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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展兄,你怎么看?”
      “线索太少,很难说!”
      画上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若心智健全,断不会不认得回家的路,何况还有丫鬟陪着,那么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她不想回家,或是外界干扰使其回不了家。常理推断,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会是怎样的阻滞?灾祸,抑或人为?
      “会不会是人贩子拐走了?”白福想起前两年,陷空岛发生过一起一模一样的事,庄里有姑娘走丢过,还是五爷找回来的呢!
      “有可能。”

      展昭直觉也是如此,白玉堂亦十分赞同,这一类人贩贱得很,专挑年轻漂亮姑娘下手。
      “玉堂,人丢了好几天,此事刻不容缓。”展昭催促道。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他会不知道?又瞎操心,临走前他慎重交代白福,“展爷身上有伤,你好生照看着,药按大夫说的,一日三次,一次不能少,他要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表面上看,这话是说给白福听的,实际却是在警告某人,莫要擅自行动,否则累及不相干的人受牵连,展昭玲珑心思,一听就明白。
      “小的知道,五爷您放心吧!”

      白玉堂刚走到门口,展昭忽地想起什么,“五弟等一下”,他拿出那个被贬得一文不值的破腰牌,“把这个带上,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哼!”五爷不屑道:“我白玉堂对付恶人向来不需要借助这种物什,展兄忘了苗家那个刁妇的下场吗?”
      ……
      被血淋淋地削掉耳朵,他印象太深了,锦毛鼠白玉堂嫉恶如仇,出手狠辣,江湖早有传言,可这次寻人情势不同,展昭语重心长地说:“此乃官家之物,非常时期,或可助你事半功倍。”
      白玉堂会意,勉为其难地将手伸过去,覆在展昭拿腰牌的手上,他不着急取,展昭也没急着松手,交握间,指腹摩挲着擦过他掌心,像是燃着的灯芯,突地跳出几缕火花,灼得人心微微一颤,趁其将要抽离之际,展昭索性连手带物一把握住:“万事小心!”

      “啰嗦!养你的病吧!”
      白玉堂走的时候,嘴角是噙着笑的,白福看在眼里不由得感慨,展爷魅力可真不小,时刻牵动着五爷情绪,他家五爷自回陷空岛就黑着脸,好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白管家?”
      展昭连叫三声,白福才恍过神,“对不住展爷,您、您叫我有事?您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有劳了”,眼下他确实想请他帮忙。“可以帮我备些笔墨吗?”
      白福肃然一惊,戒备地盯着他:“您要这个做什么?五爷说了让您静养。”别想趁着他不在来个留书出走,他可担待不起啊!白福的心还是向着自家人的。
      展昭一眼看穿他心思,“放心吧!我不走,我只是想给开封府去封信,把这边的情况给包大人讲一下,这次恐怕要在陷空岛多留几日。”
      这还差不多,“小的马上去办,还有您以后叫我阿福就好,五爷也这么叫我的。”
      “好,辛苦你了。”

      沈老爷家和陷空岛,都隶属于松江府华亭县,两地相离不远,越过芦花荡,往市集方向走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
      白玉堂先去的沈府,毕竟白福只说了个大概情况,家里知情的大哥又出门了,很多关于沈小姐和她走丢的细节,他需要向沈老爷询问清楚、一一求证。
      待问完详情后,他来到华亭县县衙,此时正值晌午,衙门外人烟稀疏。两名当班衙役,一个靠着大门,一个靠着鸣冤鼓,不约而同地打着盹,画风与当日在开封所见截然不同。
      白玉堂随手捡了个石块,以迅如闪电之势由掌中掷出,正击鼓身,只闻一声巨响,石块顺势而下,划了个优雅的弧度,好巧不巧砸中鼓下衙役的脑袋,惶恐中,衙役挣扎着起身,就见一白衣人旁若无人地大步闯进了县衙大堂。
      “你是谁?好大的……哎哟哎哟……”

      他本想指着那人鼻子质问,谁借的胆子跑这来撒野,谁知手指头还没伸直,就被白玉堂将开未开的扇骨一把钳住,卡得牢牢地一动不能动。“考虑考虑,要不要保住这根手指头?”五爷懒得看他,拿眼溜着衙内的陈设,挺讲究的嘛!
      这时,另一个衙役也醒了,不见了一同当值的张春,以为是县太爷升堂问案,撒丫子往里跑,不想撞上了这么一幕。他眼看着白衣人和张春,一个翘着二郎腿,一个跪着单手扶地;一个扬着把扇子,一个手指头穿过扇骨摇摇欲断,一时傻了眼。
      “快,把县老爷叫来。”张春疼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说。

      同伴一听火速找人去了。不多时,县老爷提着裤子晃荡晃荡地溜达着进来了。差点断了根指头的张春见做主的人来了,立马上前附耳指了指白玉堂:“就是他。”
      堂上的白五爷,居高临下,看着这位身形壮硕、一脸疲态,腰带都还未及系好的县太爷,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大老爷心慌慌,他咳咳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你给我下来,这是你坐的地方吗?你到底是谁,跑到公堂来撒野,来人啦!给我拿下!”
      陷空岛锦毛鼠虽闻名江湖,但县太爷不认得他不出奇,他极少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得令的众衙役,默契地朝前迈开步子一拥而上,又硬生生被白玉堂周遭散发的肃杀之气给逼退回来,五爷冷眼扫了一圈这帮废物,撩袍一跃,不偏不倚,落在了县太爷面前,怒目圆睁。后者恍若着魔,腿一软、一屁、股砸到地上,白玉堂冷着脸蹲下、身,戏谑道:“县令大人,您这是昨儿忙了个通宵达旦,还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直不起腰啊?”

      县太爷的起床气在五爷声色俱厉下,早散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此人虽眉目清秀、洒脱俊逸,一副俊美公子的模样,却带着凛冽的杀气,武功也不弱可能有些来头,遂识时务地换了副与人为善的嘴脸。
      “这位爷,您是……”
      正事要紧,白玉堂开门见山:“你别管我是谁,有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不会为难你。”
      “是是是。”
      “这些时,县里可有大案要案?”
      大老爷想了想:“没有。”
      “可有人口走失?”
      “这倒有,前几日,沈府沈老爷来报案说他女儿不见了。”
      还不算糊涂得没药可救,“后来呢?”

      “后来我派衙役去沈小姐进香沿路、寺庙周围都找了,没找着,她家里也没收到勒索信,所以应该不是绑匪绑票,沈老爷是个大善人,乐善好施也没仇家,我估摸着啊……”他压低了声音凑过来:“是沈小姐漂亮,被暗里的贼人惦记,将她掳走了,或是人贩子掳去,卖到那些地方去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哦?哎可惜鸟啊……”
      “……就这样?”
      浓郁的脂粉气扑鼻而来,熏得白玉堂头疼,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能怎样?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其他州府也有,运气好及时找回来了,那都少得可怜,大多不了了之,也有过了很久找到的,哎,惨……”啪一声,白玉堂不等他说完,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他哭爹喊娘。
      惺惺作态!好一个昏庸的狗官。

      “若你妻儿走丢也是这般作为吗?人才不见了三天,你就告诉我不了了之?你去沈府问过案子吗?丫鬟说小姐进香路上说,想去西山踏青,你去山上找过吗?她会不会一个人偷偷溜去,摔伤了回不来?就算真落人贩子手上,经人转手也得有个来回,酒肆坊间人多的地方问过吗?妓院勾栏暗访过吗?寻人贵在神速,你就弄几个废物这么敷衍一下了事?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也收了沈善人不少贿银,敢情就这么消灾的?”
      展昭啊!你可知道这个七品县令可比你堂堂开封府四品护卫享福多了。这事搁白玉堂的性子,是不会一巴掌罢休的,但此刻找人要紧,他拿出腰间的令牌,扔了过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带着你这帮酒囊饭袋去给我找,三日之内,找不到提头来见。”
      县太爷趴在地上把令牌正面看完看背面,确忍是御赐之物,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磕头如蒜,“下官有眼不识钦差大人,这就去、这就去。”爬着滚出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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