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29、第二个巴掌（8）

　　平时要说起这居大爷，她是打心眼儿里烦。好好一老头儿不说安享晚年，成天担心这担心那，尤其是跟她作对，四处声张她心理有问题，她百般申诉无果，只能忍气吞声。要不是他那倒霉儿子，她这一辈子的怨念也不会这么重。
　　眼下忐忑地按了门铃，她还是头一回无比希望居大爷今天突发奇想还宿在石程家。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过了半分钟，始终却不见人来的声响。
　　她就知道……讨人厌的居大爷果然没那么给力。正满脑子琢磨着石程和应安然这对狗男女，实木门突然就被拉开。
　　“诶？方姑娘，找我……哦，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嘛？”老头儿虽然一脸正经的好奇，但方芊妮就是觉得他有点狡黠和不怀好意。
　　“我找您。”
　　“呦！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不是最烦我这老头子了么？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的心理压力太大？说实话，我也知道几天前的新闻，当时我就担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会不会受到大挑战。”
　　“哎呀！不是……”
　　她带着热情的居大爷已经居大爷那副热情的象棋进家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见了方大陆和居大爷的相视一笑。
　　“爸，这是我邻居的父亲，刚好也是我的心理医生，听说你腿受伤，非要过来看看你。”
　　居大爷的见面礼就是从家里顺手拎出来的一箱子草莓，简单引荐后她就去厨房忙着洗草莓，从大小和成色来看，确实是那晚石程给她的那盒。中年老男人的社交方式她确实捉摸不透，再端着水果出来客厅的时候，这俩人一个毫不顾忌形象在沙发上来了个卧倒，一个脱了拖鞋在棋盘对面来了个卧佛。嘴里的称呼也变成了“老方”，“老石”。
　　“爸，伯父，吃点水果。”
　　两人手里的棋子没停过，都是低头沉思的表情，方芊妮人坐在一边，但心早就非远了。坐了好久，一盘草莓都快吃完了，也没听见居大爷说点儿她想听的信息。
　　“诶？芊芊？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记得你最不喜欢象棋了，不用陪着我们了，你去忙你的吧！”
　　“爸……没事儿，我……”
　　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方大陆拿着棋子已经顾不上再理她了。时间真是长的折磨人，居大爷今晚就是那及时雨，在方芊妮睡着之前冒了话头。
　　“你说我这孤家寡人的，过得是不如你啊！”
　　“我也是孤家寡人了，你这两天没看电视啊。”
　　“但咱俩不一样啊，你说你好歹有个闺女陪着，人都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我就那么一个儿子，这么晚了也不着家。”
　　“你儿子工作忙吧！年轻人有事业是好事！”
　　“好什么！”方芊妮隐约她期待的信息马上就要被居大爷脱口而出了，耳朵不自觉伸了兔子的那么长。
　　“我那儿子，说工作也是工作，说约会也是约会。他那合作方是个女的，好像是姓……姓……”
　　“安！”她脱口而出。
　　“哦对，姑娘你也认识啊。那个姑娘这一阵子可真是追我儿子追的紧，天天晚上又是发语音又是发微信红包的。不过我儿子自己也觉得无功不受禄吧，都没要。”
　　“年轻人有倾慕的对象很好啊，你看我家这闺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也是，甭管生意成不成，能成个姑娘也算是好的。这不今晚又被那姑娘约到西路上那家有名的高档餐厅去了。我听说那里面吃的可都是进口的，贵着呢！”
　　“那家啊，还行吧，等下回咱俩有机会我请你去搓一顿！”
　　“将军！别下次了，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当做你输了的惩罚。”
　　“芊芊！你这段时间也受累了，正好我跟你石大伯投缘，走吧！一起去吃一顿，就当放松放松了！”
　　“不了爸，你们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那正好，柴总自己在家呢，我也不放心，你既然留下就帮忙照看照看吧。”
　　“居大爷你想得美，我跟您那狗不对付！”说着自己就换了高跟鞋和羊毛大衣，出门迎他们上车了！
　　居大爷在后面喊：“怎么不对付啊！你不是见过了嘛！”
　　干嘛笑的一脸诡计多端的样子，真是讨厌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