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鱼的滋味》宜金水

3、成长的烦恼

　　不过一年，小学生活结束了。
　　小鱼的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她要好的朋友依旧和她在一个初中，却分散到了不同的班级，但也不要紧，他们放学会一起回家，周末也在一起玩。
　　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她的朋友们高她越来越多。
　　“你们就大了我一岁，怎么高我这么多。”
　　“因为我们是男孩子啊。”许承成安慰小鱼。
　　“那卫晴怎么也高我半个头？”
　　“那是她早熟。”
　　“许承成你找死是不是。”卫晴追着许承成就要打。
　　许承成是个称职的好朋友，小鱼已经想开了许多。
　　“不理他们，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梁云际如今已然一副小少年的模样，虽然依旧喜欢假正经耍酷，却已对小鱼亲近不少。
　　“好。”
　　小鱼重新恢复生机，一年过去，她也逐渐适应了G市的气候并喜欢上了这的饮食，就连她妈妈都开始研究煲靓汤给她补身体，算是彻底融入了G市的生活。

　　但小大佬梁云际渐渐却有了更多的烦恼。
　　他在新的环境收获了更多的小弟，总和小鱼这个未发育的女生一起混就变得很不合适了，他习惯和小鱼一块回家，可这确实不利于他的老大形象。整天按点回家，连和小弟们寻欢作乱的机会都没有，底下的兄弟们对此颇有微词。
　　在某天，当小鱼再次出现在他的教室门口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梁云际有些不敢看小鱼的眼睛。
　　“啊？为什么。”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回家了。”梁云际狠心别过头。
　　小鱼愣在原地。
　　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梁云际就酷酷地走开了。班里的二弟三地……快步跟上去，走到小鱼面前时个个表情不可一世，仿佛在这场争夺老大的战争中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哼，我们男生就是不爱跟你们这些女生一块玩。”
　　“就是就是，别老跟着我们老大。”

　　小鱼觉得有些委屈，当下不哭，见到卫晴和许承成时，就泛起了泪光。
　　“没事，小鱼，老梁就是个混蛋，但你放心，我和大成不会抛弃你的。”卫晴非常气愤。
　　“其实，我也能理解云际。”大成虽忌惮卫晴的暴力，但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说什么？”卫晴真的有些火大了，表情都凶狠了起来。
　　小鱼则保持了一贯的冷静“为什么啊？”
　　许承成抓抓脑袋，有些羞涩。
　　“我们长大了嘛，男生总是和女生一块玩，这像什么样子嘛……”
　　许承成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卫晴叹口气，好像是理解了，也劝着小鱼，大不了以后不和他们男生玩了。

　　一直以来梁云际对越秋余来说就是梁云际，并不是什么男生。如果长大意味着她要和她的朋友们疏远，小鱼想，那么长大还真是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

　　周六早晨，越澜上早班早早出门，家里只剩小鱼还在呼呼大睡。
　　一阵门铃扰了她的清梦。
　　小鱼艰难爬起，透过猫眼看清来人后，立刻打开门。
　　是梁云际。
　　“怎么才起床？”
　　小鱼还在睡意朦胧的状态中，才起来的她穿着纯白色的T恤，灰色的棉麻短裤，腿已经有褪去婴儿肥的迹象，开始抽高，可是梁云际再把头抬高一些，胸前一片平坦……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你怎么脸红红的。”小鱼好奇发问。
　　“有点热，你吃饭了吗”
　　“还没。”
　　小鱼清醒不少，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梁云际了，而且她默默发誓不要理他的了……
　　“你来找我有事吗？”她立刻板起脸。
　　“我听说，那天你哭了？”
　　肯定是许承成那个碎嘴。
　　“没有。”
　　“生我气了？”
　　“没有。”
　　“喂，你不要不理我。”小大佬梁云际有些低声下气了，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发现，他的弟兄们确实不够小鱼好玩。
　　“是你先不理我的。”
　　“我这不是带上你最喜欢的虾饺来赔罪了嘛。不生气了？”
　　“那好吧。”小鱼觉得自己真是太没骨气，可是她肚子也是真的饿了……
　　梁云际立刻笑开了，管他娘不娘气呢，他就是爱和小鱼在一块，他乐意他开心。

　　“不过以后我还是要自己回家了。”
　　梁云际笑容僵住，“为什么？”
　　“妈妈给我买了自行车，我以后可以自己骑车回家，这样也不怕堵了。”
　　笑容彻底消失。

　　“你是不是还在跟我生气？”梁云际忍不住发问。
　　“真没有啊。对了，你吃早餐了吗？”
　　一大早就去给小鱼买虾饺，他自己倒是真没吃，
　　“还没。”
　　“那你等会儿，我再多煮些，我们一起吃吧。”
　　“好。”
　　小鱼很快就准备好了一锅瘦肉粥，再加上他买来的虾饺，也差不多够他俩吃了。
　　梁云际看着小鱼有些失神，这好像是第一次他们一起吃饭，也是小鱼第一次给他做饭……
　　“想什么呢，快吃，吃了赶快回家。”

　　这就赶人了？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啊。”
　　“下周五我生日。”
　　“什么？”小鱼有些措手不及，这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梁云际的语气似有些责怪，小鱼觉得也有些愧疚，她明明给他过过一次生日的，可她还是忘了。
　　“我会好好准备的，保证给你个大惊喜。”
　　“不用了。我爸妈回来了，说是今年给我好好过一个生日，你能来吗？”
　　“在哪？”
　　“在我家。”
　　“啊？”虽然她知道她和梁云际就在同一个小区，可她还真是从没去过他家。
　　“你会来的吧。”
　　“嗯。”
　　梁云际觉得今天的粥格外好喝，多吃了许多。

　　周五到来的很快，放了学小鱼就先回家了，她和梁云际约好，六点他到她家楼下等她。
　　“小鱼，换个裙子好吗？”
　　越澜女士看女儿一直穿校服穿牛仔裤实在痛心，小女生不爱美怎么行？
　　“不用吧，都是同学……”
　　“什么不用，我上次给你买的那条裙子你从来没穿过。你不是说没机会穿吗，我觉得这便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小鱼在自己妈妈威逼利诱下还是穿上了裙子。
　　时间快到了，小鱼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玩的开心哦。”
　　“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越澜笑笑，真是她的乖女儿啊。

　　梁云际如约在楼下等她。
　　她穿上了许久没穿的裙子，觉得有些别扭。而今天的主人公和平时无二，她觉得这就显得她更刻意了。
　　“小鱼。”
　　“嗯？”小鱼纠结的心思被打断。
　　“你穿裙子挺好看的。”军绿色很衬她白皙的皮肤，真的很好看。
　　小鱼仰头只能看到梁云际的侧脸，突然被夸，她心里很高兴，可不知道如何回应就干脆不回应了。
　　“那卫晴和大成在哪呢？”
　　“已经到我家了吧，他们知道怎么去。”
　　虽是一个小区，可路却有些远。
　　她跟在梁云际身边，太阳即将下山，晚空悠然星至。
　　梁云际走的慢了些，她就离他近了很多。他突然觉得，成长路上他又多了许多烦恼。
　　晚风温柔，他一伸手就揉到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