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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随驾出征 ...

  •   大魏黄初六年阴历五月(西元225年阳历六月),曹丕前往故乡谯郡,同行的后妃数人包括了刘晨。在谯郡过完了夏天之后,曹丕又兴起了攻打吴国的念头。

      曾经归附大魏的吴国从黄初三年的年底开始反叛,一直是曹丕最大的烦恼。他想要一统天下,非要征服吴国不可。这已是他第三次准备兴兵伐吴了。后妃们都不意外,只是难以置信,他居然对她们下令:要刘晨一人随驾出征!

      自从刘晨于黄初二年初秋流产之后,曹丕就没有再去过她的寝宫。后宫众人都猜测:她由于某种原因得罪了皇帝,失宠了,而她之所以能成为陪伴皇帝巡幸谯郡的妃嫔之一,不过是沾了她那为护驾而猝逝的妹妹刘昘的光。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要带她踏上征途!就连一向最了解皇帝的皇后郭照也很讶异。

      “皇上怎会选定刘贵人随驾?”郭照忍不住问。

      “因为她喜欢骑马,就让她随着行军,骑个痛快吧!”曹丕淡然答道:“朕看在她妹妹份上,总不能亏待她。问题是,她实在不讨朕的欢心!朕很久没临幸她了,就带她出征,当作对她的补偿好了。”

      郭照听得出来,这不完全是真话!要是真的不喜欢她,怎会有一度连续半个月夜夜去她的寝宫?

      然而,郭照无法如此问出口,只能提出另一个问题:“皇上,说起她妹妹,前年秋天在许昌出的事情呀,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皇上有没有想过,她在黄初二年春天进入洛阳宫,那么从黄初二年春天到黄初四年秋天,有两年半的时间,许昌宫那些她以前养的毒蜘蛛应该都没人喂养了,怎么都没饿死?看来,她有可能把那些毒蜘蛛交给了下人帮她继续喂养。倘若果真如此,那些毒蜘蛛又为何会在御书房出没呢?”

      “你是说,那些毒蜘蛛是她放进去的?她要谋害朕?”曹丕惊问,又摇头说道:“不会吧?朕与她无冤无仇啊!”

      “俗话说,父债子还。”心思细密的郭照点出了症结所在,沉稳说道:“也许,她会想把在先皇身上未报的杀母之仇,转移到皇上身上。再说---” 郭照忽然住了口,显出有顾虑的表情。

      “再说什么?”曹丕催问:“不管你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是!”郭照点头应道:“臣妾记得从前听怡明提过,甄夫人去汉宫担任教席那一年,把元仲也带去了。换句话说,刘贵人跟元仲两人从小就认识。后来,甄夫人去世前后,他们俩又都在邺城。臣妾恐怕---” 她又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曹丕自己去联想。

      其实,曹丕早就猜到了,刘晨在黄初二年夏末秋初怀的是曹叡的孩子。然而,他起初只以为,那是两个年轻人在邺城一时冲动的结果,并没有想到他们俩儿时的交情。曹叡在成长过程之中不断跟刘晨通信,曹丕并不知情。那些年,他满脑子只有权位,从不曾关心过这个长得丝毫不像他的儿子。

      向来,郭照为曹丕做的判断以及推测,都没有错过。然而这一次,曹丕基于男性的面子,不但不肯承认,反而故作轻松说道:“你别想太多了!如今,元仲有妻有妾,又根本见不到刘贵人一面。他们俩还不至于合谋不轨。”

      “是!那就算臣妾多虑了。”郭照只得叹道:“不过,为防万一,皇上还是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吧!”曹丕笑道:“打仗本来就危险,不在乎多这么一丁点风险。何况,朕生平驯服过许多烈马。纵使刘晨她真有二心,朕也收服得了她!”

      就这样,在秋高气爽的阴历八月,曹丕带着刘晨,率领大军从谯郡出发了。他们走陆路前往徐州。刘晨一路骑马驰骋,浏览沿路枫红桐黄的秋景,颇为开怀。她本来生性有点像个小男孩,行军时更干脆换上了男装。

      曹丕看刘晨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禁取笑道:“你打扮成这样,让将士们看起来,还以为你是哪个皇子呢!”

      刘晨听到“皇子”二字,立即想到曹叡,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感伤。细心的曹丕从她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但是不动声色。

      到了夜晚,刘晨都睡在曹丕的营帐中。然而,曹丕连续几夜和衣而眠,还是不碰她,甚至不跟她谈话。直到一个静夜,当两人盖着不同的被子,并排躺在绸缎地铺上时,曹丕仰面望着帐顶,忽然开口问道:“迎晨,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孩子?”刘晨很意外,讶然问道:“皇上这么问,用意何在?”

      “你可知道,为何已有四年了,朕都不再临幸你?”曹丕反问。

      “臣妾不知。”刘晨感觉尴尬,只能小声答道。

      “那是因为,朕觉得每次都叫你蒙上面纱,以相似的身材假扮甄夫人,对你实在不公平。”曹丕坦白说道:“可是,如果不叫你扮演她,朕与你之间,又建立不了真感情。何必勉强呢?”

      “皇上为何认为,跟臣妾建立不了真感情?”刘晨听曹丕如此直话直说,不免起了好奇心,立刻追问。

      “你不是你妹妹!”曹丕感叹道:“你们姐妹俩只有眼睛不像,大致长得很像,只是她的脸更圆一点,身材反而更瘦一些。昘昘刚过的时候,朕差点要你来代替她。问题是,你跟她像的地方仅仅在于表面,个性截然不同。你不可能像她那样对朕。即使逼你假装,你也装不出来。”

      这番话进入刘晨耳中,令她忆起了曹丕在受禅大典结束时,得意笑道终于懂了尧舜禅让是怎么回事!她也记得曹丕在预立的遗嘱《终制》之中写道:“自古未有不亡之国...” 看来,曹丕有时候讲话,简直是毫无禁忌!率真的程度,并不亚于他弟弟曹植。

      就在刘晨无言以对时,曹丕接下去说道:“既然,我们俩没有感情,如果朕要你,那只有生孩子一个目的。本来,朕在黄初三年就写了遗嘱,却没有立太子,为的是要等昘昘怀孕生子。只要昘昘生了儿子,两朝一脉,当然是最佳的太子人选。没想到---”

      曹丕黯然停顿了片刻,才又感叹道:“自从昘昘去了,朕情绪一直很低落。直到最近,朕才想到,还有你能为朕生一个两朝一脉的儿子。不过,朕不想强迫你,而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如何。”

      “臣妾---”刘晨真不知该如何回应,想了一想,才干脆在直率的皇帝面前说出真心话:“假如臣妾为皇上生了一个儿子,那就是先皇的孙子。臣妾不会心甘情愿为杀母仇人延续血脉!”

      “哦?”曹丕立即接口问道:“倘若真是这样,为什么你在黄初二年怀孕的时候,那么高兴公开,而没有偷偷去找堕胎药?”

      ”这---”刘晨答不出来了。她开始冒冷汗。

      “你不用怕!”曹丕平静说道:“朕若想杀你,也不会等到今夜了。虽然,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也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是朕不忍心杀你,或许,是看在你还年轻吧!你虽是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心,难免有些类似少年郎的血气冲动。话说回来,你所知道的那些事,应当足以让你了解,朕不愿意册立元仲为太子。偏偏,元仲生来是嫡长子,他母亲去世后,郭皇后又收养了他,以至于他还是嫡长子。朕要改立别的皇子为太子,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要是能为朕生出一个两朝一脉的儿子,那就是最好的理由!”

      刘晨这才领悟,曹丕的不杀之恩背后,其实有自私自利的动机!她不甘心,就提醒道:“皇上方才说了,不会强迫臣妾。”

      “没错!”曹丕承认,又解释道:“因此朕才跟你商量。我们俩既然没有感情,就只好谈条件了。只要你给朕生一个儿子,等到他平安出世以后,朕会下诏为你的母后以及她的整个家族平反,不惜间接谴责自己的父亲。甚至,如果你跟朕实在合不来,而且舍得下儿子,等他大一点,朕可以悄悄放你出宫。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你不肯,朕只好用别的方式来另立太子了。”

      “什么别的方式?”刘晨一听就紧张起来,急忙问道。

      “要是没有两朝一脉的儿子,朕就想立徐贵人生的礼儿,或是仇昭仪生的霖儿为太子。元仲是唯一的障碍。”曹丕故作淡定答道。

      “什么?”刘晨吓得从绸缎地铺上坐了起来,惊喊:“皇上答应过甄夫人,要善待平原王!”

      虽然,刘晨已有将近两年没再见到曹叡了,但她对曹叡从小养成的情意仍然根深蒂固,自然非常在乎曹叡的安危。

      “朕已经做到了善待他。”曹丕闷声答道:“反倒是他,记恨朕赐死了他母亲,曾经设法谋害朕!想必你还记得,黄初三年秋天,有一天,御书房的门框忽然塌了下来,害朕受了伤。事后,朕派人详细调查,结果查出了那天清晨,平原王天不亮就进宫了,比平常早了大约半个时辰。”

      刘晨内心震惊!真是意想不到,曹丕有这么厉害!难怪曹植争储失败!胸无城府的曹植,怎能斗得过他这个心细如发又腹黑阴沉的哥哥?

      于是,刘晨一方面赶紧镇定住自己,另一方面竭力为曹叡辩解:“那并不能证明什么!”

      “你不必为他辩护了!”曹丕冷冷说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朕心中有数,可是朕却放过了他。你还能说朕不够善待他?为了朕对甄夫人的承诺,朕实在不想要他的命。只不过,朕更不情愿立他为太子!”

      “皇上的意思,臣妾总算懂了。”刘晨逼于无奈说道:“臣妾本来就身为皇上的妃嫔,理应为皇上开枝散叶。只要皇上继续善待平原王,并且承诺为臣妾的母亲平反,甚至许诺臣妾将来有选择去留的自由,臣妾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今夜,皇上是想要臣妾扮演甄夫人,还是昘妹?”

      “都不用了。”曹丕以沧桑的语气答道:“这只是一笔交易。你把旁边那盏小灯烛也吹了吧!完全的黑暗,对朕、对你,都会比较容易。”

      本来,欠缺安全感的曹丕一向睡觉都会留一根小蜡烛,插在不易燃的陶器之中,往上发出微光。因此刘晨很意外,曹丕会为了避免与她相对尴尬,而抛开这个习惯。同时,她也不由得感激,因为她也宁愿不要目睹这笔交易的进行。

      当曹丕不再把刘晨的身材当作甄宓的替身,他对刘晨的动作也就不再猛烈了,但也不像刘昘说的那么体贴。他给刘晨的感觉是根本心不在焉,而刘晨自己也无法投入。两人的灵魂彷佛都在此刻出了窍。

      这样每隔两三夜来一次,过了一个多月,刘晨并没有怀孕。她猜想:或许那次流产伤了子宫,没那么容易再有了。

      曹军持续南行,于阴历十月到达了后世改名为扬州的广陵。一阵寒流忽然来袭,使得长江边原本不该太冷的天气变得严寒!曹丕眼看形势不利,就下令撤军。不料在撤退途中,受到孙权的军队追击!

      曹丕带着刘晨仓皇奔逃。他不放心刘晨在危急时单独骑马,就叫刘晨与他同鞍共骑,又不让刘晨坐后面,而把刘晨放在他的坐鞍前半部,双手握缰绳的姿势围住了她,等于护卫着她。这种做法带给了刘晨一阵深深的感动...

      尽管刘晨个性爽朗得像男生,但她毕竟身为女子,还是喜欢被比她强壮的男人保护的感觉。她回想黄嬷嬷讲的,父母逃难时,母亲背着父亲过河的故事,不得不承认,父亲比不上曹丕有担当!那场禅让,或许真的该让!

      曹军的回程行经后来属于河南杞县的雍丘附近。尽管当时,起初留在谯郡的后妃都已被接来随行,曹丕却只带刘晨一人去雍丘,探望从黄初四年改封为雍丘王的曹植。

      在这个风雪凛冽的腊月之前,曹植已然历尽了太多爵位的调动迁徙、小人的告状陷害,原有的锐气都磨平了。当他见到这几年不断折腾他的哥哥时,他的脸色很憔悴,态度则很谦卑。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不是大哥的对手,争吵也没有用,宓姐也回不来了!不如顺着大哥一些,免得再到处流浪了!

      曹植的消沉看在曹丕眼中,竟然引起了一丝莫名的心疼!子建!那个豪气干雲、在洛阳城笑称“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的少年子建呢?那个意兴风发、在铜雀台朗诵“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的青年子建呢?沉郁的自己,曾经多么妒恨子建的飞扬!然而,费尽苦心,总算熬到了这么一天,终于把子建打压下去了!为什么,从心底冒出来的竟不是快意,而是惆怅?又为什么,面对年过三十、谨言慎行的子建,反而恨不得他像年轻时那样慷慨激昂,再为宓宓抱一次不平,兄弟俩再痛痛快快大吵一架?

      曹丕脸上泛起了淡淡的苦笑。他低声说道:“今年冬天特别冷,你该添些衣裳了!以前父王总说,汉室那些皇帝把太多衣服、被褥压在箱底,太浪费了!该穿该用的,就要穿要用。如今父王不在了,朕这个哥哥理当照顾你,因此给你带了好些冬衣、被褥过来。你可要记住父王的遗训,善加利用!”

      “是!”曹植必恭必敬答道:“臣多谢皇兄恩典!”

      侍从们把曹丕赏赐的衣物全部捧过来了。曹丕就亲手拿起了一件玄狐大氅,为曹植披上。刘晨旁观着,觉得曹丕这个举动难免带有政治人物的矫揉造作,但心中还是升起了一阵暖意。

      当曹植再度屈身道谢时,曹丕忽然轻声说道:“朕不再怪你了。她,是一个任何男人都会迷恋的女人...”

      曹植一听到曹丕提及甄宓,眼泪就猛然往上冲!曹丕也在一瞬间热泪盈眶。兄弟俩泪眼相对,却又同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两人从此一笑泯恩仇...

      曹丕随即下诏,加封曹植五百户。曹植则很快写了谢表。

      兄弟俩匆匆聚过又告别之后,曹丕继续带着后妃、领着军队,踏上归途。他们往西走的下一站是梁地,就在梁地过了黄初七年的阴历年。

      再朝西去,下一个大城市会是许昌。曹丕因此决定在许昌稍作停留。

      在前往许昌的路上,刘晨念及快要回到从小生长的许昌,不禁又忆起了黄初四年秋天在许昌故宫中,释放毒蜘蛛以谋害曹丕,却误杀了昘妹!悲伤与愧疚又一次占满了她整颗心。她怆然想道:这次回老家,那些毒蜘蛛应当已被黄嬷嬷丢掉了,而我,也不会再图谋以任何方式去弑杀曹丕了。昘妹,你在九泉之下安心吧!

      刘晨已经放弃了要曹丕偿还父债。曹丕既不是她真正的杀母仇人,又主动提出要为她母亲以及整个母系家族平反,她实在没有理由再把杀母之仇记在曹丕身上。只不过,刘晨还是不想要曹丕作为她一辈子的夫君。

      虽然,曹丕在追兵袭击时保护了刘晨,令她由衷感念,但是她依然不爱曹丕。她很庆幸自己与曹丕所谈的交易条件之中,包括了将来的自由。甚至,为了能够早日离开曹丕的后宫,她盼望自己能够尽快怀上曹丕的孩子,而且要生下一个曹丕所要的,两朝一脉的儿子!

      她并不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舍不得儿子。或许因为她尚未做过母亲,她自认能够放得下。至于出宫以后要做什么呢?那就要看曹叡的态度而定。如果曹叡还有当初提议私奔的那种热情,就可以跟他远走天涯。万一曹叡放不下他现有的妻妾呢?那就各过各的吧!

      刘晨恰如曹丕所形容,女儿身、男儿心,比一般女性潇洒得多。当她骑在骏马上,暗自以开阔的态度为自己规划未来时,许昌城的南门已经遥遥在望。她正打算要快马加鞭,从跟曹丕并辔而驰的位置往前去,赶上为皇帝开道的侍卫时,却忽然惊见,那整座城门分崩离析,垮了下来!

      没有天灾,没有地震,没有战争,一座巍峨的城门就在这么一瞬间,无缘无故,自行崩裂坍塌!

      这怎么可能呢?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全都惊呆了!其中最心惊肉跳之人,莫过于曹丕。在他看来,这是大凶之兆!

      深受刺激的曹丕立即下令过门不入,绕道西行!同时,他头太晕,无法继续骑马,就跨下了座骑,改乘马车。

      黄初七年阴历正月十日(西元226年阳历二月二十四日),离京超过半年的御驾及随行人员全体回到了洛阳。曹丕回宫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向母后请安。

      卞太后得知曹丕与曹植修复了兄弟之情,万分欣慰!然而,她随即察觉曹丕脸色惨白,额冒冷汗,连忙问道:“子桓,你怎么好像气色不对?”

      “没什么。”曹丕逞强答道:“儿臣大概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卞太后叫曹丕赶快回皇帝寝宫睡一觉。曹丕就告退了。他一跨出太后寝宫,立刻晕了过去!

      御医诊断曹丕受了风寒,但不懂为何皇帝烧退了以后,还是浑身乏力,起不了床?

      郭照眼看曹丕病情沉重,一方面忧虑,另一方面又疑心:皇上怎会病得这般突然,又如此难以好转?想想皇上这趟出征,都把刘晨带在身边,最近每个夜晚都跟刘晨同眠。会不会,是刘晨暗中搞了什么鬼?

      趁着曹丕连日卧病在床,郭照把刘晨召进皇后寝宫,严厉审问。

      郭照一口咬定:“你必然是把对先皇的仇恨转移到了皇上身上,图谋对皇上不利!”

      刘晨再三辩白,郭照都不听。刘晨气急了,愤然嚷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血口喷人?”

      “就凭本宫是皇后!”郭照呐喊。她过了太多年谨小慎微的日子,压抑过度,再也控制不住要爆发了!她顾不得一向把持得极好的分寸,就断然吼道:“本宫是后宫之主!你对本宫不敬,本宫就可以惩治你。来人,把刘贵人押回她的寝宫,锁起来!皇上一天病不好,你就一天不得出门一步!万一皇上有任何闪失,本宫就要你偿命!”

      刘晨简直不敢相信,平日端庄的郭照会变得如此不讲理!她晓得再抗议也无济于事了,只能默默让两名太监押送她去关禁闭...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本书最曲折感人的章节之一,敬请读者细细品味!本书连载期间,固定于美国的周四晚间,亦即中国的周五更新。欢迎读者按时来追踪情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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