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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口是心非,没一句真话。”
      白玉堂咕哝着将要合眼,展昭赶紧拍了拍他,“等等,先别忙着睡,你说今晚不住这里另有安排,打算去哪?”话一出口,五爷便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盯得他有些不自在了,“怎么?问问不行?”
      只见那白耗子一手撑着头,支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猫爷的发带,调戏意味十足,“展大人连我晚上住哪这种小事都放在心上,真让人有点受宠若惊呢。”白玉堂记吃不记打,早把展昭才发完火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又大人前大人后的激他,不过就算记得也不妨碍他消遣,猫爷那点“惩戒”在他眼里就是“甜头”,他喜闻乐见得很。
      “行了,别把眼睛瞪那么圆,”他都不忍心道破,“你那样看着像生气,其实一点都不吓唬人,反而更叫人觉得……好欺负。”
      “……”

      这都什么歪理,这小耗子今儿怕是给了几分颜色开起了染房,屡次岔开话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糊弄过去,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秦淮河上神秘的吹笛人,不管与本案有没有关,都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以他的个性,是一定会去探个究竟的。
      容忍必须适可而止了,展昭突然按住了那只不知何时钻进他衣领的手,郑重其事地说:“在没摸清对方底细前,不要轻举妄动,我预感这是个局。”至于谁布的,想引什么人上钩,目的为何,暂时还不清楚,他提醒蠢蠢欲动的某人,不管怎样,不准一个人去。
      “知道啦”,白玉堂抱怨道:“真啰嗦,来把手松开。”
      展昭没松,这耗子越听话,他越觉得有鬼。玉堂只好亲自动手把他手掰开,“我就想看下你上回肩伤是不是真好了,瞧把你紧张的,堂堂南侠,一点大侠风范都没有,你刚才那样对我……”,他故意舔了下嘴唇才说:“五爷不也处之泰然了吗?”

      料他会拿此事当把柄,但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无端地扯到什么大侠风范上去了,无意与他争辩,展爷话锋一转:“你不是困了吗?要不你让我起来,你把衣服穿好睡一会。”
      白玉堂转了转眼珠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有点“看你要把我怎么着”的意思。展昭索性心一横,连人带他身上虚披着那件衣服一起往怀里一带,“要是透得过气来,这样睡也行。”反正“登徒子”罪名不坐实也坐实了,有了第一回就不愁第二回第三回。
      白玉堂懵了下,闷笑着在他胸口蹭了蹭:“不会啊!我觉得这样睡挺舒服。猫你真有趣,五爷越来越喜欢你了。”
      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睡吧,就你话多……”

      琼林书院距离他们那晚交手的丛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轻功好的人眨眼便到,但对于公孙策这种文人,脚程快的话至少也要小半个时辰,再加上实地察看,分辨药材、毒草这些细活,一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忙完,正准备回去,展昭赶来了,公孙还未来得及问明原因,他身后的白五爷已替他答道,“展兄见先生这么久没回,怕您出事特意来找您的,我就说嘛谁那么大胆青天白日的敢造次。”
      “玉堂你有所不知,”展昭回忆说:“我才入公门那会,有一次去莱阳县办案,一时疏忽让先生被花蝴蝶掳走,当时懊恼得很,吃一堑长一智,小心点总不会错。”
      花蝴蝶,这名字怎么听着像采花贼?五爷不由得想象了下他描述的画面,不禁失笑,“那后来如何?先生平安脱险了吧?”

      展昭颇为糟心的看了他一眼,“花蝴蝶乃江湖败类,他生取妇人腹中未足月的胎儿炼取丹药,事情败露后抓公孙先生要挟于我,亏得当时没让他得逞。”这小耗子又想哪去了……
      “那真是万幸,”上一秒还在嬉笑的五爷目光瞬间冷却,问道:“此案怎么结的?”
      展昭:“包大人按律赏了狗头铡。”
      “太便宜他了,这种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算他走运没落到五爷手上,否则……”玉堂一声冷笑,周遭空气仿佛随之染上了寒意。从他身上,公孙嗅到一股狠辣的气息,与传闻里的形象不谋而合,他想陷空岛五爷当真是嫉恶如仇。大概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弄得气氛有些紧张,他迅速收起棱角,语带轻松地说:“先生忙活了一下午,收获肯定不小吧!”
      “我……”公孙刚张嘴,展昭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随即带公孙先跃上树,五爷紧跟其后,将身形隐匿于繁茂的树叶中。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放眼望去,来者是个穿褐色长衫,中等个子的男人,步履矫健,一步三回头,似乎格外谨慎,生怕有人尾随,待他走近一点,玉堂一眼认出此人正是琼林书院辛管事,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等他渐渐淡出视线,展昭当机立断:“麻烦五弟送公孙先生回去,我跟过去看看。”
      “举手之劳,展兄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方才在书院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公孙策脱口而出,摸着良心说他平日一点都不八卦,从不打听同僚私事,今天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或许是因为某人的观点有悖于他,潜意识里,展护卫总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白玉堂没想到自己信口调侃之言会有人较真,他把公孙从树上弄下来,又扭头看了眼绝尘而去的展昭,忍俊不禁胡诌了个理由,“您不是让他给我上药吗?他下手一点都不客气。”
      原来如此,公孙恍然大悟,“男人嘛,粗手粗脚难免不知轻重,何况习武之人,展护卫在开封府众人里算细心的了,五爷何不考虑娶门亲事,女人照顾起人来总要妥帖些。”

      “成亲?”玉堂脚步一顿,“不瞒您说,我还真没考虑过,您有所不知,白某行走江湖多年,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想过早受家室所累。”
      “也对”,公孙在没认识包拯前,接触过不少江湖人士,持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他边走边与他闲聊,“素闻五爷义薄云天,好锄强扶弱,又与展护卫颇为投缘,不知是否想过来开封府与他共事,一同协助朝廷办案,以你的武功和聪明才智,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公孙此举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盘算,他无从分辨,但他欣慰的是,有更多机会对他说这番话的展昭,却从未这样做过,他自始至终只会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虑,知他志不在此,便尊重他的选择绝口不提,人生得此知己足矣啊!“先生您过誉了,开封府人才济济,江湖豪杰数不胜数,还有皇帝亲封的御猫,既有猫还要鼠做甚?”白玉堂委婉地回绝了。

      “五爷太谦了,鼠猫之争不过是戏言,两位皆侠义之士,何必当真呢!”
      “我是认真的。”玉堂毫不避讳地说:“当初找上他本就为了与他一较高下,是他不愿拿出真本事与我比试,他虽无意与我争输赢,但等案子结束我还是要机会和他切磋切磋的。”送到这里,书院已近在咫尺了,五爷提出来去找展昭,便匆匆告辞了。
      公孙策初次招揽宣告失败,他知道自己很冒昧,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也强求不得,但他是发自内心欣赏白五爷,还是以后再从长计议吧,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决,来了两天,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忧心忡忡地回到住处,前脚刚踏进门,背后有人叫住他。
      “孙管家。”这是他为了方便查案,在书院的掩护身份。

      公孙策回过头,当即一惊,辛管事?展护卫不是跟踪他去了别处,同一个人怎么会在相同时间,出现在两处不同的地方?他满腹疑惑,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您有事?”
      “这是分斋名录”,辛管事递给他一个册子,“请务必叮嘱府上公子明日莫要迟到,黄大人将亲临授课。”
      “是是是,小人明白。”
      公孙上前朝他揖了一礼,借机细察确认是辛管事无疑,那丛林中出现的那位与他极为相似之人又会是谁呢?他心绪不宁地将采来的药材拎进屋,分门别类地整理妥当,再酌量选取上炉熬制,做完上述工作,又约莫等了近半个时辰,展昭终于回了。
      “怎么样展护卫,情况如何?”公孙麻利地关好了门窗。
      “我跟着他到了丛林尽处的一个小木屋,他在那停留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走了,走之后我悄悄潜进去看了下,里面只有简单的床铺床、桌椅、杯盏之类,并没有可疑的物什,但屋里收拾得很干净,那里应该是他另一处经常落脚的地方。”

      “你没认错,确定是辛管事?”
      “对啊,怎么了?”展昭诧异道:“您何出此言?当时您也在场。”
      不错,如非亲眼所见,公孙策也不敢相信,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辛管事,于是,他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他听。
      “会有这种事?”展昭瞳孔骤然一缩,“会不会像我们以前遇到的那样,他们是孪生兄弟?”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这种概率太小了,哪那么容易每次都遇到。那如果不是,会是什么?仅仅长相相似?要都不是的话,这两人当中必有一真,必有一假,他易容成辛管事,混进书院,有何目的?会不会阴错阳差的成了此案突破口?
      “先生放心,我会留意的”,展昭忽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对了怎么没见玉堂?他向来对讨论案情非常感兴趣。
      公孙皱了皱眉:“他找你去了,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
      糟了!千叮万嘱,他还是溜了,展昭愤恨地咬了下牙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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