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瑾在渊》木木十八

89、第八十九章 国粹事业

　　有时候灵感的启发，只需须臾一瞬。
　　苏璟已经好几日不曾去茶馆喝茶听书，一说去就被林渊拉着做别的，闲得身上长霉。今儿调侃调侃倒也没真想出去赏花，这里又没有什么人民公园一类的大众设施，那好花儿可不就是长在别人家的院子里么。京城倒是有菊展，他敢去么？
　　只好自娱自乐，“要不我们打麻将吧？”
　　“麻将？那是啥？”小六好奇地问。
　　苏璟猛地一滞，哎哟我去！穿越这么久他竟然没有把国粹带过来，简直是炎黄子孙的耻辱！
　　细数这十六年，刚来的战战兢兢小心融入，后来逐渐放开却因为年龄过小不敢暴露太多，只敢在最不能容忍的饮食上逐步改善。等林渊来了后，习武学习两面都被监督得不能耽误，后来就是陪同林渊创业，出点子画图设计方案，然后也有了自己的事业，除了习武和学业外，还要不时地出去巡视产业，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岂一个惨字了得！
　　想想上辈子又是游戏又是动漫又是小说游戏，再想想这辈子呕心沥血的十六年，对比鲜明得吐血，他痛心疾首地拍拍头，“我这个猪脑子，怎么忘了华夏丰富的娱乐事业。”
　　于是，苏璟用了半个时辰向阿夜和小六科普了什么是麻将，麻将怎么玩。
　　说到就做。
　　小六当即从书房拿出纸笔，笑嘻嘻的乖模样，“小少爷，你先把图绘制下来，我马上让人去做。”
　　闲着也是闲着，苏璟不仅绘制了麻将图案，还绘制了斗地主的牌，做了些许接地气的改动。“这个麻将呢，你让他们用木材、玉石、骨这些材料做成大小相等的……”苏璟比了比，“大概这么大的方块，把我绘制的图案刻制上去，想办法别让他掉色。有两颗特殊些，只能这么大，每一面刻上这些点数。”说着拿出另一叠纸，“这个要用竹片或是木板制成，大概要这么薄。”
　　“哇啊，真的好薄。”小六夸张道。
　　苏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是捏在手里玩的，本来如果能用硬硬的纸做成最好，更不会轻易折断。然后将我这叠纸的图案绘制在正面，反面都可以绘制成这种图案。”
　　“这什么意思？”小六翻着这张图纸，“两颗桃子合在一起还带了翅膀？”
　　苏璟脸一红，推着他出去，“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去，早点做出来我们早点玩。”
　　小六嘿嘿一笑，“小少爷，我办事你放心。”踩着轻快地步子飞速找秦五去了。
　　苏璟回忆自己还会什么游戏，双Q、蜘蛛牌、十三点、争上游、拖拉机……呃，好像都跟纸牌有关。至于棋类的游戏，围棋这么考智商的不适合他，跳跳棋、五子棋还是适合他的，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苏璟又开始在图上绘制跳跳棋棋盘。
　　阿夜：“……”
　　当皇家子弟在猎场上极力展示自我风采时，苏璟在家研究麻将；当林渊跟谢无雪接头共商大事时，苏璟关注他人制作麻将；所以，当林渊办完事情从京都归来时，家里已经陷入麻将的汪洋。
　　“二筒，等等，我要碰。”苏璟激动喊道，特么的终于出现了一张我要得起的牌。
　　桌上另外三人皆是一副淡定样，“小少爷，看清楚再打，可别再点炮了。”秦五老神在在地嘱咐。
　　苏璟看了看桌上的牌面，得意地丢出一张“九万”，“前面出现过的，我就不信有人要。”
　　阿夜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胡！”
　　“什么？秦叔打的你怎么不胡？”苏璟气得跳脚。
　　阿夜不走心地解释：“刚刚不能，现在能。”
　　“阿夜你就是故意的。”苏璟恨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这是蓄意打击报复。”
　　林渊一走进来就是这个场面，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摸着方块的白玉东西玩，他家小璟显然被欺负得不轻。
　　“玩什么呢？”
　　苏璟就跟找到组织的地下党一样，热情地扑上去，“林渊，你可回来了。快！快！快！我教你玩麻将，帮我赢回来。”拉着他坐在方凳上，招呼站起来的阿夜三人，“你们站着干嘛？坐下坐下！”笑眯眯地对林渊说，“林渊，你看着我玩，我跟你讲规则。”
　　林渊笑着说“好”，眼神示意其他三人不用拘谨，既是玩游戏，当然凭实力说话。
　　就这样，苏璟边玩边解说，他一如既往地只看自己的牌面，完全不计算他人手里的牌，当他打出一张牌时，小六战战兢兢地举手，“小少爷，胡……胡……了！”
　　苏璟不开心地撇下嘴，从抽屉里拿出铜板数给小六，对林渊哼唧：“你看，我就是这样老是点炮，血战到底的话就是我一个人把他们全部送走。”
　　牌面持续下去，果然如苏璟所说，他一人几乎承包了所有人的铜板，而且让对方做大做强，自己却连个小牌也胡不了。
　　看完一圈后，别说林渊，就是站在后面的胡砚西和阿坤，都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里——纯凭运气和直觉打牌的人，在一群老谋深算的人里面，可不就注定是个输的结局。
　　林渊摸摸他的长发，“我大致会了，你帮我看着，我来。”
　　苏璟狐疑地看着他，才一把你确定你会了？林渊肯定地点点头，二人易位。
　　林渊一坐下，四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肃然。
　　于是四人开始洗牌、砌牌，小六掷骰子，苏璟盯着林渊的牌面，不好不坏。几人各自缺门定章后，开始出牌，几轮摸牌过去，林渊的牌面越变越好，最最重要的是没有点炮，整个桌面上连碰都很少，打得清风雅静的。
　　苏璟：“……”总觉得没有自己打牌那么热闹。
　　阿坤和胡砚西眼观两面，两人心知肚明，皆是观战不语。
　　小六小心翼翼地摸到一张五条，兴奋得瞳孔一缩，“杠——”他激动地把四张五条推倒，重新去摸牌。
　　苏璟小声解释，“这是暗杠，我们每人都要给小六双倍铜板，如果他能在摸起这张牌恰恰胡了，就是大满贯，我们起码得输这么多。”他比出一个数字，林渊郑重地表示明白。
　　小六的动作放慢，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心情掀开牌的一角，秦叔和阿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哎呀！”小六失望地叹了声。
　　苏璟眼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凉凉地提醒，“小心放炮，双倍！”转头就对林渊补充解释，“得到收益的同时，如果打出的牌点炮，也要付出双倍的代价。小六鬼着呢，除了开始吃亏，后来就没见他怎么点炮。”
　　果不其然，小六攥紧牌，左右挑拣一番，从一行里挑了张熟牌打了出去。
　　又过了两轮，林渊的牌面终于埋下“陷阱”，苏璟数了数居然有五个，心里乐开了花，嘴角上扬，眼里透着得意，整张脸都显得喜气洋洋。
　　那副模样瞬间让其他三家知道危机到了！
　　林渊崩了半天不动如山的表情也裂了，有这个傻小璟在，就玩不了深沉，他所幸放松地斜了旁边一眼，苏璟立马狗腿地为金主端上茶水，“来来来，回来还没喝上口热茶，渴了吧？”
　　在座的其余人：“……”
　　林渊受用地喝了茶，苏狗腿又开始殷勤地把桌上的脆枣递给他……其他三家互相对视一眼，更是谨慎地出牌，虽然很巧妙地避过“陷阱”，但挡不住紫气东来。
　　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哈哈哈哈……”苏璟仰天长笑，“对不起，自摸三家，翻倍翻倍。”
　　林渊看他乐呵呵地接过铜板，数得开心，眼里带着笑意，“再来！”
　　苏璟教给他们的是最少张数的四川麻将，共一百零八张，这几人能大致算好别人手里的牌。林渊的首胜，有他精于算计的成分在，还有几人过于小心导致束手束脚，给他留下取胜的空隙。就这样，林渊由苏璟不时的提点到后面的从容自如，就跟开挂了一样，中途虽然点炮，但血战到底，都是一路赢了过去。
　　苏璟乐得合不拢嘴，上辈子他就没有财运，打牌十打九输，后来很少参与这些娱乐，今天对他是特别有意义的一天，他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晚上上床。
　　“你怎么做到的？”他侧着身子炯炯有神地盯着林渊。
　　林渊刮刮他的鼻子，“算好他们的走向，把‘陷阱’做宽些，专选他们缺的那门做。”
　　“啊？”苏璟傻了，“这得多累？”
　　林渊笑笑，“你就是懒得费脑筋，我可是听小六说了，你输了一早上。”
　　苏璟不在意地说：“没事儿，这不是还有你嘛，把他们赢得落花流水。”
　　林渊爱死了这副有他万事足的模样，凑过去轻吻，刚刚还豪言壮语的苏小璟脸红红，乖乖地任他亲，渐渐地这个吻变得粘稠起来。
　　林渊的舌头在他的口里翻搅，带着薄茧的大手顺着他的衣襟探进去……苏璟不好意思遮住眼，把脸侧到一边，“别看！”，林渊抓住他的右手，十指交扣，沉着嗓音，“小璟，我想要你。”
　　脑子正糊涂的苏璟仰头看着那张比平日显得躁动的俊脸，伸出左手摸了摸他刚毅的下颚，他明显感到那里线条猝然收紧，觉得好玩的他抬头吻了上去。
　　林渊只是愣了半秒，就将他压回床上，将他不安分的左手连同右手一起举过头顶，腰带一抽直接绑在床头上。
　　“！”色令智昏的苏璟霎时清醒，他呜呜抗议，开始扭动身子躲开身下的手，这无疑是火上加油，林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完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想到那个地方的承受能力，他突然觉得好痛，悲从心来，哭了起来。苏璟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默默地流泪，来了又难以收回，总要哭个够本，让人心疼。
　　林渊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中，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眼角，“哭什么？”
　　苏璟抽抽噎噎，只顾着哭，他为自己的表现觉得丢脸，干脆把头埋在林渊□□的胸口。“对不起，我怕——”实在说不出那个“痛”字。
　　“小璟，撩完就跑，想憋死我么？”林渊什么想法都没了，捏着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念叨一句。
　　苏璟嗫嗫嚅嚅，说了一句，林渊眼中精光一闪，将他的脸露出来，“你说的，要负责。”
　　已经开始后悔的苏璟看着他期待的脸，鬼使神差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