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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折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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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换了一张笑脸,向旁边看看,还好没有人注意。我连忙回答:“没什么,没什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总和纪寒在一起,我也变成这样,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地拿起茶杯,在小小抿一口,再慢慢咽下去。这样就很正常又不是礼貌的拖延了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足够一个正常人想好该如何说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我看着安阳紧缩的眉头,心里微微抓紧。
我这是却也有些着急了,边又对纪寒讲:“老太君身体不好,不能烦她的。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帮帮他?你说到底还是他老婆啊!”
纪寒转头,口气了也有几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他不是孩子了,乔家上下都看着他,这个时候要我帮他,你叫他颜面何存?”
我不服气,有继续争辩:“那又怎样,谁都知道乔府的生意是你在罩着的吗,怕什么啊?再说怎么讲他也是乔府少爷,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啊!”
“说是这么说,只是……”纪寒也觉得有理,可是还是很犹豫。
“你们小声一点啊!”司徒从后面走进来,坐在我旁边。后面跟着大大小小的一票人。我扫了一眼,就是我的那些所谓的同学。可在仔细一瞧,咦,有个面生的啊。我仔细瞧了两眼,长得还不错。
“司徒,你来的正好,快帮忙。”我急切的叫了叫。
“这么多人,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再说我怎么帮忙啊?”司徒特意压低了声音,对着我瞥了瞥眉毛。
“不管,反正你得帮他,要不然他出丑就出大了。”我拉着司徒的衣袖,开始了软磨硬泡。
“这个……”可是看样子,司徒也是很为难,这可怎么办好呢?
仔细想想,我看也指不上他 ,而我又灵机一动,在耗死了无数的脑细胞之后,我真的突然想到些什么,便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了司徒。
“你把这个交给他。”我看了看司徒,讲到。
司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我一个孩子,还是个黄毛丫头,不太好吧!”我按下眉眼,看着司徒。一副“你明明知道你还问”的样子。
司徒把那张纸转身递给了跟着他进来的那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小男孩接过来,看了看司徒,又看了看我。跑到安阳的身边。
“乔少爷,你落了东西。”那孩子也没抬头,但是行为举止和言语中却没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反而是刚刚好做到不卑不亢,这是我对那男孩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自然而然的把那张纸送到了安阳的手里。安阳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便天朗气清了。他看到了那张纸上面七扭八歪像老张爬得字的时候,温和地看着我,微笑。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春风拂面了。
“好吧,即然这样,我就相信你们。毕竟,这一车的账目我是看不完的。”安阳摆出了一副“好吧你狠,我认输”的架势,这很快就让堂下站着的两位掌柜放松了警惕。那两位掌柜听了这话立刻笑了,满脸的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量你那我也没办法。但于此同时,也惹来了满屋的鄙夷和轻蔑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说:我就瞧着你没本事,只会靠女人。
屋里的气氛变化也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可是安阳却没表现出丝毫的不适应。强!
安阳坐下来,喝喝水,扇扇风,停了停,又接着说:
“不过,这趟差事虽然你们都很劳累,但是我还是得说。这货送到的时候说有几乎一半都出现了裂痕,现在我们要赔偿。当然,你们是为乔家做事,赔是一定要我们赔。不过,周掌柜是负责护送的,理应承担责任,现在罚你赔偿两万两。而钱掌柜做得很好,有没有差错,现在赏你一万两。不知有什么意见?”
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表情可谓是千奇百怪滋味横生。有惊异的,有满意的,有不解的,有疑惑的,还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的,就像是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比如柳安泰。而现在,几分钟的静默之后,满屋子的人都满怀着好奇的在等待着这场戏的剧情发展。
“不行,”周掌柜急急忙忙的说:“就算是我运输不当,可我这么多年都是兢兢业业。可他钱掌柜这些年拿了顾客多少好处,要不怎么能盖起大院子呢?你不能只罚我啊!”
“哦?”安阳坐了下来,轻轻地讲了一句。没有抬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少爷啊,你不要听他乱讲啊。他才是贪得无厌,要不然怎么能包下寻芳楼的头牌呢?”那姓钱的马上接过话来,急急忙忙的为自己争辩了起来,全然看不见刚才的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
“有这等事?”安阳的表情,应该叫做单纯的追问,可是我看在眼里却是一等一的嘲讽。
“这个……”这两个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语,开始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
安阳只是坐下来品茶,静静的看着这一对互揭伤疤,狗咬狗一嘴毛,这戏还真不好演。
“少爷,这个,罚款,我,我们,没有意见。”还是钱掌柜久经商场,见过世面,觉得这场仗胜负已分,而这戏演到这里已经过了高潮,再演先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是吗?”安阳这才抬起了头,解开的深锁的眉头。
“没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了。”周钱二人无复当时的嚣张跋扈,此刻真是毕恭毕敬,我也安了安心,暗自称赞道:这才有老掌柜的风范。
满屋子的人都舒了口气,我看见安阳也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和静柔,刚想蹭过去亲近亲近,谁知到我还没爬到安阳的脚边,便被打住了前进的欲望。
“乔少爷,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小忙。”那柳安泰突然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回了回头,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我什么事,我便站在安阳的身边,开始往他的腿上爬。
“柳老板客气客气,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安阳也客气的回答他。我想着,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来那个柳安泰也是来者不善了吧,有想要帮什么忙。我看这个柳安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是来做生意的,可要是真的是生意场上的人乔府用得着这么的大费周章来迎接他?想罢大家都知道这人不是池中物,只是没有具体查明而谁都不敢打草惊蛇而已吧。
那柳安泰仿佛很自然的,就像乔家人帮他是应该应分的是的。
“本来我们运了很多的日常用品回去,可是经过三寿山的时候却以不明来历唯有被截了。听说他们也是一群打着官家旗号的鼠胆匪类,可毕竟……”柳安泰顿了顿,满脸的不知所措以及无可奈何:“我对着生意场上的事也不熟悉,所以……”柳安泰抬起头,很虔诚的露出求助的目光。
想来这个柳安泰是生来就这么和蔼可亲呢,还是演戏演的好呢,我几乎就相信了,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帮他了。可转念一想,那是三寿山,位于齐楚和元韩的交界处,是通往无欢城的的必经之路,但是那里是三不管地带,那里无论官还是匪一个一个都嚣张的和土皇上似的。要乔家帮忙,说到底乔家也是生意人,你要乔家出面和为官的打交道,可见踹的是什么心思了。这个柳安泰,他想在各国找个靠山还要东捡西捡的,非得看准了哪家的势力足够才肯做些什么。
我对这个柳安泰柳老板的鄙夷又多了几分,为人一点也不豪爽,只知道对利益趋之若鹜。虽然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是……总之这种人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做朋友是万万不可。
我这眼睛里啊,是真真的揉不进沙子。想来我这个脾气在前世也是吃了不少的亏,可是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
我在这边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人家那边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客道起来没完没了。我这听得耳朵都有茧子了。
“这个,出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乔安阳开始了没话找话。我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人家娘也没死,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啊?
我这边笑得颤颤的,人家那边急得都火烧眉毛了。什么“我初来贵地人地生疏”,什么“请乔府务必要帮忙”。弄得安阳在这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三寿山?不就是那三不管地带吗?”我看着也跟着着急,于是便嘴快的插了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足够我们三个人听见了。
“三不管?”安阳听了,先是一个愣神,但随即便笑了起来:“是啊,的确是三不管呢!”
那边的柳安泰听着我们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很是迷糊。我冲他扯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嗲里嗲气的问了句:“我听说那里的匪类很猖獗,叔叔你的东西不会是让那些坏人抢了吧?”
我在底下便掰着手指,便缓缓用我稚嫩的声音讲到。我觉得讲到这里应该就能听明白了吧。于是大功告成,我又继续往安阳身上爬。
“是啊,柳老板,这如果你的活要真是被盗匪抢了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忙。”安阳微笑,满是诚意。
柳安泰看了看安阳,又看了看满脸天真无邪的只顾着抓安阳的衣服的我,仰起头笑了笑:“那就多谢乔少爷帮忙了。”于是带着他的儿子和一干人便出去了。
屋子里难得又恢复了平静,说到底我还是喜欢平静,一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不用说别的,我的头就会疼得炸开。