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云开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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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金拱门吃得算是十分痛快，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关于我的问题我也没打算拿出来讨论就是了嘛，自己慢慢想。
月之说他回去让陌妄查查古籍，近一千年内有没有什么历史事件被记载的。我提供了一点，雁门雪未殇是在蒙古人南下后遇到的青弈，大概是元末明初，距今不多不少，就八百年左右，和无条草消失的时间非常接近。那时候的青弈已经是饕餮的交易者，还拐带了他做了梼杌的交易者。按他那个语气，他应该是除了青弈之外的第二个交易者，是以洪荒怪兽挠门缝的时间不会离那里很远。
我还想从我便宜哥哥那边套点儿话，但他嘴比我的剑还插得紧，除了地府和长城上说的话，竟是再没漏出点什么。
对于他在地府漏话的行为，云开表示正常：“他是在三生石前，三生石是天地法则的化身之一。面对天地法则，从内心都是有敬畏的，漏话太正常了。”
月之对此出了个馊主意，想去三生石上敲一块下来给我带着再去套话。而云开听了觉得这样怕是十殿阎罗头一个掀了黄泉公司，他不想去体验那像恶心厨房一样的十八层地狱，诚邀月之前去欣赏。而月之也表示他不饿，不去，这个馊点子也终究没有成功。
这时候的我打开我的手账本，再次看了看粘着的地方，翻到了一页。
上面只有四个名字，玄青弈，雪衣，老子不吃米，唐梦觉。
我把玄青弈和雪衣圈了起来，用红笔画了个勾，合上手账本。
我是知道的，青弈对我好，不会骗我，他有难言之隐，雪衣也是诚心对我好，不管是作为我师兄的时候、还是后来当了我便宜哥哥，他都是真心当我小妹妹给捧的。
可是终究……
人鬼殊途。
他们是和洪荒四凶有深度牵扯的交易者，这交易目前看起来还得毁了这边的世界。而我是维持阴阳秩序，也就是维护天地法则的——
黄泉接引人。
注定，貌合神离，同道殊途。
放下笔，我也觉得自己混账得很，明面上还跟他们那么要好，背地里却思考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掉我的情缘和哥哥，说句不合适的，端的像是书里记载的毒妇。
以及……我又摩挲了几下本子。
被我封起来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青弈说他没有动我的记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我自己故意要去忘掉的。
我可不知道，我这个半吊子风水师还有这种封印记忆的本事。
我也不急着去看，反正时间还早得很嘛。刚拿起手机准备刷个微博，就看到月之给我打电话，竟是约我出去喝酒。
我：“大爷，我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敢沾酒，我妈得把我从十八楼扔出去。”
那头的月之轻笑了声：“你看着我喝行吧，我给你点奶茶。”
直觉告诉我月之有心事，怎么想着来找我却是不得而知。那自然只能奉陪，当然喝酒还是没喝成，怕他误了事。我便和他去了本地的一家奶茶店，点了壶茶慢慢聊天。
刚坐下他却不说话，瞧着却没什么异样，只是有些疲倦。待茶上来，我看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白纸，拿着支笔画了一圈，周围声音顿时消失，想来也是一道隔音符。还好我们坐在角落，奶茶店很大，这边没有声响也没招人注意。
他这才抬起头，给我和他自己都倒了茶，轻轻道：“山雪，你真的忘了很多事情吗？”
他突然问我这个，直觉他知道了什么。但我不明所以：“青弈说过他没动我记忆，但我真的不记得很多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月之沉默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叹了口气。
我看他这样子分明是有什么要紧事又不好说。月之向来是个对直不拐弯的，此番作为只能说明这事儿确实干系重大，我忽地想明白了：“是不是，和我丢失的记忆有关？”
月之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想着你丢失的记忆。”
我没答话，月之看了我一眼，还是道：“这次在蓬莱，云开师兄的师父师叔师祖围一圈给他瞧病因，倒是瞧出件稀罕事儿来。他竟然把阴阳佩的力量绑在了别人身上，所以他动用阴阳佩的时候，没有那力量给护着，全都反噬给了他自个儿，气得老人家们吹胡子瞪眼，赶紧帮他给力量撤了，很快就好了。”
这事儿青弈早给我讲过，我却不打算告诉月之，只道：“还有这种事儿？”
月之点头：“不止是这样，他们再一查，云开师兄此举却是为了前世的一桩因果，所以也不好干预，只能告诉云开师兄好自为之。”
我端起茶杯时听到这话停了一停。
果然是和我想的分毫不差，云开那种性子，突然干这么出格的事情，定不是故意把自己扯进去，约莫就是有桩因果在里头。
我还想到一点：“也就是说，蓬莱这样也是看出来了，云开的前世？那云开和你们都知道吗？”
月之忽地眼神飘得有些远：“他们没敢给云开师兄说……倒是和我说了。怪不得师兄如此天赋异禀，竟是个皇帝投的胎。”
我手一抖，差点洒了茶水。
月之悠悠叹口气：“可惜就是个末代皇帝。当年石敬瑭带着契丹人打进了洛阳城，那人和全家老小一起都被一把火烧尽，埋在了那个牡丹花儿最好看的地方。”
石敬瑭……契丹人……洛阳……牡丹……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人。
他容貌都模糊了，只能看到他站在高楼上，怀里不知道抱着个什么，放声大笑。火光冲天，已经烧到了他的衣角，可他的笑声还是能听到，后面是家眷惊恐的呼喊声。
火愈烧愈大，已经把他整个人都湮没了，但那笑声还是那么远，那么悠长。
终于，高楼垮塌，那个人的笑声终是没有了，痛苦的呼喊声也平静下来，天地间简直静得可怕。
我像是就身处在那里，却一动不能动。看着那一堆废墟，那一堆焦炭。看着契丹人来了又去，看着石敬瑭也死了。
终于，我看到，废墟上长出了一朵牡丹花。
我一个激灵，茶水终究还是洒了一点在桌子上。
是他，李从珂。
我脱口而出：“后唐李从珂？”
月之点了点头：“蓬莱掌门他们就瞧出云开师兄此举是和那一世的因果有关系，别的都看不到。就这，天地法则还是把蓬莱的万书楼给劈了。”
我定了定神，放下茶杯：“看个寻常人的前世定不会如此费力，连三生石都在忘川之畔随便看来着。”
我的话不用说很明白，因为月之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云开师兄的前世因果定不会如此简单，但现在没人敢再去看了。这回劈了万书楼，下回指不定就劈掌门脑袋瓜儿上，是以告诉了我，让我调查调查。”
我却明白了什么：“这段因果和我有关系？”
月之耸肩：“那我可不知道，我就是烦心罢了，叫你出来玩一玩。地府那里都没什么人能说说话，子封她俩向来不怎么搭理我，嫌我唠叨。这些又不敢跟同门讲。”
我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忽道：“李从珂自焚的时候，他怀里抱的是什么？”
月之听了这话却坐直了，半晌才严肃道：“你……想起了什么，还是知道什么？”
我摇摇头，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突然想问问。
月之却按住了我的手，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和着急：“你若是知道这段历史，定就会知道李从珂手里抱了什么。而你竟然还要问，你？”
他这话很对，我这一问非常蹊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就忽然想到刚才眼前那一幕。李从珂手里的东西应该是非常重要吧。奇怪，我明明不怎么了解李从珂，怎么那跟我见过他自焚一样？
我抽回手，不咸不淡：“就觉得我该是知道他抱着什么，却又不知道。”
月之哼了一声：“你一个教语文的，历史也学得不错，竟是不知道这个？”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脸无辜看他，月之也看了我好半天，确定我是真的不知道，才道：“李从珂手里抱的是传国玉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云开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