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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小厨房 ...

  •   琴声悠悠,松下听风。

      林逸然跑去远处找到人的时候,就在那酒气里走近,又看人半倚在树上就闲手弹琴,旁边一盏灯笼挂在树上。

      他偶尔弹着琴,偶尔喝来两口酒,喝完,又把酒坛随手随手放着继续谈。

      琴还是好琴,声音依旧动听,旁边靠着的松树也是应景,风中叶落,方渐花却是那么不成样子地坐在石头上,兴起乱弹,身上沾了叶子沾了尘,也只管自己玩得兴起。

      他本人来到山林清雅,听明月清风,又亲手把一副山水中画打乱,从凌虚苍山中强行夹杂进一些曲调嘈杂,再在失手时候更惹得山鬼也烦一样的尖锐声音扬出。

      林逸然就在走近的时候有幸被刺了一耳朵。

      他捂住耳朵过去,被递酒坛,拒绝:“我今日不饮酒。”

      方渐花就自己喝了,又说:“怎么?来陪我弹琴喝酒?”说着继续来一口,又见林逸然不作反应,只自己坐在一边。

      方渐花放下酒坛,继续乱谱曲调。

      林逸然听了一会,随便说两处,才在方渐花“嗯嗯嗯”地继续乱弹一会后问:“真的没有办法吗?”

      方渐花听了转过来,还微醺着,又在灯笼下看了一会林逸然的神情,才点头:“哦,你说那事啊。”

      林逸然点头。

      方渐花就一摊手,让怀里乱摆的琴给滑了下去:“没有啊。一年没有,十年没有,一百年没有,三百年也不一定有……天底下入魔的人那么多,我们要是能治,会只给你一张破床吗?”

      琴砸在地上一声暗响,林逸然心里也跟着一沉,他勉强勾唇,还未说话,方渐花就已经转而夸张地把自家宝贝琴抱起来:“哎呀,还好没坏。”又在看了之后,对微蹙眉的林逸然安慰,“放不下就只能继续熬着,继续等,说不定哪天就行了嘛?未来的事,也说不准。”

      他又摊手:“好与不好,在出来结果之前谁知道。”

      林逸然再点头,又被问说:“还有事?”

      林逸然继续点头,方渐花就随口说两句,说自己云游在外都被抓回来,果然不是看看新弟子,以后遇到照拂而已……

      林逸然这才笑一下:“想拜托你一件事。”

      方渐花但听无妨,又在听完后把琴摔在地上。

      第二天,方渐花就在一大早被拉去,把刚刚醒来的谢承运从头检查到尾,算是彻底当了一次私人贴身大夫,又开了一叠药方,指着林逸然大骂他不是人,丢瓶瓶罐罐出来的时候,又说他居然拉着醉酒的可怜人连夜赶工,也不怕出错了药死谁……

      谢承运重新穿衣服的时候顺便看看骂人骂得厉害的“三百岁好友”,又在一会后被拉过去。

      方渐花:“你给我记住,其他前辈们只给你了一样见面礼,我,是两样。未来回报起来可得记得我是双份。”

      谢承运点着头,林逸然就把方渐花拽回去,让谢承运不必管他,将来遇到了有事只管让方渐花帮忙,其他的——

      “以后你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再还。”

      他朝着方渐花说一声,方渐花摆完药罐自己坐石床上摸着琴上的裂痕,心疼点头。

      之后越言过来检查,方渐花就被林逸然带出去送走。

      谢承运在上手一只小纸人后连着两只小纸人一起操控,让它们一会在地上并肩走,一会在桌面合磨墨,一会夹着毛笔在纸张上歪歪斜斜一个……

      “一”

      横平是不可能横平的,第一次能弄个横着的大方向已经是让谢承运点头的了。

      越言就看看那笔墨痕迹了过来,运一缕灵力入谢承运体内,跟着他一起再来一个“一”,然后在下一次稍微调整一下谢承运的方向,把字迹写得工整些,别那么抖啊抖的。

      一个个笔划就这么不断在纸面上描出来,当这天中午到来,谢承运饿了之后,他终于算是能写得能看了。

      但是不幸的是,越言没有东西作为奖品,连馒头或者酸果子都没有。

      “那我……”谢承运肚子叫一下,看向周围,又见这里确实是照旧,一眼望得一清二楚,实在什么吃的都没有。

      他环视一圈了回来,听到声音的越言就也看了看周围,了然。

      越言:“走,我带你下山去吃大餐。”

      谢承运听了跑去留张纸条,又在被催后跟着出门,一路听着越言说太虚里的食堂没什么好吃的,那些特色果子也不随便拿出来,又说山脚下十几里处有个小镇,里边有条街真是什么都有,不去特别可惜。

      “我敢打赌,你们宗门里一定有很多人经常来。”

      越言这么说了一声,拉着还穿着蓝白衣裳的谢承运就在到了后马上往小巷钻。

      而林逸然才在此刻回到洞府,又在发现里面没人后,看到一张白纸正飘在水面,上面的字迹已经全然看不清楚。

      他就传书越言,越言正带着谢承运路见不平,把酒馆里的二世祖按在店门口道歉。

      于是什么回音也没传来。

      林逸然等不到回应,去找顾清惜说了一声,说很快回来,然后转身就下清静峰。

      顾清惜照旧点头,之后应了一声“是”,又闭目,躺好在寒玉床上。

      片刻后,他皱眉一瞬,而后一缕黑烟从眉心散开,又急速扩散到全身,只在衣角心口几处染成红色。

      黑惜睁眼,看看周围:“下——山?”

      有机会了。

      他对着周围恢复原状的洞府,看看又摆起来的书,随便皱皱刚舒展开的眉头,然后出去,顺手抓了只小黑猫:“陪我下山。”

      他命令小黑猫一起下山,然后走在阳光里,疼一会,不高兴,又摸摸顾清惜原本伤到的骨头,觉得被太阳晒一定比顾清惜被伤疼多了。

      黑惜就缩回来阴影,看周围,随手捏捏手里的小黑猫。

      真讨厌。

      小黑猫被抓着,喵喵叫,黑惜听到,做个噤声的动作,闭住了它的嘴。

      小黑猫安静下来。

      黑惜这才开心一点,四处乱看,又没法,只能回去洞府翻出一把陈旧竹伞。

      他端详一会,转两转竹伞,才对着上面的红枫笑眯眯,一点。

      红枫化白骨,白色伞面凝成血红。

      黑惜看看,不满意,觉得比起之前少了什么,又跑去书柜那里翻了很久,终于找到笔墨纸砚,然后磨出墨水后……

      他想了一下,还是直接往伞面随便一泼!

      红色伞面对着白色伞面,白骨对着红枫,黑色的墨痕就是之前伞面上的“一剑枫红”和顾清惜的题字。

      对得工整之后,黑惜终于开开心心撑着伞,捞起小黑猫就往山下跑,净捡着些山野小路走,遇到困难的地方就直接越几步过去。

      ——离了林逸然,我就天高任鸟飞!

      他做着元婴横行天下的梦,一点不在意身体会不会因为什么动作而疼,然后就在梦还没做好的时候直接被人钉在原地——

      方渐花见完顾清惜后想起来有方子记录得不清楚,就转回来,想再看看,却刚好发现洞府里没人了。他出来找了会,在黑惜嚣张地不掩饰气息后追过来,把人带回去,传书林逸然。

      林逸然则刚刚找到小镇上,又听顾清鸢的声音看向一家酒馆,里边越言坐在正中间,吹嘘着自己过往传奇,旁边的人跟听到说书精彩部分一样听得认真,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黄色衣裳的俗家子弟,看起来富贵,但是正狼狈着。

      谢承运在……

      林逸然在人群里找一会,终于看到坐在之后吃饭的谢承运。

      他才松口气。

      顾清鸢也在发现后过去,先林逸然一步拍了谢承运一下。

      “出来也不说一声,找死我们了。”她坐下去,给自己倒杯茶。

      谢承运听了茫然,又在那之后一转头,顺着顾清鸢的眼神,正好看到走来的林逸然。

      林逸然坐下来,顾清鸢又顺手拿了两颗花生米自己吃着。

      “师父,我留的字你没看到吗?”从顾清鸢的话觉得不对的谢承运问过去,“我留字,说越前辈带我出来,所以我会回去晚一些。字条大概就放在石床上的桌子上。”

      说完,他看向正被人围着说话的越言,又在林逸然摇头后,捏捏筷子,补充:“那应该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然也不会让师父和师姐找来了。

      谢承运想想之前的事,还在倒推哪里出问题,没说清楚,林逸然就大概说了那张落在水面的纸,在解释哪里出错后,又对着被人围着的越言:“……之后我问他,你们有没有在一起,你们在哪里,出来干什么……他都没回。我收不到消息,就和清鸢一起找出来了。”

      谢承运为自己之前没留好字条说抱歉,又替越言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看云中书:“我第一次来这个小镇,到处都新鲜,越前辈就带着我到处转,到处介绍,没时间去看云中书。之后我们在酒馆门口发现有人调戏一个姑娘,越前辈就冲进来把人救走,又在姑娘离开后押着那个恶霸就要他在店门口忏悔,全程紧盯,更是没机会怎么看。再之后他就被人夸起来,大概是好话听多了,心里高兴,便索性和人说了几招怎么对付这些人,又被旁边的老人小孩们追问起具体方法,之后又有姑娘带着姑娘过来……”

      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认真,越言就看着周围继续说下来,又在被更多的人不要钱一样夸后越说越起劲,逐渐从九句具体操作一句自我吹捧过度到了现在的一句具体操作九句自我吹捧。但是周围的人听得起劲认真,也少有见到哪位仙长跑来说书一样说着五湖四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就都在听完干货后听着越言自己什么都扯来说,纷纷喝彩。

      谢承运坐在一边,也听了会,之后肚子再叫。

      越言看看他,收敛一下要去先找个食肆或者酒楼,旁边的酒馆老板就让人去端了饭菜过来……

      “就是这样。”

      说完,谢承运继续扒着饭菜,在离开旭阳城之后终于吃上一顿正经的。

      林逸然看看还在说的越言,叫来店家,让人给顾清鸢也来了点什么,再打包一份准备带回去——

      然后他就终于在付钱的时候看到了方渐花的云中书,又一下脸色巨变。

      顾清鸢:“怎么了?”

      谢承运也看过来,林逸然就对着他摇摇头,只说是方渐花有些事,好像是少了什么药材,然后让顾清鸢留下来陪谢承运和越言回去,自己则瞬间回到清静峰上。

      这才发现那洞府里倒没损坏多的东西。

      只是一把伞被换了样子,然后旭阳城的那只小黑猫也被带过来了。

      林逸然在检查完后见到沉睡的顾清惜,又看旁边坐着等他的方渐花,在这意外后再问一次:“真的没办法?”

      方渐花随手翻着新带来的书:“大概是。”

      人心有喜恶,心有七情六欲,那人就会有心魔。

      心魔诞生于各种情感和执念中,人人都可能会有,本人解不开,破不开,那别人也没法。

      顾清惜的心魔,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来,只能推测和当年接二连三的受伤有关。那方渐花一个区区医修,又能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去平白猜测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的心,去把连本人都不清楚的心魔揪出来呢?

      他只能继续开着温养身体根基的方子,让顾清惜当初受伤后就没好过来的身体好歹舒服一些,又对着不知道多少次询问的林逸然摇头,表示心魔无能为力。

      林逸然就照旧勾勾唇,勉力微笑一下,谢过,又把今早方渐花刚弄出来的药给顾清惜吃下去。

      “那就先睡吧。”

      顾清惜对闭眼后的事情照旧无知无觉,记忆里最后一件事,也只是谢承运走丢了,然后林逸然要出去一会,可能下午就回来,可能明早回来,也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当时林逸然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

      等到越言终于吹无可吹开始闭嘴的时候,谢承运已经和顾清鸢一起吃好,又拎着食盒等了很久。

      越言看到他们,对着多出来的顾清鸢笑一下,悻悻收起从二世祖身上缴获的扇子,把扇子给人插回手上,又把人丢回给在酒馆门口等候多时的商户,诓他们:“我随时回来检查,再让我看到这小子乱来,我就打断他的所有腿!”

      狠话撂完,过来接人的长辈很受用,表示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越言这才回去拉谢承运,又对着顾清鸢装作好奇,问说她怎么来了。

      ——给点面子,别说是我把人拐跑了,你们遍寻不得所以找上来的。

      顾清鸢只说碰巧,越言就把自己的面子和心一起放下去,又问了问林逸然的事,然后知道他来过后就止步,在原地停一会。

      他问了问谢承运在傀儡术上有没有什么不懂的,然后看谢承运想一下后摇头,就自己点头:“那我去继续云游了。”

      一个大型傀儡出现在周围平地,越言蹦上去就拱手,说:“代我向你们师父告别,回见。”

      路边的行人见了,目送过去,又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顾清鸢和谢承运。

      顾清鸢就在别人的注视里笑一下,也丢出一把扇子,带着谢承运就踩上跑了。

      一连见完两场仙长飞远的人才对着那处看了会,又在人都走远后过去原地,站一会,然后他回去,遇到旁人就说两句今日的事情,说见到仙长飞行,又被告知之前有位仙长仗义出手,救了去酒馆给爹爹打酒的李家姑娘……

      两边的信息就在两边的人相遇后传开,而在他们说着仙长们的事的时候,作为主人公之一的谢承运已经被送回了清静峰。

      他对着已经坐会洞府的林逸然:“方前辈的药材找齐了吗?”

      之前借口方渐花少药材的林逸然点头,说方渐花列清单的时候漏了一些,所以被少送了一些东西,而林逸然作为帮他在太虚采买药材的人,当然要在这里出事之后回来,帮着方渐花把意外都处理掉。

      林逸然:“……这里的事就是这样。你们那边呢?在我离开之后,你们在小镇上遇到了什么吗?”

      谢承运说:“也没什么,就听越前辈继续说他过往的事,然后他说完了,看到我和二师姐,就特意问了问你,确认你到过小镇后马上问我有没有哪里不懂,又在我摇头后,立刻告别。”

      “说是,‘回见’。”谢承运说着,学越言拱个手,“他是不是怕你怪他?”

      学完手势,谢承运看向林逸然。

      林逸然就以拳掩饰,咳一声:“他把我弟子拐跑了,我当然怪他。”

      谢承运鼓鼓嘴,自己掐手指,犹豫点头,面上露出思索神情。

      林逸然又说:“不过我又不是多暴力的人,他跑什么?你傀儡术都还没学完。”

      谢承运在最后一句前还点着头,又在最后一句后看向林逸然:“啊?”

      傀儡术?

      林逸然这才笑一下,拍他:“开玩笑的。傀儡术这种,越言自己都还在一边学一边悟,你又怎么会能一下学完?能会个基础就已经是不错了。”

      听完这里,谢承运才继续点头,又想了想,还是眼睛一亮就把自己从林逸然手下挣扎出来,站到旁边了:“师父看过来!”

      林逸然看来,他就伸手,引起两只小纸人——

      小纸人从他袖子里并行出去,虽然飞得慢,但是稳稳当当,又一直保持着之前的距离。

      然后它们就这样飞到书桌前,又带着一张纸过来,又飞到书桌前,拿来一只沾了墨的毛笔。

      毛笔来了之后,慢慢在纸上写下一横,又一竖,一撇……

      黑纸白字,一清二楚,一个歪歪扭扭的“林”字出现在纸上。

      谢承运在终于熬出第一个完整的字后松口气。

      林逸然则在字成型后,当谢承运是要像之前一样炫耀或者表示自己现阶段的能力,就鼓掌:“哇,好厉害!”

      谢承运一下接住毛笔,让两只小纸人失去控制后趴在桌边:“嗯!”

      他点头,十分骄傲的样子:“早上我被越前辈带着,一会拿小纸人取纸,一会拿小纸人练字,像往常一样用它们做各种事情,以此来训练我对小纸人的控制能力。后来我在拿了纸之后又取笔,开始练习隔空写字,一点点来,特别辛苦。

      我从歪歪扭扭写到勉强难看,从一笔颤抖得不成样子到勉强平稳,学得用心,进步也大,越前辈看我劳累,又肚子饿得咕咕叫,就为了奖励我,带我出去吃饭了!”

      谢承运说到这里,看林逸然点头,又说:“我当时肚子真的好饿,但是洞府里没有吃的,越前辈也不带食物,他就听着我的肚子咕咕声说太虚里的食堂不好吃,说我表现好要奖励我,说带我去外面的镇上逛一逛,表示宗门内好多人都经常去……”

      所以他们才会出门,才会有之后的事情。

      林逸然听了后点头:“所以越言是代我照顾你才会带你出去?”

      谢承运钻他怀里,把他手拉来捂自己肚子:“嗯!我好久没吃饭了,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这是实话。从离开旭阳城之后,谢承运就一直跟着吃果子,虽然果子也很好吃,而且有变过种类,但一吃吃这么个把月……

      他真的好想念饭菜了。

      林逸然闻言摸一摸谢承运的肚子,依着大小断言,笑:“怀胎三个月了。注意身体。”

      谢承运拍他,瞬间站好:“师父!”

      林逸然这才没继续开玩笑,只看着打包带回来的食盒,摸摸下巴:“好久没吃饭了……你想吃饭吗?那我们就在附近什么地方给你弄个小厨房?我记得你二师姐她们好像弄过,打声招呼应该能用……”

      谢承运惊喜看过来,拼命点头,林逸然就说:“我去问问清鸢。”

      于是,在继承了水井之后,谢承运就又继承了顾清鸢和黎杏的小厨房,和她们曾经钻研出的一点菜谱。

      他对着屋子里的厨房满心欢喜,憧憬起来将来吃什么,清静峰下发现林逸然开始采买食材的人,则在流言中知道谢承运的存在之后,又知道了清静峰再度开起小厨房的事。

      “果然是来新人了才会这样。”

      这时候拜师宴已经过了几天,当初来的林逸然的友人们有事或者有闲心的就留下来去附近了,没事或者想走的,也已经走了。

      谢承运就在清静峰上又清静起来之后,在练习御剑、复习傀儡术、初学剑术的日常之外,开始学起了做饭。

      ——顾清鸢不能日日跑来,林逸然自己根本就是厨房杀手,只能负责采买,那这做饭的事也只能落到谢承运自己身上了。

      顺便造福林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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