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47、（3）

　　居大爷出国旅游这事儿是她来了招偷梁换柱，如果被方大陆知道了，那还了得？她贴着门框后面仔细地听，希望居大爷别提她送机票的那档子事儿。吞了口吐沫，本打算适时的咳一声，没想到这些事儿居大爷压根儿没说，上来就说是和新女朋友在国外游玩时遭到了绑.架和软.禁。方芊妮听到这些，自然十分吃惊，不是一直都好好地吗？对！后来是联系不上了，但那朋友圈怎么解释呢？
　　方大陆和居大爷同时扭头，看见她无意中露在外面的裙子角，对视一眼，暗笑，然后继续手下的动作，居大爷道：“这回可真是吃了苦，老方啊，我还得跟你道个歉，听说也连累你们公司了，可话说回来，你说这人跟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你说你家那闺女，落落大方灼灼其华的，怎么这应家的闺女就这么蛇蝎心肠呢？拿我要挟我儿子！石头也是无奈，得不着我下落，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好虚与委蛇的，做个负心汉！这下把你家闺女得罪了，我这还是想求得你的原谅啊！”
　　“诶……你可别这么严重。我做长辈的，对他们晚辈能有什么大指望？小石这孩子，这么孝顺，把你救回来，我这会儿还有个下棋的对手，我就很高兴啦！可我那闺女……啧啧……我偷偷跟你讲呦！可真是气得不轻呐！”
　　“嗨……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改天我一定叫我家那小子登门谢罪啊！将军！老方啊，我可是攻进了敌营啦！哈哈！”
　　居大爷棋盘上吞了方大陆的将，笑的是攻进了方家的阵营……
　　方芊妮忽然觉得信息量有些巨大，不想再留下听他们对外国奇闻异事的闲聊，踮着脚溜回房间。居大爷的话她下意识不想相信，因为她已经给那个姓石的叛徒盖了标签，谁也别想再给他找借口。但是，细细想来，前因后果似乎也对的上。提子对石程没什么好感，也不是会为了男人就给好姐妹灌迷魂汤的人，之前她就含糊地说过石程有隐情，他那算时间也莫名其妙在医院住院，还有居大爷永远没人接的手机，不定的行踪……这一切好像能串联起来，说明他的背叛真的只是受到威胁，并不是因为向着应家……
　　她删除的那张医院的照片，几天前就从垃圾相册移除了，所以现在还在手机里，看好了医院和日期等一些小细节，她亲自出门去医院查问一番。干好在护士站碰见了给石程做过护工的阿姨，阿姨很热心讲给她听：“那小子我照顾过几天，是他的一个男性朋友雇的我，后来来了一个女的，很亲密的样子，她就不用我再多照顾了。我猜他们是夫妻，但我总觉得奇怪，哪有丈夫见了妻子却根本不笑的？后来我猜，可能他们是要离婚了吧？大概是那女的犯了错，所以来做低伏小讨原谅的……呵呵——不过也是我瞎猜，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雇我那人总会提到一个姓……哦对！姓方的小.姐，也就这时候才看那病人有点活人的模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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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天气，下了几场珍稀的春雨。从一早开始，淅淅沥沥的，像是吴侬软语，偶尔停一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持续了几天的阴雨，地上早积了多处水洼。
　　方芊妮特地给方大陆找了条薄绒大衣，再亲手给他捂严实。好几天前他就非吵着无聊，没人陪着，偏要搬回去水榭去住，说是找居大爷下棋方便，一枝花也特别会跳广场舞。她说那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上班，找阿姨照顾你。方大陆立马不高兴，“你放心别人照顾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头儿！他们只会图钱！成天见不着你！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在了！”
　　方芊妮哄不下老小孩，忙道好好好，那你稍等我几天，我把这边的东西收拾收拾，再挑个晴天的日子，咱们再搬回去罢！
　　方大陆依旧不依不饶，“以前就在那边住过，我见你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啊！到了那边我去找老石，你呢就安安心心工作，不是一样的嘛！早搬早了！拖什么？”
　　方芊妮张嘴又闭上，一阵气结，方大陆不知道她一应用品全在石程家的事，还以为那边过去就能住呢！她榨了杯果汁，递过去，方大陆竟说：你不搬我不喝！
　　方芊妮想不明白方大陆如此心急的目的，再搬回水榭，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石程。心里既矛盾又隐隐期待，方大陆就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突然的小孩子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你先喝了这果汁，刚榨的，我去收……”
　　“好的好的，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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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温不火，转眼就临近情人节。满城的鲜花礼品早就在预热，朋友圈也都是各路人马各色地晒着温存。二哥给二嫂的礼物同样别出心裁，方芊妮也早早就专门给二嫂定制了珠宝，约出人来好好喝茶，再献上礼品，二嫂却说“你谢我没用！我一直活得简单，每日净和孩子打交道，商场上的事我懒得管。某人心急如焚恐怕被花名册除了名，串通你二哥求我好一阵子。我是真磨没了脾气，这才借机见了你，又给你和陈董事搭上桥……要我说，这礼物你还是找对了人送罢！”
　　二嫂巧笑嫣然，慢慢啜了口茶。茶杯里升腾而出的雾气好像都蒙在了方芊妮心坎上，连带着脸上，也净是不解。
　　“傻子！我原以为那位是个傻的！没成想，眼前这位也是！哈哈！”
　　珠宝是专门给二嫂定的款式，自然没有再拿回的道理，硬塞到二嫂手中，她脚下抹了油似的逃出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