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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魏绍 ...

  •   韩国和魏国在边境展开的一场厮杀,并不像人们最初想的那样,仅是一次边境挑衅之后的对战,当女侯爵明兰带着自己的儿子亲临战场时,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便开始增强。
      明兰本意既是对白亦非的一次磨练,魏国这边年轻的侯伯们也逐渐地被家族赶着到战场上来对战,不过更多时候却是在幕帐中饮酒作乐,或是在高台上纵观全局,甚是惬意,不过就是为镀金来的。
      韩魏刚结束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白亦非也跟着母亲回到营帐,跪坐在母亲身侧。明兰看着初露峥嵘的少年,微笑着说,“非儿,虽然这次战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锻炼你,但魏国侯伯们的参加使各国都在关注你们这次年轻一辈的表现,这次战争并不会牵涉领土纠纷,但是你要清楚,死去的将士,都仅仅因为你们,我希望你可以重视这场战争,但也不要过于自责,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若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这些是你不可避免的。”
      白亦非有些沉默,却仍点头道,“母亲,儿子知道了。”
      明兰拍了拍白亦非的肩,“明日是我和魏国主将约定的决战,你明日好好表现,虽然无领土割让,但总归输的那国还是会付出钱财利益的,魏国的年轻的侯伯们,和你年岁相当,你们的输赢,也代表着韩魏此次的输赢。”
      转眼便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白亦非便起身了,他用兽皮缓慢地擦拭着父亲留给他的双剑,因年岁小,双手尚不能支撑两剑,自学武以来,他也只是惯用白色那柄,偶尔练功时,才为了锻炼手臂力量持双剑。
      白色这柄剑,名踏雪剑,白色剑刃光亮逼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红色的剑格颜色透亮,是雷鸣山下赤云金锻造的,剑上并未系着剑穗,那东西也不过是为了好看,名剑出鞘见血怎可能系着这花里胡哨的东西。
      卫国公留给白亦非的双剑红白两柄,红色那柄赤霄剑却正好与白色相反,红色剑刃白色剑格,是白家祖上传下来的,而白色这柄却是明家祖上传下来的,明兰出嫁时作为嫁妆带了过来。传言朔北有一座上古剑山,常年隐在浓重迷雾中,只有有缘人得以一见,更得是大机缘者才能够从剑山上取走那些上古名剑,而凑巧的是,红白双剑刚好是一对,在辗转许多年后重逢在白亦非手中。
      清晨的薄雾飘在空中,白亦非一掀开帐帘便感受到冷凝的水汽和闷涩,但那低温却又让他颤了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守夜的白甲军看见他出来,忙上前行礼,“小公子起了,是否要向夫人禀报?”
      白亦非摆摆手,“不必,我自己走走。”
      白亦非提着右手的踏雪剑,向营地附近的小山坡走去,夏季的山上枝繁叶茂,树木掩映中有一座四角亭立在山坡上,白亦非踏入亭中,摆好姿势开始练剑。
      踏雪剑破空飒飒作响,白亦非面上冷静,却隐有几分潮红,他紧抿唇角,突然停下了动作,剑尖指向四角亭外,须臾,一名蓝袍少年缓缓踏出,微笑向白亦非道,“你可是韩国卫国公世子?”
      白亦非不回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少年抱拳行了个礼,“在下魏国魏绍。”
      “魏七公子?”白亦非问道。他没想到魏国对这场战争如此的看重,连魏王的儿子也会上场。
      似是知道白亦非所想,魏绍笑着说,“父王的儿子有许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算不得什么。”
      白亦非盯着他的眼睛,慢慢收了剑,立好,还礼道,“在下韩国白亦非。”
      “果然,想来在战场附近能见到的又有如此风姿的韩国公子,便是卫国公世子了。”魏绍赞道。
      “不敢当,我也不过随母亲来长长见识。”白亦非道。
      “诶,白兄此言差矣,大家对这一战到底何意都心如明镜,何必如此掩饰。”魏绍上前几步,走到白亦非身边,悄声说道,“我来寻你,便是希望若战场上相见,你能放我一马,别让我死在这里,至于魏国其他人,我倒是无所谓,白兄随意。”
      白亦非道,“魏兄此言太过自谦,我们并未交手,魏兄与我谁胜一筹尚不得知,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输赢乃兵家常事,不必相让。”
      魏绍仔细地从上到下将白亦非看了一遍,像是轻笑般啧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然白亦非还是听见了,皱了下眉,便听见他躬身说道,“是绍唐突了,白兄心境开阔,非我所能比,绍此行确实过于肤浅,既如此,战场上相见,自当竭尽全力。”
      “这是自然。”白亦非答道。
      “告辞了,望来日能再与白兄相见。”魏绍说罢,便运功起身离开了四角亭。
      白亦非站在四角亭内,周围的树木已经静了下来,朝阳也已经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橙红色的光芒将云染的分外好看,林中的雾气也逐渐散去,来寻白亦非的士兵便看见翠绿林中白衣少年手持踏雪剑遥望苍穹,肖母的艳丽容颜在晨光照耀下更显明艳,而那似剑出鞘般的锐气又为少年添了几分凌厉,像曾经在战场英勇杀敌的国公爷。
      “公子,夫人醒了,正在帐中等您。”士兵向稳步走下来的白亦非说道。
      白亦非点头便向着营地回去,将踏雪剑归鞘。
      明兰在营帐中等了片刻,白亦非就掀了帐帘回来了,桌上摆好的早膳已经是军中所能供给的最好的,但与在雪衣堡相比,却也确实过分简陋,白亦非坐在明兰右侧,两人安静才地开始用早膳。
      “非儿,辰时你就要上战场了,虽然这次算不得太过正式的战争,但到底是韩魏两国年轻一辈的交锋,你要好好把握。”明兰说道,“我听说,魏王七子魏绍也来了,他和你一样自幼学武,你要小心。”
      白亦非僵硬地道:“儿子已经见过魏七公子了。”
      “什么时候?”明兰诧异道。
      “儿子早上练剑时,魏七公子在旁与我聊了几句。”
      “也罢,你们既已见过面了,在战场上相见时总不好太过紧逼,点到为止吧。”明兰劝道。
      “是,母亲,儿子知道了。”白亦非答道。
      白亦非用过早膳回自己帐中休息了片刻,就被白甲军簇拥着上了战场,他坐在最前面的战车上,回头就看见母亲的战车跟在后面,隐有一道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白亦非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紧紧攥着踏雪剑,手心内的汗与金属剑柄相碰,有几分冰冷的粘腻。
      临城位于韩魏边境上,城郊之外二百里已是人烟荒芜,低矮的丘陵下有大片空旷的土地,这里也曾是一处古战场,韩魏及以前的国家,也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展开过厮杀,毕竟此处四通八达,距临近几个国家是必经之处,争抢了许多年才不得已将此处划作共有城池,与此处接壤的四国各派人驻扎。
      韩国浩浩荡荡地到自己这边战场时,魏国才刚刚出发,总归约定的时间是辰时,早去晚去并无太大不同,几位少年坐在香车里饮酒,并未将此战看得多么重要,认为不过是家中长辈让自己出来挣个军功让自己身上的爵位更名正言顺一些,面上过得去就好了,哪里用得上自己真正上战场杀敌。
      魏绍坐在车内一角,抱着自己的剑正闭目养神,听着他们边饮酒边谈论魏京里哪家小娘子长的美哪处的花魁最是动人,唇边扯开一丝嘲讽的笑。他的大王兄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占了个嫡长子的位置,自己虽是嫡出,但是幼子,王兄只要没有犯大错,这王位就跑不到他头上,可这些人的嘴脸,实在是过于丑恶。府内妻妾成群,整日饮酒享乐,欺压百姓,又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头颅高昂着像只骄傲的大白鹅,啧。
      “七公子为何如此沉默,可是宫中美人见多了,嫌弃这野花俗了?”一名少年笑着问道。
      “慎言。”魏绍睁开眼,瞟了一眼出言那人。
      那少年被魏绍突然扫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仔细想了想,到底是魏王的后宫,不好妄言,赔笑着说了一句,“这是自然。”又转身过去谈笑了起来,心里却记了魏绍一笔。虽然是魏王的嫡子,却是个不得宠的,也就身份能唬一唬人,手上又无实权,却敢威胁他来,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这边魏绍见再无人来招惹自己,又闭上眼,听着那帮酒色动物嘁嘁喳喳地说着低俗的言论,眉心皱了皱。娘儿们唧唧的,魏绍想。
      思绪一飘就飘到了早上刚见过的白亦非身上,魏绍作为王子,因他母后去的早,又不受宠,虽然不能总跟随在魏王身边,但该有的权利都还是有的,他自幼练武,却也痴迷与奇闻异事,宫中的藏书阁翻了几遍,在一本十分破烂的杂记中,偶然读到了韩国白家的一点秘辛,心中一直十分好奇,想见白家人的愿望今日才得以实现,可白亦非却并不像书中描述的那样,赤瞳白发,不过前任卫国公倒确实是这样的形象,据说当年卫国公年轻时的风姿,在各国中都流传甚广,引得一众怀春少女甚至是已成婚的少妇都对他念念不忘,与明家大小姐成婚时,可谓是伤了一众少女心,且白家人都面容妍丽,不论男女,这点白亦非倒确实是面容清俊气质出众,可和书中所写的妖魅惑人又是不同,让魏绍心中更是好奇。
      白家人,可真是个有趣的家族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写一章,三年写一本(划死)
    我怎么能这么懒!
    我感觉我写的是个散文
    出分了 考崩了
    挺崩溃的
    想死
    更新看缘吧
    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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