的时候距约定时间还有半个时辰，鬼谷子还没现身，两人便在此守候。
　　天气逐渐回暖，即便是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高大的石碑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清风袭来，卷起点点飞沙，春季万物复苏，这里依旧是黄沙漫漫，寸草不生。
　　卫庄双手环胸，微微偏过头看向盖聂，原本及腰的黑发现在只到肩膀，用白色发带系着，眼神无波无澜，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人已经神游天外了。卫庄忽然开口问道：“师哥，你心情不好？”
　　盖聂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卫庄，沉默良久，摇了摇头，道：“小庄为何这样问？”
　　“因为你的眉头皱起来了。”卫庄凑上来，离盖聂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开口说话，气息扑到盖聂脸上，顺着盖聂的呼吸流进嘴里，有种间接接吻的感觉。

　　盖聂用手掌按住卫庄额头，将他推远，道：“你离我太近了。小庄。”卫庄拉下盖聂的手，哼道：“你刚刚骗我。”
　　“你们在干什么？”洪钟般的声音在两人头上方想起。
　　两人心里一跳，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飞快地分开相握的手，抬头上看，石碑上站着一位老者，正是鬼谷子。
　　鬼谷子见两人一个皱着眉一个气哼哼，还当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教训道：“无论日后如何，你们总归是同门，聂儿你要有身为师哥的样子，小庄你也要有身为师弟的自觉。”
　　盖聂听到师父的言论，低头称是，心里却在想自己与小庄的关系难道被发现了？师父此言是在警戒于他？比起盖聂，卫庄更了解鬼谷子装神弄鬼的本质，明白鬼谷子误会了什么，不过误会的好啊，邪邪的笑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气的鬼谷子胡子翘起了一绺。
　　鬼谷子站在石碑上，颇有威严地道：“今日起，正式教授你们鬼谷派的纵横功法。”说完，一跺脚，一股气流自上而下透过石碑传到地下。两人脚下的黄沙被震的离地而起，随后成波纹状向四周散开，逐渐露出青石铺就的地面，那块巨大的石碑缓缓沉入地底，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随着石碑的下沉，青石地面上缓缓出现了金色的纹路，构成一个繁复的图案，既有阵法也有文字。待石碑完全沉入地底，金色的纹路如同有生命般的从地面飘到半空，法阵的条纹逐渐消失，只留下文字。
　　两人看着眼前的变动，都不免惊奇万分。
　　那文字隐隐发光，时而青蓝，时而橙红。与此同时，盖聂的腰间、卫庄的脖颈刻着鬼谷印记的地方闪着金光，并不断发热。空中漂浮的文字骤然分离，一个青蓝，一个橙红，化作两个光团，分别飞入两人额间。
　　两人同时头一疼，脑海里平白多了陌生的内容，而两人身上的’鬼’字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盖聂腰间的字变成了’纵’，卫庄的则变成了’横’。天地寂静了一瞬，然后一股强大古朴的气息轰地冲向天空，穿云破雾。天空中一道质朴真气发出强烈而短暂的波动，惊动世人，各大门派、世家的高位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物，望向天空。
　　这个异象传达的信息是：鬼谷传人现世了。
　　鬼谷子手抚胡须，点了点头，每一任鬼谷传人成为鬼谷子后，每隔千年就要寻下一代的鬼谷传人，一万年间，他寻了十次，前九次的既定传人都没有得到认可，这一次总算是成了，也不枉他花了这么多心思。他已经没有几个一千年可以等了，看着自己的徒弟，欣慰道：“你们二人得到了认可，纵横心法纷纷认主，入门仪式彻底完成，即日起你们正式成为鬼谷传人，传承纵横之法，执掌天下苍生，纵古今，横六界，逆天道轮回。”
　　文字消失后，石碑缓缓升起，黄沙也逐渐聚拢，鬼谷子一番霸气的说辞后，一切都恢复了原状，鬼谷子又站在高高的石碑上，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都听的清楚。
　　“聂儿，你掌握的是纵；小庄是横。鬼谷以剑术见长，纵与横，心法相同，唯剑法不同。”但历代鬼谷传人，纵与横的抉择都不同，最终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鬼谷子似是想起了些往事，也略有感慨，继续道：“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也。你们所学的正是这天地之道。”
　　两人神情肃然，心中都有些许茫然，但茫然处却有所不同。
　　“纵横剑术已经传入你们的神识，心法由我亲自传授。”想起自己先前塞给两位徒弟的假秘笈，不动声色地补充道：“鬼谷派的真传向来不是印在书本上的，而是由历代鬼谷子口传身授，以防外流。”
　　“灵根属性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聂儿你为木；也有风、雷两种特殊灵根，小庄你为雷。灵根的属性与灵气的属性相对应，决定你们对灵气感知吸纳的难易，世人皆以灵根属性为参考，决定修习的方向，虽修行起来较易，但受制于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然鬼谷有所不同，鬼谷所修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鬼谷子说着伸手一指，一股气分为两流，分别进入盖聂、卫庄的体内。
　　那股气似乎与灵气有些不同，没有明却的属性，似乎五行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这股气为原气，五行之气辅以两象之征，融汇而成的天地之气；亦是五行两象之由来，为天地之本。这股气才是你们所要修习的，记住它的感觉，这是你们的第一课。”鬼谷子继续他的长篇大论道：“同时具备五行两象的地方才有可能产生原气，云梦山中有几处洞府正好具备这样的条件，还需你们自行寻找。”想到两人还住在山脚下，便道：“找到了便在那洞府住下就是，你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不适合修炼。”
　　上山去寻，盖聂皱了皱眉，对于小庄来说有些危险，便开口说道：“山上灵虚界、法阵、秘境颇多，我与小庄时常误入。可否请师父设下禁制？”
　　鬼谷子冷酷地说道：“这也是你们的试炼，若能在云梦山活过三百年，日后没有哪处能够困住你们。”整个修真界，论危险程度云梦山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卫庄无所谓地笑笑，这云梦山是真的有趣。
　　“你们可以吸纳原气，并为自己所用的时候，就是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三百年内你们能否习得鬼谷全部真传，还要看你们的造化，剑术方面我不做指导，由你们自行领悟。”人已不见，只留回声阵阵。
　　“小庄，我们走吧。”说着，盖聂转身离去，步伐难得又几分急切。
　　卫庄举步跟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练练脑中出现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