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30、第二个巴掌（9）

　　马路上残留的冰渣早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将近一周的阴雨天气似乎已经远离，没留下丝毫影响。两个中年大叔在后座聊得开心，方芊妮开着车，早就迫不及待恨不能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到西街。侧耳听着居大爷讲话，原来是派出所的人一周前给石程打了个电话，看看柴柴是不是他们小区住户的，因为一直找不到人认领。这样，石程才把柴犬领回家来养了，并且这狗吧极为傲娇，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时不时总是卧在厨房的地板上，对着晚餐露出邪魅一笑，干脆石程就取名叫“柴总”了。
　　“我这儿子啊！就是人帅心善又有文化，学历可是国外名校啊！”居大爷不忘夸自己儿子给某些人听。
　　两人一人一边架着方大陆进餐厅时，服务员都在好奇这奇怪的组合，猜不出互相是什么关系。方芊妮一进门就来了个地毯式搜索，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大半圈，还是被居大爷先发现了自家儿子。然后又热情地把人叫过来，换了5个人的大桌子。
　　这局势……有点尴尬啊。不过方芊妮很满意就对了。
　　方芊妮假装无所谓地扶着方大陆先挑了位置坐下，居大爷拉着儿子坐在方芊妮左手边，然后自己挨着儿子一屁股就坐下了，最后只剩应安然一个人傻傻站着。
　　“诶？姑娘别客气啊坐啊！”
　　“应总，坐吧，这是我爸。”
　　全程方芊妮都没和石程有什么交流，好像很不情愿坐在一起似的，应安然也想给石程的爸留个好印象，不停的夹菜，但居大爷除了客气的寒暄，别的也吝啬给予了。这状况，怎么看方芊妮和石程也是一对，旁边是双方和睦的家长，只有应安然像一个外人掉足了面子。
　　“石总，你不是想谈一下合作的事吗？我们还是别打扰大家了。”
　　“嗨！有什么好打扰的！你们谈你们的不用顾忌我们，我这儿子我从小带大，你让他躲着我谈，我还真怕他做了什么不好的勾当！石程！你别想瞒我什么，光明正大地做人知不知道！”
　　方芊妮全程脸侧向右面，和方大陆安静的享用父女温馨的晚餐，像是两个局外人。
　　“爸，吃点蔬菜恢复地快。”
　　应安然想办法和石程找话题聊，但都被居大爷四两拨千斤反驳了回去。方芊妮瞥了应安然两眼，发现她这一顿就没有吃几口，满脸都是吃瘪的尴尬。想想她在会议上的刁难，方芊妮在心里给居大爷点了一万零一个赞。以前怎么没发现居大爷这么七巧玲珑心呢！
　　“嗯……”方芊妮剥了最后一只大海虾，在饭局的终结时刻突然将手伸到了石程的嘴边，但脸却没看向他，石程一张嘴，那虾全须全尾就进了嘴。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仿佛做过无数次般地顺畅。
　　也没问问他是不是过敏，也没有丝毫迟疑。这熟稔劲儿吓得应安然刷卡买完单都没回过神儿来。
　　两个中年意见如故的老男人在进行了依依不舍并且约定再见的告别后，分别跟着各自的孩子回了家。一进门，居大爷笑的如沐春风“我说儿子，跟方姑娘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我去遛狗。”
　　“少跟我装傻，你穿开裆裤的时候都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在想瞒我？”
　　“真没什么，你想多了。”
　　“没什么你吃人家的虾？”
　　“我能不吃吗？她那手直接朝我嘴砸过来的，那就是个小石头！我下意识想叫.疼，她就把虾塞我嘴里了。我毫不知情并且不能控制。”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事儿吧，虽然石程是这么理解的，但方芊妮可是把握十足的，喂虾这活儿她上辈子没少给他做！也肯定他爱吃，再加上今天是让应安然吃瘪的好机会，这才重拾这技术活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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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芊妮决定躲着她妈，所以这几天电话拉黑，吩咐手下的人如果她来一律说她不见。亲眼见的那个画面，她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那晚，在她的眼里像是一副油画，折腾了石程一晚上，那画面已经淡化成了黑白素描，现在，她可以坦然地说，那夜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图形和颜色，成了一张白纸而已。
　　提起来已经不痛了，她其实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走出来。
　　她妈这事儿做的太过分，说起来都恶心人，在方芊妮眼里离婚她妈要负全责，她又心疼方大陆的家业，所以早就吩咐了公司资历最深的律师来全权处理离婚事宜。
　　“苏律师，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妈负全责，净身出户，方氏的方家的财产，一份都不给她。”
　　“好，我明白。”
　　保住方大陆的心血比什么都重要，不蒸馒头争口气，方大陆心大，这口气她这个做女儿的来出。让不劳而获的一方得到对方辛勤付出的成果，这太过残忍。
　　但是提子也跟她打了电话，“方姨说她找不到你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不见她了？”
　　“还有什么见的必要吗？”
　　“芊芊，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妈，二十几年的感情你好歹见她一面吧。”
　　“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我毕竟不是当事人，不好说太多。只是我见你妈十分激动，说你把她的卡都冻结了。你小心点吧，她见不到你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提子的预防针打是打了，方芊妮后门也走了，但唯有一点她疏忽了，她妈去医院找不到方大陆人肯定会去搜方家名下的住所，所以她一进家门就发现她妈带着那个恶心的年轻男人以及三五个七尺大汉声势浩大地堵在她水榭家里的客厅里，沙发上还坐着腿瘸的正被围攻着的方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