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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终曲【2】 ...


  •   简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她直直瞪着床幔顶端的一点光斑,那是从窗帘缝隙内偷偷溜进屋的。她像是一条被海浪冲上岸礁的鱼,大口呼吸,证明自己现在不是身在梦境。
      她还是会想起那天的事。她不得不一次次臆想,如果是赫敏,是哈利,他们会怎样做。
      这时候的简,免不了怀着十七岁少女敏感的情绪。她已然是不合群的那个另类,但暗中仍然希望自己合群。
      她已经逐渐失去年幼时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了,简的表情有些悲伤,至少她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像个格兰芬多。

      那天她选择了离开。
      简不确定母亲与盖文埃弗里在一起是否是最佳选择,但她知道贸然带走母亲一定是个糟糕的决定。
      她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她也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带一个麻瓜回到霍格沃茨吗?真是个疯狂的决定。
      叹息。她翻身,姿势更像砧板上的沙丁鱼,准备睁着眼迎接黎明。

      布雷斯发觉她异常的时间,比简预计得更早一些。事实上大半个学期里,只要是同一节课他们都坐在一起。正是她之前与赫敏嗤之以鼻的小情侣不务正业的模样。
      而这节正巧是麻瓜研究课,布雷斯在忽略咒加混淆咒的加持下不免更肆意妄为。他一向对自己的施咒水平很有信心,况且不止一次公开嫌弃卡罗兄妹的施咒手势——“恐怕第一次拿魔杖的费尔奇手势都比他们标准”。
      简迷迷糊糊坐在布雷斯半条大腿上,左手边的德拉科至少扭头飞了三十次眼刀,可布雷斯依旧没有停止对女孩动手动脚。
      “布雷斯?你吃了哪个女孩塞迷情剂的巧克力吗?”简掰开他的手。
      “一个拉文克劳的尖子生今早告诉我,今天适合谈恋爱。”他十分正经,贴着她耳畔低语。
      “谁?”
      “戈德斯坦。”
      简推开他。
      “布雷斯,你是在吃醋吗?“
      她不怀疑布雷斯知道了她和安东尼近期来往甚密的事。
      “听着,我是想帮你了解那个小男孩的事。他……”
      布雷斯遇袭的事几乎已成为这座城堡里被淡忘的流言之一,没人能说清拉文克劳的小男孩当了谁的刀柄。
      “我在开玩笑,简。你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我想让你过得好些。”布雷斯见她瞪圆眼睛,于是微微叹气。
      简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将他卷入自己家这档子事大概是不公平的。他们只是男女朋友,他不该分担连沙菲克先生都感到棘手的事情。
      “我有些担心爸爸……”她说。
      布雷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几分奇妙。他说:“沙菲克先生不会以为是我撺掇你去那里的吧。”
      “恰恰相反,他很可能这样想。”简颇为恶作剧地说,其实她也摸不准父亲的套路。
      布雷斯挑眉,找回淡定的表情。
      “相信我,就算他单独与我对峙,我也不会紧张的。”
      两个人彼此笑望,完全忘记此时仍在上课,时间便也在谈笑间飞速溜走。有些不需要言明的情绪如同赛场中的金色飞贼,难以捕捉,又急速消失在眼中。

      之后的事,发生在那个看起来完全无关紧要的霍格莫德周末。
      天气不算太好,但勉强是连续一周大雨中雨势最小的一天。有一个忘记带伞的格兰芬多学生站在小广场的屋檐下大声抱怨,“是不是食死徒用黑魔法在霍格沃茨的天空上放了一朵雨云目的是掩护神秘人潜入城堡”。然而到了费尔奇要求学生排队离开的时候,这名学生还是不得不给自己施了一打干燥咒和保暖咒,绝望地冲入人群中。
      没有人能拒绝外出的诱惑,即便是无聊至极的霍格莫德小村子,即便那里至少有一半的店铺都选择闭店打烊。城堡里的空气越来越压抑,连皮皮鬼也很久都没有唱歌了。
      简十分满足,在甜品店里对着眼前的冰淇淋不知从何处下口。冰淇淋盛在剔透的玻璃碗中,白色奶油边上有四五颗巧克力做的小鸟儿来回跳动,她有些犯愁应该先吃巧克力还是先吃奶油。
      她消灭掉五只巧克力小鸟的时候,布雷斯没有来。
      “奇怪,这人去趟书店也需要这么久?”她悄悄嘀咕着,注意力转瞬便被冰淇淋的奶香味全然勾走。
      她餍足得享用完毕,却还没有等到布雷斯。
      窗外的雨势渐急,她的心头没由来泛起慌张,往窗前凑了凑,苍白的脸颊几乎贴在玻璃上。
      密集的雨丝打在窗子上,像是一面巨大的有魔力的门,透过它看到的都是扭曲的奇形怪状的物体。然而雨很快大到什么也看不清了。
      简撑起伞,走出门外,她打算亲自去书店看看。
      走过拐角,那条巷子空荡荡的,仿佛正无声着嘲弄她。书店根本没开门。
      她重新回到甜品店门前,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脚下来回踩步,溅起的水花很快便打湿了小腿。
      “简,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潘西挽着德拉科,后者是一贯看巨怪的神情,两个人都在伞下盯着她。
      “我在等布雷斯,你们看到他了吗?”她说。
      潘西很笃定:“噢,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呢。德拉科今天一直陪着我。”
      简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还要继续等他吗?快到点了。”潘西又说。
      简望了望人流渐稀的道路,余下不多的学生都在往城堡方向走。
      “快点,别让费尔奇又逮到机会冲着我新买的斗篷喷口水。”德拉科相当不耐烦。
      潘西以为他在对自己说话,露出讨好似的半抹笑容抬起脸,却见他盯着简。
      “布雷斯八成被那些烦人的小子缠住了,他们昨天就在谈魁地奇比赛的事。喂,你还要继续等吗?”
      简愣住,带着心事,不近不远地跟着德拉科和潘西往回走。
      或许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忘记了她吧,简不太愉快地安慰自己。
      可直到第二天,有一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必修课,布雷斯也没有出现。简一等老师宣布下课,便匆匆赶往校长室,向斯内普说明情况。
      她着急又不安,斯内普却只是波澜无惊地坐在长桌后面,说:“虽然你们有一些所谓的情感纠葛,但是沙菲克小姐,你不认为自己管得太多了些?”
      “可是一个七年级学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斯内普语气干巴巴的:“是的,一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男学生。我会让院长调查这件事。”
      斯内普的言下之意,仿佛在说斯莱特林有人消失不是什么稀奇事,正如之前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突然退学。
      简悻悻退出去。满校长室的画像都在等着看戏,可斯内普完全把趣味扼杀在摇篮里。
      “是那个男孩吗?和马尔福的小曾孙子一起来的那个?”墙上的戴丽丝 德文特悄声问。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仰头打了个呵欠,挠挠鼻子:“这个年纪的小子——我见多了,没一个省心的,比如小天狼星。唉哟——想起这个败家子,我就牙疼。不行,得去看看他是不是又把我的画像框盖住了——”

      布雷斯坐在圆木酒桌的一侧,另一侧挨着墙头便显得格外逼仄,沙菲克先生正坐在那儿。布雷斯读出他目光中的审视。
      他与对面那个中年男人,两人从穿着到举止,都与猪头酒吧的气场格格不入,却都不得已一般委屈于此。
      布雷斯心中转念无数,但唯独没有猜中沙菲克先生主动前来的原因。就在三秒前,沙菲克仿佛理所当然般说出了那段话,又不肯流露出一点点被迫放下身段的态度。
      布雷斯看着男人,说“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简知道这件事吗?”
      他在努力克制愤怒,努力思考这件事是否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愤怒,因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将父辈恩怨凌驾在子女身上,更因扎比尼夫人从没放弃让他屈服的执念。
      父母子女,何至于此。
      弗克斯特的表情同样不太好。他隐隐感到,自己的决心手段甚至不如面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小男孩。于是在愧疚羞耻的加持之下,他反而更声色俱厉:“听从父母的安排有什么不好?小扎比尼先生,你母亲总不至于会害了自己的儿子吧。”
      布雷斯笑了,这个男人顾左右而言他,他既要面子又想得到想要的结果。
      “母亲?如果她能管我的事,还需要拿住你的把柄吗?”
      他已是满腔怒火,顾不上什么礼仪便起身结束谈话。
      “布雷斯,你知道简一直以来的心结是什么。”沙菲克先生显然慌了,他也顾不得更多。
      布雷斯停在酒桌半尺远的距离,跟在他身后的男巫没料到他会停下,粗矮的身子正撞上他的肩头。半边肩膀霎时钝痛,他平静地看着沙菲克先生。
      “你知道母亲对简而言有多重要,”沙菲克先生见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不自觉放软态度,“你也知道倘若被食死徒知道了她是混血的事实……”
      “我和你不一样,沙菲克先生。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最爱的人。”
      布雷斯眯起眼睛,厌恶而冰冷的目光射向目含祈求的男人。

      诸如沙菲克先生这样的人,即便在这种时刻也不会完全说出真相。很遗憾的是——这仿佛是相当一部分斯莱特林人的共性,布雷斯十分熟悉。
      有求于人,不论此刻是再卑鄙再卑微的姿态,翻过这篇依旧不能丢了面上的光鲜。
      布雷斯依照沙菲克先生与扎比尼夫人的约定,跟随他返回庄园。那个被大肆寻找的著名失踪人口,此刻正静静待在扎比尼庄园的地窖里。沙菲克先生仅仅获得单独与盖文埃弗里见面的机会,他还是被扎比尼夫人摆了一道。
      “现在还不行,亲爱的弗克斯特,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她温柔地说。
      弗克斯特不悦,却也只能说:“我要求单独会面。”
      然而身在这座庄园,便没有不透风的秘密。就连布雷斯也听闻了两个宿敌会面的某些细节。

      盖文埃弗里的待遇远比阶下囚徒更好,有看上去松软的床铺与成套桌椅,只是不见天日罢了。
      弗克斯特进来时,他正坐着翻看书籍,闲适仿佛身在自家。
      “她在哪儿?”弗克斯特问。
      埃弗里充耳不闻。
      “她在哪儿——”
      弗克斯特的魔杖直指他的额头。
      埃弗里慢慢合上书页,缓缓抬头,看着他。
      “她不会想看见你。”他说。
      杖尖迸发银色的火星,埃弗里本能地向后缩。弗克斯特的表情更加可怕:“囚禁她,将她据为己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
      埃弗里剧烈喘息了几下,瘦弱的脸颊很快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他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知道什么?我们本该在一起!”
      “我当然知道——是你软弱到不敢说出自己已经订婚,不敢告诉她家族根本不会接受与麻瓜通婚,快要瞒不下去的时候就选择消失。埃弗里,玩消失这个手段,你可真是熟练的很。”
      “她现在是我的,这就足够了。”埃弗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弗克斯特只觉得看着他便恶心。他皱眉,说:“你不该把她牵扯进巫师世界,如果真的爱她不如放她回去。”
      “牵扯?”埃弗里敏感地抬头,讽刺道,“那个小女孩,是迷情剂的后果吧?”

      布雷斯坐在窗沿,左手手背轻轻抚过玩偶猫柔软的毛,那是他从简的私藏品中夺来的。那些关于简的母亲的争执在他脑中不断重放,他不禁庆幸,庆幸女孩没有听到这些真相。
      即便是真相的边角也足够刺痛,足够无情。
      在此之前,布雷斯尚且能够说服自己简的父亲终究为她着想,可现在更像是沙菲克先生本人试图为当年犯下的错赎罪——或许他远没有这样高尚,只是为了将那些秘密埋藏更深。
      有节奏的叩门声忽然响起。他随便应了声,管家艾尔森便出现在门廊的阴影里。
      “我母亲又有什么指示吗?”布雷斯的态度不算好。
      艾尔森保持微笑:“夫人十分欣慰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布雷斯少爷。在这几天小小的假期里,夫人希望你好好休息,之后才能认真应付庄园的头等大事。”
      布雷斯站起身,他很久没有正视过艾尔森,而后者的脸似乎这些年没有一丝变化的迹象。
      “你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订婚宴,少爷。”艾尔森没有等到他的追问,便微笑着往下说。
      “他妈的。”布雷斯感觉自己像是愚蠢的角鹿,自以为机智,却大摇大摆走入了猎人的陷阱还在洋洋得意。

      关于参加食死徒会议这件事,大约是简近来心头最发怵的。两相比较,她或许更愿意去卡罗兄妹的麻瓜研究课当助教。
      毕竟双方的智商不在一个量级,黑魔王可不是随便扯谎表忠心就能满意的人物。
      简欣慰发觉,抗拒这回事的人不止她一个——德拉科似乎对见到他那些亲戚抵触得很。她暗中观察,至少发生三回潘西盛情邀约,而德拉科退避三舍的状况。
      他必然不是逃避回到自家庄园了,平日里德拉科仗着食死徒的名头无所事事便回家闲逛倒是十分积极。
      可总有无法逃避的一天。
      潘西带来贝拉特里克斯的“口信”,说:“如果德拉科再不露面,她一定和纳西莎好好谈谈儿子的教育问题。”
      一旦牵涉到马尔福夫人,德拉科便不得不僵硬地屈从。
      “哦,简,你最好也来。我听说黑魔王有一些要紧的任务等待分配。”潘西特别提点道。
      “贝拉特里克斯——你什么时候和她走得那么近?”德拉科不高兴地质问。
      “我认为莱斯特兰奇夫人说得对,德拉科你根本没有参与多少食死徒的活动。你父亲——”潘西没有理会他的小情绪,而男孩不等她说完便携着风离开。
      潘西咬了咬嘴唇,竟也没有同往常那样立刻追上去,缠着他求他原谅。
      “他为什么还不懂呢。”潘西低声说。
      这本该是一桩不大不小的插曲,然而潘西没有主动求和,德拉科更不可能低头。于是到必须前往马尔福庄园的那天,是简和潘西一同出发的。
      “德拉科不来吗?”粗线条的简没有及时嗅到两人之间尚未解除的危机。
      潘西的脸色有些阴沉沉的,说:“他上周那天就回家了,没有回学校上课。我不懂,德拉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潘西一路念叨着德拉科走进马尔福庄园的大厅,作为听众的简颇为不适。
      在此之前,潘西绝不会公开说这些话,更不允许自己听到别人说德拉科半句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简不知道德拉科是否有所察觉,但潘西显然选择做出改变。
      她不再无条件容忍这个男孩。
      德拉科跟在纳西莎身后,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简注意到潘西过于醒目的动作。她挺直身子,眼睛虽然没有盯着他,但几乎每根头发丝都希望得到德拉科的注意。可是男孩只用毫无情绪的余光扫过她们,便和母亲坐在贝拉特里克斯的旁边。
      潘西骤然不再全身发光。简能肯定,潘西和她一样,在其后一个钟头内食死徒们激烈的交谈中心不在焉,全然没有听进去一个单词。
      可是耳朵忽然便抓住了某些熟悉的名字。
      她眼熟正在讲话的男人,举止粗野,因为狼人身份没人愿意与他坐在一起,最近却格外得到黑魔王的青睐。
      “我们逮住那个小子的时候,他正和一只妖精躲在屋子里——”男人的话引来一片笑声,“托马斯——迪安托马斯,一听就是没娘养的麻瓜——”
      迪安也被捕了。简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却不能流露出半分不合时宜的情绪。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讲话,尖细的声音盖过闹哄哄的讨论:“有人说上周在斯旺西似乎见到波特,搜捕队什么都不知道吗?”
      狼人格雷伯克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半笑不笑,露出野兽的尖利上牙:“……我们只是路过威尔士。”
      贝拉特里克斯甚至不屑于允许他的名字在自己的舌尖滚一遍:“搜捕队上周的成果是什么来着?一只妖精?这个狼人因为逮住一只妖精就喜出望外,装进口袋的钱倒是不少。”
      说出这话的人是贝拉特里克斯,格雷伯克倒不敢与这大名鼎鼎的女疯子争口舌长短。在场不少人也看不起搜捕队靠人头换赏金的行径——只有没钱的下等人才做这种事。于是局势一转,成了食死徒们明着打趣实则暗讽搜捕队的火热谈话。
      黑魔王并没有加以制止,他始终漫不经心地听着,乐见其成这种局面。有分化才有等级,倘若食死徒一体同心,那才是他不愿看到的事。
      但气氛过于焦灼时,他会适当开口。
      “我亲爱的朋友们,”黑魔王抬了抬手,屋里便沉入安静,“搜捕队近日做了些有助于魔法社会净化的事情,魔法部很高兴见到这样高效率的贡献。”
      格雷伯克总算能昂起头,接收明里暗里艳羡的投视。
      “主人,我们有比搜捕队更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贝拉特里克斯发言。
      她如愿获得所有人的注视。
      “德拉科和他的同学们——孩子更了解孩子,不能再容忍搜捕队丢掉波特行踪这样的错误。”
      黑魔王用魔杖敲了敲桌面,片刻思考后,仿佛很满意贝拉的提议。
      “是的,德拉科……我们至今没有看见马尔福做出什么了不起的贡献,卢修斯却似乎不耐烦将庄园献给我。”
      “没有的事,主人……”此前一言不发的卢修斯这时如同惊弓之鸟。
      “德拉科,你觉得如何?”黑魔王问。
      “愿意为你效劳,我的主人。”男孩低着头,仿佛不敢与他对视。
      坐在他斜对面的潘西有些兴奋,她左右手交握于桌面,脚跟却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的横梁。
      黑魔王看了看几个稚嫩的面孔,感兴趣的目光滑过两个女孩,说:“带上简,相信你们的合作会比之前更融洽。”
      潘西的脚倏然停止节奏。她不敢置信,侧过头望着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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