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阳密案录》逆境安逸

16、鸡腹藏尸案4

　　赵越把所有挖出来的叫花鸡一字摆在卓仲善面前，卓仲善捡起一根柴，调动了一下内力，把柴打在叫花鸡上面，叫花鸡上的土和荷叶应声而裂。

　　卓仲善找出两根树枝，轻轻刨开鸡腹，皱了下眉，把树枝放在地上，对着红娘笑了下，“麻烦红娘找一块大一点干净的布来，顺便叫苏公子来这里”。
　　红娘淡淡点点头，转身走了。
　　卓仲善看着赵越，“老爷子，你确定你没往鸡身上加东西吗”。
　　赵越不解，“卓大人，我刚刚明明已经说了，我没办法打开，我若打开就必须找李贺从新包裹，因为我只会这一道工序，您若实在信不过可以问别人的，也可以问李贺我有没有找过他返工，何况我和李贺只隔了一道墙，我若真想往鸡肚子里面放东西干嘛不直接去找李贺给我放，也省的自己放还的返工”。
　　卓仲善对赵越安抚的笑了笑，“你别急，本官例行询问而已，那我再问你，是不是鸡腹里面加的什么东西你都没看见过”。
　　赵越点点头。
　　这时苏意也来了，他把白布铺在地下，戴上一副手套，用两根筷子撑开鸡腹，用手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只见赫然是一截腿骨。苏意另外拿起一只叫花鸡，用同样的方法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随着取出来的东西越多，赵越和红娘的脸色也越来越震惊。
　　红娘突然跪在地上，抱住卓仲善小腿，哭戚戚开口道，“大人，这与本店无关啊大人，赵老做不了这件事，而那李贺虽然长相比较凶，但其实人特别老实，夫君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夫君了，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红娘想到了什么，突然震惊了，“大人，求求您千万别把楼里的这两个顶梁柱伙计给抓走啊，我之前来过赵越这里一次，您若要是想抓个人，就抓我吧”！
　　卓仲善帮红娘紧紧披风，“红娘，我属于大理寺，而大理寺并不属于我，它有它的规章制度，我也需要遵守”！
　　红娘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苏意摘下手套，“齐了，但还缺心脏”
　　卓仲善看着红娘，“你刚刚说有订出去的一只，谁订的”？
　　红娘略一停顿，“蓄阳府县令廖未雨”。
　　卓仲善点点头，他唤来侍卫，“把叫花楼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大理寺，这叫花楼，先封了吧”！
　　红娘一下子跪在地上，“卓大人，不要啊，求求您，这一封，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卓仲善扶起红娘，“抱歉，我也是要听人命令的，帮不了你”。
　　卓仲善拍拍红娘肩膀，“这几天的损失你去祈月楼，找祈月楼账房先生要，就说我让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红娘点点头。

　　卓仲善下了马，走到马车前，一只修长纤细的手从马车帘子里面伸出来，卓仲善拉起那只手，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借着手的支撑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在往前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并不合身的黑色袍子，一个没站稳就往前跌了过去，卓仲善急忙扶住苏意，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苏意，刚才红娘身上没有遮挡物，就把你的披风送了出去，一会儿回大理寺之后我给你一条，那条颜色跟你的差不多，是用御供的布匹做的”。
　　苏意看着卓仲善的眼睛，又被打败了，“不用了，不必跟我道歉，我的衣服和披风都还是在丝线的时候用特制药水泡过的，全天下只此一家，我给山庄去封信，让他们在送过来一些”
　　卓仲善更愧疚，“早知道是特制的我就不会……”。
　　“早知道也是那个选择，轩辕清不可能给别人用，尤利画有严重洁癖，你身上没有，就算早知道，那件披风也会送出去”。卓仲善发现苏意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冰冷不带感情的长篇大论。
　　卓仲善对着蓄阳府门口侍卫说，“去跟你家大人说一下，大理寺卿卓仲善求见”。
　　侍卫惊了一下，赶紧往府里跑。片刻功夫廖未雨就出现在了府门口，气喘吁吁，“卓大人，有，有事直接进去就可以，你这样立在门外，还，还等人通报，门外的百姓看见了，怕是要传我官威大了”。
　　卓仲善揽着苏意肩膀往府里走，“同朝为官，你又不是犯人，我等通报也是常情，何来官威”。
　　廖未雨赶紧点头，“是是是”。然后跟上卓仲善，“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卓仲善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廖未雨，“廖大人可曾在叫花楼订过叫花鸡”。
　　廖未雨一笑，“订了订了，我都快吃完了”。
　　卓仲善疑惑，“鸡腹可曾有什么内脏”。
　　廖未雨依旧笑眯眯，“没有没有，我还奇怪呢，鸡腹空空的没有香料还依然那么好吃”。
　　卓仲善脑中灵光一闪，“叫花鸡到了之后什么人经过手”。
　　廖未雨想了想，摆手叫过来一个面容憨厚老实的侍卫，“柳笑啊，叫花鸡到了之后都谁碰过”。
　　柳笑一抱手，“回大人，到了之后就把鸡给了厨娘让她拆分，随后就送到了大人面前”。
　　卓仲善紧忙回答，“廖大人，我想见见厨娘，不如让这位柳笑带我去见吧，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廖未雨一挥手眼睛一眯，“没事，我又不欠厨娘钱，有什么见不得她啊”。
　　卓仲善无奈，“好吧”！

　　卓仲善一行人到了厨房，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赶紧迎了出来，“呦，刚才小李告诉我来贵客了我还以为他拿我寻开心呢，谁知竟是真有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卓大人恕罪”。
　　卓仲善摆摆手，“看您这八面临风的样子就知您是巧嘴厨娘李婶了，李婶，刚才有一只叫花鸡是您拆分的，不知您可看见鸡腹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吗”？
　　李婶一笑，“奥，我当什么事呢，有，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内脏，大概是心吧，我家大人不爱吃内脏，我就留到厨房了”。
　　卓仲善一笑，“李婶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我手头有一个案子，与那个有些关联”。
　　李婶转身去拿菜板上面的一个容器，“唉！什么可不可以，就这么个东西，你自己看吧”！
　　只见李婶手上容器中的赫然是一个心脏，廖未雨看清东西后赶紧转身，扶着墙边就开吐。柳笑赶紧去拍廖未雨后背。卓仲善一挑眉，“廖大人啊，我可早就提醒过你了，你看你，非得跟来看，有什么好处啊”！
　　苏意走到李婶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容器，走进厨房里面拿起一根筷子，用筷子翻来覆去的戳着那个心脏，最后放下容器，从身上拿出一个布袋，用铲子铲起心脏，把心脏放在布袋里，最后对卓仲善点点头。
　　卓仲善会意，他笑眯眯走到刚刚停止呕吐的廖未雨面前，轻轻拍拍廖未雨肩膀，“廖大人，东西我拿走了，您好好保重身体，昂”！
　　廖未雨有气无力的对着卓仲善做了个辑，“下官身体不适，不便相送，请卓大人，见谅”。
　　卓仲善站起来扶着苏意，“无妨无妨，廖大人切记好好保重身体”。
　　廖未雨看着二人远走的身影，回头哭丧着脸对着柳笑说，“从今往后，蓄阳府内禁止出现鸡肉，鸡和鸡|毛都不行”。
　　柳笑老实的点点头。

　　卓仲善在藏尸阁看着苏意忙活的身影，陷入深思，‘不知这人以前怎么样过得，身子也太瘦弱了，少吃一顿饭估计和凌爱斤数一样了，也不知苏意患的是什么病，竟这般折磨人’。
　　苏意退掉手套，从验尸盒里面拿出一个小白瓶，往净手水盆里面倒了些小白瓶里的药粉，然后把手套扔到盆里洗了起来，把手套洗干净后端着水盆走到水井前，又从新打了些水，拿出另一个白瓶，把里面的药粉倒进盆里，然后把双手浸到水盆里，过了一会把双手拿出来，转这头找毛巾，卓仲善很有眼力见的把毛巾递给苏意。苏意一边擦手一边开口，“死者为男性，大概年龄40岁左右，身体营养不良，比较瘦弱，嗯……，身体还有瞌睡虫存在过的痕迹”。
　　卓仲善笑容停顿了一下，“你说的可是上个案子死者中的那种瞌睡虫”！
　　苏意点点头，“这种虫子为蛊，西域才有，除非是一位西域的蛊师来到了蓄阳城，因为这种蛊虫在没有蛊师精心照养的情况下一般活不过2天。人中蛊也有条件限制，只有在子时熟睡的时候，把瞌睡虫放在中蛊者头部附近，瞌睡虫才会顺着五官爬进人的身体”。
　　卓仲善点点头，“所以说这个蛊师现在一定在蓄阳城是吗”。
　　苏意看着被拼凑成尸体的尸块，“不一定，除非蛊师还有什么事要办必须留在蓄阳城，否则定是早就走了，因为死者死亡时间是5天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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