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阳密案录》逆境安逸

17、鸡腹藏尸案5

　　卓仲善蹩了蹩眉，他思索了一下，“苏意，我要去审问一下叫花楼一干人等，你去吗”。
　　苏意摇了摇头。
　　卓仲善一笑，“好的，那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可能会晚些回去，现在房里有丫头，你若饿了就吩咐她们去给你拿吃食，若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她们来大理寺牢房告诉我，若是困了就先睡吧，记得盖好被子”。
　　苏意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卓仲善看了一会苏意的背影也起身了，他叫上守在外面的高寒，让高寒随他一起去大理寺牢房。

　　进了大理寺的人不需要大堂审问，只要想，便可随时随地的在牢房里面提审。卓仲善看着李贺，“你怎么就知道赵越不会自己包裹呢”？
　　李贺跪在地上，“当初老板活着的时候分着教的我们几个掌管重要工序的人，每个人会的不同就可以防止以后其中的某些人在学到了手艺之后单干，老板是个严肃且认真的人，他说过的话，就没有没做到的，我们都是他信得过的伙计，按着做叫花鸡的顺序，一个人一个人教的，所以我可以肯定每个人会的，只是单独一道工序”。
　　“叫花鸡送到你那里的时候可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
　　李贺思考了一下卓仲善的问题，“不，没什么不同”。
　　卓仲善看了一眼高寒。高寒一掌拍在桌子上，“杀人之罪，你也敢随便犯”。
　　李贺呆了一下，迅速抬起头，“这位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可亲眼看到我杀人了吗”？
　　高寒直接走到一排刑具面前，拿起一个烙铁，走到李贺面前，一手抓起李贺头发，一手把烙铁放在离李贺眼睛不远的地方，“你自己也说了，送到你手里没什么不同，送到赵越手上之后，赵越是没办法打开包裹的，你说，尸块是谁放在鸡肚子里的”。
　　李贺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不远处的烙铁，汗滴从额头涌出，“大人，你这是用私刑吗？草民没做过，草民问心无愧，更何况其中不是没人来过”。卓仲善对着高寒打了个手势，高寒手拎这烙铁走回卓仲善身后，又变成了往日面无表情的的右侍卫长。
　　卓仲善眯着双眼，笑看李贺，“大理寺动用私刑不算触犯律例，你说其中有人去过，是谁啊”！
　　李贺看着卓仲善的笑容慢慢放下防备，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是老板娘，她中途来看过一圈进展，不过看完就走了，其中的时间不够她做手脚，不过草民对天发誓，草民绝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卓仲善歪头对着李贺笑了一下，“断案讲究证据，不是你一句发誓就可以解决的，希望你也能明白，没证据证明嫌疑人另有其人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要在大理寺牢房待一段时间”。
　　李贺脸色难看，“大人，不知草民何时的罪过您！不过草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卓仲善一摆手，“带下去”。
　　卓仲善对着高寒说，“把赵越带来吧”！
　　高寒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赵越被高寒放到卓仲善桌案前，卓仲善看着紧张的赵越笑一笑，“不要紧张，走个程序罢了”！
　　赵越慢慢放松。
　　卓仲善拿起桌上李贺刚才的手记笔录，依旧微笑，“赵越，李贺说你以前在他学习的时候……曾被发现偷瞧过，你也会些李贺的手艺，你在叫花楼的时候为什么撒谎”。说完眼神凌厉的看着赵越。
　　赵越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慌不忙的对着卓仲善叩首，“大人，这件事草民不曾做过，李贺这么说，我认为是他，心中有鬼，不如大人您把李贺带过来，我们一起对质对质，真有秘密的，自然就会有马脚”。
　　“赵越，希望你明白，这里是大理寺，它有它的规矩，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若和李贺各执一词一直在这里争执，本官到时该如何呢”！
　　赵越低头不语，“草民知罪，可大人也不能凭李贺一人之词就定草民得罪”！
　　卓仲善不语，“你在做的过程中红娘去过是吗”？
　　赵越点点头，“嗯，例行检查，每次都会来看，不过都是看一圈就走”。
　　卓仲善点点头，“赵越，你目前还是有嫌疑，本官恐怕要请你在这里待一阵了”。
　　赵越叩首，“全凭大人意见”。
　　卓仲善摆下手，侍卫把赵越带下去。卓仲善看着高寒，“这回带红娘，高寒啊，你这回可不要在板着张脸，要温柔一些，你懂吗”？
　　高寒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卓仲善抚额一笑。
　　高寒用胳膊架着红娘出来了，轻轻把红娘放在地下，然后转身回到卓仲善身后。
　　卓仲善这回拿起两份供词，“李贺和赵越说在他们制作过程中你去过，并且李贺在制作过程中去了趟茅房，你帮着看着了。赵越也说你今日特别反常，往日都只是看一圈就走，今日却一直看着”。卓仲善放下供词，胳膊放在桌子上，双手抱在一起，微笑的看着红娘，“红娘，你有何辩解”。
　　红娘也不紧张，“大人，民妇自认对待他二人不薄，也不知为何这样诬陷我，但这罪，民妇认不了，民妇之是溜达了一圈，几乎不曾停留”。
　　卓仲善又一次面容严肃，“一人是说谎，二人在不曾见面的情况下一起说出的话难不成还是说谎，红娘，本官看你是女人，在你大打出手的时候本官依旧未曾翻脸，但你现在是杀人分尸，你如此执迷不悟，休怪本官铁面无情”。
　　红娘用手捂嘴，媚眼如思，“呵呵呵呵，大人，不曾做过就是不曾做过，不知您想怎样铁面无情，你若是长了李贺的脸，这样一板，还可以让民妇怕上一分，但大人您这天生笑脸，这样一板，甚是喜感，民妇实在忍不住，不知大笑犯不犯法”。
　　卓仲善一拍桌子，“放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岂能允许你肆意调笑，来人呐，压下去”。
　　高寒亲自带着笑嘻嘻的红娘下去。
　　‘难啊，难，除了知道中过蛊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蛊，叫花楼一干人表面上看着都是毫无嫌疑，毫无破绽，可一般平常人又怎么会是如此表现，每一个都那么镇定’。卓仲善转头对着刚回来的高寒，“剩下的人你来，本官想要去叫花楼再看看”。
　　高寒点点头。
　　卓仲善站起来伸个懒腰，转身走了。刚出牢房就看见一个侍女，侍女做个辑，“大人，太子殿下在您房里，他在和苏公子下棋”！
　　卓仲善，“哦？尤将军可在”？
　　牢房房顶传来一阵懒散磁性，魅惑至极的声音，“大人可是想我了，你可知我在这里晒了多久了，为了见你一面给你一个突然的惊喜，我在这里被太阳晒着，被风吹着，只为了大人看在我份心意上，在下半辈子陪陪我，看看日出日落，潮涨潮退，瞧瞧那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卓仲善微微抽了一下，“你对我来说无时无刻不是惊吓啊！对了，你有时间没，陪我去探探叫花楼”。
　　尤利画从房顶翻了下来，“你若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定陪你闯一闯”。
　　卓仲善微笑摇摇头。

　　二人在叫花楼大厅开始分头刺探。
　　卓仲善去看叫花楼后院。
　　卓仲善走进厨房，仔仔细细的探着周围，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卓仲善从厨房走出来想要去腌制房，突然空气中传来一丝丝血腥味。卓仲善严肃起来，放轻脚步顺着血腥味走，随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一座小房出现在卓仲善面前，房门并无任何牌匾，卓仲善轻轻打开门，随着门的打开，阳光蓄满这个房子，这个房子并不大，房中没有其他设施，只有几口大缸，缸边有些淅淅沥沥的血迹，卓仲善警惕看了下四周，他轻轻走到缸边，往缸内看了眼，紧张的心放松下来，只见缸内是一些鸡毛鸡血，还有些鸡的内脏，卓仲善走到旁边的缸内，只见缸内也是些鸡身上的东西，卓仲善摇摇头，往门外走去。
　　这边的尤利画翻着红娘的房间，除了些账本衣服，一些香料，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些行礼，别的也没有什么，尤利画把行礼掀开，用手指扣扣床板，声音并无异样，尤利画放下行李，坐在书案前面的凳子上，轻轻翻开账本，也没有什么异样，尤利画拿起香料，把盒子打开，一股浓浓的玫瑰香味传来，尤利画皱眉合上盒子，‘这人真没品味’，尤利画把盒子放回原位，站起身出门，在关上门的瞬间脑中闪过一阵灵光，‘自己今天见到红娘的时候确实有玫瑰香味，也很浓，可是她的房间里却并没有什么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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