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45、第三个巴掌（1）

　　卫生间并无他人，所以方芊妮释放的声音就变得格外地响。她以为石程早就离开了，可没想到出来后看见他人还傻傻杵在那里。“石总还有这癖好？”她趾高气扬，活像是一只得意的天鹅，根本不去看石程难看又心事重重的脸色，临出门又道：“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闲的准新人啊！”
　　临散场之前，她在酒店门口碰到了居大爷，老教授虽说衣衫完整，可她却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沧桑的委屈感。方芊妮并不知道应家绑架居大爷的事，再加上他儿子的恶劣行径，连带着对他也讨厌起来，“您还真是坚持。可我已经换了别家医院进行心理治疗了。多谢大夫您之前的照顾！”
　　装了几个钟头，坐上车锁好车门，打了方向盘才放下得体又虚假的微笑，狠狠地对着一边啐了一口。方芊妮暗暗告诉自己，她成功了，极致的成功。过了这几个小时，她再也不会去面对石程和那个讨人厌的居大爷了。这是里程碑式的胜利，往后的心思就都要在收复江山上了……彻底把应家赶出去！
　　人的潜能是无穷的，豁出去一次，也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了。方芊妮历了订婚礼的劫，假使有一天再收到一张大红色结婚请柬，她大概也就是从容地掏了礼金就抛到脑后去了。公司的阵营越来越明显，最让方芊妮头疼的是方氏元老级别的人物投到了应家麾下。桑葚总会第一时间来汇报情况，第一次是王董事，刚才，桑葚又进来说——还多了一个姓卫的。
　　董事会的人自动分成两阵营，现在就差一个姓陈的女董事，还没有明确表态。
　　这个人——可以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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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时候，前一天晚上刚刚下了薄雪，早上空气中都泛着白雾，方芊妮端着咖啡等着烤好的吐司，偶然间发现了二哥的朋友圈，一条腿吊着，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她实在也懒得跟石程的球友多牵扯什么，但又想起毕竟还是人品不错的朋友，还是点了个赞留言一句地滑走路小心。
　　上午竟然收到了二哥的回复，两人在朋友圈下面对话，半是调笑半是正经，最后方芊妮是知道了医院也知道了房间号，甚至腿在哪条马路上摔的也一清二楚了。二哥有些过于热情，这是她没想到的，或许就是个坦诚的人，真的拿她当朋友了。不出面去探病也实在不合适，她只好带了精致的进口水果和鲜花，去了医院病房探病。没想到竟然结识了二嫂，还加了微信，也是十分好相处的女人，高高的个子，微胖，平易近人极了。拉着她一见如故，什么都聊。
　　过了两天，她竟然看见二嫂的朋友圈发了自己和陈董事一起爬山的照片，立马找了二嫂私聊打听，原来陈董事竟然是二嫂的亲舅妈！方芊妮忽然觉得这事儿真是天意！
　　多了二嫂的关系，约见陈董事也不是一件难事儿。方芊妮又十分诚恳，并不遮遮掩掩的，人又礼貌客气，陈董事终于在几次SPA后表了态，这可把方芊妮高兴坏了！和应家对峙的筹码又添了有分量的一个。
　　日子平稳而快速地滑过，照顾方大陆的任务竟然让她增了新的手艺，竟然会做几个拿手菜了，时不时在动筷前拍照炫耀，本是想删了“某人”的，但转念一想，没什么好删除的，被对方发现了反而显得她放不下，屏蔽了就好了。但遗憾的是，“某人”本人是看不见了，但二哥此人非常热衷红娘八卦，每次她的照片，他总会一张不差转给石程看。
　　方大陆等的都皱了眉头，方芊妮才放了手机笑着哄人吃饭。
　　筷子还没动，提子电话就追了进来，方芊妮以为她是特地打来发酸的，“怎么？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
　　“恨个屁！老娘现在这里有做饭的，用不着自己动手！”
　　“所以是打来表扬我？”
　　“也不是。这事儿和你的菜无关。”
　　“直说吧！婆婆妈妈。”
　　“嗯……就是最近听了一个消息，石程和应安然不会结婚喽……你……”
　　“这事儿确实和我无关。挂了！”
　　“怎么了什么事芊芊？”
　　“爸——诈骗电话，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