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修仙》流云彩袖

38、拜师宴

　　在这梨花雨里，林逸然把之前在旭阳城拿到的纸人拿出来：“既然你意外学了这个，就把之前的纸人也送你吧。”

　　谢承运在被自己的小纸人们盖在头顶的时候看到之前抓自己的那只，愣了一下，然后才伸手过去。

　　照旧是笑嘻嘻的喜庆样子，心口的痕迹也还在，但是当初被自己打落的手臂已经黏回去了。

　　他想到自己那时候被追的害怕，又想到自己之后吓过的阿遥，在新娘子和阿遥都已经有了一个他认为的好结局后就笑了一下，接过来，不太清楚这纸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新娘子以前用来找阿遥的。
　　虽然后来它找错过人。

　　谢承运接过纸人，看它轻飘飘的，又摆在一边，算一算它现在比自己高多少。

　　他看向林逸然，林逸然笑一下，解释起当初怎么带回来，又说了些纸人的事情，边说边顺便介绍了一下他的一个朋友，说他刚好擅长傀儡术，又说谢承运这小纸人算是他提供的……

　　然后越言来了，谢承运被指着行礼：“越前辈好。”又为自己学到了一些他的傀儡术而道谢，说谢谢他让自己意外会了一样术法。

　　越言摆摆手，说着没事，瞪一眼林逸然，又把谢承运扶起来了，被林逸然顺便要个见面礼。

　　“比如，顺手教教怎么控制其他东西？”林逸然指指那只用来祭祀的纸人，“我当初学你一点已经是皮毛，现在我再教弟子的话，那教的又是皮毛中的皮毛，不能见人。所以就劳烦你来再指点两句？”

　　昨天刚通过气，越言摆摆手，不在小辈面前露出什么其他情绪，只问了问谢承运一些问题，又听林逸然在那插话，说谢承运之前控制不好小纸人，在空中摆个字只能维持一瞬，然后就让小纸人们四散成满天。

　　谢承运不好意思一下，越言就拉过谢承运指点，又问了其它问题，再被林逸然插两句傀儡术和御物之间的异同，之后再顺着说两句。

　　然后越言就在把其他小纸人全部解开后，让谢承运先一只只来，练习好怎么控制一只了，再加其他小纸人。

　　谢承运才在那之后练起来，一点点指挥着小纸人在划出的直线上方沿着轨迹飞，又在看到越言走向那个比自己还高的纸人后看过去。

　　“飞直。”

　　越言捡起来纸人，回头就是一指，谢承运看回来，再带着纸人好好飞过去。

　　越言则翻了会纸人，说上边没什么控制方法，大概只是跟着怨灵久了，沾染了一些执念，代为行动了：“灵心中有怨，需要寄居在尸骨附近才能不那么快地丧失理智，忘记自己留下来的原因。但是因为执念而代为行动的纸人却不会。”

　　他这么说一句，谢承运就悄悄看过去，又见那只纸人还是当初的笑脸。

　　这才是它代替新娘子找人的原因吗？新娘子自己找人，会在外面丧失理智，忘记自己因何而留下……

　　“飞直。”

　　越言说完，再回头喊一声。

　　谢承运就收起杂念，开始专心控制眼前的小纸人，努力让它飞得又平又直，不再听后边他们的其他谈话。

　　然后时间就这么过去，谢承运在御剑之外额外学起傀儡术，上午的时候，林逸然照旧出去，越言就来训着谢承运“飞高”、“飞直”、“并行”、“注意距离”……通过各种要求来测试和稳定谢承运对小纸人的控制能力，下午的时候，林逸然回来，越言就自己跑出去，说趁着这次来太虚，去其他峰上玩玩，不陪他们留在这里冷冷清清。

　　四天后，活动的最后一天，谢承运在照旧练习傀儡术后啃着果子就往后山跑，没等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林逸然回来。

　　苏星正等在后山门口。

　　谢承运看到人后，就放慢脚步，慢慢走出高冷的步伐，脸上也收了表情。

　　苏星见他却是一笑，又是山花灿烂一样，对着一个林子喊：“师兄过来了。”

　　谢承运就在维持高冷的时候看到一片人从附近的林子出来，险些绷不住脸上的冷漠——

　　？？？

　　他上午被越言抓着练傀儡术不能出来，又没通知过其他人他什么时候才出现，所以谢承运就以为其他人会在这个比较晚的时候已经聚集和分配完毕。现在站着一个苏星等在门口，也已经算是有心，算是专门留个人等他来。

　　毕竟才见一次，怎么能跟当初一起长大的朋友们一样，要求他们会无条件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自己？

　　结果现在……

　　“你们都来了？”

　　心里的想法虽然挺多的，但谢承运还是在维持了人设后数数人头，在发现这里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后对着苏星问了句。

　　苏星点头，主动说起之后的事：“我们离开之后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式前进，又在昨天算了算，发现整个团队可以兑换五千多点宗门贡献值和二十三件物品，平摊下来每人都能有一百多贡献值和半件物品，就都被吓到了，觉得比预期多好多，又都很感谢师兄，想当面谢谢师兄。”

　　谢承运就在这话之后跟着苏星一起看周围，周围有拿着记录小本子的苏月，之前和人探讨被自己偷听过的白桃，和自己对视过的那个人，还有很多刚认识不久但是因为伪装而没有说过话的人……

　　谢承运看到谁，谁就对他笑笑，区别只是热烈还是腼腆。

　　然后谢承运有点绷不住神情了，也笑了一下，又被人看了更开心。

　　他连忙收起笑容补救，只接过苏月递过来的小本子，又看了会：“恭喜。”

　　然后在场的人才各自牵着新朋友或者老朋友的手笑起来，又见谢承运在恭喜完之后被告知了他们在这几天暂定的分配方案，里面具体到谁得贡献值和谁得信物，各自得到的缘由和多少也一清二楚……

　　谢承运在众人的视线里只听着，自己翻着小本子。

　　大家就看着他一页页翻着记录，又随便点了几个人出去确认意向。

　　被点到的人高兴举手表示自己在哪，然后跑出去，有人说自己缺材料所有要贡献值，有人说自己运气好想去库房随缘选一个，有人说自己随便，抛树枝决定要哪个，有人说其他人都选了另一样，他就配合一下……理由各式各样，但是各自的选择都是和小本子上记录的一样，而大家也都是很高兴的样子，没有多少勉强。

　　谢承运就在这之后把本子还回去，又说：“那我的一份就在之后找你们拿，我要贡献值。”

　　上边关于谢承运自己的贡献也是一清二楚，只是署名了个含糊不清的“师兄”了而已。

　　谢承运就在看到自己之后，在自己的黑户里对着苏星说了这句话，又问他可不可以。

　　苏星点头果断：“可以！”

　　谢承运就拍拍肩让他先代领，才在周围看来的各种眼神里想要离开。

　　不过苏星又在他离开之前问说：“那师兄什么时候过来领？”

　　谢承运：“随缘。我遇到你就拿。”

　　苏星点头，看看苏月，和其他人一起再目送冷酷的师兄离开，不对他的什么决定作出什么想法。

　　——主要是确实没什么想法。而且“随缘”……这也不好说什么。

　　而这次活动结束后，活动期间的宗门贡献值排名就随之出来了，在这一届新入门的一千弟子里，苏星因为谢承运的那一份，两人叠起来排在了第二百一十三名，苏月自己是四百零七名，不上不下，白桃则稍微好一点，三百五十九名，还算前排，其他团队里的人，也都和苏月相似，在五百名上下。

　　除了一个双人份的苏星，其他人的排名都是不上不下，不怎么引人注目，而他们比入门时候好多了的排名，也因为进步的名次只是从后面到了中间，而没引太多人注意或震惊。

　　苏星被人拉着说了两句，答几声运气好。有人信了，觉得苏月排名也就那样，苏星应该只是运气好，有人不信，觉得苏星是在藏拙。但是信与不信都这样，这件事又在天色一黑一白之后被翻页，而苏星的两百多名，进步虽然大，也值得看，但是还不值得认得他和不认得得他都一直追着。

　　苏星的生活就又回到以往，像是没有改变，团队里其他人少了被追问的那一段，更是如此。

　　谢承运就在这一天天里终于等到拜师宴，又在那天对着来了许多人的清静峰多看一会，被林逸然带着去见他两百年的好友越言，行礼，见他三百年的好友方渐花，行礼，见他三百年的好友，许常青，行礼，见他八百年的好友……

　　一圈人拜下来，谢承运收了一堆见面礼，然后他就被拉去见了太虚的现任掌门，又在林逸然提点之后：“清静峰九代弟子谢承运见过掌门。”

　　深深一个大礼行完，谢承运在初见掌门后拜下。

　　那个白胡子的慈祥样子掌门就把谢承运扶起来，把太虚的令牌交给他

　　谢承运摸着令牌终于觉得自己不是黑户，然后他就被掌门拉去太虚峰上拜历代掌门和历代清静峰峰主，和林逸然一起郑重地向他们宣誓忠于太虚。

　　行礼完，掌门拉两人出去，对着周围的人介绍，而清静峰上来人的消息，也在这一日后传遍太虚，人人都在猜，这次收进来的会不会是下一个顾清惜。

　　白桃拉着苏月，在取水不小心失败后再次取水的时候听到消息，好奇问：“月月，你说清静峰的新人会是什么样啊？”

　　苏月听旁边带来消息的人叽叽喳喳，又看好奇的白桃，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以后见了才知道。

　　她这么解释了，取水再回去，招呼白桃一起。白桃就也想想自己刚兑换回来的灵茶，挑水回去。

　　而作为被讨论的当事人，谢承运则在清静峰上见了一群人，在太虚峰上见了一群人，在回来路上见了一群人后：“你不是说，我们收徒都是自家的事，邀请一下朋友，在历代先祖面前见证一下就好了吗？”

　　怎么说好是这样，这转一圈回来却被围观得越来越厉害了？

　　林逸然摊手，无可奈何。

　　谢承运就拽他袖子躲一下，只一起快快回去，又在天黑后终于放好见面礼了躺好，连之前一直念着的新灵剑都忘了。

　　“今天好累。”

　　外边的人还在喝酒说着往事，谢承运在林逸然在梅林里陪人的时候问了后直接躺回来，然后林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笑一声。

　　他对着谢承运说会话，谢承运听着听着睡着，也没听进去。

　　林逸然就弄了下被子，把灵剑放在石床中间的方桌上，出去了。

　　外边热闹依旧，喝酒的喝酒，赏花的赏花，下棋的自己聚个灯就继续，还有人喝完酒就要弹琴，被林逸然制止了就跑远处山上自己坐石头上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