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26、第二个巴掌（5）

　　今儿能是个艳阳天，谁能想到？长达近一周的阴雨雪天气今日一大早就果断地做了终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卧室的落地窗帘有一道缝隙没有合满，明媚的一线清晨照样直直照射到方芊妮的左脸颊，眼睛受到刺.激，下意识有些转醒，脑子开始活动就第一时间发现了右手被什么沉重的大东西压住了，死死地，完全麻木到失去知觉。脑仁突突地疼痛，那感觉像机关枪，更像是宿醉的后遗症。迷迷糊糊终于撬开一点眼睛缝，瞥见右边正侧身沉睡的男人，刚巧，也是压到她右手的物体。
　　他背后是阳光，头发被映照地有些泛黄色，肤色则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他每一.寸.身.体.设计她都清晰无比，石程鼻梁的高度，嘴角的弧度，呼吸的频率……上一世她不知这样痴痴得看过他多少个清晨……
　　她轻.轻.动.动右手中指，碰到了他左侧腰.部中间的那个疤，果然还在！上一世他说过，这疤是自己小时候，背着居大爷带着一群兄弟们给胡同里一枝花报仇去弄的。对方那小子也带了一群人来，他领头逞英雄被对方拿树枝划破的。
　　她记得，那时候她还当他是在讲故事，很是不信“是真的吗？不是你在骗我吧？”
　　他那时候正忙着做睡前收尾，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在办公桌上翻找明天开会的文件。
　　“我骗你干什么？怎么？你觉得我像个畏头畏尾的人么？”
　　“那后来怎么没跟一枝花发展发展？”
　　“没法儿发展。我妈走的早，我爸看的严。不过她后来和胡同里一小子好上了，那小子是胡同里那天唯一一个没有参加报仇行动的人。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她竟然说，XX很冷静，又理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说到这儿他找见了要找的文件，放了她下地，拥着她回卧室。
　　“后来，他们就结婚又离婚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的根本不是理智、冷静。他只是窝囊而已。”
　　“哈哈哈……”
　　“怎么？你幸灾乐祸？”
　　“没有，那……后来你也没有跟一枝花联系过么？”
　　“我说你总是揪着一个离婚妇女不放干什么？”
　　他已经懒得再讲下去了，开始每天的睡前活动。
　　“我就问问，我老公身上就这么一个疤，还是为她留的，我问问不行么？”
　　“行行！后来也没联系了，当时回去挑事只不过是因为年纪小而已，中二病，喜欢出头。其实要说喜欢，对她根本谈不上喜欢，小孩子，能当真么！”
　　…………
　　这会儿再次摸到他身上的疤，方芊妮心里五味杂陈，用了十分的狠劲儿，对着他的疤掐了一下，石程立马皱眉，有了转醒的迹象。
　　“起来！你给我滚起来！”她大吼，扭动手臂想抽出来。
　　石程睁眼看她很是无语，早就猜到了她今早要大闹，并不觉得意外，慢悠悠把视线从她的脸上肩上略过，做起来一件件给自己穿衣。
　　方芊妮这才发现他竟然一件没穿！
　　也对了，他一直就是裸.睡的习惯。
　　“说吧！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没答，径自除了卧室，方芊妮套上裙子追去了厨房。
　　“你想让我从哪里说起，哦，你去你家别墅那段儿我就不提了，毕竟看你那样儿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儿。回来后你在你家门口咬了我一口，扑上来就咬像狗一样。”她随意坐在高脚椅上，吃着塑料盒里的草莓。
　　“打住！略……略过……”
　　“你扯着我进的你家门，然后你就开了酒开始对瓶儿吹，我刚要走你拉住我灌了我一嘴。”
　　她差点儿被草莓卡了喉。
　　“然后你就醉了，扑上来像……狮子一样开始进攻，边咬边哭，嚎啕大哭那种，我也不好猛推你，你把我当布撕，咬的我流血不止……”
　　“略过……略过！”
　　“所以就是你今早看到的这样。”
　　方芊妮忘了吃手里的草莓，抬眼望了他，喉结确实已经破皮了，隐.隐露.着里.面的红.肉。真是！太解恨了！
　　“草莓别吃了，你昨儿不是还嫌弃呢么？吃这个。”
　　她看看摆在眼前的火腿煎蛋三明治还有还有鲜榨橙汁，心里一暖。
　　“你昨天估计刺激受大发了，又空胃宿醉，我想，怎么是对你自己好你应该清楚吧。”
　　她本来也没想矫情，两手捏紧了全麦片，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她把石程咬的像是被哈士奇撕了的沙发，尽管她并不想这样承认这个事实。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下一片.狼.藉，走路都疼，这一世毕竟头一遭，虽然千防万防还是浑浑噩噩跟了他，但是无妨，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她也没有任何印象。
　　石程只做了一份饭，她就着草莓吃，他拿上黑夹克去玄关要离开。方芊妮白了他强健的背影一眼，便看他矗在了门口。
　　“干嘛还不滚？给我当门神么？”她咬着三明治过来，却一下子笑出了声。那只柴犬被绳子拴着脖子，拴在了门把手上，居大爷还留了纸条——“记得遛狗。”
　　“他怎么知道你在我这儿？”柴犬见她手里的食物立马站了起来，眼神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三明治，“呼哧呼哧——”伸着舌头的样子乖巧极了，哪还有之前挠她车的狠劲儿？方芊妮逗它：“想吃啊？那就给你喽——”
　　于是在石程的注视下把他抽空做的爱心早餐朝“柴总”一点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