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31、第二个巴掌（10）

　　二十几年的母女情分，她从未想到会闹成如此状况。
　　扫视了她妈一眼，又环顾周围的一群人，很好——有几个是熟悉的面孔，远房的两个舅，一个更远方的大表哥，剩下的几个一身黑的大汉，全都脸生，无一人相识。
　　“爸，你有没有怎么样？”
　　方大陆一手按着腿，嘴里却说着“没事没事。”
　　典型的手慈心软。她爸受着伤，站都站不住，方芊妮这么多年来头回觉得她该撑起重任了，方大陆的心血绝不能被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分割一分一毫。
　　“你们想怎么样？”
　　“芊芊，妈妈——”
　　“别这么厚脸皮，你不是我妈！”
　　“方芊妮！你不要得寸进尺！无论我做什么选择，我都是你的亲妈，是我把你生下来的这一点没办法改变！”
　　“我看，得寸进尺的是你吧？不然现在你们这一群人站在这里干嘛？茶话会吗？”
　　“方芊妮——！方大陆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爸，方大陆，一辈子兢兢业业辛辛苦苦照顾我衣食住行，始终忠诚于你。可你呢？你拍着你的良心问问，你付出过几分？带着你旁边的软饭男从我家里消失！立刻！马上——！”她刚吼完，声音通过大开着的门传远了。在外面的走廊里久久不能回荡。
　　“你应该清楚我今天是为什么来的，何况我是你亲妈，就算是你报警，警察也管不着！”
　　方芊妮死活不松口，他们要不到钱财开始耍无赖，方大陆还是耳根子太软，不愿意连夫妻间最后的情分都破坏掉，几次三番想松口，都被方芊妮决绝地喝止了。那几个地痞流氓开始满屋子乱转，是不是走到一个地方便会砸掉桌子上的摆设，弄得一阵叮当响。
　　方芊妮抱着方大陆，那紧张的样子活像是护着鸡仔的母鸡。危急时刻还是自己亲闺女向着自己，方大陆恨极，他这伤怎么养到现在还好不了！狠狠砸了自己的腿几下。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在这儿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了。看的我一阵恶心。”
　　“对！同样的，你也令我感到恶心，极度恶心！”
　　“哐啷——啐——”
　　提子今天拒绝了方太后总预感会大事不妙，赶到方芊妮家门口的时候，正赶上这一声脆响，震得心尖儿颤了颤。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直觉是如此的重要，不然还真是会出大事。
　　被噼里啪啦的动静吵到的居大爷，此时也鬼鬼祟祟摸来了方家门口观看战事。不过一女子一老头，注定帮不上什么大忙。
　　为了防止方芊妮报警，早有一个男人过来夺走了父女二人的通信工具，大门也被两个人堵死，方太扔了一份文件在桌子上，只要方大陆签了，他们立马走人。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分财产分股份的文件，且不说出不出这口恶气的问题，方芊妮既然在董事会立下军令状不会影响方氏的股价，这份文件她就绝不能同意，不然这很可能给应安然一个绝佳的理由，用来把她彻底三振出局。那时候，方氏彻底被外人把控，再也不会姓方，方大陆就完了。眼下这局面，紧张的对峙，暴力的骚扰，方芊妮顾不得太多的伤春悲秋，既然自己没有做错，做错的那方还恬不知耻，她也没什么好忍让的余地。直接把文件狠狠扔在了地面上，说了一句“休想。”
　　心不痛是不可能的，那可是她崇敬了二十几年的亲妈啊！一直躲在她的怀里以为就是天下！今日，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果真是断了做情人的缘分么？想到这里不由恶狠狠瞪着始终乖乖站在她妈旁边的软饭男一眼，说实话，除了年轻，长得白，他好像也没任何优点。有点弱鸡，活像一只白条鸡！
　　“呵——！”方芊妮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太看出了她的嘲笑，立马放下二郎腿，猛一起身走到父女俩面前，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们，眼角逼眦，像是伸出利爪的女魔头，一个巴掌高高扬起，对着方芊妮的侧脸呼过去……
　　这时候，千钧一发，方大陆使不上力，居大爷和提子被严实地堵在外面，手掌心的风似乎逼向方芊妮脸颊细小的毛孔，马上打到柔嫩如水煮蛋的脸颊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